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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您老人家生气,您不乐意教我了?”“唉!此言差矣,你不对,我就照直说了,何必
打发你走呢?方才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我师徒有缘分,数载之后,你还可以二次上
山。为师我要活着的话,我还可以教你嘛!”
蒋昭一听师父主意已定,也不便多说,就准备走了。师父针对他的个头,他的武艺,
求名人给他打造了一把特殊的兵刃,叫三环套月避水圈。这玩艺儿,水旱两路都可以使
用。圈就像哪吒拿的乾坤圈,一面有扶手,两面都是刃,但他的是三圈,手抓在当中,
三面都有刃子。在手的两边,还有两个尖子,尖子里装着弹簧,能伸能缩,绷簧就在大
拇指上扣着,如果用的话,一摁绷簧,两边的尖子就像宝剑一样,能伸长一尺八。这东
西小巧玲珑,最适合蒋昭使用。
道爷把兵刃拿出来,说:“给徒弟你做个纪念吧!”又亲自把他送下北岳,师徒洒
泪而别。
蒋昭学能耐的时候,杂念不太多,有时候想他爹,可是功夫练久了也就忘了,整个
心都扑上去了,这一下山,他就想:我爹怎么样了?这五年当中就来看了我一趟,虽然
书信没断,但毕竟没看着呀!他恨不得背生双翅,一步飞到家里。路上没敢耽误,白天
找个地方睡会儿,晚上施展陆地飞腾法,倍道而行,很快就到了扬州。
他还记得家门,进了北关里一拐弯儿,紧把着街头一家就是。等到了门前,他大吃
一惊,大门上面封着十字花的封批,有扬州府的大印,锁头锁着。“嗯?”蒋昭倒吸了
一口冷气,退了几步仔细看看,为什么官府把我家给封了?我爹哪儿去了?搬家了?又
一想,我打听打听吧!
对着他家不远,在路口有个茶馆,蒋昭进了茶馆,要了壶水。他一看,这茶博士是
四十多岁的人,刚把水给端上来,蒋昭一抱拳:“老伯,您贵姓?”“啊,免贵,姓
赵。”“赵老伯,您是本地人吗?”“是啊,我就是扬州土生土长的。”“哦,老伯,
我跟您打听点儿事行吗?”“说吧,凡是我知道的。”“出了您这茶馆斜对门儿那家姓
蒋,对不对?”“啊,对呀,老蒋家,蒋大官人的府地。”蒋昭一听,行,有门儿。
“那么请问,他们家怎么被封了呢?他们家的人都哪儿去了?本宅的主人现在干什么
呢?”
老头儿不听便罢,闻听此言,看了看蒋昭,又往左右瞅瞅,两旁喝水的人不多。这
老头儿把头晃了晃,唉了一声,“年轻人,你问这个干什么?快喝水,喝完了,该办事
你就办事,少说闲话。”这一来蒋昭更担心了,“老伯,这事我非问不可,因为跟我有
直接关系,您得告诉我,我不白打听。”蒋昭说完掏出五两银子,往桌子上一放,这是
老师给他的路费。“您买包茶叶、买双鞋吧,略表我的心意。”这老头儿一看,这小孩
儿挺诚挚,而且给自己这么多银子,不能不说了。“年轻人,这么吧,你跟我到里屋,
这儿人多嘴杂,说话不便。”“哎、哎。”蒋昭站起来,跟着老头儿进了里屋。
这老头儿是单身汉,在里屋住着。屋虽小,倒也肃静。门一关,他让蒋昭坐到床上,
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靠近蒋昭,“年轻人,我告诉你吧,蒋大爷摊了官司了。”“哦,
为什么?”“唉,全城都轰动了。说这蒋大爷是个江洋大盗、海上飞贼,身上有六条人
命啊。前些时,东关里义顺河当铺被人抢了,杀死好几口子,据说就是蒋顺一伙所为,
官府发下飞签火票把他逮捕,投入死牢已经一个月了,家也被封了。听说,只要刑部的
批文回来,就要处斩哪!现在,扬州城无人不晓,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事儿呢!官府声
言,还要找余党,说蒋顺是个贼头,下边有不少爪牙,要不我怎么不让你打听呢!万一
叫官府的人听见,再怀疑上你,沾上就是一溜皮呀。年轻人,听明白没有?”
“这个?”蒋昭一听,脑瓜儿“嗡”了一声,心说:这是胡说八道!我爹是奉公守
法、安善的良民哪!他胆小怕事,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这一生中尽受罪了,他怎
么能是江洋大盗呢?怎么能去抢人家当铺呢?看来这里边必有隐情啊。蒋昭一着急,眼
泪掉下来了。老头儿纳闷儿,“小伙子,你哭什么?”“唉,老伯呀,实不相瞒,我就
是老蒋家的人啊,我叫蒋昭蒋小义,蒋顺是我爹。”“是吗?哎哟,我可真认不出来了,
不是说你学艺去了吗?”“不错,我这是学满期了,回家看我爹来了。”“蒋少爷,你
快走,我不是吓唬你,我听官府说,还要抓你哪!赶紧离开扬州,你要再呆下去,凶多
吉少啊!”“好吧!”蒋昭再三谢过,离开老赵头家来到街上。他越想越憋气,心想:
我得砸监反狱把我爹救出来,问问究竟怎么回事。他找了个没人的小店住下了。
到了晚上,他周身上下收拾干净,背上三环套月避水圈,斜挎百宝囊,赶奔大牢。
但找了一晚上,也没找着地方。天快亮了,蒋昭一琢磨:不行,我做事太马虎了,我师
父经常说我有点毛躁,应当成熟一些,我又犯这个毛病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得
心里有数才行,应先去探监,见见我爹。
第二天,他到估衣铺买了一套新衣服,然后又买了点心,去打听大牢的地址,有人
指给他大牢在魁星楼以西。等走到牢门口一看,戒备森严,门口有四个值班的在老虎凳
上坐着,一个个横眉怒目,老百姓都不敢从门前走。蒋昭来到门前,冲这四个人一抱拳:
“唉,几位,辛苦辛苦,我这厢有礼了。”其中有个当头儿的,瞪着三角眼一瞅,见蒋
昭拎着大包,挎着竹篮子,里边装着吃喝,便把嘴一撇,“你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您辛苦了,我想看望一个人。”“看人?谁呀?”“此人姓蒋,叫蒋顺,当初在扬州
开镖局子的。”“啊,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他一个徒弟,来看望我师父,听说他摊
了官司。”“你是他徒弟?你知道他是什么罪吗?”“我不知呀,我是刚来的。”“哎
呀,他是坐地分赃的贼头啊,几条人命在他身上背着呢!任何人也不能见,走,走吧!”
蒋昭明白,官府里都这套词儿,把事情说得非常严重,借口好勒你的脖子。他心里有气,
没办法,拿出十两银子往他面前一亮,“我说这位,您行个方便,我就看一眼,说两句
话就行。这儿有十两银子奉献,您看怎么样?”在那年头十两银子是相当可观哪!这小
子把银子接过来,和那几个一商量,“行吧!哎,就这么着啊,叫官儿知道可不答应,
你见一面说几句话,快点进去,快点出来。”。“哎,好,好。”
蒋昭蒋小义长这么大,没进过这种地方,一进监牢不由得一皱眉,这里潮湿阴暗,
有一股说不出的臭味儿直刺鼻孔,小英雄热泪滚滚,心想:爹爹,你受的这是什么罪呀!
您究竟犯了什么法,我一定要追问明白。牢头在前面引路,他在后边跟着,来到尽里头。
那狱卒用手一指,“就是这个号,你看看吧。”蒋昭紧走几步,手扶着铁栅栏,往里观
看。因为刚从外边进来,什么也看不清,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辨清楚了。就见靠墙角
有一堆草,旁边有个木头橛子,此外还有个马桶。在稻草上倒着一个人,蒋昭仔细一看,
正是爹爹蒋顺。就见蒋大爷蓬头垢面,颧骨突出,两腮深陷,衣服褴褛,透出斑斑血迹,
带着三大件的刑具,跟当初真是判若两人。蒋昭一看,不禁悲伤起来:“爹爹,老人家,
您看谁来了?”
牢房的静寂被蒋昭的哭声打破。蒋顺正倒在稻草上胡思乱想,他非常想念儿子,恨
不能生双翅飞到儿子面前,在临死之前,爷俩能见上一面,说句贴心话,死也闭眼了。
正在这时,听着撕裂肺腑的声音,蒋大爷睁眼一看,铁栅栏外站着个人:“你,你是
谁?”他问。“爹,我不是您儿蒋昭吗?”“是吗?”随着“哗啦啦”的铁链子声,蒋
大爷从墙边站了起来,噔噔噔紧抢几步,来到铁栅栏前,把蒋昭的双手抓住,仔细一看,
儿子已变了模样,长大成人了。看着儿子,老头子心中刀搅一般,不由得热泪滚滚。
“儿子啊,莫非在梦中不成?”“爹爹,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怎说在梦中?这不是做
梦,这是真事。”“我的儿……”蒋大爷说不下去了,蒋昭也哭,可哭着哭着回头一看,
那牢头在身边站着,多这么个人说话不方便。蒋昭强忍悲痛从兜囊中又拿出五两银子来,
递给狱卒,“老兄,求个方便吧。”狱卒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吃惯了这碗饭,就知
道会见者跟犯人有知心话要谈。这狱卒把钱接过来一笑,“不过,长话短说,越快越好
啊!”“好,好,一会儿就完。”
这狱卒转身走了。蒋昭看看身边无人,把眼泪擦了擦,“爹爹。您先别难过,您快
把事情的真相对儿说清楚,您摊了什么官司?我好做到心里有数,救您出去。”蒋大爷
听完,迟疑半晌,唉声道:“唉,孩子。爹对不起你呀!”这一句话把蒋昭说糊涂了,
“爹爹,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是儿子,您再不对也是我老子,有什么您就说吧!
时间宝贵,越快越好。”“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讲了。”
前一年有人又来提媒,蒋顺的心被说动了。这媒人能说会道:俗话说“儿孙满堂,
不如半路的夫妻”,您现在多难呀,外边有买卖。家里有杂事,里里外外全靠您一个人
张罗,您不娶妻,是怕您家少爷受气,现在孩子已成年了,满了徒回来,就要娶妻生子
或者分居另过,人家能顾得过来你么?剩下你一个孤老头儿半夜得个急病,身边连照料
的人都没有,到那时您就后悔了,不如找一个如意的夫人给您料理家务,您就能放心地
经营您的买卖,我看您就别犹豫了,再过几年,岁数大了,诸多不便哪!这叫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这样一来把他说动了。不过他提了个条件,媳妇不管丑俊,人品要好,性情
要温柔,保媒的答应了。
在扬州北门里,有位陶家,老陶头儿有个姑娘,长得非常好,当初定过亲,没等招
亲丈夫就死了,其实是个大姑娘,年纪比蒋大爷小十六岁。蒋大爷一听便说:“哎呀,
小得太多了,恐怕不般配。”“不,大爷看您说的,小点算什么呢?再说,人家主动乐
意,您还有什么说的?”后来,蒋大爷同意了。挑吉日、择良辰,夫妻完婚。
过了门儿,老夫少妻倒也自有一番情趣。果然,陶氏人品端正,性情温柔,她首先
提出来:咱家虽有钱,但不要又是丫鬟,又是婆子的,管吃管住拿工钱,那得多少钱啊!
咱好日子要当穷日子过,我还年轻,家里这点事儿我全能料理,请老爷不要找别人了。
蒋顺一听,从这一点看,陶氏就是个贤妻呀,俗话说:常将有日思无日,莫把无时当有
时。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看来陶氏颇有眼光。大爷听了妻子的话,家里只雇个看门的
老郭头儿,活儿全由陶氏一个人料理。除此,陶氏对蒋大爷是相敬如宾,照顾得无微不
至,半年后,蒋大爷便放心地到外边去做买卖,十天半月不着家,有时甚至一个多月,
他对陶氏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