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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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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再晚醒一点,或是迟了一步,抑或没有洛无欢给的救命药,此刻可能真的只能守着他的棺木了。

床榻上的秦染已经干瘦得不成人形,贴在额上的发也成了银灰色,仿佛只要用手轻轻一搓,就会化成粉末,他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躺着,或许他自己压根就不愿醒来,水如苦笑安慰自己,也只有在此刻她能安静地守着他,看着他,能和他说会话。

她坐在床头,因为知道他看不见,她才允许自己流露哀伤,床上枯槁的人触动的是遥远记忆中的伤。曾经如鲜花般明艳的母亲,她最爱扑进她柔软香甜怀中的母亲,也是这么急速地枯萎,那时她还小,母亲临终前想来抓自己的手,可如骷髅的触感吓哭了她,她躲到了大哥的背后,只听见她用漂浮的声音在说:“水如,做女人不要轻易去爱,爱到最后是一身的伤,却发现感情是最狠毒的骗子。”

这句话如同幽灵般侵入每个夜里,梦里,在那之后的长久岁月中,明之以及身边的人都在不断地告诉她,生命是最值得尊重的,爱却是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她知道明之是怕母亲的话影响了自己,离城里和气的氛围也让她渐渐淡忘了那一幕,但是直至成年她发现自己很难投入到一段感情里,才惊觉有些东西已经刻在了心中。

可是,妈妈,你只说不要轻易去爱,却不料越是谨慎,到头来一旦爱了就越不能自拔。她永远都记得他看着自己剑上穗子的目光,或许从那时起她已注定扑火,她毕竟也是女人,也会渴望他能用看红绡的眼光回头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只是他的身上已经背了太多她仍不知的包袱,若是看着月光想着红绡能为他留住最后一点温暖的话,她宁愿他就这么遥远地想念着,即使永远不会回头看她一眼——

就这样吧,静静跟在他的身后,他不珍惜自己,她来替他珍惜,他不爱自己,她来替他爱,他愿意站在黑暗里守护远方的人,就让她站在他的身后来守护他。

她知道他不喜别人碰触,即便在他昏迷的时候,她也不去握住他的手,只趴在床沿,用很细很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秦染,你一定要活下去,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这样的夜,层层宫殿后,也有人静坐高楼,望着这一轮月。玉阶白露清寒,挽上竹帘,透入的银辉印上了她昭华已逝的脸,纵华服在身也掩不去的凉淡。

此刻她反而静了,那些口口声声为了天朝的臣子才走,他们焦躁地在她这里闹腾了半日,终于知道恐慌了吗?他们在克扣粮草军饷的时候为何不怕?他们明里暗里与田梵使劲的时候为何不怕?听说叛军已经近了,过了维县只需五日就能打到京城,这一天就要来了——

她真的很平静,这一生已荣耀至此,还有什么不够的?生来就是将军之女,爹娘疼爱不说还有六个宠溺的兄长,年岁见长又出落得明眸皓齿,艳名远播,顺顺当当进了宫受尽了君王恩宠。宁妃进宫后,虽夺取了她的专宠,老天又送给她一个儿子,稳当当坐着她的皇妃位,直到皇太后,身为女人她已到了最高点。她的业儿虽然不是个好皇帝,对她这个母亲却是极孝顺,作为一个母亲她也很满足。

可是若有来生,她宁愿做一个普通女子,姿色平庸,也无大富大贵,日间劳作,晚上守着丈夫孩子,灯下做做针线,平淡一生最后儿孙围绕着离去。

只怪年轻时仗着容貌家世绝顶,便心比天高,使尽手段花尽了心思。可宁妃死了又怎样?皇上也没有多踏入她房中!皇后被漠视了又如何?她仍是母仪天下一国之后!最后做了这太后,也不过在这寂静深宫中一日挨过一日,她争了一辈子,到头来才发现高处不胜寒,可惜醒悟得太迟太迟——

所以容允修起义后,她保下了容袭云,她欠容家太多,欠宁家,秦家也太多,多到她在夜里已不敢入睡,只能静坐待天亮,让太阳晒晒她腐朽的身心。

第 42 章

容家军在南仲稍做修整后,继续往西行,途中又会合了赶来照应的几支友军。逐龙河战歼灭朝廷二十万大军后,余下几个小城的将士多半是不战而降,略做抵抗的也不堪一击,列兵京城外时,正巧是立夏这天。

黄历上写的是大凶,诸事不宜。

容允修将那个前来劝奏的文士杖责三十,绑在营门示众,以表其破城之心。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不为那些黄历之说,是还存着顾忌,容太后尚被扣在宫中,虽说是不能为一个女人毁了全盘,可那不光是他的姐姐,她对容家,对容一同样很重要。这两年已派出了数路营救的人,却都无一生返,宫中自从秦染盗珠后戒备就严了许多,何况是这个关头。

一个黑衣男子走入帐中,容允修认得他,是容一留下的人之一:“军师说打到京城之日,将这个交给元帅。”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封好的信封。

是容一的笔迹,老帅连忙打开,冀望他能预先料到已想好了对策,却不料上面只有三个字“舍太后”。

突然地,田梵自刎前的话涌上来,“此人城府太深,心计阴惨,若奉他为君只怕更狠过吉帝,你自己也需提防”,容允修忽然觉得脑中有些什么明朗了些,却又理不清楚,他衣下的手捏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让那男子退下。

黑衣人走到门口,水如正巧进来,她一把抓住了他,看到他的脸又松开,抱拳道歉,然后转向容帅:“容老,秦染不见了。”水如语气平静,脸却是通红淌着汗,显然已经找过一圈。

容允修站了起来:“他怎么会不见,昨夜我还去看了他,人都没有清醒。”

“我一大早去他帐中,就没有看见人,以为他醒了,就问了几个人,结果没有人看到他出去。”她原本并不赞同让秦染随军来的决定,但容允修一再强调他曾答应秦染带他一块打入宫中,即使是昏迷他也要信守承诺。

“是有人来掳走吗?”

“不像,他昨日的衣裳已经换了下来,包袱中的夜行衣也不见了,只怕是他自己醒了,昨夜就出去了。”水如此刻不知是喜是悲,好不容易醒了,可一身的伤哪容得他再乱闯。

这仗最终还是没有开,容帅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城,阳光从红褐色的云后撒下,渲成一种紫红的光,映得山如血,城墙古旧,一片苍茫。他已经老了,年少时的豪情万丈已经被岁月磨尽,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朋友,还有至爱的人,他不愿再看到身边亲近的人离去,他知道秦染一定是进城了,那孩子不会扔下容后不管,虽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连允修自己都觉得残忍,可他宁愿等,等着或许的奇迹。

天色渐渐暗了,一群飞鸟从头上掠过,投下一片阴影,容允修抬头望了一会,再向前看的时候,暮色中走来一个身影,近了,才见到是两人,秦染与水如。

秦染的脸色已是青白没一丝血色,那一身黑衣像是挂在了身上,随着不受控制的痉挛嘴唇也颤抖着,他显然是死撑着一口气,走到了容允修面前,咬了咬牙,只说了一句:“她死了。”

容帅懵懂地听着,他想挤出一个笑安慰秦染一下,却发现脸是僵的,他苍白的脸渐渐涨红了,眼睛像要烧了起来,因为牙咬得太紧脸也变得扭曲:“杨益业!”

“她是自杀,我很抱歉。去晚了。”秦染此刻反而有些麻木,已见过太多的死亡,生命在他的眼中显得很微弱。原以为清宫那里会把守森严,上次盗珠的时候他就试图带走容后,差点把命留在那里,结果今日进城后发现那里一片混乱,说是容太后自缢了,他也就没有进去,毕竟带回一具尸体并没有太大意义。

容允修许久才摇摇头:“我感谢你,你不是我们容家人,却为了我们连命都不顾——”想来自己这样说又不好,显得生分,他就不再往下讲了。

“我只是不想你入了容一的套。”秦染急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破了容帅之前心中想着却未理清的:“我要没猜错,容一现在一定不在军中,他算准了容太后的事,他不要背下害死她的罪。只是,他都没有想到,太后根本没有给杨益业胁迫我们的机会。”

“染儿,先回去休息吧,你为我们做得太多了。”

“我为我自己,你并不用在意。”他转过身,对水如笑笑:“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倒是欠了你了。”

“那就伤好后陪我去候仙居大醉一场,”水如随意地说:“最好能把你方才跃过城楼的轻功教了我,我准满意”

“就这么说定。”喝酒秦染是什么时候都乐意的,功夫虽说是轻易不传外人,可水如如此明确地把救他的回报说了出来,他反而自在。

吉帝六年 四月十八

容军攻破京城,杀入宫中。

吉帝带着宫中近卫,守在大殿前。杨益业原本长得英俊魁梧,只是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面色稍浮肿,他灰色眸子闪着阴鹫嗜血的光芒,粗犷的脸,强壮的身躯,加上皇帝的身份,一时还是怔住了众人。

“尔等逆天而行,为乱一方,闯入宫闱禁地,该当何罪!”他声如洪钟,长戟一挥,仍是有着当年大将军的风范。

容军这边已有将领按耐不住,冲了上来:“杀的就是你这伤天害理的狗皇帝!”

杨益业虽养尊处优,儿时积攒下的功底并未丢,策马而上威风凛凛,几个回合已将人撩翻在地,才要补上一戟,一道黑影已经攻了上来。

奇#容允修手一挥,大军便杀了上去,那些久居城中的兵士哪里是对手,容军很快控制了场面。容允修却阻止大家上前去助秦染,这是他们的协议,吉帝是他的。

书#论行军打仗,秦染未必是杨益业的对手,可单打独斗他却远胜,他刻意不下杀手,慢慢地逗弄他,将他狼狈之相尽收眼底。

吉帝越来越躁,他也看出了此人是在摆弄自己,他大吼一声隔开了秦染的剑,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何不给我个痛快!”

“痛快?”秦染打掉了他的长戟,一手掐住了他脖子,一手飞快地点住了他的穴道,放倒在地,才凑近他耳边用一种让人发抖的轻柔声音说:“你用慢性毒杀我父亲的时候,给过他痛快没?你放火想活活烧死我和小妹的时候,有没有给过我痛快?你一登基,就秘密囚禁了我母亲百般折磨,就怕我没死要引我出来,你可给过她痛快?”

吉帝瞪大了眼,已猜出面具下的人是谁,怎么会?他的情报网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他早该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呀!

“我原本只想伴着她,平平静静过日子,我只要这么一点点,你都要毁了去。我的父母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还是害怕,非得要了他们的命!非得赶尽杀绝!现在你要我给你一个痛快?”剑在吉帝手腕上划过,掰着他看向自己的手,秦染哑声笑了,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我等着你自己看着血流尽,再剖开你的心看看他到底是如何长的,让你杀兄弑父,还要毁我全家!”

熬了这么久,在鬼门关走了数个来回,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他在取东珠之时就能要吉帝的命,可那样死太便宜了他,这个人毁了他的所有,他非得要吉帝看到自己失去一切后,再慢慢死去。

水如沉默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秦染,即使是掩盖于面具之下,她也能感觉得到他面上的恨绝,她不想去寻问这些皇族的恩怨,也不想知道吉帝为何要如此对秦染,虽然此刻的秦染比死神还要恐怖,但他至少是发泄出了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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