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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了万全之策。”
唐墨像是要存心拆他的台,他冷哼一笑,“吴青,你是在安慰她,还是不想她去涉险?”
“五皇子?”吴青抬头瞪他,声音带着警告。
可惜他不是赫连晟,他的警告对唐墨不管用,“别叫本王,你叫本王也没用,在本本眼里,赫连晟的命,比她的命重要!”
唐墨此时眸光深沉的可怕。
吴青攥紧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属下……属下答应过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木姑娘涉险,任何情况之下,都不可!”
唐墨笑了,哈哈大笑,可是这笑却没有丝毫的感情,他转头看着远处流淌不息的玉带河。
那水一直流淌着,一如他心里抓不住的情绪。
木香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人,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说够了没有?要是说够了,那便告诉我所有的事情,要不要涉险,要做怎样的决定,那是我的事,唐墨,你太自以为是了,总是以你的角度看待别人,就你性子,幸亏是出来经商了,若是在朝中,早被人灭了!”
唐墨气极了想笑,黑暗中的眼神带了丝轻蔑,“你做决定?你能做什么决定?炒菜还是烧火做饭?哦,本王知道了,你会射箭,曾经有一次,本王跟赫连晟见过你射瞎一头野貌,我说的对吗?”
他停了下,也不等木香做出反应,马上又接着说道:“那又如何?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厨娘,难不成,你还能拿着菜刀砍人吗?又或者,你可以拿锅铲当武器?”
“行了,别添乱了,赫连晟的事,有我跟吴青在,他可能要去一趟,这里有大飞留下保护你们,话又说回来,你收服人心的本事,倒不小,连安平钰身边的人,都能被收服,这……也算是本事吧!”
吴青在听到这话时,眼前突然闪过赵念云身上头上的伤口,以及那天回来之后,木香很宝贝的一把锅铲。
当时他看赵念云头上的伤口,一直不明白伤她的武器是什么。
直到这会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来,应该就是那把无可匹敌的锅铲。
木香忽然走近他,近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
这样的距离,让唐墨有些不适应。他脸红了,他心跳加速。
他早已习惯了,在事情变的更糟糕以前,用更坚硬的外壳包住一切,他的壳,甚至会在遇到极致危险的时候,竖起尖锐的刺来,阻止一切对他有威胁事的靠近。
“你,你靠那么近干嘛?”唐墨眼神一直在闪烁,不敢看她。
危险来了,可是这个危险太大了,他的防御系统快蹦不住了。
木香妖冶一笑,“我不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五皇子,是你要干嘛才对吧?我有没有本事,跟你有关系吗?你不觉得你很多余问这些话吗?”
她步子一收,退离了他的范围。
“你!你这个疯女人,你不能去卞城,你去了也只会成为他人的拖累,不许去!”唐墨几首是用吼的,全然失了平日的优雅形像。
木香走了几步,再回头的时候,已是笑颜如花,“我就算再没用,也比你这个草包强,不信咱们走瞧!”
张狂!就是张狂。
很久之后,唐墨想起这一刻木香的眼神,却一直没法用语言去形容。直到有一日,他在赫连晟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那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两人,还真是天生一对。
木香跟吴青并没有直接回家,木香需要知道卞城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青摇头,“具体的情况,属下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还……”
“统领大人,属下回来了,”一句黑衣人形色匆匆的飞奔而至。跪到吴青面前时,这人身体一软,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
“起来再说,”吴青将那人扶起来。想必,他也是一路用轻功赶回来的,内力已经耗尽,拼着最后一口气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谢统领大人!”
吴青沉声问道:“卞城的事如何了?殿下到了哪里?”
那人也不避讳木香,他就是一直守在木家的暗卫之一,所以对木香跟主子的关系,他也很清楚,当即便将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属下探查到,轩辕太子已经得知殿下的般队要经过卞城,提前三日,便做了部署,这一次,似乎下了杀意,要置殿下于死地,卞城防守的更加严密,水路,陆上,都有轩辕太子的人马,殿下的船队若是人从卞城过,只怕麻烦不小。”
他之所以没有说此行凶险,是因为他们的襄王殿下,不是一般人。他选择从卞城返回,一定是有了万全之策。
怕只怕,轩辕凌的破釜沉舟,会不惜牺牲整个卞城的人,也要置赫连晟于死地。
他这种做法,毫不策略可言,却是最直接,最凶残的方式。
木香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忽然插了一句,问道:“燕国局势是否有变动?”
吴青对她的敏锐洞悉有些佩服了,代替那人回答道:“只听说太子出了点事,惹了皇帝的猜忌,这……或许就是轩辕凌留在卞城,没有回京的原因吧!”
“呵,此事的另一位当事人,跟你家主子有关吧?否则,轩辕凌也不会狗急跳墙,非要斩断赫连晟这棵大树,”木香冷冷的笑。
自古,争权夺势,都是皇家子孙的必修课,除非那一朝的皇帝纯情,只取一个老婆,生一个娃,否则,这种事,绝对无法避免。
吴青抿了下唇,“朝中之事,主子自有决断,轩辕凌此人,心胸狭窄,当不起燕国太子一位,若是将来他做了燕国的皇帝,我南晋将后患无穷。”
木香明白他说的,苍澜人就是打不服的倔强阿三,而燕国的位置又处在南晋的后方,若是后方不稳,前方必将吃紧。
吴青挥手,让那人去休息了。
他们这几个暗卫,都隐在山中,休息整顿,如果不是吴青派他们出去打探消息,他们是不会离开自己岗位的。因为主子下的是死令,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准擅离值守。
唐墨这时也过来了,吴青看了看他,神色担忧的说道:“我要去一趟卞城!”
“我同你一起去,谁让他也是我的兄弟呢,”唐墨叹气,貌似不甘不愿,很勉强似的。实则,他也是非去不可的。
木香瞅都没有瞅他一眼,只看着吴青,语气不容质疑,“我跟你一起去,今晚就出发,走水路的话多久能到?”
吴青拒绝的话都滚到嘴边了,可是对上木香那双眼睛时,嘴里的话又滚了回去。
“走水路,因为是逆流,可能要慢些,不过子时,应该能到。”
他们往上行走是逆流,赫连晟走水路,从上游往这里,却是顺流,
木香又问道:“那你家主子何时能到卞城?”
提到这个,吴青紧张了,“明日傍晚,若是不在卞城出事,主子天黑之后便能回到这里,可若是耽搁了,就不好说了,不过主子应该早有预防,王妃不必过于担心!”
木香想了下,对他道:“那便起程吧,留下一半的暗卫,跟大飞一起守在这里,何安也不要去了,他去了也没用,我去收拾几样东西,你去找船,马上走。”
唐墨听的糊涂了,“吴青,她是真的要去?你同意了?”
吴青不说话。
唐墨急了,“她去能干什么?你傻了吧,你主子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要你护着她的安全吗?你贸然带着她去涉险,赫连晟若是知道,非宰了你不可!”
吴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木香去而复返,走了两步又回来了,还是不看唐墨,只对吴青道:“找个绳子,把他绑上,别忘了堵嘴巴,大晚上的,吵死人了!”
“是!”吴青很乐意执行这个命令,他也觉得唐墨很吵人。
有些事,唐墨不知道,也不清楚。若是他知道,木香用锅铲将四名侍卫暴打到死,他还敢反对吗?
他乐意,唐墨却要急的要炸毛,“喂,吴青,咱们也算有交情了,是朋友,你不能只听她的命令,而不顾朋友间的道义吧?大不了,我不说,我闭跟,可以了吧?”
“好,你不说话,我便不点你,”吴青看似很好说话。绕开他,貌似要进屋。
唐墨正要松口气呢,身子突然不能动了。
紧接着,吴青欠扁的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
“主子说的话,我肯定是要听的,要怪只怪,你不是我主子!”
吴青脸上挂着微笑,这回是真的走了,他要去备船。
木香回到家之后,跟大飞交待了家里的事,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看好家。
何安在得知主子有危险时,执意要跟随他们一起去,虽说他武艺不精,可他自认,也不比木香武功差吧!
木香神色认真的说道:“少废话,你必须留下,不然你觉得当是大飞一个人守着家,我能放心吗?”
何安不吱声了,他看看坐在堂屋门口,抱着一根骨头啃的大飞,再看看他脚边蹲着的黑宝。要说激灵,大飞可能还不如黑宝呢!
大飞这人光有一身蛮力,不管是待在安平钰身边,还是待在木香身边,他大部分时候,充当的都是苦力的角色。
若真遇到事情,他拿不了主意。
木香看何安蔫了吧唧的表情,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主子不会有事的,我跟吴青去,主要是为了助他,他那个人,你觉得需要别人去救吗?”
何安不说话了,“但愿主子无恙!”
彩云跟木朗站在房门口,将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了。
木朗有些害怕,“大姐,你还会回来吗?你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彩云拍了下他的头,轻声训斥道:“瞎说,大姐不过是去办事,后天就要过年了,大姐跟姐夫,一定会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
木香微微一笑,走近他俩,一手着一个人的脸蛋,柔声道:“姐答应你们,吃年夜饭之前,我一定回来,年夜饭彩云一个人能准备吗?若是不行的话,让大梅过来帮你烧,初一早上还得吃饺子,你把饺子馅准备好,等我们回来一起包,好不?”
“嗯,你去吧,年夜饭有我呢,肯定能备好,姐,你多带几件衣裳,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雪了,”彩云不想她担心,故意扯开话题。
木香点头,“我会的,你俩去睡觉吧,我收拾完东西,等吴青找到船,我们便走。”
木香回屋取了她的锅铲,其实她也不是非要带这个不可,主要受了唐墨的刺激,这把锅铲她还非带不可了。
武器也只有这个了,银两也不能少。
除了这些,她又跑去厨房。
何安看她跑来跑去的,又奔去厨房了,暗想,她该不会是想带干粮吧!
可是这会厨房里也没什么可吃的,除了那些皮蛋,还有就是家里的生鸡蛋。何安猜错了,因为木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一个小包。
“何安,你去装些石灰来,用油纸包好了,多包些,我们带着,”木香催促道。
“哦……这……就去,”何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石灰干什么?又不能当米药使。
吴青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王妃,船备下了,先乘小船,再转大船。”
“好,走吧,”木香把包袱扔给他,又看向何安,郑重说道:“小安子,家就交给你了,彩云,木朗,你们俩个在家要乖乖听话,作仿再上一日,后天就让他们回去休息吧,过了初三再开工!”
大飞终于啃完了骨头,见她像是要出门的样子,纳闷极了,“大晚上的,你们要去赶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