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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冽看着咳出血的慕清婉心脏处一阵剧痛,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脸色却更加的冷沉,“来人,交龙尹寺。”
龙尹寺,相当于清代的宗人府,是个酷刑鬼地,宫女太监一旦进去,几乎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在意识昏迷前,慕清婉急急地去寻那道心疼的目光,可是没有,迷蒙中,她只看到了夏侯冽正一脸心疼地为云萝温柔地吹着手上烫伤的地方,她只觉得心口一甜,气血翻涌,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云意宫
芙蓉帐内的云萝俏脸娇红,醉若桃花,痴迷地望着坐在床边为她涂烫伤膏药的夏侯冽,等到涂完,她终于忍不住地攀附过去,想要触碰那精瘦结实的男人身躯,却被夏侯冽一把推开来。
她一脸愕然,随即泫然欲泣地低唤:“表哥?”
夏侯冽眸色冷沉,一下子从站起身来,语气冰冷:
“你刚才给朕的茶里放了什么东西?”
闻言,云萝立即吓得起了身,跪在床上,惶恐地道:“臣妾只是想……想那药能增加情趣,这才……”
夏侯冽容色益发冷冽,眉梢间仿若结了冰般,那冷冽的眼神只往云萝身上瞟了一眼,便让她浑身开始发起抖来,她忙跪行几步,扯住夏侯冽的袍角哭喊道: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今日是糊涂油蒙了心才会如此,下次再也不敢了,还请皇上饶了臣妾这一回。”
“李长安,传朕的旨意,降云氏为贵人,即日起如无奉诏,不得出云意宫一步。”
他冷冷地撂下话,随即甩袖扬长而去。
“皇上……”
云萝大哭着不顾披头散发,衣衫单薄,立即追了出去,夏侯冽却再也没有回头,只剩下她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已经入秋了,天气转凉,地牢里更是阴暗冷冽,慕清婉蜷缩在稻草堆里,只觉得身子一阵凉过一阵,因为受了寒,腹痛更是剧烈,被云萝当胸踹了一脚,心口处一口血痰卡着,上下不得,捂住嘴拼命咳了一阵,暗红顺着指缝缓缓滑下。
她勉力摊开手,看着手心的血红,不由得苦笑,看来她还真是和这个北燕皇宫八字不合,才第一天当宫女,便被人整成了这副模样。
身子痛,但是更痛的是心。
那时候,哪怕只是看到他一个心疼的眼神,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她都愿意继续坚持。
可是没有,从那双冷冽的眼里,她只看到了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心疼。
就算只是演戏,也足够让她痛彻心扉。
想着想着,忍不住眼睛湿润起来,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意识却渐渐模糊。
恍惚中,她感觉到有人将她冰冷的身子揽进了怀里,她紧闭着眼,那股子熟悉的龙涎香味道瞬间在鼻端萦绕开来。
温暖宽阔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她本能地凑过去寻求温暖,可是很快身子一僵,小手也开始下意识地推拒起来,却被他拥得更紧,她听到他溢满痛苦的低唤在耳边响起:
“小妮儿,宝贝丫头……”
她紧闭着眼,眼泪却瞬间奔流而出。
“疼……”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又无人哭诉寻求一丝温暖的孩子一样,一丝温柔的暖意让她彻底泣不成声。
一开口说话,她又禁不住地咳嗽了几声,猩红的液体又从指间流了出来,看得夏侯冽双目发红,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慢慢地割着,太阳穴跳得厉害。
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自己最爱的女人成了这幅模样!
眼中发涩,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轻哄:“乖,抱抱就不痛了哦……”
她却挣扎得越发厉害,嘴唇都咬出血来,不停地推拒着他:“我恨你……我恨你……”
他紧紧地抱着她,俯下身吻去她唇角的血,两人一同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顺着血管乱窜着,难受得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她仍旧不住地挣扎着,见挣脱不了,张嘴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咬得真的很用力,口里除了刚才自己咳出来的,还有他手臂上的血,尝到那股腥甜的味道,她突然轻笑起来,眼泪却掉得更快,一颗一颗,全部落在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上。
咸咸的眼泪,晕染在伤口上,烙着两排牙印的地方直冒血,夏侯冽却仿似感觉不到,看着她笑中带泪的模样,难受得他有种即将窒息的眩晕感。
他忍不住俯下头,在她苍白的唇上吻了一下,再吻一下,薄唇抵住她的小嘴,轻声呢喃:
“其实我也好疼,你还要恨我吗?”
慕清婉神智模糊,听不清夏侯冽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袍喃喃道:见太忙递。
“那个女人踢我……他是帮凶……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夏侯冽叹息一声,搂紧了她,“我知道你疼,你委屈,看到她踢你,我当时也恨不得把她杀了,可是我不能,云初意在朝中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更何况她们跟云岚山撇得干干净净,根本抓不着把柄,所以我还不能把她们怎么样。如果当时我露出一个心疼的眼神,以云初意那个老狐狸的双眼,焉能看不出异样?宝贝,我知道今天委屈了你,只求你坚持下去,相信我,不要轻易放弃我。”
夏侯冽很快抱着她走到地牢外面,冷寂已经备好了马车,他迅速抱着她坐了进去,马车很快发动,往皇宫外行去。
夜渐渐静谧,怀中的她不再发抖,她的手臂牢牢地勾着他的脖子,紧紧地攀附着,精致的小脸溢满了痛楚,冷汗濡湿了她的额发。
他伸手拨开了她额上汗湿的发丝,听到她蹙眉虚弱至极的轻哼:
“冽……我好难受……”
夏侯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宝贝,哪里痛?”
小腹处的疼痛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然后蜷缩起身子,夏侯冽见她这样,这才明白了她到底哪里疼。
因为以前每一次,她来月事的时候总是如一只脆弱的小兽般这样蜷缩着。
温热的大手从衣服里探了进去,熨贴着她冰凉的小腹,他徐徐地运用内力替她温暖着,直到她的痛哼声渐渐停止。
良久,她才终于安静下来,安稳地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慕清婉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迷蒙中,她下意识地去摸旁边,却是一片冰凉,她惊得立即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却根本不是熟悉的龙御宫。
她心里一惊,很快穿衣起身,刚走到门口,却见懒懒咚咚咚地走了过来,两只爪子扑在她的膝盖上,大眼睛温温柔柔地盯着她看,呜呜地叫个不停。
看到她,慕清婉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蹲下来抱起了她,“懒懒,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正要抱着狗继续往外走,却陡然看到迎面走来一个人,身形修长挺拔,深邃完美的俊脸上嵌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宛若世界上最深沉的黑,能将世间万物都吸纳进去。
此刻,他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眉梢发间都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金纱,更是如梦似幻,他唇角微扬,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正低头斥责着在脚边不断地缠绕着打转的暖暖。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的,慕清婉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了酸酸的醋水里,让人忍不住流下眼泪,却又不由自主地融化了所有的委屈和抱怨。
◇◆第175章,我舍不得
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的,慕清婉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了酸酸的醋水里,让人忍不住流下眼泪,却又不由自主地融化了所有的委屈和抱怨。
她愣愣地看着他越走越近,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透过他手上的那碗汤药冒出的氤氲热气凝视着她,“怎么了?不认识了?”
“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俯身看进她眼底:“不想看到我?”
“我不是在地牢里么?怎么出来了?这里是哪儿?”
她一口气便问出了自己所有的疑问,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手中那碗黑色的药汁。
他揽过她的肩,拥着她往里面走,“先喝完这个我再慢慢跟你说。”
“这个是什么?”她故作疑惑地道。
其实她闻到气味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想看这个男人怎么回答。
夏侯冽的俊脸上果然红了红,不过很快掩去,装作一脸若无其事地道:
“是减缓疼痛的汤药,你那个……不是很痛吗……”
说到这儿,看到慕清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顿时有些窘迫,为了掩饰尴尬,语气不由自主地变得粗声粗气的,“傻看着做什么?快喝掉!”
慕清婉强忍着笑,假装委屈地撅嘴咕哝:“这么凶……”
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咬了咬她的耳垂,哼了一声道:“不想疼死就乖一点。”
嘴里说着恶狠狠的话,大手却已经伸进了她寒凉的腹部,一下一下地熨烫轻揉着。
他这样做稍微缓解了她的痛苦,她紧蹙的眉也舒展开来,只是那碗药飘来的苦味还是让她忍不住皱起了脸:
“这药好苦……”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亲自喂你。”夏侯冽捏了捏她的手,目含警告。
他的意思那样明显,慕清婉顿时轻笑出声,这药可是缓解女人月事痛楚的,她就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真的肯用嘴哺给她,于是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一个怕字还未出口,便已经被他堵住了唇,“唔……”
接着,温热的带着苦味的液体便缓缓流到了她嘴里,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滑入了喉中。
一整碗药喂完,他的唇却还未离开,仍旧纠缠着她的,直到慕清婉觉得自己就要窒息在他霸道的吻里,后脑勺的力道这才消失,改为环住了她的腰。
夏侯冽紧抱着她喘着粗气,努力平息体内燃烧的火焰。
要命,也不知道云萝到底下的什么药,居然到现在还有影响。
慕清婉感到他紧绷的身子和紧贴着她的那个地方传来的热|烫,顿时脸上作烧,忙一把推开了他,与他拉开距离。
她身子如今这个状况,可由不得他折腾。
“怎么了?”夏侯冽又一把把她给揽了回去,她却开始推拒,抬头凝视着他问: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你不用回去应付那几个女人?”
一想起昨天的事情,胸口也隐隐泛起痛来,想着他昨天的冷漠态度,她顿时有些委屈,可是却挣不开他的钳制,只得别过脸去,看着地上正追逐嬉戏的两只小狗。
“这是我买的一个宅子,离皇宫不远,以后你就在这里住着,我会遣人来照顾和保护你。”他边说边将她的脸扳了回来,与她额抵额,“只是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只能偶尔过来看看你,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慕清婉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气和委屈,此刻听了他这番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是想到以后他一个人在宫里孤军奋战,不由得心里一疼:
“我还是跟你回去吧,我们俩是一体的,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放心吧,昨天的事是一个意外,以后我会谨言慎行,绝对不会再让她们抓到把柄,好不好?”
夏侯冽听到她这番话,心里顿时又是甜又是暖,闭上眼睛俯身在她的发顶上印了数个吻,将她又往怀里揽了揽,才道:
“婉,有你这番话就足够了。可是皇宫里危险诡谲,稍一不慎你就会有危险,经过昨天的事,我再也不敢冒险了,我舍不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