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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只能加入反秦的一方,只能与诸子百家结成同盟,合天下英雄之力共同对抗大秦。”
“嬴政残暴,不体民情,治下刑法严苛,税赋沉重,以威惧民,以惧驱民,用打天下之法治天下,天下必不能长久。或许我们前期会遭到极其严酷的打压,迫害,但只要坚持下去,便一定会有成功的希望,一定能迎来黑暗之后的光明,毕竟……”张良的语气中多了起伏,情绪激昂,脸色微红,深邃的黑眸越来越明亮,好像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辉:“毁灭过后,总是新生。”
颜路看着张良,沉默不语。
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弟从小经历坎坷,天资聪颖,心计深沉,善于隐藏自己。
人们多见的是他玩世不恭的一面,是他微笑从容的一笑,是他不羁傲然的一面,是他优雅脱尘的一面,是他奇谋百出,算无遗策的一面,像现在这样的“失态”和真情流露是极其少见的。便是自己这样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兄也没遇过几次,而且还多是在年幼少知,情绪易被引发的情况下。
“子房,如果这是你认为正确的,那就尽全力去做吧,不要留下遗憾和悔恨。”
许久,颜路微微一笑,拍了拍张良的肩膀,披着夕阳,转身下了观海阁。
颜路师兄……
张良目送颜路一步步缓缓远去,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观海阁周围的林荫之中,才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慢慢变暗的天空与大海,不知为何,胸口忽然有些发闷,再也找不到刚才那种慷慨激昂,畅然快意的感觉。
“张良先生。”
在张良沉思静默,细细品味心中复杂情感的时候,背后门边的阴影中,一道身披黑色斗篷,只露出下巴的神秘身影突然显现。
“是你?”张良眉头微皱,看了那人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立在黑暗中的神秘人毫不在意张良的语气,自顾自用那略显沙哑的语气道:“不久之前,有两波人闯入了蜃楼。前一波是驾着机关白虎的三个小孩,后一波只有一人,却能直接飞越百丈海面,一剑击破前来拦截的机关鸟进入蜃楼。”
“天明,少羽,石兰,还有李梦然?”
“从传来的情报看,应该就是他们四个。”
先是丁掌柜被抓走,后是胜七闯小圣贤庄,现在,李梦然他们又冲进蜃楼去了。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变故还真是多啊……
张良揉了揉额角,道:“他们没被蜃楼上的秦军抓住?”
“目前还没有。”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那三个小孩曾与公输家的机关兽在桑海城中激战,然后才到城外码头附近,飞跃上蜃楼,后面那一位动手时也是声势浩大,机关鸟遮天蔽日。这样一来,应该会有很多人看见,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桑海城的势力都会知道了,虽然他们的信息一定没有我们详细。”
“是么……”张良微眯起眼睛思索,脑海中念头飞转,迅速推演起诸多变数加入后的种种变化,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看来,行动不得不加快了。”
“好了,这事我已经知道,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说着,他转头看向神秘人:“丁掌柜是被什么人抓走的?胜七的背后又是谁?”
“罗网,李斯。种种迹象表明,赢政已经盯上你们儒家了,你最好小心一点。”
“果然。”张良脸色微沉,眸光闪烁:“李斯来桑海的目的,恐怕并不只是蜃楼,还有一部分原因或许就是为了小圣贤庄,和小圣贤庄背后的儒家。”
神秘人嘴角微扬:“对了,他们还让我问你何时开始行动。蜃楼背后的秘密究竟是什么,所有人都想知道,如果是为了苍龙七宿,那便决不能让嬴政得逞。”
“哼,不用你们说我也知道。”张良冷哼一声,头颅偏转,目光投向远方,似乎看见了海边那艘随波浮动的巨大楼船,喃喃道:“攻破防御的矛已经准备妥当,揭开秘密的时刻就在今夜。”
“既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神秘人微笑着退入黑暗中。
…………蜃楼…………
陌生的天花板……
华丽的床榻上,星魂睁开眼眸,神色恍惚的看着天花板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
摇摇头,从榻上坐起,分开纱帘向外张望,发现在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但看布置,应该还是在蜃楼之上。
视线扫过门,案几,妆台,来到窗边,他的目光顿时一凝。
只见一束束金红色的天光透过雕花大窗破入光色暗淡的房间,一道娇小的身影踽踽独立于明光之下,精致的面孔仰望天窗之处,没有丝毫表情,黑色的眸子大而清澈,似乎倒映着闪烁的星海。
她沐浴在明丽的光辉中,身上似乎也由内而外散发着丝丝缕缕圣洁的光芒,在蓝白色繁复华丽裙装与身上各种精致美丽饰物的映衬下,越加显得精致,神秘,高贵,绝美,就好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
“姬如……千泷?”
第十六章 星魂大人,您的威严掉了
“姬如……千泷?”轻轻念出眼前之人的名字,星魂的目光一时间竟舍不得离开,心湖泛起点点涟漪。
“你醒了。”平静到没有一丝声息的房间忽然有了不一样的声音,姬如千泷立时反应过来,离开光明的笼罩,走到床前。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星魂发问。
“受伤,昏倒,在房门之前。”姬如千泷惜字如金,声音清脆而空灵,宛如在祭神仪式中摇动的银铃,星魂头脑为之一清,竟觉从未有过的悦耳。
“你说我受伤,刚好昏倒在你的房门之前,于是被你带回来了?”他眉头微皱,渐渐回想起之前的情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要是自己因伤昏倒的事在众人间传开,对自己的威严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姬如千泷微微点头。
“嘿,真是难看啊。”星魂脸色阴沉,自嘲了一句,双臂一撑,正要从床榻上下来,忽觉手臂上微有阻滞,似有异物缠绕。
当即停下动作,转过头,拉起衣袖,只见一条素白色绣着淡紫花朵的绸带将右臂与肩膀连接部分包扎起来,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被伤的是筋脉,你用绸带固定手臂有什么用。”他看着那朵蝴蝶结,眼角直抽。这和自己堂堂国师,阴阳家左护法的身份是在是太不般配了,怎么看怎么不和谐,突兀异常。
“赶路太急,晕倒时用力过猛,脱臼。”姬如千泷面无表情的说出对于星魂这样的大高手来说有点难堪的事实,没有给一点面子。
“哼,多管闲事。”星魂脸色微红,脑袋一偏,不去看姬如千泷,沉默片刻后,又自顾自道:“不觉得可笑么?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星魂法师今日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就好像一条落水之后又被抢食的野狗,只能以虚弱无力,色厉内荏的犬吠来维护自己虚假的尊严。”
说话之间,眼角余光不住的打量着姬如千泷,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相信,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在他凌厉的目光面前说谎。
姬如千泷神色清淡,澄净的眼眸中浮现出几缕疑惑,微微歪着小脑袋看了星魂一会儿,缓缓摇头。
是真的。
她没有骗我。
这是纯粹的,别无外物干扰的,完全的,她自己的心意。
我的眼睛和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缕缕温暖和甘美在冰冷和荒芜了太久的心田中流淌,星魂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容。
那不是平日里对敌人阴狠毒辣的冷笑,不是对卑微之人,愚蠢之事讥讽的嘲笑,不是计划成功,谋算得逞的阴笑,不是踩踏他人,登高望远的傲笑,这是发自内心的,由愉悦引动的最纯净的微笑。
不过星魂毕竟是星魂,似乎是觉得太过影响自家冷酷强势的形象,这笑容一闪即逝,甚至连面前的姬如千泷都没有任何察觉。
“姬如千泷,我以阴阳家左护法身份命令你,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他一回过神,便板起脸叮嘱起姬如千泷,以维护自己的威严。
因记忆被封印,而转职三无萝莉的姬如千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见此,星魂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我星魂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今日之事必有后报。”
说罢,手臂一撑,滑落下床,却因为忘了自己受伤之事,落地之时右臂一痛,被分去心神,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
好在姬如千泷在侧,及时踏前一步,皓腕自袖中探出,细腻秀美,白玉也似的小手抓住星魂手臂,将他托了起来。
两人靠得及近,一股清淡幽雅,似莲似桂的暗香顿时自姬如千泷身上袅袅传来,在鼻间萦绕,一丝丝泌入心肺。
“给我放开!我还没那么脆弱,也不需要任何人扶持怜悯!”星魂脸上浮起几缕红晕,随后冷声呵斥,甩开姬如千泷的手臂,抬步便走,身体有些微的摇晃,脚下虚浮。
及至房门之前,他突然停下,背对着姬如千泷,淡淡道:“刚刚有两波小虫子潜进来了,蜃楼中不怎么安全,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不要乱走。”
说完,再次前行,然而不过走了两步,又一次停下,解释道:“你是阴阳家的公主,是东皇阁下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出言提醒,只是怕你出了什么问题给我多添麻烦,可不是因为关心你。”
话音未落,便跨出房门,急步离去,倏忽不见人影。
???
姬如千泷呆呆的看着嘎吱摇动的房门,大大的眼眸中满是迷惑。
…………分割线…………
小圣贤庄,观海阁,某间迎风临海的宽敞雅间。
流沙与墨家一群人各分一旁坐下,泾渭分明,张良站在两者之间,众人一起商议即将展开的行动。
“基本情况就是如此了。”张良做完总结性发言,目光扫过墨家流沙所有人,郑重道:“各位可有异议?如果有,请立即提出,大家再行商议,若是无,便赶紧开始准备吧。”
流沙几人看了看卫庄,见卫庄似在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开口的想法,便都沉默不言。
墨家众人聚在一起商讨了一会儿,班大师转过身来,道:“子房的谋划条理清楚,严谨非常,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吾等并无异议,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卫庄。
后面的高渐离,盖聂等人也转动目光,频频目视对面的流沙等人。
“尔等信不过我们流沙?”
似是感觉到众人怀疑的眼光,卫庄缓缓睁开双目,冰冷的视线如霜刀冷剑,慢慢刮过对面墨家一行人。
废话!你们流沙与我们墨家做对已久,月前才刚刚帮助嬴政攻破机关城,与我等仇深似海,信得过你才有鬼了!要不是形势所迫,还有张良从中牵线搭桥,谁会和你们这群刽子手搅在一起!早就刃仇人,替天行道了!
高渐离等人心中暗骂,毫不示弱的将卫庄的目光反瞪回去。
流沙中人自不能让老大孤军奋战,纷纷冷笑,目光不善,好像毒蛇一般在墨家诸人的脖颈,胸口等要害处游移。
两边针锋相对,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第十七章 相国大人,您的节操掉了
“哼,想让人相信,就做些能让人相信的事吧。”大铁锤是个直肠子,对挑衅的忍耐力也不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