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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了,两把刀都割钝了。
刘小飞戴上橡胶手套,亲自将丹增旺堆胯下那一大坨东西割了下来,用保鲜袋装起来。
“少主,你要泡酒?”王力问道。
“喂狗。”刘小飞阴着脸说。
……
丹增旺堆消失了,连他停在码头上的摩托车也一起消失了,徐娇娇打他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去蕴山别墅寻找,人去楼不空,家里财物都在,不像是出去云游的样子。
徐娇娇没敢报警,只让王海私下里寻找,王海动用了警方的关系,查到丹增旺堆最后出现在江心岛附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徐主席,后者呆坐半晌,不置一词。
三日后,一具无头尸体在淮江下游被船民发现,报告警方,刑警将尸体打捞上来勘察,初步判定是他杀。
市局法医鉴证中心的警官们赶到了现场,宋欣欣检查了尸体,发现这具男尸被破坏的很严重,头颅不见了,十根手指也都被砍下,生殖器也被割下,这是一起极其残忍的谋杀案,刑侦支队接手案件,首先是查找死者的身份,尸体身上没有衣服,更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痕迹,结合这几天的失踪人口信息来看,也没有任何线索。
刑警们经验丰富,判断这是黑社会仇杀,而且还带有情杀的因素,这样就缩小了范围,可是经线人们多方打探,近江混社会的大哥里面,没有人失踪,也没听说有谁做了事跑路的。
由于案件性质极其恶劣,警方成立专案组进行侦破,在全市范围内张贴了布告悬赏五万元人民币征集线索,不过根据老刑警估计,这案子八成是无头悬案,破不了的。
王海路子野,在市局有不少朋友,他带了一张布告给徐娇娇,徐主席看了之后长叹一声,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很久,第二天就恢复了常态,并且叮嘱王海严守机密。
以王海的智商,不难猜出丹增旺堆是刘小飞干掉的,这事儿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闹到大老板知道,自己的小命也堪忧。
案件似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束之高阁了,那么多的重案大案,谁也不会在乎一具无头尸体的归属,可就在办案民警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匿名电话打到了刑警队,声称知道无头尸体的身份。
打电话的人告诉警方一个微信号码,让他们自己去查,然后就挂了电话。
刑警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加了“慕容婉儿”的微信,在她的圈子里看到很多照片,有晒孩子的,更多的是晒包、表、化妆品、机场酒店北海道雪景澳洲牧场什么的,其中有几张是一周前发的,是慕容婉儿和一个喇嘛的合影,照片上女孩嘟着嘴,一手四十五度举着手机拍照,一手比出剪刀手,喇嘛身披红色袈裟,宝相庄严,一脸横肉。
附带文字是:今天好开心,活佛给我的LV包包加持了。
警方立刻展开调查,首先找到了这位网名为慕容婉儿,实际姓名为叶婉儿的女子,叶婉儿是前近江大亨李随风的儿媳妇,老公叫李抗,曾多次被公安机关法办,至今还在狱中服刑,叶婉儿育有一女,交给父母照看,自己长期在外面鬼混,社交圈子相当复杂。
刑警找到叶婉儿的时候,她非常慌张,试图逃跑,被控制后叫嚣着要给阿力打电话,口出狂言说怎么抓的我,怎么给老娘放回来。
“我们找你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刑警这样说。
叶婉儿恢复了平静,装作没事人一样:“啥事问吧。”
“这个人是谁?”刑警拿出照片,正是叶婉儿发到圈子里的那张。
“不认识,一个活佛吧,朋友的酒局上见的。”叶婉儿大大咧咧道,似乎满不在乎。
“什么时间,还有谁?”老刑警能看出叶婉儿确实不知道内情。
“我喝多了,不记得了。”叶婉儿也是混过社会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很有数。
“你不配合,我们就只能请你回去调查了。”刑警从叶婉儿的LV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你很清楚吧,拉你去戒毒所关上半年,你就老实了。”
“还有林格格一起,是力哥喊我们去陪酒的,那个佛爷叫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叶婉儿倒也知道厉害,立刻就招供了。
“力哥是谁?”刑警感觉大鱼快钓到了。
“王力,市委警卫处的。”叶婉儿道。
有了这个线索,案子侦破起来就快多了,刑警传讯王力,对方却避而不见,因为王力身份特殊,刑侦支队也不方便直接上门传讯,只好内部协调,同时通过其他手段获知了照片中活佛的身份,此人名叫丹增旺堆,去年才从北京来到近江,一直混迹于上流社会。
警方继续深挖,这才知道丹增旺堆的真实身份,其实他不是藏族人,而是辽宁省铁岭市乡下的一名农民,名叫赵铁柱,今年三十八岁,初中文化,唱过二人转,在刘老根大舞台当过小品演员,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摇身一变成了活佛,当然身份是假的,转世根本没有经过县级以上人民政府的认可。
案子陷入僵局,因为高层有人打了招呼,到此为止。
第三十章 对手棋
案子并没有捅到天上去,目前只达到沈弘毅这一层,因为这起案件的性质比较恶劣,所以刑侦支队长胡朋一直亲自盯着,掌握每一步进展,当案情线索指向刘飞家的时候,他就及时报告了沈局长,沈弘毅下令叫停,解散专案组,交由更高级别的人员负责。
公安局小会议室,沈局长召集嫡系人马开会,屋里就三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副局长徐功铁和刑侦口的胡朋。
“根据DNA鉴定结果显示,尸体确实是赵铁柱,也就是所谓的丹增旺堆仁波切。”胡朋有条不紊地介绍着案情,“赵铁柱所租住的蕴山别墅二十八号,是飞基金名下产业,他开的宝马X6,户主叫王海,而这个王海,是飞基金的办公室副主任,赵铁柱最后出现,是在江心岛的酒局上,参与的人有两名无业女子,以及江大学生刘小飞,市委警卫处的王力,还有一个姓张的社会闲散人员。”
副局长徐功铁接着介绍说:“王力以前是武警总医院的后勤人员,走的黑森的路子进去的,据说是王海的侄子,不久前调到市委警卫处挂名,但没上过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刘小飞身边工作,我们传讯他,他推说在外地出差,一直也没做笔录。”
沈弘毅一言不发,手里捏着打火机翻来覆去的把玩,两位干将看着局长在沉思,也不敢说话,其实老刑侦心里早就明白了,这案子涉及刘飞的家人,根本没法继续办下去,但是身为警务人员,就这样稀里糊涂把案子撂下也不是事儿,必须寻找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半晌,沈弘毅开口了:“尸体被阉割了?”
“是的,死者的生殖器被锐器割下,所以初步判断有情杀的嫌疑。”徐功铁接了话,“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赵铁柱和徐主席过从甚密,是后者供养的上师,咳咳……”
沈弘毅心里有了论断,刘小飞生怕家丑外扬,在几个小伙伴的帮助下除掉了赵铁柱,继续深挖下去,就得逮捕市委书记的儿子了,他威严地看了看两个部下,正色道:“这已经升级为政治事件,你们要注意保密。”
胡朋说:“我们这边肯定会保密,但是这个案子是有人举报才继续下去的,我怀疑有人知情。”
“查,一定要查清楚是什么人在爆料。”沈弘毅下了死命令,又让胡朋把相关档案封存,打发走了两人,他给刘飞打了电话,请求当面汇报工作。
刘飞在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来接见了沈弘毅,他执掌近江已经有五年了,几乎全面掌控党政部门,也养成了不可一世的家长式作风,即便对副市级公安局长也是如此。
“弘毅,你有五分钟时间。”刘飞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他从不带手表,也不带手机,在外面时间都由秘书掌握。
“一分钟就够。”沈弘毅拿出文件袋递过去,“有个案子牵扯到飞基金,老板看一下吧。”
刘飞眉头皱起,接过来信手翻了翻,丢了回去,很严肃地说:“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需要向我汇报。”
沈弘毅说我明白了,起身告辞,整个会见过程连一分钟都没用。
回到公安局,胡朋前来汇报,说查不到匿名举报的人,对方是用网络电话打进来的。
“尽快结案吧,把相关档案给我,我来亲自销毁。”沈弘毅说。
这个烫手山芋胡朋早就不想拿着了,第一时间将档案交到沈弘毅手里,沈局长当着胡朋的面,将档案放进了碎纸机。
过了一日,赵铁柱之死结案,先前的判断被推翻,最终认定为醉酒溺水而亡,反正他也没什么家人来刨根问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刘小飞提心吊胆了很久,最终还是安然无恙,他倒没觉得有人保护自己,反而认为活儿干得利索,警方根本无从破案。
至于刘飞和徐娇娇之间有没有进行沟通,没人知道。
……
匿名电话是刘汉东安排人打的,他手下有一个团队全方位的监视刘飞的家人,徐娇娇、刘小飞以及他们身边人的所作所为都在掌控之中。
刘汉东此番回国,搞房地产开科技公司都是掩护,主要还是为了报仇雪恨,他和刘飞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现在必须主动出击,把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拉下马。
丹增旺堆之死只是一个小小的契机,并不能给刘飞集团造成太大伤害,刘汉东并不急着向公众爆料,等到适当的时机,这个案子将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花火开发的拆迁项目进行的如火如荼,村民们都积极配合,迅速搬走,仅有的几个钉子户也在火联合和花得意的“劝说”下屈服,进展似乎非常顺利,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风暴往往在平静中酝酿。
果不其然,出事了,花火开发公司的股东之一,拆迁部经理,同时也是村委会主任的花得意,暴毙在自家卧室里,他是被人用斧头砍死的,同时被杀的有他的情妇和八岁的私生子,堪称灭门血案。
紧跟着规划局也爆出丑闻,市政规划上出现严重偏差,花火村这一带按照市委市政府的指示精神,本应拆迁后规划为城市绿地,阴差阳错就变成了住宅用地,检察机关迅速介入,带走了规划局的副局长,而这位副局长正是周文提拔起来的江北系干部。
花火村项目顿时被有关部门叫停,市公安局城管分局调集数十辆推土机,连夜将花火村推平,等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时候,他们的老家已经变成了一片白地。
这下全完了,原先承诺的一切全都不作数了,什么集资建房,大家都是股东,每家至少两套房子外加几百万现金分红,全他妈狗屁,再加上花得意莫名其妙的惨死,火花村的人们群情激奋,不知道谁嚷了一声:“找他去!”大家就都一拥而上,去堵花火开发的大门。
他们来晚了,工商局已经抢先一步,以虚假注资为名查封了花火公司的账本,带走了相关负责人。
几百个村民欲哭无泪,就这样被人给耍了,好端端的家没了,连个找说法的地方都没有!有人怂恿去市政府上访,立刻得到积极响应,村民们商定,第二天去堵市政府的大门,不给解决就去省政府,去省委,去北京!
这一切都被附近的天网系统摄像头拍下,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