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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声道:“是不是出自景仁宫,一查便能知晓。若真与你无关,也算洗血清白了。”
“臣妾明白了。”睿澄咬紧下唇,恨自己这样不得人心。放眼侧殿,竟没有一人能为她说上一句话。
后悔没有早早如皇后一般,扶植自己的势力。孤立无缘在后宫,犹如漆黑夜幕下,在薄冰面上行走,举步维艰。
皇帝心,也并不那么好受!
如玥眼的不屑,睿澄眼的不甘,以及诚妃眼凄楚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将他严严实实的围裹住,险些气闷窒息。
“还有你!”睿澄兰指一点,梁氏就被吓得一哆嗦。“旁人怎就瞧不见,偏给你瞧见了那行凶者?既然瞧见了,当时为何不喊侍卫拿人,又为何不知会本宫?唯独在这紧要关头跳出来咬人,你究竟存了什么心?”
梁氏哪里见过贵妃如此震怒的样子,秀眉瞬间如同沾染了剑气一样凛冽逼人。“贵妃娘娘,臣妾冤枉啊。漫说臣妾没有清那公公的样貌,就是手里这物件儿也是因着反光才注意了些。
何况事出突然,臣妾怎么知道自己见的会是行凶者呢?又怎么会是存心与娘娘您为难啊!”梁氏许是觉着害怕又委屈,双眼怄红了颜色。
“皇上,臣妾自知人微言轻,每日于咸福宫内深居简出,若不是此事干系重大臣妾不敢欺瞒,断不会多嘴的。贵妃娘娘这样的责备,臣妾可当不起啊。”
梁氏呜咽的缩了缩身子,可怜兮兮的蜷在一处,再不敢乱动。
皇帝伸手,递到梁氏面前:“起来说话。”梁氏一喜,破涕为笑:“多谢皇上。”
“朕知你是稳重闲静的性子,平日里也是安静,甚至没有过从甚密的妃嫔,何来的诬陷一说。你大可安心!”皇帝握着梁氏的手,扶了她在身边坐下。
“朕登基以来,后宫接二连三的生事,竟没有一日的安宁。叫朕怎能不烦扰,又如何能静心秦政于国事?
皇后在时,总算能省下些心,现在可好,死了一个宫婢就搅得后宫翻天覆地。当真是没有用!”
皇帝这句没有用,声音坚硬如铁。如玥的心猛然一颤,话音未落就重重跪了下去。
众人也紧随其后,沉默无声的跪着。或者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如玥感到心血渐渐苍白无力。
“下个月,朕会随侍太上皇前往热河避暑山庄。你们就留在各自宫里想个明白吧!”皇帝径自起身,拂袖而去。
常永贵紧跟着追了出去:“皇上,您当心脚下,皇上……”
沛双起身扶起了如玥,芩儿这也才起身,复又躬下身子拍了拍如玥双膝的尘土。
凌儿扶起诚妃,小声问道:“娘娘双眼肿胀,疼得厉害么,奴婢去请御医来瞧瞧可好?”
小旦子见贵妃还跪着,也凑近来扶。
“滚开,本宫自起得来,不用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睿澄见旁人身边都有宫婢相随,妒火烧。怎的就唯独自己的近身侍婢,成了宫嫔呢?
“贵妃何必这般生气呢!”诚妃冷嘲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前因后果,不过是在您自己的臆想!”
“哼,此事与本宫无干,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宫无需向你解释。”贵妃转过身去,如玥三人纹丝不动。
“你想干什么?”贵妃横眉冷对:“吃了豹子胆竟敢拦阻本宫!”
“怎会,如玥哪里有这个胆子?不过忽然想起了范仲淹的《奏上时务书》正好有一句话适合娘娘如今境遇听。”
也不理贵妃是否当真有兴趣听,如玥径自开口:“以德服人,天下欣戴。以力服人,天下怨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睿澄逼近一步。如玥依旧不动。
“臣妾是说,后宫事与天下事本就如出一辙。娘娘若要统一六宫,必然要以德行服众。否则,人心背向,众叛亲离,落得如斯下场就堪忧了!”如玥的话,句句直戳睿澄的伤处,不留情面。
“你……”睿澄哪里受过宫嫔给的羞辱,扬手就盖面而来。
沛双在身侧,如玥必然吃不了亏。轻轻一挡,贵妃的手就改变了力道。
如玥得意而笑,声音却很严肃:“娘娘有气如玥功夫,不妨好好想想,究竟是谁要置我们三宫于死地的好。”
这话诚妃倒也赞同:“不错,此人好阴毒的手段,令娉儿出卖于我,又借其死动摇贵妃,打击如贵人,手段之狠辣可见一斑!若不及早揪出必然受其威胁。”
“那又如何?凭本宫一己之力足够挖出此人了。还用你们废话么?”睿澄根本没把如玥在眼里,却又不得不承认,屡次吃了她的暗亏。
“后宫的情分,一切皆因利益需要。彼此帮衬着,这事儿就容易办多了。贵妃心也有数,此事你我均是遭了算计。是联合对敌好,还是互相残害佳,就请您回宫思虑清楚吧!”话毕如玥将身让开,由着贵妃愤愤而去。
“对不起妹妹,是我误解了你。”诚妃听了如玥刚才的话,自惭形秽道。
如玥微微一笑,释然道:“我从未当姐姐是利益需要,还请姐姐不要多心。此番旁人故意挑唆也难免会惹姐姐疑心。
如玥心明澈。”
诚妃哀叹,心不宁:“连身边的人都尚且如此不可信,我又怎能安心。好在妹妹你利落坦然啊!”
如玥心里也未尝就没有刺,只安抚诚妃道:“娉儿死因尚未查明,或许根本不是我们猜测的那般。一切只待他日明了,姐姐莫要伤了自己的心呐!”
第九十二章:泾渭分明
回到景仁宫,进眼底的黄琉璃瓦也好,明间内悬挂的太上皇亲御提“赞德宫闱”匾也好,都让睿澄觉得苍凉。
仰起头,睿澄瞧见天花上的二龙戏珠图,心里凛然揪了一下,疼得她不自觉弯下了腰背。“本宫记得皇上将景仁宫赏赐给我居住时,就说这殿上的天花是二龙戏珠,而内檐上,又是龙凤和玺的彩画。好似皇上与本宫龙凤呈祥,心贴着心一样。”
“真到了时下,皇上不在意,不肯来,这景仁宫与诚妃的景阳宫又能有什么差别。终究与冷宫无异。再金碧辉煌宫殿,富丽堂皇的装饰,也无非是冰冷刺目的。”睿澄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双瞳也因为心底的冷寂而蒙上了一层冰霜,得人心凉彻骨。
小旦子躬着身子,加倍陪着小心。“娘娘,咱们这儿景仁宫哪里是景阳宫那样荒废的院落能比的。先帝康熙爷就是在这里降生的,硕裕亲王服丧时,康熙爷还特意在此宫暂居过一阵子。
娘娘您想啊,连康熙爷都格外喜爱的宫殿,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何况历朝历代,赏赐居住在这里的妃子,都是身份极其贵重的。总归不是谁都有这样的福气。”
“说的倒也是。”贵妃苦笑,犹如一盏浓苦丁入口,说不出的难受。“可华贵又怎么能及储秀宫,再好不也是妃子的居所罢了!”
这话,不就是再说,贵妃盯上了皇后的位置么?
小旦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劝解才好,方才还觉得贵妃因为与皇上的嫌隙而不悦。此时听着,却是更在意能否荣登凤座了。
说来说去,还是权利更诱人。情情爱爱的事,算得了什么?
既然贵妃这么想成为皇后,自己又何不帮衬一二。再怎么,也要替自己谋条后路。小旦子想着,若是真能帮衬上贵妃的忙,或许得了她的信任,也更好护茉儿周全了。
“娘娘想要的东西,其实垂手可得。”小旦子眉眼间的笑意,如同冰糖一般化开了,溶得一张脸都甜腻腻的。
睿澄只瞧了她一眼,便觉得到了希望似的:“你当真有法子?”
小旦子没有正面回答贵妃的问题,反而问道:“娘娘您觉着,前朝与后宫之事,除了皇上,还有谁说了才算?”
“除了皇上……”睿澄眼眸乍现金光,脱口而出:“自然是太上皇了。”
“不错!”小旦子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华,映着贵妃眼的金光,隐隐奕奕。“倘若娘娘您,能得太上皇的扶持,重,只消太上皇敕旨,皇后的位置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况且皇上孝心,必然不会忤逆太上皇的心意……”
睿澄方才坐下,这会子听了小旦子的话,猛然又起了身:“你说的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即便皇上对我生了疑心,可总归我怀里还有三阿哥。若是能得太上皇的重,哼,还怕旁人算计不成?”
话是这样说,倒也没有错!可往深里一想,到底也不是那么容易。睿澄方才的兴奋劲儿,转眼就被冷水浇灭了一般,懊丧道:“可太上皇昔日,很喜欢喜塔腊皇后,且也更宠溺绵宁一些。带着他去狩猎,还御赐了黄马褂,这一点宠倦,可是绵恺没有的呢!”
“没有,就让他有!先皇后再好,人也已经不再了。二阿哥如今大婚出宫而居,甚少能有机会陪伴在太上皇身侧了。三阿哥机灵可爱,睿智天成,不过是太上皇勤于政事未能瞧见罢了。倘若娘娘能将三阿哥送至太上皇身边照顾,太上皇日日着,瞧着,必然也就对太上皇上心了,那也是三阿哥的福气呢。”
睿澄颔首,惆怅道:“这话说的也是没错的。反正绵恺成日里在阿哥所本宫也不着,或是跟着太上皇住在养心殿,本宫也见不着。左右都是不得见,倒真还不如由太上皇抚育为好。这也是我们母子的福气!”
“那娘娘您就要尽快筹谋了,眼着太上皇五月就要前往热河避暑山庄避暑了。后宫总得有人管治不是。皇上到如今,也未曾让娘娘您摄六宫事,娘娘位分最高,却不能名正言顺,到底也是需要台上皇来添这一把火才好。”小旦子抬了抬眼,只嗅到一阵淡雅的清香。
不好!等意识到这香味儿的由来时,小旦子已经发觉迟了一步。
贵妃朝着一株开得茂盛的茉莉花走过去,恨恼的一抬手,将整盆花砸碎在地。“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把茉莉这样俗不可耐的花送来景仁宫。小旦子,你去,把内务府的鄂顺儿给我叫来,本宫倒是要,他有几颗脑袋。敢这样折辱本宫,怕是差事当到头了,人也活的腻歪了。”
“息怒啊娘娘,此时实在不宜生事。”小旦子使了眼色,忙有粗使的宫婢紧着进来打扫。将歪倒在地的茉莉花捧了出去,才来捡拾地上的瓷盆碎片,扫起了略微湿润的泥土。
小旦子紧了嗓子,郑重道:“你们可都听着,今后这茉莉花也好,茶叶好,甚至用具器皿上的图案也好,总归都不得出现茉莉。当心着办差,否则有你们受得。还有,咱们娘娘不喜欢不本分的奴才,谁若是敢出去乱嚼舌根,本公公就把他送去慎刑司撸去舌头。都记清了没有?”
宫婢们早已被贵妃的阵仗吓得不轻,这下子小旦子又说了重话,接连唬得她们面如土色。连连跪地应了是
睿澄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罢了,都出去。”待众人拾掇干净退了出去,她才接着说道:“如今,本宫身边,也就唯有你还能信。倘若连你也靠不住……”话到这里,睿澄的声音徒然森冷起来:“本宫当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哎呦娘娘,奴才可是一直忠心耿耿的,绝无半点不忠,娘娘您……”
“本宫不过闲碎一句,自然是信你的。起来吧。”睿澄打断了小旦子的话,只觉得这一日神经绷得太紧,现下累的不行,口气也绵软了些。
“娘娘该用膳了吧?”小旦子了时辰,又想着贵妃这会儿八成累了。遂道:“奴才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