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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剑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当年灭了他洛家满门的凶手便是鬼兵域。
对于当年之事,他可以不知道原因,但是,不能不知道凶手都有谁!
邪手追魂、青首鬼王,还有那道在霸剑前院蹬了他一脚的金光身影,据郭传宗等人说是天榜第一的天下财神,这些人,定然都脱不了关系。
可是,还不够,他不可能放过当年手上沾有他洛家人鲜血的任何一个人!
唐子昱已死在洛家旧宅,死之前,什么也没透露,那么唐门中,还有没有人参与了当年之事?
还是说,整个唐门都参与了此事?
这些疑问,就是他来唐门的目的所在,然而眼下,似乎有人已捷足先登,让他如何不急?
只是片刻功夫,郭传宗三人连神都还没回过来,剑晨已奔出十来丈远。
眼看着距离越拉越远,三人不敢怠慢,就连凌尉与郭传宗也暂时放下私人恩怨,快马加鞭,急追了上去。
十数息间,唐家堡的大门已在近前。
一股令人心悸的森寒感,顿时直浸剑晨心底。
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不止是这一路,就连来到唐家堡大门口,也一个人也没见着。
黄昏的夕阳斜斜照进唐家堡微敞的大门里,倒映出的色彩,不是黄,而是……红。
血红!
剑晨将将翻身下马,一抹浓重的血腥气便从唐家堡的大门里扑了出来,呛得他呼吸也为之一滞。
“吁――!”
紧随而来的三人在他身后急停,震惊的神色已爬满面容。
唐家堡的修筑风格与霸剑山庄很是相似,从大门望去,一道厚重的影壁阻断了所有窥视堡内情况的目光。
但此刻,已不需要再去看堡内是什么情况。
因为那面原本是灰白的影壁,已经向众人说明了此刻的唐家堡,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的,就是原本,因为此刻这面影壁,就仿佛被人用浓稠的血液泼过一般,通体早已是一片血红。
那刺鼻的血腥气,正是不断从血红的影壁上散发开来。
“不能吧?!”
管平一脸的惊诧。
他只是一个在江湖中摸爬滚打的小人物而已,远比不得郭传宗丐帮小帮主的身份,就连凌尉,好歹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在他的心中,似唐门这等江湖中素有名望的大派,一直是高山仰止的存在。
然而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这座高山,已有了崩塌的迹象。
“进去看看。”
剑晨回头看了三人一眼,沥血剑已经插回腰间,换而将千锋握于手中,一言落下,人已迈步往前。
郭传宗与凌尉交换了个眼色,连也跟着入内,管平愣了愣,硕大的身躯抖了抖,赶紧跟上。
四人几乎是捂着鼻子绕过那面血腥扑鼻的影壁,原想着忍一忍便可松下一口气,不料,影壁过后入眼处,更令人闻之欲呕!
影壁之后,是个七八十丈见方的广场,广场的中央修建了一座造型精美的喷泉。
喷泉不大,四周围了一圈,乃是八条形态各异的石雕龙头,龙口位置大张,从中不停喷出一股水箭。
八道水箭的落点,便是喷泉的正中心,那里,也围了一圈正好八个同样石雕的水瓶,不偏不倚的,八道水箭各入一瓶,不停往内灌着水,奇怪的是,灌了这许久,竟还没有灌满,连一滴也没有自瓶口中溢出来,洒在别处。
而八个水瓶的正中,又有一个比周围龙头大了三四倍的狰狞龙头,仿佛正从地底破土而出,龙头昂然,直指天穹。
这巨大龙头的口中,也正喷涌着一道粗若水桶的水柱,喷力极强,远远望去,仿若一颗参天大树。
原来那八条小龙喷出的泉水灌进瓶里,却又全数被巨大的龙头给喷了出来。
这喷泉的设计之精巧,若放在平时,剑晨四人定然赞叹不已,唐门的机关之术,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此时此刻,没有人有兴致仔细研究那喷泉的机关究竟是如何设计,因为那包括中间巨大龙头在内的九个龙口里,喷出的,根本不是水。
而是……血!
水柱形成的参天巨树,却是一颗血树!
血浪翻涌间,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浓重血腥气息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呕――!”
郭传宗的抵抗力稍差了些,第一个忍不住半蹲在地上干呕不止。
他这一声仿佛发号施令,旁边凌尉与管平听了,立即争先恐后地各找了一块地方,大吐特吐起来。
剑晨没有吐,脸色也难看到极点。
如此一座喷泉,虽说不算太大,但要全部以血液来替换泉水,到底得用多少人命来填?
更加诧异的是,除了这喷泉之外,广场的其余地方反倒干干净净,莫说血渍,就连一星半点的血沫也没看到。
除此之外,仍然没有人,不论活人、死人,残肢,什么也没有。
整个广场上,除了那喷泉涌动的哗哗声,就只剩下郭传宗三人快要把苦胆水也吐完的呕吐声。
如此诧异的场景,直令剑晨感觉后颈窝子一麻,无数细小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顿时不愿在此久呆,四下一看,发觉此地别无他异,当即屏住呼吸,许久未曾施展的转乾坤身法运起,身形如电,眨眼功夫已冲过喷泉。
喷泉之后,乃是一巨大的门楼,门楼正中的匾额上硕大的一个唐字龙飞凤舞,此刻看来却又无比扎眼。
刷――!
穿过门楼,剑晨的身形急停,一座宽阔的木桥自他脚下延生开去,远远的,木桥的另一头,连接着恢宏雄壮的圆顶宫殿。
………………………………
第250章 血腥炼狱
咯――吱――
脚掌踩在木桥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剑晨将千锋横于胸前,一边目光警惕地四下扫射着,一边缓缓地行走在木桥上。
这桥与他往日行过的无数木桥一般无二,并且许是经常打扫的缘故,不说一尘不染,倒也干干净净。
而正是这份干净,更令他丝毫也不敢放松警惕。
桥上,没有人,没有血,没有丝毫战斗过后应该留下的痕迹,这与广场上那座喷着血液的九龙喷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唐门的敌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作为久负盛名的刺客世家,被人一路仿佛碾压般欺到大本营尚且不说,这唐门弟子也是木头么?竟然连一丝丝抵抗的痕迹也留不下?
若说这一切都是由焦阳那一队顶多一百五十人的狼牙军所为,剑晨是打死也不信的。
别的不说,光是唐门发展至今,其门下弟子数量也已过千,就是一人丢一枚飞镖,也得将狼牙军这点点人数给扎成刺猬。
更何况,唐门中还有天机天影等五支中坚力量的存在。
唐子昱的功夫,剑晨是见识过的,就算唐家堡内的弟子武功个个都不如他,那也非是毫无抵抗之力的普通人可比。
咯吱咯吱。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身后又响起脚步声。
郭传宗三人终于吐干净了胃里的东西,苍白着脸色,脚步虚浮地跟了上来。
“到底是谁干的?”
郭传宗跟上来的第一句话,便让剑晨知道,他的心中,也同样不相信光凭狼牙军,能将唐门压制得如此决绝。
“来头不小。”
凌尉的脸色也很是苍白。
“要你说!”
郭传宗顿时白了他一眼。
唐家堡内的诧异气氛,倒在两人习以为常的斗嘴中,被冲淡不少。
木桥很长,却也有着尽头。
四人神情紧张地走走停停,直到走完木桥,来到那圆顶宫殿前,仍然一无所获。
四人八道目光在一番扫射后,俱都停在紧闭的宫殿大门上。
宫殿很大,门自然也不小,门顶横匾上书有议事殿三字,想来是唐家堡平时高层商讨要事之所。
大门闭得相当严实,看起来也很厚重,四人对望了一眼,剑晨脸色微沉地点了点头。
管平会意,撸了撸袖子,但凡有体力活,他总是当仁不让。
粗壮的双手支在大门上,管平运起力道,臂上青筋暴起,嘿地一声怒喝,微曲地双腿猛地一蹬!
意想中大门应声而开的场景并未出现。
紧闭的大门依然紧闭,管平双手抵在门上的动作半点也不变。
管平的老脸微微一红,侧头看了剑晨三人一眼,尴尬道:“很重……”
“出息!”
郭传宗鄙视地撇了撇嘴,袖子一挽,也走了上去。
“嘿――!”
两个人吐气开声,使出排山倒海般地力道,咬紧牙关猛得再推。
半扇大门微晃了晃,被推开一个连手指头也塞不进去的缝隙,待两人力道一弱,重又紧紧闭合起来。
郭传宗回过头来,脸色也红了,“果然很重……”
“唉……”
凌尉叹息着摇了摇头,拍拍剑晨肩膀,道:“你放哨,我去帮忙。”
轻蔑地扫了扫郭传宗一眼,走到管平身旁,叫道:“来吧!”
郭传宗气得咬牙切齿,一腔怒火尽数撒在大门上。
“给我……开!”
三人齐齐使力,这一次,终于有了成效。
只听吱呀一声,唐门议事殿巨大的木门极不情愿地往两侧分去。
可奇怪的是,随着大门被推开,门后竟然有着啪嗒啪嗒的声音,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不断往下掉着。
“原来有东西抵在门后!”
管平惊喜地叫了声,为自己先前的尴尬挽回几分面子。
非是他力气太小,而是有人在门后放了东西。
他如此为自己解脱着,只是下一瞬,脸上的惊喜神情,陡然一僵!
议事殿的大门已推开过半,殿内的场景自然落入众人眼中。
残肢,断臂,人头!
在唐家堡内四处也寻不着的东西,此时在推开门后,密密麻麻地映入众人眼底。
原来那抵在门后的东西,乃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残缺肢体!
在三人定睛看去的一刹那,正有一颗面容扭曲的人头,咕碌碌在地上滚动着,甚至还弹了弹,待停下时,一双死不瞑目的血红眼眸好死不死,正面对着推门的三人。
“我去你大爷――!”
管平惊吼一声,陡然只觉胃酸上涌,吐无可吐的胸腹一阵痉挛,呕的一声,保持着手推大门的动作,脑袋一埋,又是一阵大吐特吐。
嘴巴大张时,浓重的血腥味又被他猛力吸入腹中,这一下,更是搅动得肠胃翻滚如涛,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生生从喉咙里吐了出来。
郭传宗勉强扭头看着凌尉,嘴唇颤抖着,要求道:“打昏我。”
凌尉白他一眼,不屑道:“想得美!”
“呕――!”
两人同时低头,酸水喷了一地。
砰――!
三人身后,剑晨一拳砸在自己胸口,借此压下翻腾不已的胃酸,闭气法门即刻施了出来,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与管平三人呕吐出的怪味隔绝开去。
只是,嗅觉能闭,视觉在此刻危机不明的当头,如何能失去?
偌大的议事厅内,残肢断臂已经多到了令人无法下脚的地步,圆滚滚的人头也随处可见,其同共的特点,便是那双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