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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就不再是故作呻吟。
“九转丹砂牢拾取,管精金,只是寻常铁。”沈为深呼吸一口,最后一句最欲出口,猛然间背后生风。
来人二话不说就是一记高鞭腿,势大力沉,亏的沈为感觉出了不对劲的端倪,拿手格挡了一下,否则这一腿踢中,沈为怕就是直接从桥上落水的命。
吃饭的手艺 (6)
摇晃了一下刺痛的胳膊,沈为转过身来,偷袭的家伙略微惊讶咦了一声,啧啧道:“越来越厉害了。”
“厉害个屁,有你这么搞突然袭击的么?”沈为对着自己的大哥骂道。
“接着再来。”赵杰说话间,就又来了记更迅猛的侧踢。
以咏春大闪侧躲过一踢,沈为欺身而近,迅即便赏给赵杰一套颇为纯正的咏春寸打,赵杰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瞬间就挨了好几拳,踉跄后退,装着阴沉的笑道:“好家伙,小蔡果然传了你功夫。再来!”吸了口气和身再上,全是刚烈的硬桥硬马。
沈为也不跟赵杰客气,再来是吧?打不过蔡颖言,对着你还没办法啊?咏春加太极,以及一些蔡女王悉心传授的零碎狠辣套路,赵杰很快身上便挨了不少,喊着不打了不打了,然后靠在小桥栏杆大口喘气骂道:“娘的,你现在有高手教,天天还有美女陪练,我是越来越不是你的对手了。”
沈为一声不吭,在口袋里摸出昨天王侯给他的特供熊猫烟,赵杰笑着说道:“给我一根。”
沈为装做沉着脸,还是丢过去一根,赵杰很没有气度的坐在地上,沈为从烟盒里拿出打火机走过去帮他点燃,赵杰抽了一口,笑问道:“回去睡回笼觉不?”
见沈为摇了摇头,赵杰指着露天茶园那边笑道:“喝早茶去。”
上午七点钟,住在邀月山庄的王侯准时起床,在山庄里一片青翠中开始晨练跑步。跑到露天茶园那边,却看到赵杰和沈为都已经坐在那里喝着早茶了,只是没看到陈致。
“这么早就起来了?致哥呢?”王侯有些诧异的问道。昨天晚上那场酒肯定没掺半分水分的,王侯心知肚明沈为肯定是醉了的,赵杰也是差不多撑到了极限,没想到这才过了几个钟头,这两兄弟就已经清醒白醒在从床上起来了,而且明显是在这儿喝了好一会儿茶了。
“沈为习惯了早上五点钟就起床练拳,我晚一点,五点半。”赵杰笑着道,顺手给王侯倒了一杯第四泡的铁观音,又道:“陈致今天一早就回省城了,临时有个作训任务,让我们两个陪着你。过几天他那边松一点再过来。”
王侯拿起茶杯,闻香,啜茗,喝完后道:“我去换身衣服再出来。”他见赵杰和沈为都是日常装束,晓得两人的晨练早就已经完了,自己一身运动装自然不大合适。
“好,我让人把早饭送到这儿来,咱们一起吃。”沈为神采奕奕的道,看不出昨晚才醉了一场的痕迹。
“好,我十分钟之后过来。”王侯很有条理的交待清楚时间,细节考虑的很周到,展现出良好的世家子弟风范,完全不是沪宁杭黑道圈子里传说的阴险狠辣的模样。
吃饭的手艺 (7)
几个人吃完早饭,王侯就要沈为带他和王学见面。
“陈勇已经和王学一起从P城过来了,很快就到。”赵杰对着王侯笑道。
“那我让人把东西提出来。”王侯立即道,极欲知道王学对自己手上的那几件唐三彩的鉴定结果。
很快,几件唐三彩被王侯的手下摆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芝麻片。”王侯指着唐三彩上面小而细密的开裂,看起来像芝麻一样的釉片道,“这种开裂,肉眼看起来层层叠叠,但手摸上去却要光滑无比。这种东西才是真品。”
沈为和赵杰都不懂这个,当然就只有当听众的份儿。不过王侯却又用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道“不过高仿品现在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有达到这样的效果才能以假乱真。”
几个人正说话,陈勇和王学走了过来,一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几尊唐三彩,两个人的眼睛一下子都舍不得再往别的地方看了。
良久,王学凑近桌子上的唐三彩,用鼻子仔细的闻了一遍,这个动作立即就让王侯眼睛里冒出了些许光彩。
等王学抬起头来,沈为这才给王侯做了介绍,“小侯,这不是我的老同学王学,我们这边所有关于收藏这一块的事情都是他和陈勇负责。王学,这是上海的朋友,王侯,你们两个是家门。他这次是专门带东西请你帮着看看的。”
“你好。”王侯马上伸手过去,王学也很随和的和王侯握了握手,两人就算是认识了。
“请掌眼。”王侯指着桌上的唐三彩开门见山。
王学坐下,摸出专用的放大镜重新审视起桌上的几件唐三彩,赵杰,沈为,王侯,陈勇以及王侯的两个手下都屏声静气,没有一个人发出什么声音来打挠他。
终于,王学坐直身体开口说话:“一件高仿的唐三彩,要经历塑形,烧制,上釉,再烧制而成型的诸般过程。然后需要迎接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穿越时光”——作旧。”
一听他不说东西的真伪,反而说起唐三彩造假的过程,王侯的脸色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格楞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王学对自己轻轻摆了摆手,王侯立时便知自己还是心切了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静静听着王学往下说。
“真正的唐三彩在墓里埋藏千年,高仿品则需要在几个月或几年里走完这一步。首先,是杀光。刚烧制出的三彩,浑身是直愣愣的“扎眼”。杀光能让它表面变得润泽柔和。这一步自然也是秘不传人。这个过程,有人用氢氟酸,往往杀得太狠,表面喑哑。有特殊配料人,也不见得每次都能杀好。杀光狠的,物件儿身上会出现泛白的痕迹,这便属于杀出了痕迹。不过桌上这几件都没有这个问题。”王学很平淡的道,叙述的很专业,也很清楚。
吃饭的手艺 (8)
王侯轻轻吐了口气。
“对付用酸杀的唐三彩,一度古玩收藏者学会了闻味道。所以刚才我看到这几件东西的时候用鼻子挨个闻了闻。闻起来有酸气,自然是假的。这几件东西也没有酸的气息。”王学接着又否定了一个高仿的条件。
“作旧是永恒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故事。专家研究造假者,造假者也研究专家的眼力。各自与时俱进。”王侯开口应和道。
“不错,高手会把这些做得都很牢靠。”王学认可道,然后马上回到正题:“杀光之后,如果需要进一步作旧,则进入了掩埋程序。掩埋用的土,最好是古墓里的土。产唐三彩高仿的地方地处邙山,遍地是墓,找到这样的土并不难。埋入地下,少则几天,多则数年。古墓土会让埋在里面的东西有一股“香瘴气”,于是新三彩便有了古代的气味。而埋在土里的新三彩,釉面吃土,整个表面愈发湿润。原来的芝麻片因为吃土会变得微微上翘。特别是马匹,“有油光,又汗津津的,就像是马在流汗”,这就更具有了古代神韵。”
第413章逸兴横飞
“有了“香瘴气”,新东西就有了古代的气味。有了气味,还要穿一身土衣服。”王学毫不停留,继续深入浅出,沈为既然让陈勇把他带了过来,那面前的王侯肯定就是能什么都说的主儿,不怕说多了让人误会。
“一般来说唐三彩都是从墓地挖出来的。墓地里的土本身有不同,经过千年,土在墓里器物上的累积是一层一层。特别是那种经过几年大旱,几年大涝的老物,形成的土层都不一样。”王侯这方面的知识也不少,能够和王学进行交流。“不过这虽然不是人力所能模拟,但还是有缝可钻,比如隔断时间作高仿的人自己用水灌一灌。”王侯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除了层次,土里面还要有草根。真正出土文物的草根其实是树很小的根须,根非常坚韧。现代埋在土里长出的草根纤细易断。”王学微笑着道,这个细节继续让王侯折服,这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东西。
没让王侯表示佩服之情,王学继续道:“到了这一步,从形态上说已经非常接近。但器型太过完整,难免引人怀疑。为了配合墓里出土,多有残损,有人会敲下马的一条腿重新沾上,显得有破损痕迹。或者把人俑的发髻抠下几处表层,显得斑驳。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马腿或其他一小部分是真的,其他的东西都是修复上去的。另外刚从土中挖出来的东西,为了避免土干得过快,会被封上保鲜膜。有的则用塑料袋包起来,形成生坑的效果。”在文物的行话里,生坑是出土后没有被人看过的文物。
吃饭的手艺 (9)
“有些人就喜欢生坑。”王侯点头道,王学说的都是行话,他一听就知道这一趟肯定没有白来,沈为的圈子里果然藏着文物鉴定的高手。
“一件高仿品完成之后,作的好的人是不屑于让三彩马和人俑沾太多土的。”王学看着桌子上的几件物事似有所指的道。
“土多是遮丑,做不好才遮。”王侯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诚。
“但对于高仿品来说,基本的作旧是必须的。作旧了才好卖。”沈为言之有物的道。
“真正的高仿品,从最初的程序就与低仿品区分开来了的。作高仿用的土,是高岭土就不用提了,真正舍得下功夫的,甚至专门想办法去找唐代的高岭土。”王学语不惊人不罢休。
“唐代的土?”王侯很不解的对着王学问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现代社会如何找得到唐代的高岭土?
“你可能不大相信这个说法,其实这不算很难,在洛阳一带找到唐代的古墓里的泥土就可以了,难的是真正的唐三彩身上具有那种古代气韵,现代始终难以仿制。”王学缓缓道,语气带着些难以捉摸的情况,不知道是唏嘘还是庆幸。
“的确如此。”王侯很认同的道。无论是胎釉造型、还是色彩风格等基本常识,所有论述唐三彩辨伪文章都会重点涉及。从目前能见到的一些高仿三彩来看,这几个方面对比老物是没有根本差别的,就连胎釉的各种化学元素和物理特征的百分比都基本一致,什么“光龄”、“釉的老化程度”等等,仿造高手照样信手拈来。所以,在高仿三彩器面前,再谈什么基本的胎釉特征、造型风格、“光龄釉龄”已毫无意义。
“但是不管怎么说,唐三彩的几个特殊点至少目前高仿者还是无法仿出或无法仿得逼真。”王学很认真的道。
王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王学,脸上充满了求知欲,他现在的表情如果让在上海那边跟他较熟悉的人看到,肯定都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苍老的千年陈旧感。真品出土前或置于潮湿的墓室,或埋于泥土中,受千年地气、水分、泥土的侵蚀,有的出土后长期置于室内,受空气和冷暖变化的影响,其胎表已毫无新意,陈旧自然。真品的旧感极其自然,富有层次并深入肌里,用硬物轻划,可见旧感渗入胎里,如有可能可在不显眼处轻轻敲击一两处胎表就可发现旧感是由胎表向里渗透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