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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好只是近似八卦的排布,有些地方改掉了,我只心头一动,并没有觉察,所以直到现在才弄清楚,说起来也是因为那个海蓝姬,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叫我这种敏感的人一下子就注意到,即使那时还不知道这个园子是个阵法。
把生门弄得这么显眼,是怕有人走不出来么?
那么,会是谁呢?
一边想这种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一边朝阿昭的方向过去,这次自己走,又发现能够走顺的路线,都是像之前女孩子领着我走的地方一样的,统统遮着天,也有半遮的,或者两边的植被繁密。这样是为了阻隔视线吧,要不然就可以走直线了。
转过又一处海蓝姬,这次是八朵,我想到,顺便挥走缠着我的蜜蜂。
那么目的地是什么呢?
一只手伸过来,拉着我离开月季那里,我放松心情,既然被主人抓个现行,那就不用再紧张了。
不过,阿昭的手很热呢。还是我太凉了?
“喝茶么?”
“啊?不要,有水么?我喝水就好了。”
阿昭看我一眼,转身去桌子那倒水。
我悠悠闲闲,趴在榻上看来看去。
美少年在华服的衬托下更漂亮了,长长的袖子遮住了手,虽然看不到以往那个细仃的手腕,不过只露出一点点的白玉指尖也很棒。
细细打理的墨色长发,束起大半,露出耳朵和鬓边垂髫,一颗珍珠系在那一络头发上,刚好落在耳垂那,随着阿昭的动作,一荡一荡,似有似无的触碰,晶莹若水。
阿昭直起身,端杯子过来,手擎在腰那里,广袖飘飘展开,恰似仙人。
“呀,阿昭,你长高了。”我笑眯眯接过杯子,仰头才能看见这小孩的脸,下颌的线条已经初具规模了。
阿昭一顿,垂下睫毛,不过我坐得低,看得见他眼睛里莹光流动。
他坐下,看着门外白光灿烂的石阶,慢慢道,“过了一年多,该长高了。”
哦,有一年了呀。
我又看了看阿昭,这个年纪,正好长身体的,阿昭家里这么有钱,吃得好,应该能长的很高的吧。
“哎,阿昭,有没有,嗯,练武?”我忽然想到,打篮球是可以长身体的,不过这里应该没有吧。
阿昭看我一下,再点下头,“有,我有习武的师傅。”
“哦,那你学的什么啊?”
“出岫剑。师父是岛云宫六子陆凰公子。”
“哦。”陆凰公子……呃,我想到沈奈良了,大家都爱叫什么什么公子的么。
我这一走神,阿昭也没说话,空荡荡的屋子里,袭来一波一波蝉鸣,显得我们两个安静的有些奇怪。
我偷偷看看坐得端端正正的阿昭,这孩子搞得跟雕像一样,我想起话头都不知道从何而起,只好喝水。
手里的水出乎意料的有些暖,我哎了一下,又喝一点,是真的暖,阿昭难道夏天也喝热水吗?
“阿昭,你都是喝热水吗?”
我好奇了一下,没想到阿昭一顿,脸向另一边别过去,然后才转过头来,脸颊微红,说,“那是给你的。”
我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又很快想明白,于是产生另一个问题,“那,这个热水是怎么来的啊?”
闻言阿昭飞快瞟我一眼,小小声道,“我用内功……”
诶……是内功啊,我张大眼睛,慢慢笑起来,身子探过去,凑近阿昭别开的脸,弄得他不断向旁边躲。
“阿昭,阿昭,你好厉害……”我干脆坐到小机上,抓住小孩的肩膀,要他转过来,不断兮兮的笑。
不过,阿昭已经不能再叫小孩了呢,薄布的下面,已经渐露棱角的身体,以我目前可怜的小手,是抓不住了,只是阿昭不躲,叫我勉强搭在上面而已。
于是有点兴味索然。
阿昭觉出我的变化,捉住我的手,问,“怎么了?”
这话说的,不像弟弟,倒像哥哥了。
我闷闷的说,“我怎么不长啊,比你还小了。”
阿昭怔了一下,“你也长高了一点,不过,”,眼里流出笑意,“你本来就比我小,那时是不与你计较,才叫你做了姐姐的。”
“啊,是这样吗?”我看了看他,“怪不得不叫我了。”
阿昭看着我,笑了笑,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站起来,“我要写字了,你呢?想干什么?”
“啊,不干什么,你写吧,我随便。”
“好。有事的话叫我。”
“嗯。”
我在阁子里转来转去。
缸里的画卷拆开,铺到地上看,地是光鉴的玉石板,不会被弄脏;架子上的古玩珍奇摸来摸去,形状材质不是重点,而是温度,暖凉都有;堂前的对联努力辨识,半天才看明白,是在表示气势悠然的样子;另一边的圆肚桌子,中心那块乌色玉石,不知道是怎么嵌进去的,桌面平滑无痕……
有时候我会看看阿昭这会儿在做什么,不过他一直都呆在书桌后面练字,几乎没变过位置,偶尔觉察到我的目光,就抬头对我笑。
过了有一会儿了吧,阿昭终于放下笔,揉揉眼睛,捏捏脖子,仰头深呼吸几次,姿态疲倦的叫我想起达叔装老头的时候。
我便笑出来。
阿昭看我一眼,“笑什么?”
“好像达叔啊。”
我本来还要说,老头子,阿昭却一下子变了脸色,我噎了一下,闭嘴放弃了那半句。
真可惜,阿昭还没有沈奈良那种水平,变脸之后不能很快变回去,要不然我现在这么放松,可以装作没看见掠过去的。
那么,我要现在问达叔的事么?
阿昭抿唇低头,真是为难,我还是不要问了。
于是走过去,选一根笔,“我也要写字,阿昭,好吗?”
“好。”小孩感激的看我一眼,给我换了一张纸,让开位置。
我瞅瞅阿昭放一边的那张,嗯,隽永俊秀,看着就舒服,只是我看不出来他写的什么啊。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阿昭笑着替我念出来。
啥?我回头,这小孩才多大啊,那一点阅历能搭这种感叹么?
阿昭又补充,“这是家父最喜欢的诗,我随手写的。”
哦,家父是丞相,这还差不多。
“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的诗?”
阿昭停了一下,转开目光,“没有太喜欢的,都好吧。”
“哦。”
我不再问他,想了想,提笔写下,及浦一别后,江湖怅惘多。
字迹滑了一点,是笔太好的缘故,有点不适应,不过写着就好了,后面慢慢细致从容起来。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
我顿了顿,后面什么来着?有点不记得了。
揽风如挽袂,执手似初呵。
我停笔,果然还是古人作的诗会比较顺,这个太散了,我有点连不起来。语言环境还是很重要的啊。
阿昭屏息,半晌,轻轻问,“怎么不写了?”
#奇#“后面……忘了。”我在肚子里改口,写出来只是觉得好玩,不过这个诗太悲凉了一点,若是阿昭的话,说不定要想到哪里去了。
#书#阿昭默然,伸手前来替我整理,我便自觉站到旁边去。
#网#看着美少年的侧脸,雪衣素手,轻捧薄绢,真是赏心悦目。
然后还勾起嘴角,评我的字,“没想到你的字是这样,端正工整,还不错。只是,木了些。”
阿昭侧头看我一眼,“不像你。”
我汗,这是标准的书写体,都是当初给达叔赔药书的时候练出来的,不木也不行啊。
想着就说出来了。
阿昭睁大眼睛,笑出声,“那么,你是把那本书都默了一遍?”
“哪止啊,我写了好多遍呢,都是达叔,嫌我写字难看,逼着我换了不知道多少遍,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我可怜巴巴,终于有机会倒苦水了。
美少年耐心极好,只是门外闯进来一人打断我,“少爷!”
我惊闻转头,那人略掉我,直接对阿昭说,“少爷,前面有事。”
这红衣御猫不就是那炎上吗?我饶有兴趣,走过去围着他转,把他盯的不自在起来。
阿昭过来解围,“好了,你不要闹他。”又转对炎上道,“嗯,我们走吧。”
我一愣,诶,那我干什么去?
一只手过来牵着我,我不解地望着阿昭,他不看我,只拉拉手,“阿香。”
我登时乖乖被牵,慢步出了阁子。
阿昭的声音好听,这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叫我的时候会这么……这么吓人,呃,吓人?
叫我的心跳了一下。
是日头太耀眼,是我的药性快要发作,也许是室内外温差太大……
我还在后面努力平复,阿昭慢慢开口,“你,是想问,问,达叔的事吧?”
美少年还是个小孩子,说这话的时候,手心冒出汗来,力道也松了点,还好我反应快,反手抓住他。
好像抓住浮木。
我甩甩头,眼前色调跳来跳去,好像是要发作了,我忍。
“嗯。你知道的,说给我吧。”
阿昭停一会儿,终于开口,“达叔,你知道他的名号么?”
“不知道。”
“就是,岛云六子陆凰。”
“嗯。然后呢?”
“他现在是我的师父。”
“嗯。”
“他在你入京前四天来找我,我才知道,你出事。”
“嗯。”
“没有人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
“嗯。”
“你乖乖待在潾王府,我们会找机会带你出来。”
“嗯。”
“……你想见见他么?”
“嗯。”
阿昭停步。我有点头疼,干脆靠在他胳膊上。
好料子,还有点凉,叫我想起井泉送的冰绸,回去就叫沉沙挂上。
“他去潾王府,和二王爷谈事情,你现在回去的话,应该能见到他。”
“好。”
“我送你吧。”
“好。”
我已经抗过这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确信阿昭看不出来。
“炎上,去告诉二姐。”
“是。”
阿昭顺了顺我的头发,“走吧。”
坐进马车里,我立即泄气,身体瘫倒在地上,扒着座位死命抠,不能出声,这还在大街上呢。
抖了半天,好容易缓过来一点,哆嗦着翻腰上的锦囊,半天搞不开那个扣子,只好爬到帘子边上,背靠着车壁,一边喘气一边叫卫安。
管家应声进来,替我拆开锦囊,嘴里还不忘道,“得罪了,杨小姐。”
我一听就笑了,还没笑完又咳起来,卫安皱眉,胳膊圈到我背后,搂着我,又抓住我抖来抖去的手,给我喂下酔及仙。
终于得救了。
身体被安抚下来,我靠进卫安怀里假寐,微微叹气。
“卫安,还有吗?”
我抬头,直视年轻的管家,借助那一点兴奋剂,清楚的看见他震惊的神色。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又有收藏了真高兴啊可是,为什么么评……
跆拳道,以及被打断的H
我整整衣襟,腰带也想重新束过,奈何不会,只得麻烦卫安。
管家又道得罪,单膝跪下,绷着脸给我整理。不过青年俊秀的脸,温文太过,即使严肃也十分平易近人。
我笑着,拍拍卫安的头,“你不要这么紧张,又没有什么事。”
卫安眼看就要正色张口,我退后,抽走他手里捏着的缎子末端,笑道,“哎,好啦,我又错了不是?对不起。”
掀起帘子,我挡一下阳光,怔了一下才跳下马车。落地的时候十分轻松,心中便雀跃了一点。
好,没问题。
大厅没人,我有点奇怪,那是去哪了?
随手抓一个小厮问话,说是去了东面水阁。我点点头,也是,这大夏天的,本来就该找凉快的地方,明殊也领我去水榭了呢。
转去园子里,日头太烈,连带心情也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