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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说这样见外的话。您是老爷疼惜金枝玉叶,您都忍得,沛双有何忍不得。更何况,奴婢也明白了,这后宫之若想活命,仅仅靠会功夫根本是枉然。要想活命,就一定要懂得隐忍,懂得准时机,懂得在别人下手之前就料先机。实在料不,也要在危难之时随机应变,以求全身而退。”沛双一席话说的格外慷慨,许是心真的有了打算。
如玥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开口:“你说的对,我也都明白。可是心里仍然别扭。”
“若说以前入宫,是为了情爱,为了真心。那么小姐您现在身在四面红墙之,就该为了活命,为了权势。”沛双的话说的很重,犹如锥子刺进如玥的心。
“你是说,要我也向她们那样……”如玥的话还没有说完,沛双轻轻抵上了她的口:“小姐,你听,宫外似有人在哭。”
如玥静下心来,好似隐隐约约听见女子抽泣的声音。再细细听来,又似风声而已。听来听去,也终究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我乏了。”如玥平躺在卧榻上,目光里含了一缕乏味。
“小姐,你还是再睡会儿吧。明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况且二皇子婚期降至,婚事千头万绪。皇后娘娘信任托付,您总是要劳心劳力的。不养足精神怎么行?”
像小时候那样,如玥仰起头任由沛双将自己的棉被盖好,这才满意笑道:“有劳沛双姑娘。”沛双扑哧笑道:“小姐,还是这样的时候最温馨。快睡吧。”
轻轻“嗯”了一声,如玥缓缓闭上眼睛。沛双轻柔的停在宫灯处,将灯调暗了些。回首如玥,她的睫毛微微闪动,想来是一时间难以安眠,沛双的心绪也微微不宁。
黎明时分天擦亮,沛双起身想着熬一碗紫米粥给小姐,暖暖胃也总归是好的。却见小勇子没头没脑的由小厨房蹿了出来,沛双起先未及清楚人。还以为是哪个大胆包天的意图为祸,一把就扭住了人。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饶了我吧。”小勇子清了沛双,吃痛告饶道。
“是你呀,今儿不是乐喜儿当值么?你这一大清早的,怎么从小厨房钻出来?”纵然知道小勇子是跟着乐喜儿当差的,沛双还是不放心。
“奴才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沛双姑娘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吧。”小勇子有些害怕,声音也颤抖了几分:“奴才正想着怎么去回乐喜儿公公呢。好在这会儿有姑娘替我作证了。”
沛双缓身走了进去,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呛得她险些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这果真是奇怪了,入了冬,天气就凉了。慢说食物不易腐坏,就是隔上三五七天,也不可能这样难闻啊。
小勇子跟在沛双身后,沉着嗓音问道:“姑姑可闻到什么了。”沛双听他说话这样小心,反而有些不高兴:“你这是怕什么呢?收起你那猥琐样子,也不怕给小主瞧见了赏你一顿鞭子。”
“我的好姐姐,好姑姑,您就饶了我吧。”小勇子壮着胆子,伸手指了指灶头边的柴垛:“那里似躺着一个人……奴才被绊了脚,没真亮。”
“一个人?”沛双一个激灵,莫不是谁死在了那里吧。“本姑娘非要是谁装神做鬼。去,拿火把来。”
沛双一声令下,小勇子也不敢耽搁,连忙抽了一根沁过黄油的木材掏出火折子点燃,颤抖着手握着火把随着沛双走了过去。
倒真是一个人倒在地上,沛双细细一,竟然是小厨房料理膳食的紫菱。“这是怎么了?小勇子,照近一点。”沛双连忙俯下身子,见紫菱满嘴白沫,身边更是一大滩污秽之物,酸臭的气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沛双将手搁在紫菱鼻前,探了探:“没气息了。”小勇子慌得不行:“人死在咱们小厨房里了,这可怎么是好?”
“先别慌,你也说了,人都已经死了。再不好也只能不好了。”沛双定了心神,道:“你先去请石御医来,确诊紫菱是何故致命。我自去禀告小姐,也好让她早作安排。”嘴上是这么说,可沛双心里也不得不嘀咕,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且她那个样子,似毒身亡。倘若小厨房的食物里当真让人下毒了,那本意是……
沛双不敢再想下去,忙三火四的赶去内寝唤醒如玥。“小姐,小厨房出事了。”
如玥昨晚没睡好,这会儿醒来头沉得很,只是沛双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冲下来,惊了的如玥困意全消:“出了何事?”
“紫菱倒在了炉灶。”一大清早就说这样的不吉利的事,沛双还是刻意避开了“死、殁”一类的字眼。
“来是有人想在二皇子婚前扰事了。”如玥的眼底有些青黑色,面容憔悴,目光却沉稳镇定:“去知会皇后娘娘。”
第五十四章:草草了事
石御医检视过紫菱的尸首,便来向如玥禀告死因:“微臣仔细查验过,紫菱姑娘的确是毒身亡的。症状,像是鸩毒。”
“鸩毒?”如玥愤然道:“这毒入口即融,随着气血运行全身,根本无药可解。也难为她们这样得起我,我若是死,当真是死而无憾。”
芩儿的伤才养好了些,听说小厨房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要弄个明白。“小主,奴婢在后厨发现了炖品,应该是给您熬制的雪蛤。方才也请石御医验证过,这雪蛤里倒是没有毒。只是紫菱用的小瓷碗……”
“这倒是奇怪了。”沛双难免心存怨怼:“炖品没有下毒,毒却下在了瓷碗。谁不知道咱们谨慎,如今使用的皆是银质的器皿。好端端的,谁会用那瓷碗。难不成是故意毒死个嘴馋的小宫婢,权当是朝着咱们永寿宫泄愤了?”
“依微臣不会光是为了泄愤这么简单。”石御医淡然的神态也添了一抹哀戚。他心里哪敢直言,必然是因为如贵人太过得宠。
风头太盛自然躲不开六宫的侧目。女子生的美艳搁在后宫里,岂无薄命之嫌。
芩儿忧心忡忡:”若是有人不知晓小主的习惯,那又该怎么说呢?那瓷碗就搁在雪蛤炖盅旁处,像是精心制备的。倘若紫菱没有偷喝,而是呈上来给小主了……”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沛双的心揪紧了,明明觉得很痛,可就是不能松开这力道。
乐喜儿急匆匆的赶来换值,却不想后厨这里出了事儿。他心一急难免忙三火四的闯过来,只到地上搁在的紫菱的尸首,一头冷汗涔涔汨汨的往出冒:“小主,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莫非是有人入宫行刺不成?”
“都别猜了。”如玥冲着乐喜儿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才道:“这件事既然禀告了皇后娘娘处置,咱们就不必在多想了。总归我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如玥不是一味的想要息事宁人,只是离二皇子的婚期已不足十日了。这个时候必然是有人想闹事,但无论如何,也要忍住这口气,一切都待婚事妥办之后,再行追究不迟。
“也好。”沛双赞同如玥的想法:“即便是细细追究,也总归理不出头绪来。只是这件事发生咱咱们自己宫里的小厨房,也不得不好好防备着。”
芩儿不住的颔首,心里愧疚:“也是奴婢不争气,这段时间卧床不能好好侍奉小主,是奴婢疏失之过。”
如玥摇了摇头,扶起施礼的芩儿:“出了这样的事儿,难不成我不去追究罪魁祸首,反而要来责罚自己身边的人么?罢了,你的身子才好,再歇一段日子才算稳妥。”
石御医轻微颔首,眼神多有赞许之意:“贵人宽厚,那微臣这就去将个详情,禀告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好不容易这些日子好转了些,这等小事本也不该劳烦娘娘费心。可皇后就是皇后,后宫之主,唯有皇后说的话才能令众人信服。就劳烦石御医走这一遭了。”如玥谢过,才吩咐小勇子道:“你去将尸首厚葬了,再拿些银子送去她家。”
如玥惋惜道:“可惜了这样的青春年华,只是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是,小主。”小勇子瞥了一眼小厨房,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若非如贵人坚持要他去安葬紫菱,他是怎么都不肯再踏进那里的。
“有一点闹不明白,小勇子你不是当值呢,何以一大早的会往小厨房去?”如玥无心的一句,小勇子唬得一哆嗦:“小主没有记错奴才的确当值,只觉得肚子饿的难受,这才……这才去小厨房有没有馒头。不想遇上了这样的事儿,当真是晦气。”
“罢了,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抓紧时间处置了也就是了。”如玥多有困倦之意:“本宫身子重,想来是昨夜着了风寒,再去补补眠也是好的。”
“是。”沛双随着如玥一并往内寝走,芩儿对一旁立着的宫人们道:”都别愣着了,按小主的吩咐赶紧着处理掉。”
如玥停下了脚步,唤了一声:“芩儿,你也来。”
三人走进内寝,阖上了门。如玥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此事你们怎么?”
沛双蹙眉,心头依然怨怼难平:“必然又是贵妃的伎俩。如今这后宫之地,也唯有小姐您最碍她的眼。皇后身子渐渐好了,她更是眼不下这口气,怕日后您仰仗皇后福茵日渐做大。反而更难除去,不若现在动手,搁置了二皇子的婚事最好,一石二鸟。这景阳宫里真不知住着怎样人面兽心的禽兽。”
芩儿听着沛双说话,心头有了别的计较:“攘外也得先平内。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想来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
“永寿宫的人,岂是旁人想动就能动的。”沛双愤慨:“若是这吃里扒外的祸当真是从永寿宫出去的,必然要抽筋剥皮,决不轻饶。”
如玥轻柔一笑,这才开口:“等的就是沛双你这句话。”沛双并不明白小姐是何用意,连芩儿也听不明白了。如玥不疾不徐的开口:“暗解决了小勇子就是了。”
这句话说的突然,二人云里雾里,然而蹊跷必有因由。
如玥长叹了一声,问道:“今儿一早,你去瞧见紫菱的时候,可有摸过她的额头?”
沛双摇了摇头:“奴婢探过鼻息,见没有了气息,就也没多想。可是这有何小勇子有什么干系?”“莫非小主发觉了什么蛛丝马迹?”芩儿也觉得稀奇。
“石御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紫菱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没有僵硬。”如玥思忖着开口,不疾不徐,想来是心已经有了定论:“按理说小勇子当值,是不能擅自离开前院的。即便肚子饿了,只等我起身,乐喜儿自然会来交接班。无端的,他又怎么会闯到后厨来?”
“奴婢明白了,方才小姐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小勇子听的。”沛双恍然大悟道。
“不错!”如玥含了一抹笑意:“方才我故意表明态度,将责任推给外人,包庇自己宫里的人,就是为了让小勇子放下戒心。其实一早你叫醒我,说清了事情的始末我就开始怀疑他了。”
芩儿想了想,附和道:“灶台是在后厨最里面,挨着北墙,有大窗口通风。而平日里做的馒头、糕点什么的都搁在西墙的壁橱里。若是小勇子当真要找吃的,何不直奔柜橱,反而去了灶台边上发现有人倒在地上。那会儿天还没亮,后厨里一团乌黑,难不成他还想要自己去做一顿吃食不成?”
“果然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沛双愤恨道:“小姐放心,沛双自然做好此事,绝不留半点痕迹。”
芩儿有些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