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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九大门派中人,个个暗自点头。武当派掌门人静玄道长,起身大笑道:“李帮主这办法,贫道十分拥护,果是一帮雄主之风,气度大不相同,不知各位还有什么高见?
”
他目光缓缓扫过九大门派席位,群雄个个点头无言。
静玄道长拂髯笑道:“各位既然都同意李帮主的比剑之策,贫道以武当派的掌门身份,提议由少林派天宏方丈,主持咱们九大门派全局,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青城派松木道长首先起身附和道:“天宏大师德高望重,主持全局,最为适当,我青城派首先赞成。”
玉灵子道:“我们昆仑派亦觉天宏大师是最为适当的人选。”
少林派席位首座之上,又缓缓站起那黄衣老僧,高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德望难以服人,如何能担当这主持大局的重任。”
峨嵋派超元大师起身说道:“大师不必过份谦辞,既是众望所归,就请大师答应下来吧!”
华山派超掌门人八臂翁闻公泰、雪山派掌门人白衣神君滕雷同时起身说道:“少林派在我九大门派之中,素有领袖之誉,由大师主持全局,实乃最为理想之人。”紧接着群雄纷纷起身附和。
天宏大师眼看群雄如此,心知如再推倭,只怕要落惺惺作态之嫌,只好合掌当胸,高声说道:“各位道兄,既然这么看得起老衲,贫僧只好勉强一试。”
李沧澜大笑道:“少林派被誉当今武林之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派,由大师来主持全局,最为恰当,老朽先向大师致贺。”说完抱拳一揖。
天宏大师合掌当胸还了一礼,笑道:“老衲承各大门派宗师抬爱,推举主持此事,但此事实非老衲德能所及,如有不周之处,尚请李帮主指正是幸。”
李沧澜大笑道:“大师德高望重,语语含示玄机,只可惜世上冥顽之人大多,有负大师慈怀,事已至此,大师也不必再多谦辞。”
天宏大师垂慈目合十当胸,低喧一声佛号,道:“李帮主只此一念,已见佛心,老衲虽受命主持此事,但仍望双方在动手过招之时,本好生之德,做到点到为止,而体天心,则实为天下武林之幸……”
昆仑派席上一阳子接道:“善哉!善哉!大师侠骨佛心,苦心规诫,无如世多冥顽,贫道借用三宝法语,也只能说‘佛渡有缘人’了厂天宏大师一抬慈眉,望着天龙帮主李沧澜道:“阿弥陀佛,好一个‘佛渡有缘人’,几缘际会,无数如此,就请李帮主示下,好使在场英雄,各结善缘吧!”
李沧澜扶杖立身,神目炯炯,环视四座,一颔首,身后黄衣童子红旗挥动,立时一阵金鼓呜响,声震山谷……
金鼓声中,走上五个红、黄、蓝。白、黑的劲装大汉,各率一队壮汉,来到场中,那红衣大汉,恭身一礼,朗声说道:“敢劳诸位侠驾稍移,好让小的移座。”
众壮汉动作敏捷,迅速已将场中座位,移后数步,恭身退下。
又一阵金鼓交鸣,黄衣童子红旗高举急落,金鼓倏然而住,全场鸦雀无声。
李沧澜缓步走到场中,抱拳为礼,道:“盛会难得,就请大师发令,天龙帮恭候赐教了。”
天宏大师合掌应道:“老衲遵命。”转脸向座中一望,道:“哪位英雄有兴……”
话音未绝,峨嵋派席上,超元大师霍然起身,道:“天龙帮嚣张狂妄,持劫本派掌门人,迄今年余,生死未卜此实为本派开宗以来,空前耻辱,门下弟子,坐寝难安,贫僧虽是三宝弟子,亦难忍此羞辱,今请先试敌锋……”离座跃身,直向场中走去。
天宏大师一见超元叫阵,闭目轻叹,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超元大师跃到场中,正待指责海天一叟李沧澜,摹然天龙帮席上,响起一声暴喝,道:
“帮主请回,待我来会会峨嵋三老的金刚拳法。”
话未完,人已离了那独特的担架,跃到场中。
超元大师抬头一看,来人正是独腿独臂、以五毒神掌驰誉江湖的五毒叟莫伦。
莫伦环扫全场一眼,单臂一举,冷冷说道:“拳脚无限,既然动上手,就难免要有伤亡。本坛久闻峨嵋派金刚拳法,乃武林中威猛绝伦的拳法,今日有幸领教,大和尚尽管全力施为。”
超元知此人一身邪毒功夫,出手狠辣,哪里还敢大意,当下抱元守一,暗中运气护身,说道:“莫坛主请先发掌。”
莫伦道:“老夫素不喜欢繁文缚节,大师父承让了。”呼地一掌,直劈过去。
超元闪身让开一击,双拳齐出,一前一后猛击过去。
别看莫伦只有一臂一腿,但动起手来,却是迅灵至极。单腿一跃,人已横闪八尺,吐气出声,遥遥一掌劈击过来。
掌势出手,立时有一股阴柔的暗劲,挟着腥风直撞过来。
超元大师首当其冲,不得不用力一挡锐锋,当下暗运功力,反手击出一掌。两股一刚一柔的暗劲,在空中微微交接,莫伦击出的力量,忽然像被收回一般,消失不见,超元左手却趁时一拳,猛向莫伦击去。
莫伦冷笑一声,纵身向旁侧一闪,指着超元说道:“你已暗中中我五毒神功,如果勉强支撑着再打下去,伤势便要立时发作。”
此言一出,全场一大半的人都不相信,就是超元自己也不信已暗中遭人暗算,正待出言喝问,忽听那少林主持低声喧了一声佛号道:“师兄的确已中了暗算,快请退下休息。”
超元暗中试行运气,果然觉出有点不对,不禁暗吃一惊,不敢再强行出手,依言退下。
只见九大门派席位上,站起一人,佛髯大笑而出道:“莫坛主廿余年前,以全身剧毒驰名江湖,武林中无不退让三分,二十年余潜隐苦研,各种毒功,想必早昔年更高一层。贫道慕名已久,特来领教几招。”
说话之人,正是点苍派的翻天雁马家宏。此人练有护身罡气,毒气难侵,一看莫伦暗施鬼计,趁超元大师护身真气尚未行开之时,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打出五毒掌力,伤了超元,不禁心中大怒,暗中运起护身罡气,急步抢出。
莫伦半年前在括苍山时,已见过马家宏的剑术,在五派联手阵中,最为突出,见他叫阵,心中立时加了两分小心。
马家宏一挥手中长剑道:“莫坛主请亮兵刃动手。”
莫伦道:“老夫自以空手对敌。”
马家宏冷笑一声,道:“刀剑无眼,莫坛主就不怕伤着吗?”
莫伦道:“老夫虽然不用兵刃,在对敌之中常有暗器飞出,比兵刃也许更为狡上几分,这一点,我要先向马道兄说个明白。”
马家宏道:“既然动上了手,彼此就形成水火之势,莫兄有什么毒功暗器,尽管施为就是。”
莫伦道:“马道兄快人快语,在下十分佩服,请道兄先出手吧。”
马家宏道:“莫兄相让,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长剑一推,斜向莫伦削去。
名家出手,剑势果然不凡,马家宏长剑斜推出手,始终如削如点,叫人难以测出他剑势上的变化。
莫伦被迫得不自觉向右后方退了三步。他原想,在拂开马家宏攻来剑势之后,趁势反击,出其不意地施展五毒气功,先伤对方几人,既可先声夺人,一挫九大门派的锐气,自己亦可扬眉吐气于天下英雄之前。那知马家宏出手一剑,看似平平淡淡,其实乃是他天干风雷剑法中,一招极深奥的剑式,名叫“乘风破浪”。这招剑式的妙处,在出手时太过平凡,叫人一看之下,就知是诱敌之招,但却极不易看出它剑势的变化,无法抢制先机,就这样被他看似平淡的随手一剑,常迫得第一流高手闪身退避。
马家宏一剑迫退莫沦,陡然欺上一步,运剑如风,展开快攻,刹那间剑影漫天,风雷并发。
这正是他苦研了十年的天干风雷剑法,一施展开,威势果然惊人,莫伦一着失算,全盘皆输,在马家宏抢了先机的快速攻势之下,竟然被迫得没有还手之力,单臂挥舞,独腿纵跃,但却始终无法摆脱马家宏绕身剑光。
天龙帮红旗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看出苗头不对,低声对王寒湘道:“牛鼻子这套剑法狠辣迅快,兼备并具,莫坛主失去先机,只怕不易再扳回劣势,我去替他下来。”
王寒湘道:“莫坛主功力深厚,齐坛主不必替他担心,只要他脱出绕身剑光,就有好戏瞧啦。”
两人谈这几句话的工夫,场中形势已有了急剧的转变,马家宏手中长剑连出了三招奇学,那本已绵密的剑光,陡然间波起浪翻,幻化出一片剑山,向五毒叟莫伦罩去。
他有心在天下英雄面前,一显身手,是以,把一套天干风雷剑法,尽量施展出来。果然这套独步武林的精奇剑法,引起以剑术驰名江湖的武当、青城、昆仑三派的惊奇和注意,纷纷起身观战。
莫伦连受马家宏剑招所制,被迫得如走马灯般团团乱转,当着天下英雄和天龙帮五旗坛下的高手之面,早已羞忿难耐,恼羞成怒,激起拼命之心。暗中潜运功力大喝一声,左肩一甩,一只虚飘飘的衣袖,陡然向上一卷,裹住马家宏的长剑,右臂借势劈出一掌,当胸直击过去。
这一着变化,不在武功法则之中,马家宏怎么也想不到莫伦竟会利用一只飘垂的衣袖,卷住自己长剑,借势搬回主动,不禁微微一怔。就这刹那问的失神,莫伦劈出的掌力,已挟着雷霆万钩之势撞到。
马家宏因有罡气护身,不畏莫伦掌力中含蕴的毒气侵身,他有恃无恐,虽失先机,心神仍然不乱,潜运腕力一绞,把莫伦卷在剑上的衣袖绞碎,顺势偏剑,向莫伦左肋削去。
他剑锋尚未触及莫伦肋问,五毒叟掌力已击中前胸,只听双方同时冷哼一声,各自退后三步。
原来莫伦击出的掌势,乃是他毕生功力所聚,马家宏虽有罡气护身,但却无法挡得那排山而来的千钧暗劲,只觉胸前如被巨锤一击,气血涌动,马步不稳,不自主向后退了几步,几乎吃莫伦这一击,震散护身罡气。
但莫伦也被马家宏护身罡气的反震之力,震得独臂发麻,腕骨剧疼欲裂,冷哼一声,也向后退了两步。
这一着硬拼,双方心中都有了数,暗自惊佩对方的深厚内功。
但在天下高人注视之下,谁也不甘示弱,略一调息,同时欺身而上。
莫伦适才已尝到失去先机的苦头,几乎被对方抢了先机的迅快剑势所伤,心生警惕,哪还敢重蹈覆辙,一出手就以自己二十余年潜心苦研的十五招杨花掌法对敌。
这套怪异的掌法,乃是他生平心血所革,从不肯轻易施用,即是海天一叟李沧澜,也不知莫沦会此武功。
刹那间掌影点点,有如风吹杨花一般,上下左右,尽都是飘忽的掌影。
马家宏仍然以天干风雷剑法拒敌,这套威势强猛的剑法,愈战愈使人觉着奇奥难测,三十招后,风雷齐动,剑圈威势,不断地扩展,把莫伦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但五毒叟却未因被圈入剑光中,而生慌乱之感,独臂挥扫之间,着着反指袭向马家宏要害大穴。
要知他这一十五招杨花掌,不俱变化难测,而且每一出手,指影纷纷,如风摆杨花,使人眼花缀乱,拿不准他攻势。两人均以毕生心血研创而出的独特武功动手相搏,只看得全场高手个个摒息相观,鸦雀无声。
激战间,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