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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由始至终都未对皇后娘娘生出异心,她又岂会蓄意毒害皇后娘娘的龙裔。这药丸,根本是……”
“卓洛。”淳嫔凭借与卓洛多年的默契,猛烈的意识到她将要说出什么蠢话来,遂惊叫一声希望能拦住她。
皇后被淳嫔这猝不及防的凄厉叫声惊了心,没好气道:“你是要吓死本宫么?鬼叫什么?”淳嫔谢罪又不忘分辩:“奴婢失仪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只是方才卓洛已经说了,这事儿我根本从未知晓。卓洛是跟在我身边伺候多年的贴心人儿了,奴婢实在看不过眼她被这样逼问。只怕她会为了救我,而胡乱的将罪行抗下来,这才迫不得已,阻拦她说傻话。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如玥倒是没有想到,淳嫔竟然连这一点也能意识到,且还这么适时的加以拦住,但是让她的苦肉计无从施展了。
吉嫔饶有兴味与如玥对视了一眼,冷冷一笑:“看来淳嫔妹妹,倒是很懂得卓洛的心思么!”
卓洛未曾宣之于口的话,正是自行认罪。她觉得只要将罪名抗在了自己身上,再当着帝后的面自了残生,那么这件事儿便总算有了交代。
可偏是自家小主洞悉了她的心思,这样一拦,反而无从说起了。那……如嫔会放过她的心上人么?只是到了如今,她也不好再违背淳嫔的意思,遂道:“如嫔娘娘,奴婢当真从未见过这蜡丸,从未见过。”
淳嫔侧过头去,恭敬的朝着皇上一拜,诚然道:“皇上,臣妾敢以自身性命,及董佳氏全族人性命起誓,臣妾根本从未见过那蜡丸。自古以来,后宫纷争不断,遭陷害不都是如此这般的严丝合缝的证据确凿么?皇后娘娘与如嫔娘娘先后审问了臣妾的婢女,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臣妾请求皇上令如嫔拿出新的证据来,否则臣妾宁愿一死血洗清白。”
吉嫔不觉卷翘了嘴角,在如玥耳边轻柔道:“不想妹妹你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这个淳嫔刚柔并济,可当真是绕指柔啊。”
如玥毫不理会吉嫔的挖苦,只向皇上道:“皇上,事情本就是冲着臣妾的永寿宫来的。若非有人陷害臣妾的亲妹妹,庆亲王的福晋,臣妾也不会这样苦苦哈哈的劳心劳力,非要揪出为祸之人不可。淳嫔如今这么说,反倒成了是臣妾故意嫁祸她一般,这样的委屈,臣妾无从扛起。”
皇上颔首,道:“也的确如此。如玥你说的不错,朕不能凭白的叫永寿宫背负上这一份委屈。只是,事关重大,非要有铁定的证据才可落罪。东西虽然是从淳嫔宫里搜出来的,可就想淳嫔所说是陷害也未尝不可。总得令后宫众人信服!”
“皇上说的极是。”如玥附和道:“臣妾也是这么个心思。既然卓洛姑娘当真不知情,也实在无谓为难于她。是臣妾估量失误,还请淳嫔娘娘不要见怪。”
皇后愤慨不已,少不了轻践上几句:“如嫔,你当自己是在唱戏么?什么话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皇上与本宫来来回回的被你戏弄的这样辛苦,你可之罪。”
眼看着淳嫔的痛脚捉不住了,这皇后又冲着自己来了,当真是令人有些无奈。如玥心里暗叹这个淳嫔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也索性嫁祸之初,她便早早想好了其余的对策。
面上带着一缕惭愧的笑意,如玥紧忙向皇后致歉,随即道:“皇后娘娘请暂且息怒,再听臣妾一言。卓洛方才只是说,这蜡丸她从未见过。”
“那又如何?”皇后并未体会如玥这句话深里的意思是什么。
倒是淳嫔的反应极为敏锐,神色僵滞:“如嫔娘娘该不会是想说,这毒是臣妾亲手搁在皇后娘娘茶盏之,并未经由旁人之手吧?”
“嗯,我听着也是这么个意思。那么淳嫔,究竟是不是呢?”吉嫔凑趣儿似的问道。
淳嫔花容失色,不觉苦笑道:“臣妾敢问如嫔一句,制备蜡丸这样的功夫,臣妾怎么可能一个人就完成。何况就连那蜡丸里究竟是什么毒药,臣妾都不知晓,又从何能得来呢。即便退一万步来说,臣妾得到时,已经是完整藏了毒的蜡丸,怎么能搁在皇后娘娘茶盏呢?
莫不是臣妾会施法术,随随便便念个咒语,它就能自行到储秀宫去吧?你要给我安插罪名,总也得有合理的说辞呀!”
此言一出,常永贵觉着后脊梁的冷汗又钻出了好些,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一面是如贵人看似在握的胜券,而另一面是淳嫔釜底抽薪似的反抗,这一场后宫纷争,当真是精彩纷呈。
纵然是他这样看惯了是非的老儿,一时间也很难说出胜算再谁。皇上他又能断的清楚么?只是常永贵在心里只记得一条,那便是如贵人才是皇上真真正正在意的!
这样想着,常永贵又将注意力集在了如嫔身上,静下心来,看看这位嫔主还有什么法宝未亮出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常永贵猜的一点不错。如玥不紧不慢的起身,沉稳而不失风范的对上淳嫔的目光:“妹妹有所不知,本宫虽然尚在孕,可对后宫诸事并未有半点懈怠。药碗是如何落入皇后娘娘茶盏之的,也正是投毒的关键所在。
可再拿出这证据之前,本宫希望妹妹能自行坦白。”如玥深吸了一口气,慈悲为怀:“做姐姐的,也不希望妹妹太过难堪。毕竟皇后娘娘没有毒,而龙裔也安然无恙,若是妹妹肯就此认罪,我必向皇上求情,宽恕妹妹。”
淳嫔恨意丛生,紧咬的唇瓣沁出血来:“如嫔娘娘的好意,我心领。可惜,我从未做过此等恶事,纵然是死也绝不改口。若是娘娘真有证据,只管呈献于皇上面前,无谓再劝说其他。”
“是呀,如嫔,有证据就拿出来。淳嫔到底是真金不怕火炼,还是死鸭子嘴硬,自然就见分晓了。”吉嫔几度说出这样扇风点火似的话,令如玥不得不忧心。
只怕她是知晓了皇帝心的倚重,必然想着要和自己分出高下了。如玥不免有些寒心,说到底后宫是敌是友,终究是权利的驱使。只是这会儿还不是她该难受的时候:“既然淳嫔这么说了,本宫亦没有其他要说的话了。”
如玥正了脸色,对皇后道:“皇后娘娘,如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还请皇后娘娘如实相告。”
皇后本不预备好好打理如玥,可遇上了皇帝探究似的目光,只得挤出笑颜:“既然都是为求真相,如嫔实在无需与本宫客套,尽管问就是了。”
“皇后娘娘所用的器皿,可是平日里惯用的那些?”如玥知晓皇后是给了皇上面子,遂没有兜圈子,径直来问。
“这……本宫倒是没有注意。”皇后睨了紫敏一眼,常永贵也极为配合的将茶盏的碎片呈于皇后面前。
紫敏上前细看,才道:“皇后娘娘素来讲究,不同的茶当以不同材质的茶盏冲泡。奴婢记得,这一套茶盏就是给皇后娘娘平日里饮用助孕茶的那一套,没错啊。”
“果真没错么?”如玥追问了一边,格外郑重的样子。
“这……”紫敏见如玥不放心,便又细细查验了一遍。“是没错啊,奴婢记着就是这个花色。”
方才跪在一边的四名宫婢里,忽然有一人抬头瞧了紫敏一眼。正好让沛双瞧见了:“恐怕不是吧,小姐,这婢女好似知晓什么。”
紫敏诧异道:“小桃,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
小桃急红了眼睛,呜咽道:“今儿一早,奴婢发现皇后娘娘素日里惯用的茶盏竟然碎了,慌乱的不行。恰好内务府的小雷子,来给皇后娘娘送锦缎,奴婢唯恐娘娘责罚,就暗求小雷子,寻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给奴婢送来。这茶盏,是皇后娘娘用茶之前,奴婢才得到的。”
“什么?”紫敏愤恨的牙痒:“好糊涂啊你,这样的东西竟然敢急匆匆的就拿上来给皇后娘娘用。当真是不怕掉脑袋。”
小桃听了这样的重话,只吓得面如土色:“皇后娘娘,奴婢不是存心的,可这茶盏和药茶奴婢都检查过,均没有任何问题,这奴婢才敢呈上来的。皇后娘娘,奴婢不是存心的。”
“皇上,臣妾揣测,茶盏送进储秀宫的时候,已经让人做了手脚。将有毒的蜡藏匿于茶盏的杯盖边缘之上。因着是好不容易才送进储秀宫的,宫婢已经慌乱的不行了。又唯恐皇后娘娘知晓而怪罪,遂匆匆忙忙的冲了茶,便以简单的银针试毒,再呈献给皇后娘娘。自然是不会发觉当有什么不妥。”如玥义正词严,且说的格外生动,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
“那又能说明什么?”淳嫔蹙眉问道:“说来说去,不都是如嫔你的推测罢了,又有哪一点是与我有干的?”
“淳嫔太心急了。”如玥不慌不忙道:“是不是本宫的推测,只消请常公公好好问问小雷子便知。”
常永贵不敢耽搁,生怕又生出什么乱子,紧着往内务府去了。不过片刻,却有沉着脸子转了回来:“启禀皇上,小雷子悬梁了。奴才勘察过他的房间,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点行凶的蛛丝马迹。但是发现了这个。”
“拿上来。”皇帝显然十分不悦,不想连这个小雷子都死了个干干净净。
常永贵将搜来之物打开,竟然是一支并蒂莲花的金簪子,正与如宝头上那一对分毫不差。皇上正在诧异之际,只听“咕咚”一声响。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在那支金簪子上,一时竟也未发觉这声响来自何处。倒是沛双“呀”了一声,最先发觉:“卓洛姑娘怎么晕了?”
“淳嫔,你还有什么解释?”皇后这会儿是由不得不信了。“方才是怎么说的,这金簪不是宫里的手艺,怎么这么巧竟与你赠送给福晋的那一对一模一样?难道是这个小雷子心灵手巧,偏就能看着样子造出一支来不成么?”
“皇后娘娘,这金簪本就是宫外的东西不假。臣妾能寻来,内务府也能寻来,小雷子常常出宫办事,凑巧也买了一支有什么奇怪。也不能就凭这一点,便证明是臣妾所为啊。”
如玥冷了声音,话里难免添了几分凉薄:“怎能在淳嫔看来,什么都是巧合呢?巧合的是皇后娘娘发觉茶水的颜色不对,未有喝下去。巧合正是福晋去了储秀宫,娘娘的茶才有了毒。巧合的是小雷子给小桃了新的杯盏,巧合的是这与福晋一模一样的金簪子竟出现在了一个太监的房里。”
连珠落似的的说了这些许话,如玥的声音陡然而止。
内殿之上,忽然就静寂了下来。
皇帝的无言以对,皇后的愤懑不已,吉嫔的凉薄嘲讽,淳嫔都看在眼里。好一个如贵人,这妙计设计的环环相扣,只怕从她走入永寿宫带去金簪的那一日开始,这计谋便开始酝酿了吧。纵然她知道前路艰辛,却还是无法躲开。
该怎么办,当真要这样被冤枉而死么?淳嫔忽然觉得很害怕,那是一种忽然被抽空了血液的感觉,苍白无力的看着自己冰冷下去,僵硬下去,可竟然没有一点办法。
这一仗,她竟然输的这样惨烈。钮钴禄如玥,你当真是狠绝的手段啊。
淳嫔就那么沉默无声的望着如玥,双膝早已跪得没有了知觉。这样仰着头,看着如玥的身姿,竟然那么高大,仿佛一道无形的山沉重的砸了下来。粉身碎骨,呵,也唯有粉身碎骨了。
“皇上,臣妾要说的,便是这小雷子与晕厥过去的卓洛。”如玥痛心疾首,艰难开口:“竟一早便有了私情,臣妾代执皇后娘娘凤印,竟到了此时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