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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宫来,却不想这里很可能会是她的坟墓。
“行了,皇后娘娘,您也别想太多了。皇上他是最念旧情的人,您还是早点歇着吧。臣妾也累了,去耳房睡一小会儿,明儿一早再来伺候你梳洗。”淳嫔装模做样的福了福身,道:“对了,皇后娘娘,臣妾忘了知会您一声,紫敏那丫头笨手笨脚的,实在不堪用,臣妾便自作主张将她打发去下院干粗活了。不过您也不用担心,臣妾已经将自己翊坤宫里的宫婢调来服侍您了,断然不会有半点差池。”
皇后有些苦笑不得,她当真不知晓,就竟是被皇上困在了这储秀宫里,又或者是被如嫔,还是眼前这个满腹毒计的淳嫔。总之这一生,是不是注定这样的下场也不要紧了,毕竟心里唯一牵挂的,也唯有绵恺而已。
淳嫔才走出来,近身卓洛便迎上前来。“娘娘,何苦这么晚咱们还要守在这里呢?再者说里面那一位,已经帮不了咱们什么了。”
“怎么会呢?”淳嫔就着卓洛的手,往耳房去:“再不济她也是皇后,皇上膝下子嗣甚少,她有三皇子就是一张绝好的免死金牌。何况,大树底下好乘凉,若是没有这棵树挡着点,咱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了。”
卓洛似懂非懂道:“可是娘娘,咱们这样待她,难保她不会起害咱们的心思。这不成了养虎为患了么?”
“放心吧,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帮衬她一把,只要她能坐稳皇后这位置,且对咱们言听计从,那她和三阿哥的命都能长久一些。待到我的恩宠盖过如嫔、吉嫔之流,她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到时候在处置不迟。总归现在这一切的苦,我都不会白吃,你心里明白就好了,不要动不动挂在嘴上与人说起。”
“是,娘娘您安心吧,奴婢必然不会多嘴。何况这储秀宫里,如今都是咱们的人了,哪里还会有人愿意帮衬皇后一把。”卓洛得意笑道:“只怪这个皇后娘娘太过于苛待下人了,满后宫的宫人没有不畏惧她的。”
“行了,小心给我盯着,在我还不是宠妃之前,无论何时都不可掉以轻心。”淳嫔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忽然觉得伸手就能触到似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甜蜜。
皇后被困于储秀宫的事儿,如玥很快就得到了信儿。李贵人与恩贵人也曾前往储秀宫探视,可都被淳嫔身边的卓洛以皇后身子不适的理由,挡了回来。
这下子好似皇后真的与后宫隔绝了一般,是非于储秀宫,只有外间流落的种种传闻,而内里却丝毫没有一星半点的生气。谁也不知道皇后的病到底康复了没有,而淳嫔又为何日日陪伴在储秀宫,甚至连翊坤宫都很少回。
“华妃娘娘驾到。”
如玥正在看内务府新呈上来的账目,却是乐喜儿忽然扬声奏禀。
“华妃怎么来了?”袭儿有些诧异:“不是说她的身子格外不好么……”如玥也蹙了眉:“前些日子去瞧,华妃也总不爱见人,难道是天气转暖,这会儿子她的身子又好了许多吧,赶紧请进来。”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如玥乖巧的行了礼,便走上前去从翠点手里接过华妃的手,将人扶稳了坐好。
华妃睨了桌上的账册一眼,又见沛双手里还拿着墨条,笑道:“如嫔操持后宫事宜,本就繁忙,倒是我还这样不知深浅的登门造访,还请如嫔不要介意才好。”华妃的话棉柔带着几许不满,客套又满是疏离之意。
“袭儿,给华妃上茶。其余人都先下去吧,本宫要好好与华妃娘娘叙话,人多了反而不清净。”如玥并不介意华妃的冷面相向,却深知华妃是有话要说,也只得将人都打发了下去。
“如嫔与本宫当真是有默契。”华妃冷艳一笑,脸上的颜色到底也不如往常红润,显然是有一股强烈不甘的气势支撑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般,令人堪忧。
“华妃娘娘。”如玥敛住了满心的忧虑,柔柔的唤了一声。
“怎么?你是在可怜本宫么?”华妃与如玥四目相对,半晌没有说话。“自从那个孩子没有了,我便知晓我这一生是完了。很多人都以为,我拼命想护住那个孩儿,不过是为了争宠罢了。可是如嫔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华妃了,我还要那么多做什么?
皇上的心,今天在你这里,明天就会旁人那里。我只是很想我的六皇女容静,我很想为自己的夫君留下一点血脉罢了。为什么穷尽一声的心里,终究是徒劳无功?连我最后一丝的希望都不肯留给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
“华妃娘娘,皇后虽然罪大恶极,可大内行刺之事,背后出谋划策的果真是另有其人。倘若由皇后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真正阴毒之人。终究也不是您最希望看到的是不是?”如玥言辞恳切,也当真是希望华妃能看开一点。
“我想通了。”华妃微微颔首,回忆道:“正如当年我怀着皇上的第二个骨肉时,你救了我一般。我非但没有领情,反而视你为眼钉。其实倒回去再看,这些年后宫里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唯你一人是当真重情重义的。也正因为如此,我今天才会来找你。”
“臣妾并不明白。”如玥不解,弄不清华妃忽冷忽热的情谊到底意在什么。
“淳嫔不是省油的灯,也许你现在并没有意识到,可作为我来说,看得最清楚不过了。”华妃沉痛的垂下头去,再仰面与如玥相对时,满眼尽是泪水:“为了我的孩儿,我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如玥,你替我报仇,好不好,你答应替我的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好不好?”
华妃钳住如玥的手很用力,如玥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咯嘣”的作响,她很想摆脱华妃的手,可是无论怎么用力也甩不开。一瞬间地动山摇似的,耳边竟一点也不安静。华妃的面庞却无力的虚弱下去,好似越来越模糊,可手上的痛楚竟一点也没有消减。
“华妃娘娘,华妃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您先松开我……华妃娘娘……”如玥惊叫了一声,猛然醒转过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梦魇了么?您别怕,奴婢在这里,奴婢在这里。”沛双听见如玥惊呼的声音,连忙从耳房赶过来。
如玥这才意识到眼前并没有华妃,而自己不过是梦魇罢了。
“只是做梦么?难道只是在做梦么?”如玥喃喃道,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死死的钳住了自己左手腕处。“难怪会这样疼了,却是连做梦也不放过自己罢了。”如玥敛住了满心的慌乱,好不容易才定住心神。
“不过是个梦罢了,小姐,您别害怕。奴婢就在这儿陪着您,等您睡着了,奴婢再走。”沛双用绵软的丝绢轻轻拭去了如玥额上的冷汗。这样温熏的言语,总算暂时抚平了如玥的心慌。
“这几日,皇上去储秀宫看过没有?”如玥猛然想起梦的情景,不免又是一惊。
“这倒没有,不过……”沛双支吾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过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如玥轻轻倚靠在床榻上,轻微的闭起双眼。沛双才道:“这段日子,您与吉嫔娘娘忙于后宫诸事,无暇顾及储秀宫那里的情况。淳嫔便趁机接着照顾皇后娘娘的名头,暗将皇后软禁了。
这倒也罢了,她还日日往皇上的养心殿送去皇后娘娘抄写的佛经之类,替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情。这法子倒也没有挽回皇上对皇后的心,可却令皇上翻了淳嫔的牌子。这会儿……想来淳嫔正在翊坤宫欢喜承恩呢吧!”
如玥忽然明白了梦里的华妃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一件事儿吧!心顿时松动了些,如玥意味深长道:“那便好了,你去想办法帮帮淳嫔,让皇上多疼她几分。”
第二百二十四章:荣辱(三)
连续几个晚上,如玥都睡不踏实。纵然皇上时常来陪伴,可如玥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宁,好似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似的。
这日晌午,乐喜儿又来报过。如玥知悉绵恺那孩子,又去养心殿外跪求皇上开恩,便有些坐不住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那孩子还当真是傻,万一要是了暑气可怎么好?”如玥执意要往养心殿去劝绵恺,倒是令袭儿有些担忧了。“娘娘,皇上因着三阿哥屡次替皇后求饶,心情一直欠佳。这会儿您在去趟这浑水,只怕稍有不慎,皇上必然也要迁怒咱们永寿宫呢!”
如玥的脾性到底比较固执,只是她也知晓这个时候,无谓与皇上置气或惹得皇上心里不痛快都得不偿失。袭儿又道:“毕竟淳嫔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挤呢,又是妃位多悬之际。娘娘着实不得不防啊。”
袭儿的话如玥也听进了耳朵,遂笑弯了唇角道:“皇上早晨走的时候,不是说咱们宫里的八宝是最好吃的么。你去备上一碗,就当咱们给皇上添些午膳小食了。”
“这……”袭儿实在是说不过如玥的,便知道应道:“奴婢这就去办,不过但求娘娘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忍,替三阿哥强出头哇。只怕,现在等着这出好戏的,大有人在呢!”
如玥颔首,应了声好。袭儿便吩咐了乐喜儿备下肩舆,沛双格外不放心的随着如玥一并前往。满心掂量着这些日子以来,皇帝对淳嫔的恩宠是否一直有增无减。
待到养心殿前,如玥果然见绵恺一动不动的跪着。
倒是见如嫔来了,绵恺极为不自然的缩了缩身子。“如娘娘。”
常永贵紧忙走上前来,躬着身子道:“如嫔娘娘,您来的正好。您快劝劝三阿哥吧。皇上在里头生这起呢,不肯传他相见。他呀,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跪在这日头底下,老奴当真是心疼的厉害,可怎么也说不动三阿哥。娘娘,求您体谅体谅奴才,代为劝和劝和吧!”
如玥示意袭儿将八宝递给常永贵,徐徐开口:“早上那会儿,皇上说爱吃本宫做的八宝,就做了些给皇上送来,还请公公代为通传一声,说本宫求见。”
“这……”常永贵知晓如玥不是绝情之人,必然是有些话不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便依言道:“劳烦如嫔娘娘稍后,奴才这就去。”
如玥缓身走至绵恺身侧,声音并不大:“三阿哥越是想救皇后,就越得要沉得住气。如今皇后形同软禁被困于储秀宫内,皇上并未亲见过,于是好的坏的都是道听途说的,做不了实。三阿哥与其这样惹恼皇上,倒不如想想怎么能令你皇额娘见皇上一面。见面三分情,皇上自然也就会心软了。总比你在这儿跪着要好得多。”
绵恺闻言一喜,险些笑出声来:“多谢如娘娘提点,多谢如娘娘提点。儿臣必然感念如娘娘大恩。”
“傻孩子,本宫能说的能做的都有限,往下就要你自己该怎么办了。”如玥抬起头,见常永贵一脸喜色的走出来,便知晓皇上是允了她的求见。
果然,她还未及开口,常永贵便喜滋滋道:“如嫔娘娘里边请,皇上正好想和您说说话呢!”“也好。”如玥睨了绵恺一眼,眼神里多有期待之意:“劳烦常公公备肩舆送三阿哥回自己个儿的宫里去歇着,其余的事儿,臣妾自然会向皇上言明。”
“多谢如娘娘,儿臣告退。”绵恺总算是听得进去如玥的话,径自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常永贵不禁暗想,还得是这个如贵人有法子,三言两语就劝动了这个执拗的三皇子。心里高兴,自然是眉开眼笑道:“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