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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努了努小嘴儿……
我泪,真真是小冤家啊……
改口,我当然是没你快!一会儿阿姐,一会儿娘亲,叫得是风生水起,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帝俊打头,一身青衣如水,后面跟着可乙所谓的小舅舅,小嫂嫂从大屋出来了。三人衣着都不俗,走在一起真是气质清华,贵气逼人得紧,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父君其实刚刚从紫霄宫回来,我瞧父君他老人家眼底有青黛,怕是一晚上都没睡觉……”可乙凑过小脑袋嘀咕道。
可乙他的声音,说是自言自语又稍嫌大声,说是与我说话又嫌小声了些,不接话又不太好,便只好干干附和了一声,“你父君应该是有急事吧……”
我抬眼望过去,就瞧见帝俊似也在望着我,唇角微沉,这么被他一望,脑子噔地一下弹出个方帕子,我心虚得不行,急忙瞥开目光,就见可乙他小嫂嫂朝我紧走几步,聘婷袅袅,环佩叮咚,我急忙撂下手里半枚包子,此间她就朝我微微一矮身施了个礼。
“今早,茗桑冒昧,还请上仙见谅。”
我急忙道,“无妨,无妨,再说,冒昧的也不是你一个人……”
茗桑朝我眨眨眼睛,“论渊源,茗桑与上仙还是故人,茗桑的红鸾星动,”她说着,瞄了眼身旁无甚表情的安涵,带了丝女儿家不易被察觉的娇羞,“还是得上仙之恩赐,恩德甚隆,茗桑日后还要登门专门拜谢。”
我有丝狂喜,噌一声起了身,“莫非你认识我?”
茗桑低眉浅笑,“是的,亦非莫逆之交,萍水相逢而已,托某人之福。”
安涵显然有些不耐烦,朝我拱拱手,截断她的话,“此番前来未免匆忙,未带趁手的贺礼,还容安涵改日再且登门。今日听闻上仙身有小恙,且安涵还有要事,便不多加打扰,就此告辞。”
并不容我深问,两个人一脸讳莫如深,并不愿同我细谈的模样,茗桑也是微微颔首,便同安涵一道腾云而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我叹了口气,如此生疏,看似并不像我的挚友……
无甚神采地坐下去,就听身边的可乙嘟囔,“小舅舅今天字字咬文嚼字,是吃错药了吧……”
“可乙,是谁教你在背后议论别人的?”
听闻声音,我才倒抽一口凉气,帝俊他也未用早膳么?为何要坐在我对面,还捏起一枚包子?……
“父君,这个不叫议论,这是我个人发自肺腑的感叹而已……”可乙不以为然,扭头一脸天真的瞧向我,“阿姐,你怎么了?刚才还吃得好好的,给!”可乙将我半途撂下的一半包子连同碟子一齐递给我,“你吃了一半的包子……”
我看着那半枚包子上面整整齐齐的牙印如坐针毡,内心里并不忘对天发誓,这会儿我是分外想捏死可乙来着……
我十分不情愿地接过包子,艰难地道了一声,“谢谢……”
可乙十分受用地将自己的碗筷往前一推,“我吃饱了!”手心捧起自己的下巴四下环顾,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小眼一亮,“对了,父君,你说那大灰狼要做药引子来着,给谁吃啊?”
他父君掀了掀眼皮,“打算给你阿姐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灰狼做药引子……十有八九是毒药吧?于是,快人快语道,“难不成你还在为那方手帕的事情耿耿于怀?”
说罢,我就后悔了,万一不是呢?……倒显得我是多为那方手帕耿耿于怀啊……
帝俊瞧着我,眼神十分之古怪,半响,似笑非笑,“你说看到了过去的景象,我就在想,万一这狼血,狼皮,或者狼肉会有帮助什么的,就回去翻阅了一下古籍,才发现,殷山狼族一脉的幻术的确能让人看到过去,现在或将来的幻象。但幻想终究是幻象,归根结底,并不是记忆。”
我心里一松,说,“原来是为这个。”
可乙插了一嘴,“那阿姐是以为什么?什么帕子,我怎么不晓得?”
我瞪回去,“我以为,可乙你就算是不说话,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巴的……”
可乙小脸一皱,“父君,你看阿姐……”
帝俊笑了笑,放了手中的筷著,饶有兴趣地道,“我以为可乙问的非常好。”他看向我,神情灼然,“良可上仙倒以为是什么?莫不是是以为我恼你撒谎,明明妥妥地藏了我的帕子却口口声声说丢了么?是以为我公报私仇?”
我深深地愕然于帝俊说话直白简直不分场合。细想一下,貌似有些夹枪带棒,我是惹到他了么?
往左一瞅,怔怔地对上可乙和尔年两位好事者璀璨可比辰星的眸子,愈发囧囧有神,干笑一声,“你可莫要胡说,小孩子们都看着呢!”言罢,尔年剜过来一眼,自动忽视掉……
不待帝俊张口,我手忙脚乱抱了半碗汤,端着盛着半个包子的碟子就脚底抹油,“我有事,回房吃,你们慢用!”
只听得身后帝俊慢条斯理地说道,“开溜得太快,实乃不打自招……”
于是,我怅然扼腕加泪目,溜得愈加快……
☆、第八十章 离家出走
我甚是惆怅地拎起木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满上,看着我于急慌慌中抱进来的汤碗和半枚包子,咽了口凉茶,唉,现在的我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丢人了……
但似乎能感觉得到——帝俊似是心情不佳,貌似在生谁的气?……
大好的天,生哪门子的气?
呃,难不成,他昨夜回紫霄宫见到心上人泠歌仙子,然后两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不对呀,佳人在怀,美人在侧,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啊,生什么气?……
难不成适才安涵茗桑二人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茶盏见底,我继续给自己满上,胡思乱想……
想来想去,才想起似乎少了个人,貌似好久不见我那亦男亦女,忽男忽女的便宜小丫鬟了……
算了,本来也就是野性未驯的妖物,兴致来了三两天这样,兴致去了,三两天又想那样,偷偷溜了也指不定,不过……
那孩子看见尔年做的包子的那副嫌弃模样倒同刚刚安涵瞄到包子后的嫌弃模样一致极了……
这么一想,唔,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我模样虽然生得不错,但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是晓得的。如果没有这点自知之明,我几乎要以为那孩子就是安涵了……咳咳,说话开始颠三倒四了……
有人敲门,我理了理衣裳,远远地望了一眼铜镜,貌似上上下下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我这才去开了门,却是尔年抱了一大叠卷宗。
我往后望了望,“你一个人?”
“上仙不要张望了,那两位用过早膳便摆驾回九重天了。”尔年径自进了屋子,将大叠卷宗放在桌上。
我淡淡瞥了一眼那株已经活泛过来的小树苗,“他们几时走的?”
尔年回身,十分复杂地忘了我一眼,脸上分明写着——我刚才说了啊……这几个大字。
我马上回想,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的?
尔年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用过早膳。原本想同上仙道别的,都已经站到门外了,也不晓得帝俊大人是怎么想的,回身拉过小殿下便腾云去了……”
我踱回屋子,捡起适才的茶盏捏在手里,果然还是在生气吧,是在同我生气么?我几时惹了他了?……
尔年拍拍手里的卷宗,“上仙,还是做些正事吧!这是这几日积压起来的祈愿卷宗,还需上仙一一过目,挑拣挑拣。”
我这才瞧见尔年手边摞起来的,因为太高而有些颤巍巍的卷宗,登时一个脑袋变两个大,不可思议道,“这才几日,怎么就这么多了?大家哪来那么多事要山神帮忙的啊???山神都这么忙吗?”
你们不晓得,镇上的善男信女来山神庙里求缘求保佑,求的事情是多么滴琐碎,多么滴美好,多么滴不可能!
甲家种下的南瓜秧子至今未开花,就来庙里问,这是为什么?
——你不看看你家那南瓜秧子才多大,叶子都还没有长齐,要怎么开花啊?
乙家小娘子一眼相中邻家的小相公了,问有没有办法今生结缘……
——你也不看看人家小相公是有妻室的,而且两人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你虽然长得标致些但你求这个缺不缺德啊……
丙家的相公终日里吃喝嫖赌,殷实的家底被他败了个光,家徒四壁的时候终于诚心悔过,跪在庙里更是悔不当初,哭着问,哪里可以白白发财……
——我简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孩子们青天白日梦做得不要太顺溜!四体不勤,五谷丰登,只晓得哪家姑娘漂亮,哪家姑娘不能看,手气从来就臭的要死,人家出老千也看不出来还竟然妄想天上掉馅饼?……
最最难能可贵的是,一宗宗,一件件,尔年也不嫌繁琐,仔仔细细写得条理分明,全部记录在册,要不是尔年他写得一手好字,我是真想把这一卷卷全部扔在他脸上!
你丫的晓不晓得筛选一下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记录,是炫耀你字写得好,是吧!
我捏捏眉心,平了平太过澎湃的内心,“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看……”放下手里的茶盏,随手翻了一卷,密密麻麻,呃,我要晕了……
我啃这祈愿卷宗啃了一个上午,濒临崩溃的时候,尔年适时递给我一盏茶,说,“上仙,用膳吧……”
真是祸也尔年,福也尔年……打一巴掌给个果子吃……
此时,我幸福地啃着一只鸡腿,心里过分的话,抱怨什么的一句也说不出来,心情,真的好复杂……
抬头望望天,仲春里难得蓝得跟明镜似的,偶尔飘过几朵祥云,我总是会想,这朵上面会不会是帝俊的,他恰好路过……后来觉得这朵太小了,而且也不是五彩的,怎么会是仙气卓然的帝俊大人呢?
然后,又会抑制不住地想:那会不会是可乙的呢?
我抹抹嘴,看着有条不紊收拾碗筷的尔年,继而想起自己的悲惨上午,觉得不说个什么真是对不住自己,想了想,便从牙缝里龇出一句话,“尔年,你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尔年收拾的动作一顿,谦恭地看向我,“上仙谬赞,这都是我们身为仙使应该做的。”
呃……表情好圣洁,反观——我真是太狭隘了……然后沉默起身,忍痛回去继续啃卷宗……
尔年你不懂爱,看你的卷宗真的会死人的啊啊……
我百无聊赖地翻阅,小狼毫蘸了朱砂,然后叉叉叉,行云流水,一笔笔勾掉尔年的废话,你们不晓得,那当真是痛快淋漓啊……
忽然,有一条让我提起兴趣了。
说的是一位退休老御史家的女儿,年方二八,长的是弱柳扶风,皎花照水……略直白点就是,美人胚子一枚,但不幸的是——太过体弱多病,自打从娘胎出来就没断过‘小灶’(熬药俗称‘小灶’)。
然,此番辛辛苦苦来庙里,求的却不是无病无灾,而是姻缘。
看了通篇鸡毛蒜皮的无聊小事,当然,这些小事都是我力所不能及的……因为它们不是违背社会伦理道德,就是违背自然发展定律,独独这件事,我还真想插插手,缘由无非是我闲极又好奇还能插得上手……
我收拾了收拾,想趁着天还没黑,去搞个实地考察。
站在门口瞧了瞧天上,还好有几朵闲云。正想随手扯一朵,就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