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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向前拍了拍马有才的肩膀,一脸关爱下属的表情,“大冬天的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工作要做,身体也要保重嘛!”
马有才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连连点头道:“我一定听从领导指挥,我这不是在那边……呵呵,抢烟嘛!”
“哦?”张向前之前就看见了王猛在那撒烟,也听见了人们大声喊着中华、五粮液,他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好这里有一个现场参与的,便问了起来,“我也是好奇跟了过来,今天这事是怎么弄的?有没有什么说道?”
马有才抢了三包中华,他没吭声的藏了两包,这时候拿了出来,塞到张向前书记的手里,“那小伙子叫王猛,是小王村族老王传道的孙子。前段时间村里说王传道儿子在城里混的其实并不怎么样,一开始大家就听个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他儿子在城里住老婆家,等于半个倒插门的女婿,屁大本事没有还是个残疾……”马有才摇摇头,“结果越传越离谱,年前王传道出门去了一趟城里,回来的时候说过年他儿子孙子要回来,给大家瞅瞅,就是这么个事。只是没有想到这王学军这么有派头,一回来人人都有中华烟,家家两瓶五粮液,刚才我听说什么七十岁老人每人发二百块过节费,啧啧,真是财大气粗。”
张向前摸了摸油腻腻的光瓢,心不在焉的想着事,这尼玛一听就知道有人在搞这个叫王传道的人,先坏了他的声望,然后把他从族老的位置上掀下来自己上,不知道能不能从这里做做文章?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些氏族对外的时候特别的团结,哪怕是生死仇人,一旦面对外来力量的时候都能背靠背的战斗,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这个王传道好不好说话?”张向前问道,“他平时配合不配合政府的工作?”。马有才干笑着嘿嘿了两声,低着头不说话,张向前心就凉了一截,看样子这个王传道不是很好做工作的。他琢磨不定,干脆先去了再说,一挥手道:“马有才指一下路,咱们做一回恶客,先上门再说。”马有才有心不愿,可是张向前是他顶头上司,一句话能决定他未来的成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次又要臭大街了,指不定背后还要被人怎么骂呢。
破旧的桑塔纳很快就在马有才的指引下停在了离王传道家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不是不愿意过去,而是一溜排大奔太扎眼,他这破车停过去伤自尊。马有才先下了车,打开车门恭候着张向前下来,“张书记是不是有啥要紧事?我先去通通气?”
张向前诧异的看了一眼马有才,没想到一个村支书在这里搞的和一个下人一样,作为政府最基层的干部,居然还要先去和当地顽固力量主动的妥协,简直就是胡闹啊。你身为政府官员的身份和底气呢?张向前恼羞成怒,“那你快点,就说我来拜年了。”
马有才一愣,点点头转身就跑了过去,大约十分钟,他站在王传道家的院门口对这边招手,挤眉弄眼的,张向前就知道可以过去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腮帮子一用力挤出一个笑容,先笑了几声听听声,感觉还可以,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提着两瓶本地自产的大曲酒走了过去。两家人一碰头,钻进了王传道的家。
“我是镇党委书记,张向前,特地来给老人家拜年的。”到了正厅,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还有一些村上有身份和地位的同族,以及另外一位族老。他们坐在一起聊着天,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张向前的自报家门,张向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想他一届政府官员,乡镇的一把手,居然在一个村子里给人摆脸看,怎么能不恼火?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人?
“是张书记?我年纪大,没注意。”大约过了一分多钟,一名老人回过头来看着张向前,这人大约八十岁上下,老态龙钟,但是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富有力量。“大过年的张书记不在家里缩着玩婆娘,到咱们村里来干啥来了?”这老人说完大家伙都笑了起来,一点没有把张向前这个镇党委书记当一回事。
张向前知道基层的工作难做,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难做?他还没说话呢,外面突然进来二十多个壮小伙,清一色一米七八的个头,一个个壮的和牛似的。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也不做,就盯着张向前和马有才看,马有才还凑合,这种事经历的多了,当年他才来的时候一腔雄心壮志,生生被这些人磨的一干二净,更过分的举动都有过,今天算是还不错的了。
可是张向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好歹也是一个镇党委睡觉,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居然在这里被人以这种方式对待,甚至是威胁?!!他侧过身瞟了一眼马有才,想质问他是怎么做工作的,却没想到马有才一脸正常的模样,他心中一凉。
“族老问你话呢。”一个年轻人喊道。
张向前脸色变了变,又和魔术师一样把笑容变了回来,他提了提手中的酒,“我这是给王传道老人送酒来了。”
坐在首位的六十岁上下的老人点点头,“是镇书记?大过年的还要跑一趟,劳烦你了。”他说的客气,但是屁股是动也没有动,脸上更是没什么表情。一旁的马有才从张向前的手里接过两瓶大曲,提溜到墙角边放下。接着办了一张板凳,放在了张向前的身旁,陪着笑对王传道说道:“族老,我家里还在烧饭,先回去了?”
王传道看了看他,一挥手,马有才顿时转身就跑,直接把张向前丢在那,让张向前恨得牙痒痒。
“有一句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这个道理。张书记是大官,不知道登我这草屋有何贵干?”王传道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做族老以来接触的东西多了,多多少少有一点气势和架子,说起话来也敞亮的很,根本不像是农村的小民。
张向前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笑容也淡了不少。“也没什么大事情,这不是要过年了嘛,作为领导我也要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正好路过这边,就来拜访一下。”他现在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一开会下面的狗腿子就叫苦,自己今天体会了一些,的确不容易。“其次我是看到了外面的车队,想来看一看,咱们这片地出个大老板不容易,想认识一下。”
第262章 大工程
王猛发完烟酒后把剩下的都搬进了王传道家里的谷仓里,说是谷仓其实就是一间做了隔水处理的水泥房,小王村地理位置不南不北,但是南北的特殊气候却也都有。地面容易回潮,这种回潮的湿度不是很大,不过足以让最底下一层的谷子腐烂长霉,所以做地基的时候连同墙壁在内,都做了一到两层的防水处理,隔绝水汽。
一出谷仓,一大群婶婶阿姨就为了上来,你捏一把我摸一下,农村的作风比较粗狂,和城里人的行为风格有很大的差别。城里人顶多就是站在旁边看看,最了不起的就是拉着胳膊比划比划,说你都长这么大了。但是在乡下,这群婶婶阿姨们那是荤腥不忌,左摸摸右捏捏的,也不觉得脸红,反而大家都嘻嘻哈哈的。王猛再皮厚,也经不住这个阵仗,可是大家伙都围着他,他想走也逃不掉。
其实这些婶婶阿姨也不是什么恶意,只是觉得你这么有钱,是不是和一般人长得不一样?我摸摸捏捏又不掉你一块肉,再说大家都是乡亲,也没啥关系。这些人心里其实还有一种隐藏极深的嫉妒心理,有那么一点的仇富,通过这种作弄的方式发泄出来。
李湘君见儿子有一会没回来,一出屋子就看到了一群七大姑八大姨的围着王猛,又是问问题又是摸摸捏捏的占她儿子便宜,脸色顿时不怎么好看。她轻咳了一声,在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一般,一个个脸上都变幻莫测。
“是学军家媳妇呀?呵呵,好几不见了。”一个婶婶干笑着和李湘君打了一个招呼,“我家里还有一点事,先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他的婶婶阿姨也都差不多,和李湘君打完招呼就跑了,李湘君也不搭理她们,朝着王猛走过去,剩下没走婶婶阿姨们顿时让开了好几步,仿佛是被狮子盯上的小羊羔,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
“你怎么还在这?外面这么冷,先回屋去。”她扫了一眼周围的婶婶阿姨,居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在陪着笑脸。李湘君冷哼了一声,推着王猛往屋子里走,不屑的撇了撇嘴,这都十几年了,一群大老娘们还是这么没出息。
当年下放的时候,李湘君分到这里,被分在了小王村的组上。后来和王学军朝夕相处之下产生了感情,两个人就滚了床单,后来王学军这脑子少了一根筋的响应国家的号召,毅然当兵去了,留下李湘君一个人。那会两人虽然都打了结婚的申请,但是申请下来之前王学军上战场了,也就算没有真正的结婚。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湘君怀孕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周遭的村庄。
大家都来看她笑话,怎么说的都有。其实农村就是这样,没什么娱乐活动,突然有人跳出来给大家茶前饭后找点事情干,谁都不会不乐意除了当事人。
本以为这个城里女孩只能受着,哪想到李湘君发起狠来比他们这些大手大脚的粗野婆娘还狠,天不亮就端着个板凳做到别人家门口骂娘,一骂就是一天。有人找王传道说道,说你家这个媳妇好没有道道,哪有天不亮就堵门骂街的?你老公公也不管管。王传道却说,我儿子家我媳妇当家,我管不着也管不到,你们自己看着办。这些看热闹传风言风语的农村婆娘文化都不高,来来回回就那几句,怎么比得上李湘君这个高中生会骂人?她骂人都能编成了故事骂,骂一天下来就和说书似的,很多人都跟在后面看热闹。
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干背后乱嚼舌根,都怕李湘君堵到自己家门口来骂街。
虽然这些年不在乡下住了,但是以前的虎威犹在,她一声冷哼,就制住了这群婶婶阿姨,颇有一番气势。
“还是母亲大人厉害,古有张飞喝退百万兵,今有母亲大人一声冷哼吓跑满村妇。这个要鼓掌。”王猛嬉皮笑脸的拍起了巴掌,也暗自咂舌李湘君在村里的威风,这要多凶残的能力才能让这群老娘们害怕呀?!
陈雪站在门口,脸色红扑扑的,她也看到了李湘君的表现,不由感慨道:“阿姨好厉害,她们好像都很怕您的样子。”
李湘君嘴角抽了抽,“这些人就是这样,欠收拾。咱们不说这个,外面冷,进来坐。”进了屋里后王猛看到了自己的大伯,大娘,以及三娘。三叔不在这边,在主屋那边聊天,现在三叔的养殖场规模不小,一些村民也跟着他干,甚至有外乡人过来取经,在村里面也有一定的声望。大家围着一个炉子坐着,瓜果皮壳丢了一地,很随意的聊着天。
“小老虎,听说你自己现在也搞了一点生意?”说话的是大伯王爱国,王爱国现在带了一个施工队,专门承包一些建筑或者工程的活做,因为他做事公平,很多人都愿意跟着他干。
王猛腼腆的笑着,“大伯,您别埋汰我,都是小生意,我自己闹着玩。”
王爱国在外面揽活,什么人都见过,而且接触到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权贵,再差也是权贵人家的狗腿子,那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