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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可乙走在后边,眉来眼去拿眼神交流。
——瞧你爹都找上门来了,你去认个错回去吧,快别连累我了……
——阿姐,你好不厚道,我都说了,是向你道别的……
——那就快道个别走吧,瞧瞧你爹的脸色,简直就像是我拐走你,还顺走了你们家的全部家当一样……
——阿姐,你不要逼我!……
——乖,去认个错,咱们各回各家,怎么样?
“父君,阿姐说你给她脸色看,说她才不要热脸贴上去呢!……”
(⊙o⊙)!
我悲愤地瞪过去,恨不得在可乙身上瞪两个窟窿出来,然后可乙一脸无辜,耸耸肩,语调却不甚协调地委屈,“父君,阿姐她又瞪我……”
望天,我难过地要哭了,因为帝俊他闻言止了步子,回头看着我,眸光深深浅浅,不晓得在想什么,他似是思索了一阵,问道,“你晓得我在生气?”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是阴影约约觉得……你有在生气……”
帝俊越走越近,我下意识正当防卫,交叉了胳膊放在胸前,嘴上也不忘宽解道,“你莫生气,两个人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很多爱情都枯萎在了“你不说,我也不说。那你猜,大家都来猜”这上面,大家坦诚一些该多好?泠歌上仙,她,嗯,看上去的确像是那种脸皮挺薄、“我的心思你先猜猜看”的女孩子……
帝俊唇角弯起一个弧度,眸光深深,“误会?误会倒是算不上,就是觉得太可恨!”
听到这一句,我也有种解恨的感觉,“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太勉强,两个人居然在一起混到觉得对方可恨的地步,”我干脆将手一拍一摊,“那不如一拍两散喽……”
帝俊顿了顿,显出一副深思的模样,身后的可乙却冒出一句,“阿姐一直以为泠歌姑姑是我后娘……”
这么一句,我的表情肯定是生不如死的那种了,我想狡辩来着,可是帝俊更快,“上仙莫不是以为孤和泠歌不和吧?”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我已经无所谓了,“难道不是么?当然,我不是说你们二人不可以生气,呵呵……我只是按着正常思维稍稍考虑过,当然,整个考虑过程并不太久……也就是顺便而已……”
帝俊的表情就有些深邃了,也不知道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唔,真的好纠结……
“姌嫊这姑娘的事情,你管不了,所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帝俊却拐了这么一句,回身拉过可乙向前走去。
话题转的太快,我有些绕不回来,紧追几步,“为什么?为什么我管不了?”我有些不能接受,难为我这么上心,这可是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一种微妙美好的心愿。
“每个人都有一种命理,是记录在册的,这也就是司命星君的工作,姌嫊是花仙,一生注定不能婚嫁,你插手也是枉然,不过是让她去得更早些罢了。”他平视前方,一字一句。
花仙?
“你的意思是,”我心里一动,紧紧盯着并没有打算看我一眼的帝俊,“姌嫊其实是谪仙?”
帝俊顿了脚步,我猝不及防,走前去几步,不明所以地回身,“怎么不走了?”
“天色太晚了,我们住店吧!”
住店?我望向一侧,才发现帝俊他老人家停在了一家客栈前面,夜色清寒,广寒洒下一层白霜,他拉着可乙,微风拂过,广袖轻扬,衣袂飘飘,就这么站在一地的白霜里,清贵绝尘,想必可乙的娘亲也必定是一方美人,才能配得上和他们站在一起。
“是太晚了,在这里歇息一晚也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收回漫天的思绪,也赞同道,预备取道回庙里。
“还是一起吧!”帝俊拉过可乙就朝客栈走去,“你虽然不是凡人,但是让你一个人走夜路,我实在不能放心。”
其实我随意了,住哪里不是住,指不定这里还要比我的庙里更舒服些,我也就没再坚持,但是很显然,天不遂人愿……
一灯如豆,豆下店掌柜一只手打着珠算,噼里啪啦,抽空瞥我们一眼,“今日小店生意兴隆,只剩下一间上房,依二位看……”
“没办法,只有一间房了,我看我还是回庙里吧,你们好好休息。”我作势要走,却被人扯住了袖子。
“我不放心,”他还是那句话,说罢看向店掌柜,“店家,帮我们烧壶热水,做几样可口的小菜送上来!”
“娘亲,你不要走……”可乙娇滴滴地扯着我的裙角,大有我一走他就哭给我看的架势,一旁的帝俊却不见有什么不喜欢的神色。
真是,又来了,==!
哦,原来是一家三口……被店掌柜的店小二暧昧的目光看得我再也站不下去了,狼狈不堪之时便随便指了一位店小二带着我们上楼去了。
可乙累坏了,洗过吃过便钻被窝去了,我磨磨蹭蹭,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差啦,这么近,马上就会回去了,也不用太担心。”
帝俊抖开一条锦被,头也未回,“你在这里歇了吧,可乙很喜欢你。”
这个不是理由啊……更何况,可乙已经睡了啊!某人表示深深的无力。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不晓得你在三生幻境里遇到了怎样残忍的我,只听阿涵说你从幻境里出来,却自己沉睡了一百年,我便知道我伤你伤得痛了。”他自顾自说道,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什么三生幻境?
他回过身子,“那时的我,无能为力,可如今,我决不会再让你遇到那样的危险,从今往后,你只要好好站在我身后就好,一切都让我来,答应我,再也不要让自己身处在那样的险境里,擦肩而过,也许就是永别。”
我有些怔怔地,任凭帝俊伸手拥住了自己,我听着耳边沉稳地心跳的声音,还有些懵怔,“你,方才是有喝酒么?”
“有喝,”头顶的声音闷闷的,胸腔里传到耳边的声音也是闷闷地,“你就当我喝醉了,醉的糊涂了,醉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我想抬抬脑袋,还想同他说,如果醉了,就叫人送些醒酒汤来,可是不容我说出口,脑袋被他轻轻按住,“你不要说话,现在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泠歌她救过我一命,也是可乙的救命恩人,没有泠歌,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你也不可能再遇见可乙,”他顿了顿,“所以,我才将泠歌待若上宾,你懂么?”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懂啊,实在是太难懂了……
你同我说些这个做什么?你和泠歌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啊……
帝俊松了我,他扶着我的肩,眸子化作了一汪深潭,深得看不到底,“你懂的,我知道你懂的。”
脑子里一时万籁俱寂,因为确实——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我听到了柔软而雀跃的声音,我想,自己怕是喜欢上他了。
帝俊他凑近了些,因为太近,我都能在他的眸子里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独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居高临下地压迫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心里突突地跳。
他揽过我的肩,抬高我的下巴,慢慢将唇覆在我的唇上,是意料中的微凉,却出奇的柔软,他伸出舌头扫过我的唇上每一寸,轻轻缓缓,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曾经极致呵护过的宝贝一样。
我听到自己心底的惊喜像花火绽放的声音,心防一松,却叫他钻了空隙,他准确地寻找到了我的舌头,我下意识地躲避,他却总能够追上来,纠缠追逐,他睁着眼睛看着我,眸子里延伸出的丝丝宠溺像是蛛丝紧紧勒着我的心脏,目光再也不能逃开。
眨眼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会刷到我的脸颊,痒痒的,像是心里住进来一只不太老实的小猫,伸着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挠着你,却又随时给你带来一种战栗,好像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细胞里都有一个惊喜,悄然绽放。
害怕吓走他,我下意识地屏着呼吸,他却慢慢退了出来,扫过牙关,依旧恋恋不舍,吻过唇畔,一路向左,细细碎碎地,最后停在耳畔,低声喃喃,“我就在外面,好好休息。”
直到他离去很久,我都没有清醒,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皮。
他,这算是、算是喜欢我么?
☆、番外之帝俊篇(上)
从岱舆山的十里长海里刚苏醒过来,他便匆匆腾了云往东海里去了。
他晓得身后有个女子站在那十里白莲里,站成天边晚霞一样的姿态,笑的勉强却始终宁静。
这样的女子本身就是一种绚烂,她贞静淡泊,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所以不能轻易辜负。所以他没有回头,他感激,但是感激并不是爱情。
他有佳人,在海一方,婆娑迤逦,腹有一子,那是他们的孩子。
这命运里迟来的降生,他似乎都能想到——该生却迟迟未生,她愁闷的样子,应该像个小孩子。
他匆匆赶到东海,却被一位偏偏地仙拦了去路,那地仙,白衣翩翩,清华少年模样,名唤尔年。
尔年眼里望着这位略显憔悴的神祗,曾赐予自己名姓,死而又复生的远古神祗,眼底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敬畏,那是一种主从的归属。
尔年自然晓得这位神祗心系的地方,因为千年前便是他命自己守在帝姬身边,他说,替身天劫,不同往以,若有不测,不必寻我,务必直接护送帝姬往龙绡宫去,龙绡宫自会护她周全。
“大人有所不知,龙绡宫迁至南海已有千年。”尔年话音刚刚落地,眼前已然不见人影,他转身望着烟波浩渺的沧海,微微失神,喃喃道,“但是,小殿下身在普陀山,帝姬大人下落不明。”
帝俊他几乎掀翻了整个东海,南海的海底,却不曾寻到常驻他梦里的佳人,他恨,他恨她不顾念夫妻情分,竟将自己的孩子随手让人。
然而,比起恨,他更心疼,心疼她所受的苦,大腹便便,无依无靠,她究竟是到了何种山穷水尽的地步,才肯舍得让人从腹中将自己的血肉生生剖出来?
究竟是有多恨他,才肯喝下忘川水,究竟是有多恨他,恨到不愿意忘记,才会明明已经喝下去却又逼自己吐出来?
他不顾安涵的阻拦,他依旧相信,良可她只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她还在,她还在等着他。
他心疼,他红着眸子走过每一寸土地,恨不得掘地三尺,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整整寻了一年,她依旧是杳无音讯,天上地下每一处他都走过,却不知她藏身何处。
那日微雨,雨脚太细,打在伞上也无声无息,他提着长剑,闯进那漫天的紫阳花里去,他剑尖直指玑芗细白的脖子,他的眸子里掀起一层层怒焰,烧成了赤金色。
他问她的时候,眸子里又忽然凝了冰,令人彻骨生寒,“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你自己?”
玑芗哽咽,眸子通红,眼角晶莹,她大声吼道,“我比她们任何人都喜欢你!我以为你只是喜欢安素,可是,你也会喜欢别人,也会喜欢一个连仙阶都没有的良可,那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一点?我是龙女,你不喜欢,可以,可我现在是普陀山的玉女,足够配得上你。你说,我到底差在了哪里?!”
他面容依旧冷清,“我早就因了你,体无完肤。可是爱情,从来就不是伤害。”
玑芗的唇角一勾,走近一步,剑尖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红痕,红痕上有点点血珠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