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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个教授的家门外,赵林就乐了,刚才那辆差点撞到自己的跑车就在一边静静的停着,赵文看过去,这车的确高端大气上档次,即动感又雍容华贵,只是车里的女子已经不见了。
赵林走过去看看,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赵文就站在一边等,赵林端详了一会,和赵文就走,问赵文:“我要是在德国,开一这车,你说没人看得见,也就没人嚼舌头吧?”
赵文没回答,赵林自己嘀咕几句就按门铃。
这是一个dúlì的院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到了里面穿过了过道,进入了客厅,赵文就看到一个女子坐在那里眼神漫不经心的在自己和赵林的身上乱晃悠,身边放着一个看着很jīng致的箱子。
迎接赵林和赵文的阿姨说林教授交待,你们要来了请上二楼,他在书房里。
坐在那里的女人一听,眼睛就瞪着赵林和赵文,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赵文没看这女的,心说这又是哪家的公主,一身名牌,脸上就写着我很有钱的样子,被宠溺的已经不知道太阳是圆的还是方的了,赵林却故意想逗逗这女的,和赵文都已经走到了楼梯上,却缓缓的转回头对着那女的说:“姑娘,你再歇会,啊,别急,林教授很忙的,回见。”
那女的直接就站了起来,但是看看赵林和赵文到了二楼上面,就气冲冲的又坐下了。
赵林就说:“这女的还漂亮吧?”
赵文说:“没车好。”
赵林就笑:“我说的是人,你倒是打岔。”
书房里有两个人,这人大的林教授看上去jīng神矍铄,和赵林看起来比较熟,为人也很和蔼,和赵林两个打了招呼,另外的一个老人满脸红光,却坐着没说话,出于礼貌,赵文对着他点点头。
赵林就说打扰了,林教授说拿来了什么,让我开开眼。
赵文就从背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纸盒子,盒子也普普通通,依着林教授的指引,就放到了宽大的书桌上,然后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蒙着白布的东西。
在古玩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有人要出让东西,或者让人鉴赏一下自己的玩意,就需要亲手将被品鉴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然后打开所有的屏障遮盖,再离开原位,那个来鉴赏的人才会向前。
这样的细节出于的考虑一个是为了尊重,第二,就是怕在打开和接受的时候,会发生意外,将被鉴赏的物体损毁,当然,也就怕遇到碰瓷的。
所谓这个时候的碰瓷,就是有人在对方没有接手的时候故意松手致使物品落在地上损毁,然后怪罪对方没有接好而让对方赔偿的,赵文虽然不是搞文物的,但是这方面的知识还略懂一二。
林教授见到赵文很有规矩,就点点头,走到跟前一看,皱了皱眉,有好几分钟没说话。
赵林就看着赵文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像是印章一样的东西,心说就这么个玩意,玉器不玉器石头不石头的,外形还很奇怪,就像是一个圆圆的棒子直直的插进了一方块木头里,看着都丑陋,偏偏这个下面的方形物体中间还有着一个凹槽,怎么都像是男人的那个东西插进了女人的那里,可是老三却郑重其事的带来让林教授鉴赏,实在是奇怪。
“大白高国嵬名曩霄皇帝印”,林教授轻轻的念出了这几个字,那个一直坐着不说话的红脸老人猛地就站了起来,说了句:“什么?嵬名曩霄?皇帝印鉴?”
赵林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又瞅着赵文,赵文就对着林教授说:“这几个字远远的看上去我都认识,可是走近了一看,却一个都不识的,还请林老释疑解惑,敢问这是什么文字,这个东西又是什么,要是像林老你所说的,那个嵬名曩霄又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历史上还有这个皇帝呢?”
第387章势不可挡(二)
赵文这样一说,赵林就往桌子跟前走,看看那个印章上的字,猛然看上去果然有些像汉字,可是再一分辨,就有些似是而非,一个竟然都不认得。
那个红脸的老人这会将林教授挤到了一边,自己倒是对着桌上的印章端详个不停,林教授就对着赵林说:“这上面镌刻的是西夏文字,西夏文字是西夏国皇帝景宗李元昊在大庆元年,也就是一零三七年命令一个叫野利仁荣的大臣创建的。”
“西夏文结构仿照汉字,文字有五千多个,当时在西北一带流传颇广,只是后来西夏国在一二二七年被蒙古灭国后,文字和语言就慢慢的消散了。”
赵林就说:“那这个嵬名曩霄就是李元昊?西夏国又怎么叫大白高国?”
“嵬名曩霄就是李元昊在党项族里的名字,而大白高国,其实就是西夏国这个国名音译过来的称谓,西夏人喜欢白sè,所以大家就叫西夏为大白高国。”
赵林点点头,看着赵文说:“小文,你到哪里淘出了这个东西,还是皇帝的印鉴,要是和氏璧传国玉玺什么的,你就大发了。”
赵文还没说话,那个红着脸的老人就嘟囔:“这个西夏皇帝印和汉家的传国玉玺价值是一样的!”
“西夏国当时在辽国和宋朝的夹缝中顽强生存,并且创建了自己的文字,这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而且李元昊一生打败了经济和文化、军事实力比自己高几倍的宋国好几次,这人可以算是一个军事家。”
赵林看到这个老人这样,就不说话,林教授说:“这是张老。张琰,地质学院的。我的老同学了。”
赵林和赵文对张琰不熟悉,但是这个张琰能在林教授家里出现,必然也是个人物。
张琰猛然的问赵林:“这个印鉴,你从哪里搞来的?”
赵林就不吭声。张琰却又看看赵文,赵文也不说话,林教授轻轻的说:“老张,你看完了?”
张琰猛地醒悟了,对着赵林和赵文点点头,说:“对不住。我这人就这脾气,小朋友原谅啊。不过,这东西绝对是国宝,真的,绝对是真的。”
赵林就笑笑说没关系。
属于文物的玩意,一般拿出来让人鉴赏。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追问东西的来历,因为属于文物的古玩,除了家传的一些珍藏外,基本上都是购买和交换所得,要不就是从市面上搞来的,而市面上流通的玩意,又大多是从事盗墓的人挖掘出来的。张琰这样直白的问赵林这个西夏皇帝印的出处,属于很不礼貌的行为,最起码是和他的身份不相符的行为,同时,也说明了这个人xìng格很直。
别说赵林不知道赵文这个印鉴从哪里来的,就是知道,这会也不会告诉张琰。
林教授就让赵林和赵文坐,然后说:“你们来的巧,张教授就是专门研究西夏史的,很权威。有他在,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张琰却一直的在看着这个印鉴再不说话,林教授就问赵林,寒雪最近可好?
赵文不知道寒雪是谁,正巧这时有一个电话打来。就说声抱歉,出去接电话了。
这个电话是李光明打来的,他说:“县长,我忽然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我建议,县里成立一个朔河治理委员会,专门的管理朔河的事情。”
赵文立刻就明白了李光明的意思,就嗯了一声,李光明继续说:“咱们大王这些年一直穷,所以搞开发建设的项目,基本没有,但是并不代表今后也没有,而朔河没水很多年,但是历史上水流还是很大的,所以,河床里的石头和沙砾就很丰富,而沙子是盖房子的必须建筑材料,如果这个资源被利用了,将来带给县里的经济收入,应该很可观。”
赵文说:“你这个提议很好,我回去给书记汇报一下,至于刘毅康那里,你先给他点一下,今后怎么说,你看着办。”
李光明知道,刘毅康在承包朔河河段改造的工程中是怎么偷工减料的,自己这会一提醒赵文,赵文就点到了刘毅康对土洼和沙泉新农村建设的事情,可见赵文心里也明白的很。
土洼和沙泉那块新建房舍的建筑项目,用沙量不大也不小,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刘毅康难免又就地取材,到朔河里挖沙子用。
对于大王zhèngfǔ而言,如今把牢每一个资金收入的渠道,都是不能麻痹对待的事情,涓涓细流汇成江河,积少成多,这是必须的。
因为大王真的太穷了。
“那个叫向前的记者,已经被我们弄到了县医院,蔡福民这家伙功劳不小。”
要想牛儿跑,就要给牛儿吃草,李光明这会特地的提及了蔡福民,那就是要给有功人士邀功论赏了,而说到那个省里的记者时,李光明说的是“弄到医院”,看来,那个向前被蔡福民几个拾掇的不轻。
“那人怎么了?”
李光明忽然在电话那端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县长,可能是水土不服,向记者跑厕所有些脱水,也不知道咱们大王是不是雨水少的原因,要不就是梆子沟那里的饭食火候大,他的前面又有些阳亢,我看要彻底的调养过来,需要一段时间。”
挂了电话,赵文对着楼下客厅里一直瞪着自己看的女子瞄了一眼,就转身回到了屋里。
此时那个红脸的张琰正在说:“我确认这个玉玺是西夏国嵬名曩霄皇帝的私人印章无疑。”
“为什么这样说,这个西夏和蒙古一样,在古时候讲究的是马上得天下,这个嵬名曩霄啊,原来姓李,就是李元昊嘛,后来他建国了。和宋国打了几次仗,而且基本上都是打胜了,于是就不再理会宋朝懦弱的赵家皇帝,自己给自己改了姓换了名字,就姓嵬名。名字就是曩霄。”
赵林就说:“哦,张老的意思,这个不是传国玉玺啊。”
张琰一摆手:“西夏传国玉玺已不可考,这个皇帝的印章,和国玺的价值没有区别,而且西夏国国风以实用豪迈为基准。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琐节,这个小小的皇帝印鉴便于随身携带,有事了拿出来直接盖上章,就等于准奏批阅了,方便的很。”
赵文就问:“请问张老,这个印章要是真是李元昊的印鉴。可是这个造型,未免有些太过于夸张和古怪了。”
张琰哈哈一笑,一拍沙发扶手说:“小伙子,你问的好!”
张琰说:“说起了这个皇帝印鉴的造型啊,要是它造型不这样,我还不能确切的论断呢。”
“这个,要从西夏党项拓跋氏整个的族人说起。”
“我们都知道。党项人在当时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和蒙古、辽国、大金一样都是崇尚武力的,比李元昊晚了一百多年的成吉思汗曾经说,男人的一生,一半时间是在马背上征讨杀戮,另一半时间就是在女人的身上耕耘,依我看,这个李元昊比起成吉思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死得早,还不知道怎样呢。”
赵林一听就笑。心说这个张琰倒豪爽,有意思的很。
张琰解释说:“要说这个印鉴为何是这样的造型,我不得不说说嵬名曩霄这个人的一生了。”
“史上有记载的,李元昊的老婆共有九个,当然。这还不说其他的。”
“史上曾有胡人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的说法,李元昊留有记载的后妃除一位幸运的早死外,其余的全都是被杀或者被打入冷宫。李元昊的内宫可谓血迹斑斑,而且因果循环极重,李元昊杀母、杀舅、杀妻、杀子、杀大臣,结果自己反死在太子手上,太子又死在重臣手里,朝政落入外戚手中,而外戚又被元昊的另外一个儿子所杀,浑浑沌沌,乱七八糟。”
赵文就说:“张老的意思,这个印章就是体现了嵬名曩霄个人的喜好,应该是按照他的意思制作出来的,毕竟,这个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