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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世界搅得翻天覆地也在所不辞!”樊狸说完,众人又是大笑。
玛莎一踩油门,越野车奔驰而出,按照地图,他们很快找到了方向。只是那里杂草丛生,小路早已被树木遮拦,他们放慢了速度,越野车犹如在绿色海洋里前行的小舟一般。
“看来这里真的很多年都不曾有人来过了。”玛莎抽出军刀。刚刚松开方向盘,准备踩着车子跳下去,突然一声枪响,玛莎的速度惊人地快。她从车上一跃而下,摔到杂草丛生的世界里去。
“有人,快闪开!”玛莎的声音从车子下方传来。樊狸拉开车门也跳下车,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好似是一根藤条,竟然将他拽在原地。
“小东西!”他抬头一看,一黑影出现在一棵树后,举着手枪朝着这边就是两枪,凯弩闪到他面前。
“快走!”凯弩对着樊狸喊道,他挡住这攻击,朝着此人冲过去,那边立刻传来厮打的声音。樊狸蹲下来用摄灵汇成一把小刀,正准备划破缠绕在脚上的植物,突然看到一只手掌大的捕鸟蛛趴在脚边,顿时吓了一条。
“哎呀!”一道阴影出现,玛莎不知从哪窜过来,竟然将那蜘蛛徒手抓走。“快点!是森蚺!”她喊道。
“玛莎,快快出来受死!”周围传来森蚺的声音,樊狸回头一看和凯弩纠缠的敌人,那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凯弩虽然抗揍,但是却不是对手,屡次被他甩来甩去。
樊狸跟着玛莎猫着腰前行,身后一阵枪响,两人不得不躲进一块巨石后面,玛莎抽出手枪,面前窜出一人,她刚刚抬手,一颗钻石刺中了此人,回头一看,萧晓站在巨石上。
“他们人不少!”萧晓用钻石汇成一面盾牌,顶着盾牌跑到他们身边,盾牌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她的腰间也有一块地方擦破了皮。
“怎么办?”萧晓看着玛莎,她却看着樊狸。
樊狸拿出地图。
“就快要到了,看来这群人来得真是时候啊。”
“躲不开的终究躲不开。”玛莎一咬牙跳出掩体,三枪打出去,一人应声而落。
樊狸盯着摄灵紧随其后,将迎面一位士兵撞翻在地,萧晓挥刀刺穿了他的喉咙。
“拼死一搏吧!”樊狸转过身,迎面而来的并不是玛莎,而是一团黑影,他心中大叫不好但为时已晚,自己被人一拳头打翻在地。
“盗灵人!”对方就是和凯弩纠缠的大汉,看来凯弩已经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了。
他并没有立刻结果樊狸,而是伸手揪住樊狸的衣领和肚皮,一抬手,将他高高举起,扔在一颗大树上,萧晓挥舞钻石刀刃砍过来,将他逼退。
“玛莎,看到我一定很惊奇吧。”森蚺拨开树枝走过来,玛莎扶着凯弩退到樊狸身边。
“真没想到你能够找过来。”玛莎说道。
“那还要多亏了你的那位朋友呢。”森蚺笑道,朝着樊狸丢过来一张照片。
樊狸弯腰捡起那照片,却发现里面竟是褚江河的尸体。
“该死!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你要知道,仇恨的力量非同小可,不过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我只要玛莎的命,你们想要救秦子扬回来,我不会阻拦,但是玛莎的命我要定了。”森蚺说着扔掉手中的步枪,抽出两把军刀。
“樊狸,你们走。”玛莎小声对着樊狸说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樊狸,是我亲手将秦子扬送入地狱,如今,也该由我来承担这一切。”玛莎的双眼突然变得森白,樊狸只觉得脚下的土层里有东西在动弹。
“玛莎!”他被某个从土层里钻出的东西缠住了腰,回头一看萧晓和凯弩,都是同样的下场。
那竟是一只和越野车差不多大的蜘蛛,它的身上有不少小蜘蛛在牢牢抓着樊狸的身子。
“走!”玛莎一声令下,那蜘蛛扭头就走,樊狸盯着玛莎,她的脸上却扬起了微笑。
“樊狸,拜托你了。”大脑之中出现了玛莎的声音,然后就看到玛莎抽出军刀朝着森蚺扑过去,两把军刀交织在一起。而旁边的大汉并未插手,只是在一旁冷眼相对。
“不!”樊狸、萧晓和凯弩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玛莎不敌强壮的森蚺,被他撞到一棵大树上,而他们三人,被巨型蜘蛛强行拖进了丛林之中,眼前再没了玛莎的影子。
大结局:今生再无盗灵人
你没办法改变的,终究无法改变。
你不想接受的,终究要接受。
尘归尘,土归土,你是什么,终究就是什么……
三个声音在樊狸的大脑里萦绕着。眼前的蜘蛛重新钻入土层之中,现在他明白了,玛莎就是蜘蛛,是那只潜藏在他身边,不愿打破自己内心黑暗的蜘蛛。从他第一次被玛莎从黑暗的楼道里抓出来时,注定他们在这一天相别。
森蚺是什么人物,曾经的沙克。格瑞的高徒,沙克。格瑞自己都奈何不了他,何况她的女儿,如今还有那个如同狗熊般的帮手相助,玛莎这次凶多吉少了。
“樊狸……”凯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樊狸抬手示意他闭嘴。
或许这就是“天启骑士团”最后的命运,或许这就是蓝帕的命运。一个叱咤风云的盗灵人,费尽心思,不惜和挚爱分离,不惜赶走同僚好友,不惜毁灭心中的道义,创造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却在顷刻间被桑德莱特毁于一旦,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呢?
或许人在做,天在看,多年来蓝帕犯下的错误,正在秦子扬身上重演,在每个骑士的身上重演。她们有什么错?年纪轻轻被拖入残酷的训练之中,失去家,失去爱情和仅剩的那点友情,还要和蓝帕斗来斗去,都是一家人却充满了尔虞我诈,都怀揣着同一个梦想却总是因为一件事撕破脸皮,是啊,那就是魔能,自从魔能出现在蓝帕面前的第一天起,自从魔能出现在秦子扬面前的第一天起,一切的一切命中注定。
解决了玛莎。森蚺不会再追杀他,不知为何,他能够体会到森蚺所想,因为他曾也是一位“蚁巢”人,所有的“蚁巢”人,都怀揣着一种情怀。这样的情怀,逐渐被时间淹没,这是樊狸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樊狸……”看着樊狸朝着海边走去,凯弩和萧晓有些担心,但是他们只能跟在樊狸身后,看着他踢掉靴子,走进大海之中。
“你看到了什么?”伏雷得姆出现在樊狸的左边,问道。
“除了黑暗,我一无所见。”樊狸回答道。“失去。不是我苦苦追寻的盗灵原则。”
“是吗?那么你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呢?”
“从你离开故乡,来到迷城,从你见到心奴的第一眼,见到叶雨凝的第一眼,你的命运已经无法被改变,摄灵的含义,盗灵的意义,人类存在的意义又有什么用处呢?倘若落魄之人无法用道德去考虑一切。那么我们所做的又有何用?”另一个声音传来,那是劳拉。他捧着沙漏站在樊狸的右侧。“骑士团不过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一物,是充满信仰的昙花一现,它终将坠入黑暗,就像闪烁在大海之中的那一盏明灯,一年,十年。一百年……它终将熄灭,对我而言,这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而对你,是整个世界。”
“是啊。自古社稷多迷乱,今生再无盗灵人。”樊狸对自己说道,劳拉和伏雷得姆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几分无奈之情,纷纷向后退一步,融入黑暗之中。
“自古社稷多迷乱,今生再无盗灵人。说得好啊,你是最后一个盗灵人。”不用想,不用猜,这是艾斯伏特,自然之光从天而降,打在樊狸的全身,他融入金色的光芒之中,抬头望着女神翩翩起舞,最后落在面前,踩着海水,脚下鱼虾成群。
“你说自然是什么?”
“是道。”樊狸简单地回答。“道无处不在,道是规律,是科学,是道义,是情怀,也是历史,更是毁灭和重生的轮回,千秋万代,变的是人,不变的是道。”
“说得好,这是你想到的?”
“不……这是曾经爷爷告诉我的,不知道我为何会想到这些。‘自古社稷多迷乱,今生再无盗灵人。’,是爷爷对盗灵人的失望,他赶我下山的时候,抛下这句话,让我永远离开盗灵人的生涯,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也对我失望,这句话,我曾视为粪土,可是今日,却……。”
“你为何会想到这些?”女神又问。
樊狸摇摇头。“或许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一切终点又回到了原点,万物轮回而生,轮回而灭。摄灵的真正意义是牺牲,没有牺牲,就没有未来,蓝帕参透了这一点,却因为这一点而迷茫,我不懂这一点,就没有那种感觉,可是我总觉得蓝帕是个高人,他在放任秦子扬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没错,秦子扬自己都没有看到这一点,的确,蓝帕就是秦子扬生命中的伯乐,天启早就找到了自己的伯乐,但是这匹千里马的分量实在太大了,想要推她成功,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孩子,你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我却想不到答案。”
“是啊,我希望骑士团能回来,她们没有死,我梦见了秦子扬,她变了样,也梦到了倪梓琼,她给我解决困难的方法,可是现在,玛莎为了我牺牲了,虽然我没看到她死,但是……但是那可是森蚺。”
“你知道,世界上最后和最初是什么吗?”
看着自然的脸,樊狸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海洋的终点是陆地,陆地的终点是海洋,最后一只恐龙是鸟,最初的一只鸟是恐龙。你爷爷说的没错,珈蓝牺牲了,萧晓变了,萧云和褚江河死了,凯弩的心被谢凌掏走了,你是最后一个盗灵人,也是第一位……”
“第一位什么?”樊狸瞧着自然微微一笑,然后渐渐在阳光之中变淡。“告诉我,自然,是第一位什么?我想要找到我人生的方向,可是我的身边都是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我真的无从选择。”
“倘若人是宇宙,心就是道义。尘归尘,土归土,顺其自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自然渐行渐远,樊狸发现自己竟然跪在大海之中,浪花击打着他的脸庞,他已是泪流满面。回头看,凯弩和萧晓站在身后,一言不发,和他一同站在大海之中,如今,水已齐腰,他们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
“自古社稷多迷乱,今生再无盗灵人……”望着大海,樊狸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大海的尽头,骑士团的人站成一排,等待着他的回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樊狸站起身,回头看着凯弩和萧晓,一抹眼泪。
“什么结束了,你放弃了吗?”凯弩看到樊狸这个样子,心如刀绞。
樊狸抬起手,蓝色的火焰冲上手背,在他面前欢腾舞蹈。
“可我们在你身边,我们都没有放弃过。”萧晓的手放在樊狸的肩膀上。“或许我们已经没有资格成为一个盗灵人,可是你仍然是,即使你是最后一个,但至少你是!”
“是啊,蓝帕没做完的事情,秦子扬要做下去,秦子扬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们要做下去!”凯弩也为樊狸打气。
“你们相信命运吗?”
“信,但不认!”凯弩坚定地说道。“我们才多少岁,不能安于现状!”
“没错。”樊狸转过身朝着岸边走去。“还有我们,还剩下我们呢。”樊狸微笑着,心中升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