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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家妹子太顽皮了,居然跑到寺庙里来,这么远,我实在担心。”
“玄老板不用担心,阿香是随本王来的。”
“哦……”小白拉长了调子,偏头看了我一眼,“那么,谢殿下照拂。”
“不用多礼。”
小白又偏一下头,看了看沣王身边团团围绕的侍卫,“我们告辞了。”
沣王微微点头,然后把头偏到另一边,那边有他的管家,在小声报备什么东西。
小白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很高兴,他笑眯眯对着我,“好了,我们走吧。”
“嗯。”
我跟着小白上了他的马,现在我比沣王高了,我微微垂下脸,毫不费力地看着他,刚才他掠过我的视线有点奇怪,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哀伤出现在他的身上,那是什么意思?今天他就一直不对劲,好像是在道歉一样,跟我吗?不过,是为了什么呢?
三四天之后我才再一次见到沣王,这下我确定他是有事了,风临他再没去过,我跑了两遍之后就不去那边,开始在街上溜达,但是没想到这样反而会遇到他。这会儿他站在街口,一身考究的靛蓝衣裳,眉眼微微带笑,随手捻起一只二个铜板的木簪子把玩。得他青睐的小贩激动得直搓手,想要巴结两句,被他一个手势按了下去。
这利落仪态,贵气天成,潇洒里透漏一丝风流,引得整条街上不少女孩顾盼张望,那家伙居然还很得意,嘴角略带讥讽的魅力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白痴的狡笑。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是嫌女人太多吗?
放眼看看四周,我侧过身子,逆着人流离开,这里再过一会儿就会堵塞了,我可不想等下出不去。
中午在醉鱼楼吃午饭,小二看见我就笑容满面,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带着我上二楼东面临栏那一桌。他擦擦椅子,自在殷勤,道,“玄小姐,今天还是二菜一汤?梳玉白粳米饭?”
“嗯。”我点点头,望着栏下一楼大堂发呆,这里服务真不错,侍者心思活络,又会看眼色,又会猜心思,服务舒适的体,难得的是菜色也不差,小白推荐的还真好。
茶水被我玩得到处都是,刚好小二上菜来了,人善意一笑,上前给我收拾干净。我这个平等社会出来的懒人,就这样坐在桌子边上,傻愣着看人动作,基本上就差人给我盛一碗饭,再搁上筷子,说一声,请用。
叹息一声,伸手给自己剩饭,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招手叫住小二,“嗯,我今天想去包间里吃,还有空的吗?”
小儿思索一下,很快回答,“有,这边得两间空着,对面还有三间,您还是要采光充足的?”
“嗯,就这个吧。”我抬手指了一下走廊对面的房间。
“好嘞,您请进……”小二抢上门边,替我推开门。
“真是乖巧,赏。”谁知来个人,半途插进来,顽皮地摸摸小二的头顶,他身后立刻有人递过来一锭银子。
小二大约是被吓了,眨了眨眼才镇定下来,摆手挡住仆人,“这位公子,这间房是那位小姐要坐的,您要是喜欢采光好的,旁边还有一间。”
公子斜了我一眼,挑衅,〃她要坐?定了没有啊?我看只是临时改位子吧,既然这样,我又怎么不能进了?”
“公子……”小二倒是挺稳重,拖着调子趁机想对策,这间楼真是不错。
我又赞了一声,不过还是算了,人家多忙,不要为难他。
“我说,你没事吧?这有什么好玩的?算了,你要进就进,我坐外面。”
“哎~”公子狭长眼睛一挑,水光蒙昧,他眼角飞出一片淡淡的红,像是喝过酒了的样子,说话的调子也有点跳脱随性,“这位小姐真是大方,倒显得我小气了,我是那种没风度的人吗?”
看起来是真的喝酒了。
我白他一眼,坐下,吃饭。
于是酒气飘过来。我抬眼一看,公子趴到我的桌子上,两手铺在桌面,垫着下巴,水瞳睁大,目光单纯地看着我。
“阿香,你不想见到我。”
我忽略他的目光,于是他淡淡地,冷静地,与表情不符地,平声道出这么一句。
“阿香,你去了风临两次,然后就没有去了。我一直在看你,结果第三天我等了很久,第四天也是。”
“阿香,刚才在街上你也没有理我。”
“阿香,你知道我会来这里,所以要换地方,是不是?”
“阿香,我有点想你,这不对劲。”
“阿香,你想我吗?”
“阿香……”
“停!”我一口饭嚼了半天了,愣是咽不下去,他一声声叫我,醉态越来越明显,慢慢流露出一点点脆弱,越来越吸引人。我才知道,名字是咒,念一下也能伤人。
“阿香。”沣王眨巴着眼睛,最后出了一声。
“好了,你喝酒干什么?”我放下碗筷,这根本吃不了。
“阿香,我跟人吃饭,我们在楼外楼,我喝了好多酒,不过没关系,只有一点点醉。”
“一点点?”我倒了一点水在手里,然后抹到他脸上给他降温。手触到他的脸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抖了一下,手心里皮肤温度有点高,这还是一点点?平时多难测一人啊,这会儿跟小孩一样。
走了一下神,手被他握住,揣到怀里抱起来,这样我不得不坐到他身边去,他身上的酒味被体温烘热,香香的,挺好闻。
“阿香,我有一点,嗯,有一点……”头顶上沣王在一高一低嘟囔,我听了半天,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一下子,这家伙就朝我这边歪倒,我哎呀呀了几声,身边的侍卫手忙脚乱帮我把他扶起来。
“送他回去吧。”我站起来,抽回手。没想到居然抽不出来。这算什么?对付女人们的招数用到我身上来了?
大概是我变了脸色,一旁的眼熟侍卫连忙解释,“这是殿下的习惯,他睡觉就喜欢抓着东西。”
睡觉?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在这睡着,你是纯白的皇子吗?
不管怎么说,我不得不跟着沣王一起,被两个侍卫,哦,是一个管家和一个侍卫,左右扶持,走出醉鱼楼。街上的目光只好无视了,还好我习惯穿男装出门,至少不会被远处的人看出来。
在车子里的时候,管家有点着急地,推了一下沣王,不过没有作用,他只是动了一下脖子,把我的胳膊拉得更紧一点。管家只好不停地给我道歉,我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挥了两下,“你出去吧,没事。”我实在受不了他歉疚的目光。
大约半个时辰,我们来到风临,马车穿过庭院直接往后院驶去,我在窗户里看了看前庭,那边居然没有人在。而且,整个风临,今天似乎都很冷清,平时那些精灵一样错落的柔软侍童都不在,怎么了?
马车在沣王的院子门口停下,管家进来又是道歉,拉着半睡不醒的殿下跌跌撞撞进卧室,我跟在旁边有点不耐烦,然后因为酒气熏了一路,现在也有点想睡了。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
等管家搞定沣王,把他丢在榻上,又犹犹豫豫地看着我,说,“香小姐,这,实在不好意思,您看……”
“没事,我在这坐一会儿,差不多了就能拿出来了。”
“这……”
“真的没事,我们平时闹得还少吗?今天也没有多逾礼的。”
“那我出去安排一下守备。”管家真是为我着想,思考半天才出门。我侧耳听了一会儿,他遣走了周围所有的侍卫,现在这里光光的,什么人也没有了。
这算是什么?我忍不住笑了,这管家真可爱。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被一声模糊的哼声弄醒,睁开眼就看见沣王侧身躺在我鼻尖,脑袋在枕头上蹭蹭,眉头微微皱起,正是梦中。
我摸摸他的眉心,按了两遍,都是很快又皱起来,多半不是什么好梦罢,当王爷也挺可怜的。
刚刚感叹了一下,我的手就被握住了,沣王醒都还没醒,几乎算得上是条件反射,半闭着眼睛摩挲我的手指,凑到唇边,微微使劲含在嘴里,亲了亲。他眼里泻出迷醉的水光,发丝散乱,温热的鼻息包裹着我的手指,模样慵懒迷人,我要是不沉醉那真是对不起这一手。
但是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这一下就把他弄醒了。沣王先合上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放开我往旁边滚了滚,脸朝天,道,“阿香,你又忘记了。”
“嗯?”
“我不清醒的时候,不要靠我太近。”他睁开眼睛,无奈地斜了我一眼。
“哦。”我眨眨眼,一本正经,“不是我呀,是你抓着我不放,管家说你就有这个习惯,跟我道了一路的歉。”
这下他不说话了。难得见到他沉默,我玩心大起,爬起来坐到他肚子上,托腮笑,“你是小孩吗?那种姿势是小孩为了寻求安全感才做出来的,你这么大了,还这样。”
沣王不说话,只是抬起手臂搁到眼睛上盖住,看起来是在不好意思,不过更像是懊悔,似乎被我说中了,有点无力反驳。真是可爱啊。
我又笑,趴下去掀他的手臂,“咦?你在害羞?你真的是小孩子。”我使了点劲,但是没想到他也在使劲,没掀起来,于是手下施力,嘴里还在念,“不要躲啦,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女孩,大男人要勇于面对,不能退缩,快点出来——”
“你这样诱惑我,我能不出来吗?”
我还在笑,冷不防腰被挽住,眼前一旋,后背狠狠按进毯子里,突然之间就被调了个位置,等我觉察,眼前已经一片暗黑,耳边热气吹过,低沉的语调从面上这人嘴里滑出来,令我头皮发麻,眨眨眼睛,又抖了一下。
“呵……”沣王像是故意一般,这一声笑得很慢很长,鼻尖若有似无,擦过我的脸,最后在我耳垂舔了一下,才慢慢撑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我有点不可置信,末了才反应过来,绷紧了身体,看着他,虽说是直视,但是却忍不住不停地眨眼睛,手慢慢握成拳。
大概是很满意我终于知道紧张了,沣王勾起嘴角,光影穿过他垂下来的发丝,给他的脸加深轮廓,平时迷蒙的淡色眸子现在背光,变得漆黑深邃,如同寒星闪烁,视线收拢在我脸上,专注得叫人害怕。
我实在停不下来眨眼睛,只好把头偏到旁边去,拳头遮着嘴巴咳了一声。
沣王在上边一笑,伸手抚过我露出来的脖颈,耳朵,脸畔,划拉着慢慢移到我的下巴那,钳住,掰正。
一张笑意清晰的脸凑近我眼前,之前醉人的风姿一扫而光,眼角眉梢,都是顽皮。
我的心里突然挨了重重一击,闷痛令我皱起眉头。沣王拍拍我的脸,“阿香,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敢看他,这回是真的无措了,刚才那要是错觉或者我自作多情就好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我自己的能力,忍不住一身厌弃,没有搭理他,连忙从他身下爬出来。
某一时期,沈奈良也给我一样的感觉。
那时一向温柔谦和的人对我头一次动了怒,压迫力令我心跳急促,我那时想的简单,以为是他太凶,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喜欢的先兆。
清泉之约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沣王再不知道那也不可能,他在我身后安静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他慢慢坐直,大概还把丢在地上的外袍捡了起来披上身。我此刻极其敏感,几乎能够勾勒出他慵懒无声坐在榻上的模样,这样僵了一会儿,我还是叹气,回转面对着他。
沣王手搁在膝上,扶着额,头发揽到身后去,神色黯然。我又叹了一口气。
他慢慢安静,抬眼飞过来一个笑,说,“阿香,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