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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嫔只觉得这会子总算舒心了,着如玥跪倒在翠点身侧,一下下的按捏着,当真是解气。只是这样根本不算完,她扬起高傲的小额,轻轻侧了侧头,翠点马上会意。“哎呦,如贵人,您要按死我呀,这样大的力道,是想要人命么?得亏了是奴婢,这要是莹嫔娘娘的小足,那还得了,你是不是存心的啊!”
“不是的,姑姑见谅。”如玥小心翼翼的缩回手:“是臣妾失了力道。”翠点愤愤不已:“那还不快点继续,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是。”如玥含着泪,小心翼翼的继续按下去。面上委屈忍让,多有求和之意。而内里的心思沉得很深,任是谁也不出如玥的盘算。
“你这哭丧着一张脸,是要给谁啊。皇上若是见你这个样子,指不定要怎么心烦呢!只怕会将你扔出永寿宫也未知可否。”翠点越说越过,完全忘记了如玥的身份。
再不济如贵人也是小主,她翠点也不过是莹嫔身边的一条狗。
“朕喜欢与否,难道也是你区区一个奴婢胆敢妄言的么?”皇帝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玥如获大赦一般欣喜若狂。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来救她了!
第二十七章:大势已去
皇上与皇后先后走进侧殿,见如玥跪倒在翠点身前本就不悦,再芩儿双颊红肿不堪五指指印赫然分明,嘴角的血水尚未干涸,显然用了刑,心更是震怒。
皇后上前一步,也不莹嫔,却对翠点喝道:“大胆奴婢,竟敢仵逆小主,你家主子就是这样调教你的么?”
翠点早已唬的面无人色,皇后的声音又是这样威严肃杀,着实惊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竟然呆怔在座椅上,连请安行礼也浑然忘了。想来跟在莹嫔身侧这许久,翠点也从未见过皇上皇后这样勃然大怒。来,今日这一劫怕是不那么好避过。
莹嫔的眉心一震,似乎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什么。只轻巧而笑,起身施礼道:“皇上皇后驾到,奴才们怎也不通传一声。倒让臣妾失了礼数,未曾远迎。”说这话,莹嫔便穿好了绣鞋,预备起身。
皇帝伸手,要扶起倒在地上的如玥。翠点瞧着主子起身,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跪倒。谁知下脚的时候,一眼没准,膝盖正跪在如玥纤细的小手指上。
“嗯。”如玥蹙紧了眉头,闷哼了一声:“皇上恕罪,臣妾手脏只怕污秽了皇上的龙体。”
翠点仍然没有察觉,只顾着惊恐失措,甚至连头也不敢抬,眼里噙着死寂般的暗灰泪水。
“你起来。”皇帝对翠点道。
莹嫔有些错愕,皇上伸在如玥面前的手未收回来,怎么又让翠点起身。细之下,这才瞧见如贵人的手指狠狠压在翠点膝下,动弹不得。
无奈翠点不敢抬头,莹嫔递不了眼色只得令想法子。
可怜翠点光顾着害怕,还当是皇上再与如玥说话,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
“皇后。”皇上不悦道:“你就是找了这样的人来服侍莹嫔么?”“皇上息怒,臣妾有罪。翠点乃是莹嫔的家生丫头,以至于臣妾未能及时洞悉其德行顽劣。”皇后也顺势跪倒在地,连连告罪:“臣妾奉皇上之命执掌凤印,未能殚精竭虑。才使得后宫生出这样胆大妄为的狗奴才,竟胆敢仵逆贵人。当真是臣妾治下不严之过。还请皇上宽恕。”
常永贵见皇上使了眼色,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拎起翠点扔在一侧,动作迅猛一气呵成,惊得众人闭不上嘴。
翠点更是不知因何之过,只蜷缩着身子,瑟瑟不止,连哭也不敢出声。
“皇上,您这是?”莹嫔故作不解,疑惑道:“臣妾是好心,才传来如贵人前来,传授推拿之术。只因臣妾有了龙裔身子不便,这才要翠点代替臣妾供如贵人反复研习。还请皇上明察。”
如玥听着莹嫔说了这许多话,无非意在提醒皇上她腹怀有龙裔。只觉得好笑,原来受尽万千宠爱的莹嫔娘娘也不过是个只会捻酸吃醋,逞一时输赢的蠢才。
竟然连皇上因何震怒也瞧不出来。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推波助澜,好好帮一帮手,成全了莹嫔安心养胎的心思!
这样想来,如玥仰起头,眸光凄楚不定:“皇上,臣妾无碍。莹嫔娘娘所言不虚,是臣妾愚笨才惹恼了娘娘。之前娘娘午睡,臣妾来的不合时宜,后来又着淡紫色的衣裳,令娘娘气郁烦心。
三番两次的激怒了娘娘,这才致使娘娘烦躁不安,气息不顺。翠点姑姑不过是维护自家主子,斥责了臣妾的不道之处。罪在臣妾,还请皇上息怒。”如玥句句为莹嫔开脱,句句揭露冲着莹嫔的跋扈而来。
皇帝听得明白,心更加恼怒。皇后适时道:“皇上,您瞧。如贵人的手指肿成那个样子,还怎么能研习推拿。只怕是翠点这丫头故意的为祸。”
“如贵人,你起来。”皇帝的口吻不容置疑,芩儿忙上前扶起了如玥:“小主,您没事儿吧?”
如玥摇了摇头:“惊动了皇上皇后,臣妾罪过。”
皇帝幽幽叹息一声,对皇后道:“慧清,你也起来。今日之事,归根结底都是奴婢的错。有错当罚,发落去慎刑司服役也就罢了。”
如玥心头一紧,明摆着是皇上有意袒护莹嫔。即便是犯了这样的过失,皇上还是没有追究。足见莹嫔的龙胎威力之大。
当然,如玥也没想过真能借此时搬到宠妃,不过是为自己积攒些皇帝的爱怜的筹码罢了。
“皇上。”莹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径直朝着皇上扑了过来:“翠点自幼跟在臣妾身侧,请皇上开恩!念在臣妾怀着龙裔,离不开人照扶,请皇上饶恕翠点吧!皇上……”
莹嫔这一哭,翠点更是慌乱的不行:“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僭越如贵人,奴婢像贵人请罪,奴婢知错了。”翠点捣蒜般的叩首,先是朝着皇上,又是对着如玥。
然而皇帝好似不见一般,冷声对莹嫔道:“若非你有孕在身,见不得血腥,朕必斩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奴婢。”皇帝丝毫没碰怀的莹嫔一下,犀冷的目光满是多有厌倦之意:“你既然怀着龙裔,就安安分分留在承乾宫养胎吧。朕自会命内务府安排得体侍婢来你宫里服侍。趁朕尚未改变主意,适可而止罢修要再言。”
皇后淡漠的扫了莹嫔一眼:“皇上和本宫都对你这样好,你太令人失望了。”
莹嫔惊恐的睨着眼前的皇上,陌生,恐惧,无情还有狠辣。再不复昔日的柔情,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么?可他何尝这样对待过自己?
这一切,全都因为一个人——钮钴禄如玥。
莹嫔满腹的委屈化作怨恨,懵然回首一个巴掌盖在如玥面颊。
“啪”的一声,震得如玥双耳嗡嗡作响,还未及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面庞火辣辣的疼痛。
“莹嫔,你这是干什么?”皇后厉声道:“平日里当着本宫的面儿如何撒泼也就罢了。这会儿竟当着皇上,你太过分了!都怪本宫与贵妃对你过忍让迁就,这才惯纵你今日这般刁钻无德。”
如玥听清了皇后的话,柔弱无骨般跪倒在皇帝面前:“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皇后在龙裔面上,宽恕了莹嫔娘娘吧……”
随着话音的渐落,如玥整个人摇晃着倒了下去。芩儿惊慌的哭了起来:“求皇上皇后救救我家小主。一日内顶着烈日往返承乾宫与永寿宫数次,必然是了暑气。”
“常永贵,快抬软轿,先送如贵人回宫去。着人请御医细细诊治。”皇帝的口吻有些急促。
皇后听得分明,附和道:“多请几位御医来瞧,如贵人身子方好不久,怎能受得起这样的折腾。赶紧着,都别耽搁了。”
“皇上……”莹嫔啜泣道:“是臣妾不好,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饶了翠点这一回吧!”
皇帝睨了莹嫔一眼,愤然道:“今日之事,若朕一味偏私护短,这后宫想必再不会安宁了。你好好待在承乾宫闭门思过吧,无朕旨意,再不得外出生事。皇后,你留下善后吧。朕,去瞧如贵人。”
莹嫔瞪大双眼绝望的着皇上离去,好半晌才哭出了声音:“翠点,是我连累了你。翠点,翠点……”翠点匍匐至莹嫔脚下:“小姐,奴婢以后不能再侍奉您了!”
主仆抱头痛哭,果然很令人动容。皇后立在一侧,只不语,好半晌才吩咐德宝道:“把人送去慎刑司,皇上既然下了严旨,本宫也无可奈何。”
莹嫔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起身,抹去泪痕,一把扯住皇后的衣袖:“何以皇上这时候会来承乾宫,莫不是皇后娘娘您的精心安排吧?”
皇后任由她扯着自己,丝毫不介意的样子:“是又如何?”
莹嫔愤恨不已,出言无状:“所以你与贵分根本没有两样,生怕我腹的龙裔会撼动你的地位,才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置我于死。”
“那又如何?”皇后依然是不屑的笑着,轻轻扶去莹嫔的手:“能猜旁人的心思算不得什么本事。最紧要是令人不知自己的心思。更何况,你在皇上身边这些许年,竟始终摸不透皇上的圣意,这才是最愚不可及的。”
皇后轻轻抚摸莹嫔怒意盎然的脸颊:“若论及美貌,你比之如贵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她才十六,还不到女子最风韵的年岁。可若比之智慧心思,你简直蠢顿如牛。”
“你说什么?”莹嫔愤恨不已,杏眼圆珠恨不得瞪出来才好。
皇后嗤之以鼻,绕有兴致:“如贵人虽入宫晚,可就知道皇上哪儿疼哪儿痒,自然会伺候的比你妥贴。至于你好好安胎吧!稍后,本宫自会安排可心人替翠点好好侍奉在你身侧。”
莹嫔双眼满是血丝,红的吓人。尽管她死命咬住下唇,竭力不让自己落泪,却还是泪珠连连。直至德宝拖着惨叫的翠点,消失在承乾宫内,她才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人心本就是最难测的,尤其是在这后宫之地。
当年若非皇后提携帮衬,她又怎么会这样容易的分走贵妃的恩宠?这些年的有恃无恐,也多半是因为身后有皇后的扶持。
可惜时移世异,皇后未防她莹嫔日渐做大成为第二个贵妃,自然是要抛弃这枚棋子。
清了症结,莹嫔苦笑道:“卸磨杀驴,今时今日只怕如贵人才是皇后最堪用的那枚棋子。”
酸涩的泪水顺着眼眶只流进了自己的嘴里。莹嫔将手轻轻搁在自己腹部上,唯有这个孩子才是她最后的希望。
第二十八章:夜谈
“妹妹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这会儿可还觉得头昏沉么?”如玥醒转过来,眼前陪伴之人竟然是郭络罗氏。
如玥诧异不已,声音沙哑微弱:“玉淑姐姐,你怎么会来?”
沛双听见了动静,紧忙走了进来:“小姐,您总算醒了。多亏了郭络罗小主一直照料在侧。”
玉淑敛笑道:“瞧你说的,好似我一个人的功劳。皇上这样担心,御医们怎会不尽力。所用的方子,药材都是鼎好的。我不过是深夜陪伴,扭了几次帕子而已。实在算得什么功劳,无非是尽点心罢了。”
如玥才苏醒,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思维也略微迟钝了些。想来奇怪,沛双只知郭络罗答应与自己惯常不和。又怎么会让她进来陪伴自己。向玉淑姐姐言谢的话到唇边却是变了意思:“姐姐怎么来了?不怕让人发觉我们是旧相识么?”
玉淑嘟嘴别了头去,假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