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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很气夏侯冽误解她,但是毕竟已经跟他达成了协议,她答应帮助他重掌大权便不能食言,更何况他还救了墨歌和碧影,她也该懂得知恩图报才是。
如今她所处的这个空间是一个异于中国正统历史的异世空间,中国古代的历史在这里也只承袭到了西汉末年,后来在一千多年间经历了数次王朝更迭,才形成如今这样的政治格局。
西楚,北燕,南陵,东墨各国实行的国家体制都承袭自西汉,并没有多少变化,而如果到正统历史里,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盛唐时期才是。
虽然她是穿越过来的,脑袋里不仅装有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明,更有现代的科学技术知识,可是她并不想刻意去改变什么,只希望一切遵循这个空间原有的发展规律,所以她并不曾在父皇母后面前显露半点政治谋略,一直是个不问世事,无忧无虑的公主。
而今,为了保住西楚,也为了自己的自由,她不得不运用自己前世的知识,帮夏侯冽夺得大权,好让他依言放过西楚,放过父皇母后,也放过自己。
她的大学本科是学的法学,而研究生阶段更是以研究中国法律史为主,所以中国的法律发展史还有历朝历代的行政司法制度她都如数家珍,太先进的政治体制恐怕跟这样落后的封建社会不相匹配,所以她只能选择封建社会里面先进的制度。
而根据北燕如今的国情,最适合的便是盛唐时期的三省六部制和科举制。
理清了思路,她将三省六部制的权力制衡结构图还有科举制从童生试到殿试的流程图画好,以便夏侯冽能一目了然,又将他们今天所达成的协议分条分款写好,抄录了两份,自己签了字,准备明天拿给夏侯冽去盖章。
处理好这些事,已经是午夜了,她将图纸和协议都妥当收好,打了个呵欠,正要睡下,楚云绣却走了进来。13639512
慕清婉见她关了房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忙将脱下的衣服又穿上,走到桌边坐了下来,“楚姑姑,这么晚了还有事?”
楚云绣走过去帮她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道:“娘娘今日可是去了太皇太后那?”
闻言,慕清婉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楚云绣看见她眼底的防备之色,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语气和缓道:
“这是皇上钦赐给奴婢的金牌令箭,此令牌一出,如皇上亲临。奴婢的心是忠于皇上的,自然不是娘娘的敌人,更不可能是太皇太后的敌人。奴婢之所以到长信宫来伺候,便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慕清婉示意她坐下,她也没有推辞,福身谢过之后坐下接着道:
“奴婢这么晚前来,是为了替皇上给娘娘提个醒儿。”
慕清婉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楚云绣继续道:
“太皇太后的病非同小可,娘娘为太皇太后治病必须在暗地里进行,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娘娘去了颐寿苑。”
慕清婉蹙眉不解,“此话怎讲?我既是当朝皇后,那太皇太后便是我的祖母,难道我连去拜见皇祖母都会惹人怀疑?”
楚云绣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芒,淡声道:“因为现在云太后那边已经知道您是无崖子老人的高徒,有着高明的医术。”
慕清婉的心猛地一跳,“她怎么会知道?”
楚云绣蹙眉:“这件事皇上正在调查中,嘱咐了奴婢前来提醒娘娘以后去颐寿苑千万别露了行藏。娘娘且仔细想想,除了太皇太后、皇上、六王爷还有瑾如姑姑之外,娘娘是无崖子老人的徒弟这件事这个宫里还有谁知晓?”
慕清婉忙道:“碧影和墨歌都知道。”停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不过她们已经跟了我数年了,跟我如亲生姐妹一般,我想她们绝对不会背叛我才是。”
“碧影?”楚云绣的眼睛眯了眯,“奴婢倒忘了,今日娘娘出门后,碧影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奴婢一看不对劲,便跟了上去,谁知竟发现她在跟踪娘娘。”
“跟踪我?”慕清婉惊呼一声,“你确定没看错?”
“奴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有看错,若不是后来奴婢从中使了绊子让她没能跟过去,说不定现在她已经知道您去的是颐寿苑了。”
慕清婉只觉得浑身一凉,心脏好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疼得厉害,“碧影跟踪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动机目前还没有查清,奴婢只是想提醒娘娘,以后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说不定会有线索。”
慕清婉只觉得心乱如麻,在嫁来北燕之前,她就嘱咐过碧影她们俩,不可轻易对旁人说她懂医术,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要去怀疑墨歌和碧影。
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既然夏侯冽他们知道有人故意谋害太皇太后,根本不可能去泄露她是无崖子徒弟这个秘密,而除了他们以外,就只剩下墨歌和碧影知道了。
她不敢相信,那么多年的感情,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当真都是假的吗?
“我……”慕清婉正要说话,楚云绣朝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
不一会儿,静谧的夜里便响起一道细微的开门声,慕清婉和楚云绣对视一眼,悄悄地走到窗户边,用手指捅了一个小孔,透过窗户往外面看去。
慕清婉的心脏似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想看到真相,又怕看到真相。
当看到那抹淡绿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眼帘时,她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裂开了一样。
这么晚了,碧影要去做什么?
只见她小心谨慎地左右瞧了瞧,这才快步往前走去,见她渐渐走远,楚云绣压低声音道:“娘娘先歇息吧,奴婢跟过去瞧瞧。”
见她转身就要往外走,慕清婉忙拉住她,“我的轻功也不差,我也去。”
楚云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那娘娘小心跟紧我。”
慕清婉此时才知道楚云绣的身手居然如此了得,果然不愧是夏侯冽身边的人。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前面那抹身影在暗夜中前行,直到那个熟悉的庵堂映入眼帘。
碧影快速地看了周围一眼,这才闪了进去,慕清婉和楚云绣连忙施展轻功飞过去,轻轻地落在房顶上,俯身听着下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庵堂里面便传来了碧影压抑的哭声,“娘,今天是您的忌日,是女儿不孝,不能光明正大地给您烧纸钱,只能在半夜没人的时候来这里借着观音娘娘的地方祭拜您,娘一定要原谅女儿的身不由己啊,这个皇宫不是咱们西楚皇宫了,女儿跟着公主嫁到了北燕,不过娘放心,女儿在这里很好,公主待女儿像是亲姐妹一样……”
“娘,今天女儿做了一件错事,女儿忘了在宫里应该谨言慎行,在跟别的宫女太监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了公主曾经在缥缈峰学艺的事,现在宫里肯定都知道这件事了。娘,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女儿该怎么办?如果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原谅女儿的,娘……求您教教我,女儿真的不想失去公主这么好的姐妹……呜呜……”
慕清婉听到这里,霎时恍然大悟,不禁为自己居然如此轻易怀疑如亲姐妹般的碧影而自责不已。
她没有再听下去,对楚云绣使了个眼色,她便飞身离开了庵堂。
楚云绣轻轻揭开一片瓦,看到碧影真的只是在默默地一边哭一边烧纸钱时,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仔细地瞧了瞧四周,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什么可疑的,这才离开。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庵堂里便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黑衣黑发,脸上也用黑布蒙着,只看得到一双如鹰隼般犀利的冷眸。
而此刻的碧影,哪里还有刚才哭得可怜兮兮的惨样?
她抹了抹眼泪,动作迅捷地起身,朝着黑衣人跪下,拱手道:“主子。”
黑衣人一抬脚便狠狠地将她踢倒在地,“没用的东西,差点就暴露了朕的行踪。”
碧影痛得冷汗直流,却不敢哼出声,忍着痛爬起来继续跪在黑衣人身前,腰杆挺得笔直。
“让主子受惊,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不过也得替朕把事情办完再说。”他一挥袍子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树梢上挂着的圆月,阴冷的眸因落满银辉而闪闪发亮,“刚才算你机警,倘若当真让她怀疑到了你头上,那朕留着你这颗废棋也没用了。”
“这边的情况如何?”
“夏侯冽因为莫家被满门抄斩的事将她视为仇人,大婚以来两人都是水火不容,不过今天夏侯冽却反常地因为属下和墨歌被打一事和云萝起了冲突,似乎想示好于慕清婉。”
黑衣人双眸微眯,“看来夏侯冽是想利用她来对付云家了。”
碧影定定地看着窗边的颀长身影,眼里闪烁着眷恋,“请主子不必忧心,属下一定不会让夏侯冽称心如意。”
“你错了。既然他们要斗,本王就放手让他们斗,最好能斗个你死我活。”黑衣人冷笑一声,“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便是朕收网之时。”
碧影不解,“主子的意思是……与云岚山的合作就此作罢?”
黑衣人回身走到碧影身前,修长的指挑起碧影的下巴,姣好的面容在烛光照映下泛着红晕,宛若桃花,“不,合作仍然继续,只不过……”
他的手慢慢地摩挲她脸上柔嫩的肌肤,碧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柔软成一池春水,“朕要的已经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东墨,朕要的,是整个天下。”
说完,他轻笑起来,那笑声犹如暗夜里的蛇,朝已经瞄准的猎物吐着鲜红的蛇信子,张狂而又阴狠。
“不管主子要什么,属下都誓死追随!”
黑衣人满意一笑,“朕的好碧影,刚才可有踢疼你?”
碧影受宠若惊地抬头望着面前如神祗一般的男子,喃喃道:“没……不疼……真的……”
黑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放到她手里,声音里带着柔意,“等下好好擦药,你毕竟也是千金小姐出身,不同于那些粗贱下人,现在委屈你在慕清婉身边为奴为婢,等朕事成之后,少不了要给你个体面的身份。”
碧影顺势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眸中含泪:
“当年主子在莫家危难之际救了清歌,赐名碧影,这份大恩大德碧影没齿难忘,碧影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只要主子得偿所愿后能够允许碧影常伴左右,时时能看得到主子,碧影就心满意足了。”
“真是个傻丫头!”黑衣人笑嗤一声,眼中却闪过冷光,将手抽了出来,背过身道:
“朕明日就要返回东墨,你在这自己小心。适当的时候,不妨制造些矛盾让夏侯冽与云家的斗争激烈些。好了,你已经出来很久了,为免她起疑,你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朕自会差人设法与你联系。”
话音刚落,碧影眼前一闪,黑衣人便不见了踪影。
碧影快步走到窗边,痴痴地看着远处拂动的竹影,直到那翠竹恢复如常,这才出了庵堂。
翌日,勤政殿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到!”
夏侯冽的朱笔顿了一下,“让她进来。”
慕清婉看着龙椅上那张如冰雕似的冷脸,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协议书和图纸,不过转瞬间,心里的担忧就因为昨晚画的那两张结构图而消失了。
有了这个图纸,不怕他夏侯冽不签这个协议,而只要有了这个协议,她几乎就等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