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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刀乍瞧过去,已自一愣,师爷动作好快,且做得毫无痕迹,实是让人料想不及,
道:“你怎么在此?”
司徒昆仑道:“不然,我该在哪?不该过来帮你忙吗?”
关小刀暗暗冷斥,老狐狸果然厉害,心想,他已受毒伤,且看他能忍多久,说道:“多
谢帮忙,只是蒙面人明明躲在此,为何突然不见?”
司徒昆仑道:“也许他从断层那头逃了,如果你认为我的人有嫌疑,他们全在这里,
不妨搜搜。”
关小刀瞧他态度优雅,根本不像受伤模样,不由起了动摇,当真不是他?然而红樱丫鬟
指认,岂有差错?
他忽而想及,纵使现在能证明他就是黑衣人,那又能奈他何?该要认清他真面目的是门
主啊,而且,现在闹翻了,吃亏恐怕是自己。
当下拱手道:“师爷既然出面保证,属下自是信得过,还是追捕敌人要紧,就此别
过!”
说完,调头掠奔三十丈,招向天龙骑,干笑道:“追错人啦,其实李春风比黑衣人重
要,咱们走吧!”
掠向马匹,再次追奔下去。
天龙骑一一迎上,雷万钧喝道:“为何不拆穿他?”
关小刀道:“拆穿何用?能收拾他吗?说不定还害死弟兄!”
雷万钧道:“至少不会让他那么嚣张。”
关小刀道:“他一向嚣张,拆穿了,可能更嚣张,”
谷君平道:“他真的中了酒毒?”
关小刀道:“千真万确,连背衣都撕下,岂会假的?却不知他为何能忍得一点事都没
有。”
谷君平道:“或许他有解药,因为毒酒可能是他所提供,他奔向山凹,大概在脱衣、抹
药一次完成,才能相安无事。”
关小刀想来也只有这些理由了,当下苦笑:“只好算他命大啦!”
雷万钧嗔斥:“实在受不了他的虚伪。”
关小刀道:“狐狸永远不知自己虚伪,因为它已习惯成自然,咱们既然拿他没办法,只
好收拾另一只狐狸精,免得双头落空!”
为了追捕李春风,众骑不再多言,闷头直追。五里下来,发现几具尸体,该是李春风手
下之四名杀手。
再奔过去,已进入梧桐林区,搜索更加困难,且已见着先前搜捕的方子秋人马。
雷万钧见人即叫:“可逮到那家伙了?”
远处方子秋传话过来:“仍在山区,她似乎有目标,不知是否想走秘径穿出桐柏山
脉……”
关小刀道:“有可能,她在北武林已被整惨,可能回江南养伤,那秘径我知道,得由我
去追!”
飞骑加快,终于会合前路人马,换来小刀带路。
再行两里,忽见小坡马匹闲散吃着枯草之间的青草,众人已止步。
关小刀道:“接下去,恐怕不良于马行,得弃马啦!”
雷万钧道:“弃马便弃马,无啥关系!”
关小刀道:“既然弃马,便无大肆搜捕之必要,我的意思是搜捕之事,由我去便可,你
们还是调头赶回总坛,否则司徒昆仑回去之后,三爷将人单势孤,极需你们助力。”
方子秋颔首:“说的也是。”已准备调头。
雷万钧道:“就这样放弃追逐?”
方子秋道:“不是放弃,有关兄弟去办即可,咱们的神剑门比李春风重要太多,你说,
该顾谁?”
雷万钧呃地一声,干笑起来:“说的也是,调头调头!”
只好跟小刀说抱歉。
关小刀笑道:“那家伙已被我斗惨,我去收拾自够了,你们若回去,得多替我夸功劳
啊,得了银子,大家分!”
雷万钧哈哈大笑:“这个我行,我喜欢,包在我身上好了。”
引来众人一笑。
金不换道:“也留点羹汤让我们喝喝啊!”
众人直道:“一定一定。”笑声再起。
关小刀道:“金大叔且回泌阳之际,顺便靠着山势奔行,也好让李春风不敢溜出去。”
金不换颔首;表示一切没问题,时不宜迟,他领着手下告别众人,斜切右山径退出林
区,径自飞奔而去。
剩下天龙骑亦告别小刀,调头北上,他们奔得更快,也好能较师爷先赶回神剑门。
两伙人马走远,关小刀一时显得寂寞上身,轻轻一叹:“搞了老半天,还是孤家寡人一
个,惨啊!”
马匹被带走,只能寻向山径,勉强想着猫捉老鼠游戏,心情终于好过许多,劲道油然而
生。
方行百丈猝见树上掠下一人,吓得他大刀即砍?并喝“谁”,眼睛闪处,始见及那人,
怔愕道:“是你!”
来者原来是阿祖,他嫣然一笑:“当然是我。”
关小刀忙收刀,冷道:“也不怕被我砍死!”
阿祖欣笑:“死在你刀上也心甘情愿!”
竟然带点撒娇。
关小刀道:“你怎不回去?”
阿祖道:“我是你跟班,不跟你跟谁?何况你可能到江南,我可冒充小公主,难道没用
处吗?”
关小刀皱眉:“你真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请你别那么娘娘腔行不行?这很容
易让我想非礼你呢!”
阿祖不由脸面飞红,窘困不已,嗔斥道:“邪恶,你敢非礼我,我就跟你拚命!”
飞红中,竟无怒意,反带点甜蜜,让人猜之不着是男是女。
关小刀无奈苦笑:“算了算了,你要是喜欢男人中的女人,我也没办法,走吧,我叫李
春风勾引你,看看是何味道!”
说完,先行探路而去。
阿祖边行边斥:“算了吧,恶心的女人,我才看不上眼,见到她,我照样让她吃不完兜
着走。
瞧那李春风满脸青肿,他根本感觉不出她是女人。
山路难行,两人斗嘴一阵后,已全心全意攀爬、搜寻,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一天一夜。
人踪并未寻到,却已穿出桐柏山脉,已近长江渡口。
但见长江口渔船无数,流水滔滔,何来李春风踪影。
阿祖不禁泄气:“还要追吗?”
关小刀苦笑:“不追,未免太没面子了吧!”
阿祖精神又来:“那追啊,我们再混进灵刀堂,然后住进小公主豪华闺房,当然啦,你
可不能再闹事才行!”
关小刀对水自柔倒是念念不忘,道:“你不怕被人剁了!”
阿祖喝道:“我是小公主,谁敢剁我?”
关小刀道:“冒牌的小公主,随时有被剁可能!”
阿祖眯着笑眼:“有你在,我才不怕呢,因为我发觉我跟对人了,你一身能耐好像打不
死,你是我最佳保镖!”
关小刀皱眉道:“没搞错吧,你是我跟班,该保护我,现在反而换我变成保镖!”
阿祖干笑:“彼此彼此啦,你的钱不是都交到我手上?”
关小刀冷道:“我可没交给你,是你霸占的。”
阿祖道:“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替你看管而已,就像现在,船只来了,我即付钱,不
也显得你身分不同。”
关小刀道:“可惜付了一半,另一半都落入你私人口袋。”
阿祖笑道:“要有信心,对我要有信心,这样,一切将会好过些。”
船只已来,关小刀懒得再跟他斗嘴,催着他上了船,当真直放而下,很似乎想第二次冒
险。
此船颇大,足可供三十入乘坐,舱面设有茶轩,除了饮茶,兼卖些零嘴、面食,若能捞
起鲜鱼,亦可煎煮炖烤,明白地说,即是一艘远行船,若想住它三天三夜,亦不会饿着,甚
至还有睡铺可租。”
船上已有十余名渡客,男女老幼皆有。
关小刀瞧了几眼,但觉全是百姓,放心不少,也就打哈哈表示自己是唱戏的,拿把大刀
赶走江湖,偶而不小心跌个鼻青眼肿,自常有之事,百姓瞧他风趣,自也迎和过来,说说笑
笑,相处融洽。
关小刀最后才施展目的,向一位年轻壮丁买了件像样衣服,换下脏衣,穿了显得乡土许
多,他也不在意,更显逍遥地东晃西走,看看是否能找点线索,一有空,还是拿出金创药,
偷偷末向伤口,以及脸面肿胀处。
又过一天一夜光景,灵药发挥功效,肿胀消去不少,瞧起来已人模人样,帅劲再现。
吃过早餐,精神抖擞,他复往江南搜去,总希望发现有人罩着脸面,即有可能是李春
风,自能手到擒来。
搜寻一阵,并未发现动静,正侍坐下,和阿祖下棋逍遣之际,忽见船家把船移靠扛边,
让一艘更大船只通过。
关小刀乍瞧那船绿色麒麟大旗,惊愕中,赶忙蹲下,装作下棋模样,那船该是灵刀堂所
属,得掩住身分才行。
那船渐渐行近,左右各立十名壮汉,威风十足,船前插着麒鳞旗,船尾却插着一面写有
“田”字之绿底白字,照样醒目。
关小刀总免不了偷瞄,忽见“田”字,暗皱眉头,这是何解?那船再近,他复见一名壮
汉从船舱走出,那头大、眼大、身大、臂粗冢伙,登时醒目显眼,尤其他又身着红金亮衫,
更形抢眼。
关小刀乍见此人,怔诧不已:“是田威!”
那人正是在洛阳春风阁跟小刀有过过节的“粗臂熊”田威,亦是李春风丈夫田武的哥
哥。
他竟然和灵刀堂有关?而且职务似乎不低。
阿祖但见小刀过度反应,亦往那人瞧去,低声道:“你认得他?”
关小刀道:“他就是李春风的夫兄。”
阿祖道:“那李春风在他船上了?”
关小刀道:“可能不会,她跟田威不合,逃都来不及了,怎会自投罗网?”
阿祖道:“受伤的人哪还想这么多?李春风现在最需要的是庇护,他显然可以给她照
顾。”
关小刀道:“也对,不过,一定不在船上,否则田威不会那么神气地站在那里,他会不
停教训李春风,他甚至把李春风当成自己老婆。”
阿祖斥笑:“变态!”
关小刀笑道:“不过,也挺好玩,比起李春风,好上太多啦!”
阿祖道:“说不定,他现在也在找李春风呢!”
关小刀灵机一动,“对阿,如果告诉他,李春风已潜回江南,如此一来,他自会卯尽全
力寻找,比我们毫无目标找要好得太多了。”
阿祖道:“你想过去?”
关小刀道:“有何不可?”
阿祖道:“你不怕灵刀堂认出你身份?”
关小刀道:“除了那把大刀,我这身打扮,谁认得出来?何况,我上次饶了他,他欠我
二命,纵使有事,也会替我担待一次,倒是你……他们若把你当成小公主,反而坏事。”
阿祖道:“简单,把头发弄乱就成了。”
为了扮公主,他老是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现在想弄乱,但觉可惜,可是为了伪装,罢
了,双手猛抓猛扣,成了鸡窝头,乞丐形象隐隐泛生。
此时那大船已渐穿驶过来。
关小刀遂挺起身子,伸手向田威招去,叫道:“老兄,近来可好?”
他一叫,双船之人皆惊,目光全往他礁来。
关小刀胸脯更挺,笑叫着:“我找田大哥!”
指名之下,灵刀堂弟子已有反应,有人斥道:“何方人物,胆敢大呼小叫!”
田威亦自冷目瞪来,发现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