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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到地上,杯盘菜蔬稀里哗啦滚了一地,仪表狼狈的殿下虽是全神贯注的瞪着我,也还是往旁边挪了两步。这下让出位子来,圆圆的桌面滚出去,拉着桌布一直拖到门口才倒下,现在我们三人中间只戳了一根桌柱,不知为何令我觉得搞笑,“噗嗤”笑出声来。
“杨香!你不要太放肆了!”井泉殿下终究破功,瞪着红红的大眼睛咆哮,“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旁边沈大夫也是忍了忍,见他爆发,连忙靠过来拦住我,“井泉……”声音里不难听出焦灼二字。
我隔着一袖白衣看了看井泉,不能有所反应,刚才脑子转的太快了,他话未说完我已经发觉是在说达叔,后面那句立刻引出我的怒气,本来是想忍着的,还是没忍住。看来身体太小,还是虚弱了一点,约束力都太差了。
自此我大概也明白了,事情发展到这样是达叔跟井泉之间的问题,我纯粹是个人质。
“来人!”
等我回神,井泉被沈大夫带到墙边椅子上坐下,喘着粗气叫来卫安,给他收拾头脸,不过那个看向我的眼神还是凶狠尖锐,并且成功的唤起我后知后觉的害怕。
我站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还好沈大夫从井泉的表情里发现了我的处境,他拍拍井泉的肩膀,转过来带着我出门。
“阿香,你刚才……为何反应那样激烈?”沈大夫牵着我来到一处假山下,和我一起坐在石头上。
“他打达叔的主意……”我撅了撅嘴,“而且他那个态度也很讨人厌呐……”惊觉自己傻气的神态,我有些羞赧的抬头看沈大夫,却发现他怔了一下,望过来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半晌,他摸摸我的头,用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语气道,“阿香,你不懂,他是……他生就那样的性子,旁人也都惯了的,你还是让着一点吧……”
啥?我瞪出眼珠子,这话说的,好像井泉是与我等大的娃娃似的,沈大夫,你似乎太低估我的脑筋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因为他是个王爷,你直说了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这样对他说话,人家会不会不高兴啊,不料沈大夫听完又变身狐狸,挑眉狡笑,摸我头的手滑下来轻轻蹭我的脸。我一看更后悔了,为什么要顾及此人心情,真倒霉。
“阿香如此桀骜,日后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喔……怎么办呢?”沈大夫对于我的畏缩十分满意,勾了一下我的下巴,放开手倚到山石上,白衣垂落,眼波流转,不知道这算是卖弄风情还是在享受难得的清凉。
我自不会去接他的话,转念道,“那个,他为什么管我叫杨香?”那一下似乎流露出太多讯息,我想还是一点一点弄明白的好。
沈大夫盯着我半天,慢条斯理道,“阿香不知道么?那样叫你,自然是你姓杨,莫非在南药那里待的太久,连自家都忘了。”又勾起嘴角,“明明还是十分向着他……血亲真是奇妙。”
血亲,我哑然,这是什么意思,我和达叔是亲人?不对,是这个身体跟达叔是亲人,可是我不是从山里捡出来的吗,而且是洪金捡到的,跟达叔没什么关系的吧……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就算是我不知前事,我俩相遇也是折了几道弯的呀,等等,师叔知道我,师叔,师叔……师叔先是达叔的师弟,然后才是我的师叔……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真是……
“那,他是我的……”
“爹。”沈大夫淡淡接话,支起脑袋,状似悠闲的看着我在那里手足无措。
怎么会这样,爹啊……我要怎么办才好,这身体已经易主,达叔是认身体还是认里面的我呢……我求救的望着沈大夫,慌乱之间竟问出来,“我,我不知道……这该怎么办……”
沈大夫惊讶的看着我,低低道,“这倒有趣……阿香,你怎么会如此有趣……”话说着说着他又凑过来摸我,笑意逸散开来,令我好不烦恼。
我按下他的手,“你别玩了,我是真的急,我……”我抖的说不下去,未免咬到舌头,只好闭嘴,手里紧紧抠着他的衣袖,心里却是清明的,这是毒发的后遗症,还是不能激动的呀,一上来就控制不住了。
沈大夫凝神看了我两秒,忽然叹气,把我抱进怀里,“阿香莫急,若你不是,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诶?身体被他安抚下来,我却奇怪了,他说的又是什么了呀?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等了一会儿,沈大夫说可以回去了,我想大概是井泉走了吧,刚好我之前吃的东西消化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叫沉沙再做,真好。
“阿香,什么事这样开心?”沈大夫见我露出笑容,也笑道。
“沉沙啊,她做的饭好吃。”
他闻言一笑,真是漂亮极了,“是这样啊,阿香的想法真是简单……”走了两步他又出声,“阿香,你还未叫过我吧,叫一声来听听。”
啊?我不知道他这时说这个干什么,不过之前称过他沈大夫,难道不是么?我张张嘴,说不出来,这也太奇怪了,没什么事怎么叫,遂不解的白他一眼。
沈大夫温言劝诱,“呐,阿香,也许我会是你以后的衣食父母,你应该趁早讨好我才对,怎样,叫我一声……”他眼珠一转,“我带你去吃德裕斋的点心。”
“干嘛要叫?你闲着没事么?”我越来越奇怪,不过那个德裕斋是什么地方,很好吃么,“沈,嗯,沈大夫。”
“这样不对,我不是大夫。”他有点不满,“世人都称我琳琅公子,我精通的事何其多,你怎么就只咬着‘大夫’不放。”
我有点傻了,这个有点要糖倾向的人真是狐狸么,还有那什么琳琅,明明是风雅的称号,为什么我觉得好笑?
“那你想听什么?”先忍着,免得他狐狸变身,再玩我。
他竟真的开始考虑,踱了两步,回身灿烂一笑,“叫良哥哥。”
……
你果然又玩我,我定定看着他,脸部一定抽搐了,“沈奈良,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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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的一日
作者有话要说:冒头,还是么留言……房间很安静,因为太早了所以显得有点发青的光线自玉版纸弥漫进来,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变成深青色,泠泠的,叫人无端颤抖。
不过倒是很好清醒。
沉沙还在睡,我也不穿鞋了,光着脚在房间里走两步,试到一个声音最小的窗户,把书揣到怀里,拍了两下,确保不会掉出来,再勾着窗框一个使劲,翻了出去。
天空还是深蓝为主,咋一看还以为是夜里,不过院子里的树已经看得见了,黑黝黝的,此时无风,看着十分沉静,倒是有些像折戟。
看了看右边那间小房子,不知道折戟醒了没有,我老觉得他会被我弄醒,不由得又轻点。也是没办法,谁叫他那边是最低的咧,又挨着一棵树,是我目前唯一上房的地方了。
小心翼翼踩在折戟的房顶上,好不容易走过去,再爬到更高的房顶上,如是再三,就跟走楼梯一样,又拐来拐去的,再爬过一道墙,就是内院了。回头看一下折戟待着的外院,我的心也放松了,隔了这么远,应该不会吵醒他才对。
轻轻呼一口气,站在内院书房上,天边微微泛白,又有小鸟的叫声,一隐一现,拉长我的视线。放眼望去,黑色的屋宇隐在或密或疏的树冠里面,好像没睡醒的毛毛虫……
这是什么比喻啊,我摆头。不过这样想一想,心情还不错,一时兴起,我张开双手,沿着屋脊飞快地跑起来,“咯哒”的轻声追着我的脚响成一线。我还未担心,先笑起来,原来这样跑居然这么好玩,就像飞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脚下,十分新奇。
而且也没闹出多大动静,我跑够了停下四处看的时候,也没发现谁出来嚷嚷,还是安安静静的,我还是起的太早了。
翻到背面那一边,我躺倒在屋顶上,掏出怀里的书,唔,昨天看到哪里了啊,想不起来了,干脆再背一遍好了,反正现在光线还不是很好,等会儿再看。
“小姐,小姐……”
底下沉沙又叫了,我今天刚好背完,所以心情也好了不少,扬声应到,一边又翻到正面给她看。
饶是沉沙看过好几次,这下见我趴在屋檐上倒勾着身子对她笑,也还是惊叫一声,我头一痛,接着该是折戟赶来抱我下来。撑起身子,果然看见折戟推开院门直朝我过来。
不过他看起来脸色不好,难道我把他吵醒了?
我还在惴惴,忽然听得衣袂翻腾,折戟忽然跃到我面前,抱住我又落到地上。
……呃,我眨眼,折戟刚才,那是轻功吗?
“小姐。”沉沙叫我。
“啊?干什么?”
“您要不要洗漱……”
“啊,哦。”
折戟放下我,恭声行礼,又要离开。我连忙叫他,“哎,折戟,你等一下。”
“是。”
“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是。”
进到房间里,沉沙为了我的脚,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已经不想叹气了,未免她要说教,只有什么也不说,乖乖坐到榻上,等着她给我准备洗脚水。
等沉沙把我收拾妥当,我连忙拉开门就跑出去,生怕折戟等得不耐烦,他刚才那个难看的表情真的是很有气势,难道是因为平时都没什么表情给对比出来的?
下到院子里,折戟静静的站在走廊外面望天,听见响动之后不紧不慢的转过来,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敛下视线对着我又行礼。我这才想起,他是我的小厮,自然不会等到不耐烦,我是白急了。
“折戟,你会功夫吧。”
“是。”
“那你的轻功是怎么样的呀?我想看看。”
折戟闻言看了我一眼,“不知小姐想如何观看?”
我被他那样一眼,忽然有些不安,我这样叫他表演,会不会是对人家的侮辱啊,他看起来仪态从容,木然却不呆滞,似乎不是小厮能做出来的,难道他还有什么秘密身份……
这样一想,我有点犹豫了,再看他平静地站在那里,越发觉得人家神秘朦胧,,连带似乎也高贵不可亵渎起来……诶,我又乱想,哪有那么多秘密身份啊,只不过会轻功而已,我是神经错乱了吧,最近要戒毒,搞得精神越来越差了。
“你飞一个给我看看,嗯,上房……”
“是。”
折戟犹豫了吧,我闭了闭眼,他又好像什么表情也没有,退到院里,不知怎么一弄,旋身就上了旁边的屋子上面,望了望我,又下来。
“呃……很好……”我其实什么都没看清。不过折戟飞上飞下的时候,那个身姿还是很帅的。
只是有点委屈的感觉……
愣愣的看着折戟过来,我不着边际的想到,他也许需要更广的天空。
下午的时候,沈奈良准时过来,给我施针。我趴在床上,默默的跟着他的手走,这些穴位我之前跟着达叔的时候就背完了,这两天又重复记了几遍,差不多能在他下手那会儿报出名字。不过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能自己观察出来的好像也就这些吧,我还是比较擅长药草那方面。
“阿香在想什么?”
“嗯,在记步骤。”
沈奈良眼珠一转,拍拍手蹲下来,“阿香是想学针灸吗?”
“嗯。”
“为什么要学这个?”
我愣一下,这倒没想过,“就是想,反正我也接触不到别的啊。”
“我不是给你带书来了吗?”
“看完了。”
他十分惊讶,瞪大眼睛,又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阿香,你真的看完了?”
我抓头,难道不对吗?那个书上有一点是达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