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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称是,掩藏不住眸的慈爱:“本宫记得当初有二皇子的时候也是耐不住性子,总乐意往花园里走动,就是闲不得。有公主的时候,却懒怠乏力,一天到晚贪睡得不行。”
诚妃嘴快,接茬道:“莫不事莹嫔与娘娘如出一辙,也怀了位小皇子吧!皇子身强体健自然是闲不住的。”
小宫婢将藕粉羹也搁在了莹嫔身侧的几上,恭谨的退了下去。
莹嫔只睨了一眼,却并未伸手。“诚妃说笑了,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其实旁人能及的。”
诚妃吹散了藕粉羹的热气品了一口,见莹嫔并不预备品尝,却是赞道:“果然是新鲜的莲藕制成,口感粘糯味道香醇,真真是不错。”
莹嫔勾起唇,淡然一笑,很是不以为意。
诚妃转头向皇后道:“臣妾记得,《纲目》上有著‘藕下止载澄粉作食,轻身延年,而不知其功用更专益血止血也。凡一切症皆不忌,可服。’可见这藕粉虽不贵重,却是极好的东西呢!”
皇后含笑,搁下手的瓷碗:“诚妃倒是记得清楚,本宫的记性却是最不济的。不过既然是安神益血的好东西,那莹嫔你也用些吧,总归是有好处的。”
如玥敛着笑意,默然凝视着眼前的莹嫔,果真有倾国之容。柳叶如眉,杏目含水,朱红的唇瓣小巧而柔嫩。浅笑时,一对略深的小梨涡恬静美好。只一眼,就能慑人心神。
这样美的女子一颦一笑都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如同牡丹一般,淡雅华贵的气质,自当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如玥的心,忽然被刺了一下,痛不可当。莹嫔不过二十五吧?如花吐艳的年岁,这花期也还长着呢。更何况,她有了皇上的骨肉……
目光落在莹嫔的腹部,如玥的心揪的这样痛。忽然有想哭的冲动,唯有死命的忍住泪意。这样无可挑剔的女子活脱脱坐在身前,让自己怎么消受这美人的花容与恩宠?
“我素来不爱食甜,诚妃姐姐怕是忘了。”莹嫔没有直接回绝皇后,反而冲着诚妃去了。且言谈倨傲,大有凌人之气。
诚妃也不恼,只扶了扶自己的额角:“许是忘了,本宫的记性也是不好了。书倒是通些,人事却不那么上心了。”
皇后轻轻摇头,叹息道:“着这些新入宫的妹妹们,个个青春貌美,想不服老也不行了。”
这话似乎点醒了莹嫔,原本舒和的笑容拧蹙了秀眉:“是了,臣妾也听闻,新晋的宫嫔有一位沉鱼落雁的如贵人。不知今日可在?也正好让本宫瞧瞧!”
如玥虽觉得心不快,也还是没有迟疑:“莹嫔娘娘谬赞了,臣妾不过平庸之姿,实在不及娘娘万一。”
莹嫔抬眼瞧去,心一阵反感,腹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美人,只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遂道:“如贵人这样谦虚,倒显得不实在了。走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如玥睨了皇后一眼,见皇后神色如常,只得硬着头皮停至莹嫔身前,施礼不动。
莹嫔转头对皇后道:“御医说过,美好的景物会令人心情舒缓。臣妾一见如贵人,便心花怒放呢。”皇后轻轻颔首:“那很好,闲暇时只管让如玥多陪伴在你身侧也就是了。”
“也好。”莹嫔娇甜一笑,问如玥道:“你会什么?”如玥展唇巧笑:“臣妾粗笨,只通些诗书。”
微微勾唇,莹嫔不咸不淡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诗书略通倒也无妨,却不能精。不若在旁处下下苦功。自然,这琴技,画技非苦练不可,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如玥不知莹嫔心所想,麻木的拘着礼,笑容得体。
莹嫔忽而爽朗一笑:“臣妾记得皇上忙完政事,疲倦乏累。唯有推拿之术能解皇上酸乏之痛,不知妹妹可有兴致学学这推拿之术。总是容易一些,又能讨皇上欢心。”
如玥心头上的气一股股往上顶,推拿之术?哼,把她钮钴禄如玥当成什么人了!她何时做过此等卑微之事,莹嫔这样公然挑衅,不就是让她当众难,下不来台么?
如玥心道,忍,我忍得住。岂能遂了旁人羞辱之愿。
皇后垂首听着,似笑非笑间眸光精利。诚妃也只管品着藕粉羹,置若罔闻。春贵人扬起春天般明媚的笑颜,擎等着好戏。
如玥忽然觉得,置身后宫,无异于置身刀光剑戟之。“既然是皇上喜欢的,那臣妾自当跟从莹嫔娘娘多加用心学习。”如玥恭敬的施礼,嘴角卷翘成迷人的弧度:“只是娘娘不要嫌弃臣妾愚笨才好。”
“这里今日竟这样热闹,是本宫来晚了错过了什么?”贵妃的声音温和绵软,入殿时却一眼瞧见了莹嫔正坐在她惯常的位置上。如雪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意:“莹嫔也来了,难怪……”
第二十五章:百般刁难(一)
如玥见贵妃进来,连忙移了位置,让出道来。
贵妃柔和的目光拂过如玥的脸庞,犹如清风袭过透着凉意。又淡凉的睨了莹嫔一眼,笑意越浓。俯首施礼对皇后道:“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快起。”皇后和善而笑,稍加思虑后才开口:“贵妃也尝尝这藕粉羹吧!正合时宜。”
如玥心了然,皇后意在让贵妃入座,可偏偏只剩诚妃下首的座位。要堂堂贵妃屈居妃子下首,甚至莹嫔下首,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贵妃她会坐么?
众人不动声色,莹嫔也只是自顾自笑着。丝毫没有起身相让的意思。多难得才有这样尊贵的荣耀,任是谁也不能令她让位。
贵妃是,眼前的如玥更是。
睿澄的笑意减淡,只抿了抿唇,忧虑道:“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妾怕是没有这样好的口福了。本宫的静儿病了,发了高热,臣妾还要赶回宫亲自照料。望皇后恩准。”
“七皇女的身子一向娇贵,难怪贵妃这样劳心劳力,事事亲力亲为。”莹嫔不待皇后开口,先抢了话头来了这样一句。
睿澄只觉得气郁在胸,面上依然是淡淡的笑。
皇后眉头紧锁,感同身受道:“病在儿身,痛在娘心。你且去吧,好好照料静儿。待静儿康复,再来请安不迟。”
睿澄感激道:“多谢皇后体恤,臣妾告退。”回过身再与如玥四目相对时,她的眼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怜悯。
憎恨、怨怼、妒恼如玥倒是见得多了,却偏偏是这样将她视为弱者的同情,当真是让人不习惯。
“臣妾也乏了,先行告退了。”莹嫔直起身子,翠点即刻来扶,二人轻盈盈施礼,旋身欲退。“差点忘了,本宫今日乏了,午睡过后再与如贵人研习推拿之术。”
如玥称是,笑道:“恭送莹嫔娘娘。”皇后只是笑着着,没有过多的表情。待莹嫔离去,皇后才道:“各位妹妹也各自跪安吧,眼着日头愈加烈了。”
皇后就着袭儿的手,缓缓起身绕过百花争艳的云石屏风离去,众人这才退了下去。
诚妃追上了如玥,开口就道:“莹嫔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昔日潜邸的沈佳氏格格不就殒在她手里么!好好的一个人,竟被作践成了那个样子……唉,不说了,总归你自己小心着点。”
“谢诚妃姐姐提点,如玥自会谨慎。”如玥这会总算明白了,贵妃离去时那个充满怜悯的眼神所谓何意。原来贵妃是觉得她会和沈佳氏格格同一宿命。
沛双方才没有跟着如玥进殿,也不知究竟,这会子忽然听见诚妃这样唐突的警告之言,只觉得头晕目眩。小姐这才侍寝,怎么就要被人作践,那沈佳氏格格又是何人,在谁手里殒了命和小姐又有什么干系?
沛双不敢多问,扶着如玥上了软轿,只觉得今天的日头格外烈,晃的人心烦意乱。
永寿宫内,芩儿精选了好些鲜花儿添置在各处。站在宫苑的每一角,都能见满目娇嫩的颜色,都能嗅到浓郁清新的花香。
只是才回宫的两个人并不为这醉人的花香熏染,反而神色疏离与这满院的景致格格不入。
如玥的秀眉蹙的很紧,沛双又心事满怀的样子,眼前的花团锦簇似乎空如无物,白费了芩儿一番贺喜之心。
“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儿是怎么了?”芩儿拉过沛双的手,细细追问。又吩咐紫苒为如玥备茶。
沛双一个劲儿的摇头,半天问不出一个字来。芩儿只好走上前去探如玥的口风:“小主,您这是怎么了?莫不事在皇后娘娘那里,凭白受了气?”
这些话本是不可随意宣之于口的,可芩儿焦急,也顾不上兜圈子了。如玥微微摇头:“怎会。”
沛双憋不住话,紧走两步追上前来问芩儿道:“姑姑可听说过沈佳氏格格?”
芩儿一脸错愕,忙问道:“可是莹嫔娘娘要咱们小主侍奉在身侧?”
“什么?要我家小姐侍奉她……”沛双也是愕然:“这怎么可能,小姐是皇上的如贵人,正经的小主,怎么能干这样下作的事!芩儿姑姑,你快想想法子啊!”
芩儿见如玥并不急恼,猜测到小主心里,必然有了注意。只缓缓开口:“奴婢一直在宫伺候,皇上还是亲王时,住在王府。所以奴婢也并不知晓逊嫔(皇上登基后追封),哦,也就是昔日的沈佳氏格格究竟为何殒命。只知道逊嫔长久的侍奉在莹嫔身侧,此事与莹嫔必定脱不了干系。”
如玥舒缓了眉头,声音尚算平静:“过去的事,现在说起来也多半是道听途说的虚言。何况,莹嫔不过是传授推拿之术给我。以便在她不能侍驾之时,能由我代劳而已。你们实在不必忧虑不安,也不必想得过于复杂。”
这么说,不光是为了安抚芩儿和沛双的心,主要是希望自己能平静心绪。如玥不是那种只会盲目骄纵的女子,自然懂得刚柔并济的道理。
一味的逞强或者一味的示弱,都不是最稳妥的办法,既然莹嫔冲着她钮钴禄如玥来了,那么就别怪她借力使力,见招拆招了。
“待会儿让芩儿陪我去就好了,沛双,你留在宫里打点晚膳。别忘了给皇上送碗藕粉羹去。今天在皇后娘娘宫用过,很是爽口,想来皇上也会喜欢。”如玥的笑意渐渐明显,丹唇柔润,越发可人。
沛双应下,虽知小姐心必然有主意,还是担忧得不行:“小姐千万小心才好,须知那莹嫔此时可是后宫最显贵的妃嫔。”
芩儿拍了拍沛双的手,安抚道:“放心吧,小主不会让自己犯险的。”
午膳如玥只用了些许绿豆糕,就换了简洁的淡青色宫装往莹嫔的承乾宫去侯着。
翠点见如玥来的这样早很是惊奇:“娘娘吩咐过小主了待娘娘午睡后来,小主怎么来的这样早?娘娘这会儿方睡下呢!”
芩儿听见翠点用了“吩咐”二字,心已是不爽,再瞧翠点轻蔑的眼神并无半点尊敬之意,心更是恼怒。然而面上还是极其悦色道:“天气这样热,不知可否劳烦姑娘带路,让我家小主在偏殿候着?。”
翠点显然不是很愿意的样子,撇着嘴不吱声。
如玥微微一笑,没有任何不悦的成分,反而乖巧恭顺:“不必劳烦姑姑,既然莹嫔娘娘才睡,如玥还是不便叨扰。稍后再来向娘娘请安就是。”
“好,既然如此,奴婢就不留小主歇歇了。小主只管过会儿再来。”翠点冲着立在一旁的粗使太监道:“还不快关上宫门,外面的热气都吹进来了。大瓮里的冰岂不是化得更快了。影响了娘娘休息,你们吃罪得起么?”
也不管如玥是否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