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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不……不要……我不要死……我还要当官,我还要当大官……我还没……还没得到说好的高官厚禄……你们不守诺言……不……不得好死……”
那个刚才最为谄媚的家伙趴在地上,口含鲜血,一脸狰狞,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后悔与怨毒,死死盯着真刚,在不甘的诅咒中渐渐断了气,死不瞑目。
“一群蠢货。”
看了看周围,确认带路中无人生还,真刚冷笑着收回剑,转身往来处走去,“我们走吧。一线天那里易守望难攻,我们只要会合外面的人守住哪里,待扶苏公子来了便能引大军长驱直入,将乾坤谷中的反贼斩尽杀绝,夷为平地。”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夜空中轻轻响起。
“哼,我们……”真刚冷哼一声,正要回话,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绝非六剑奴中任何一人所有,而带路党们也被他们全部斩杀,现在此地应该只有他们六人才对。那么,现在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是谁的呢?
“大家小心!”
真刚脸色一变,抬头往声音的来处看去。
只见夜幕高远,星辰密布,硕大的银月下,李梦然一身雪白,衣袂飞扬,在六剑奴面前飘落而下。
“李梦然!”
……
惊呼声接连脱口而出。
像是被白色的油漆刷了一下,六剑奴的面容在月光映照下瞬间变得霜白一片,冷得似乎能结出冰来。
“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吗?还真是不幸啊。”
沉默了片刻,真刚恢复过来,面色冷峻,目光森寒,直视前方的李梦然,心中却满是苦涩。
他还记得,眼前这个人在桑海城一役展现出的妖孽般的武力。而且罗网消息灵通,李梦然自十多年前出现在燕国之后的大部份消息都有收集,更是让他知道李梦然一路行来所向无敌,甚至在蜃楼上击败了阴阳家的东君,简直就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在罗网组织内部秘密收集的天下高手资料中,李梦然不论武力还是危险性都绝对排在前三,评价是不可力敌,若未接敌对任务时与其相遇,立刻远遁为上。
本来在这次围剿乾坤谷的行动中,是准备连合十数名顶尖高手一起围杀李梦然,尽量减少损失的。而现在,突然遭遇这次行动中最难缠的敌人,在场的却只有六剑奴一行人,这不是不幸是什么?
铿!
心中转着念头的同时,真刚已将长剑拔出。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剑鸣连声,其他五人也纷纷拔剑,迅速组成对敌阵型,个个一脸凝重的盯着李梦然,严阵以待。
“准备好了吗?闭关许多,好几年没有出手,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能做到什么地步,希望你们能坚持的久一点。”
李梦然负手岳立,脸色漠然,虽然在看着六剑奴,明净如镜的眼眸中却丝毫没有映照出他们的影子。
可恶,这是要拿我们当试剑石吗!?你就这么自信,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六剑奴?好,很好,等下你一定会为你的轻视付出代价,赌上我们的性命……
李梦然“目中无人”,赤裸裸的“骄傲”态度让六剑奴心中怒火万丈,眼眸发红。
不过身为专业的杀手,他们自然不会被怒火冲昏头脑。越怒,心中反而越是冷静,思维反而越加清晰,只有手中的剑,会变得狂暴,残忍,凌厉,招招致人死地,随进准备撕开敌人的肉体,痛饮敌人的鲜血,以泄心头怒火。
第二十八章 简直无情
星幕高远,明月出云。清冷的月色如水浸润,染遍崎岖小路,郁郁苍林。
一地伏尸中,七人两方相峙对立。
李梦然白衣胜雪,岳峙渊渟,脸色漠然,明亮的双眸如镜,敌人的一切动向都清晰而完美的在其中呈现。
六剑奴神色阴沉,手中长剑寒光流转,浑身上下肌肉紧绷,杀气腾腾,不肯示弱。
对峙了片刻,倏地,李梦然抬起脚,向前一步踏出。
就是现在,动手!!
激烈尖利的呐喊同时在六剑奴心中炸开。
这种时候根本不需要,也不想用易暴露信息的语言来沟通。早已合作过无数遍的六剑奴在同一时间暴发,身影一闪,分别出现在李梦然前后左右六个不同的方向,自动调整出最适合当前情况的合击阵型,手中之剑一齐向前斩出。
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如此。气机纠缠之下,李梦然轻微的一个动作便此发了六剑奴的全面攻击。此刻,在一把把长剑搅碎月光,撕裂空气来到身前之时,他的脚掌甚至还没有接触到地面。
天罗地网般的合击中,真刚作为首领,擅长霸道直接的剑法,于是主攻,比其他人稍稍快了一线。
寒气扑面,古剑真刚似白虹贯日,平刺李梦然胸前。
眼看着便要率先一步取得战果,开锋饮血,忽然,一只手指出现在长剑之前。
无声无息中,没人看清那手指是怎么出现的,就好像它本来就在那等了许久,是剑尖精准的自行送上门去。
砰!
李梦然一指点在剑尖,顿时,无铸巨力从指尖涌出,剑身炸碎,不多不少,正好化作六道寒芒向外激射。
噗噗噗噗噗噗!
空气裂绽,冷华一闪,绚烂飞逝。不少不多,下一刻,月色下也正好绽开六朵血花。
立刻,六剑奴停下了脚步,斩向李梦然的剑刃也停在了半空,静静的反射着月光。
他们姿态各异,像是一尊尊蜡像般围住了李梦然。他们与李梦然近在咫尺,还保持着前一刻凶狠的攻击动作,身体却僵硬停滞,脸上狰狞凶猛,杀气腾腾的神色全部变成了一片惊惧。
真刚手中的剑只剩下剑柄,六个人每一个人的眉心都镶嵌着一枚寒光闪烁的铁片,殷红的鲜血顺着眉心缓缓流下。
啪哒!
李梦然的一步终于迈完,脚掌落到了地面之上。
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随着踏地声响起,随着一阵细微的震动以落脚点为中心顺着地面扩散开去,李梦然身周雕塑一般身形凝固的六剑奴马上身子一软,砰砰扑到在地。
早在铁片嵌入眉心的那一刻,他们的脑浆已经被其中蕴含的狂暴剑气搅成一团浆糊,以致于连最后的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默默的在李梦然脚下伏尸一圈。
仅仅只是一步之间,甚至连腰间的长剑都没有拔出来,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在反秦势力中更是凶名昭著的罗网六剑奴便已被一次秒杀。
这一个消息足以震动武林,在江湖中掀起一阵狂涛暴雨。不过很遗憾,此时此刻,此地除了李梦然便再也没有其他活人了。
至于李梦然,他连看都没再看倒地的六剑奴一眼,一步踏出之后,又接连再踏一步,身影一闪,出现在三丈开外,直往一线天方向而去。
…………分割线…………
乾坤谷中的小镇,某片离镇中心不远的小院中。
花圃中的大片白菊随风轻荡,摇曳生姿。银色的月华轻柔洒下,花朵好像被轻轻裹上了一层朦胧淡薄的轻纱,呈光生白,更添几许圣洁。
可惜,此刻站在花圃前的人无心赏花,任它们再搔首弄姿,打扮得再秀雅清美也是白搭。
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明明约好了一动手就发信号的!按时间来看,现在应该早就将谷口拿下了才对……
一人独立月下,时不时遥望谷口方向,心中满是焦急还忐忑。
突然,敲门声响起。
咚咚。
他心中一惊,紧张之下差点拔出腰间的剑。好在马上反应过来,强抑心情,出声询问:“是谁!?”
虽然他尽量克制,不过急切之间,声音中难免还是带了一丝颤音,心中的不平静显露无疑。
“老徐,是我,老赵啊。”门外传来张三的声音。
“老赵?”
这时候他来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听到来人是赵信,徐夫子心中越加紧张,神经紧紧绷成一条线。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再加上经验丰富,心中虽然波澜不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没有丝毫反应。
“老赵,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徐夫子思索片刻,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放到院中的石桌上。随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神色,走过去打开院门。
“是阁主突然有话要转达给你,这不,我这个跑腿的就只能半夜三更的上门了。”
门外,赵信手执一盏白色的小灯笼立在阴影中,略显昏暗的灯光映照下,他粗犷笑脸显得有些阴森。
“李兄弟也是,什么话非得这时候说,明天难道就不行吗?”
徐夫子一边抱怨着,一边将赵信请进院中,关上大门。
“唉,也是没办法。这消息的确是十分重要,刻不容缓。”
赵信脸上挂着淡淡的苦笑,一边走向院中的石桌,一边不着痕迹的用目光扫视整个小院,片刻后,他看见了石桌上的那把长剑。
“哦,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消息,竟然能紧急到如此地步了。”徐夫子微微一笑,紧跟着赵信走到石桌旁边。
“听刚才徐夫子你第一次说话的声音,似乎不是在房间中,而是在院子里。没想到老徐你也是个风雅之人,这么晚了,还不去睡,反而独自在院中赏花。”
两人分宾主落坐,赵信看了看石桌前的花圃,不继续刚才的话题,反倒说起了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赏花来。
这是在试探我吗?
徐夫子眸光一闪,随手拍了拍桌上的长剑,笑道:“老赵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徐夫子铸了一辈子的剑,哪懂得赏花啊。今晚还未睡,不过是因为新铸出一把好剑,急不可耐的对月赏玩,一时之间忘了时间罢了。”
第二十九章 对不起,我是卧底
“哦,就是这把剑吗?”赵信再次将目光投向桌上的那把剑,“能让徐夫子这样的剑道大家投入忘我,此剑必定有不凡之处吧。”
“那是当然。”徐夫子捻须微笑,脸上不乏得意之色。随后,又笑容一敛,正色道:“不过赏剑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你刚才不是还说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刻不容缓吗?”
“哎呀,多亏徐夫子提醒,我差点就把这事忘了。”赵信一拍脑袋,脸色瞬间变得严肃凝重起来。他先是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查探有没有人偷听,随后才缓缓凑近徐夫子,道:“徐夫子,这个消息牵扯甚大,听到后还请您一定要保密。”
“保密?”徐夫子先是一愣,随后脸色一凝,点头道:“那是当然,小张你只管放心说。”
说着,也将脑袋向着赵信缓缓靠近。
“那就好。”赵信又向周边看了看,才轻声道:“其实,这个消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们乾坤谷中有内奸!”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刹那,徐夫子瞳孔一缩,周边的空气似乎突兀的冷了一瞬。
随后,死寂降临,整个小院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徐夫子才一脸震惊的道:“怎么可能?乾坤谷外有天险绝地围护,即使是谷内的人要进来也很是麻烦,嬴政那边的探子怎么可能潜进来?”
一面说着话,他一直放在剑鞘上的手掌缓缓握紧。
“如果要硬闯的话,的确是很难进来。”赵信一脸凝重道:“不过,若是有人带着,堂堂正正的走进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