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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的饭菜,都是何安做的。倒也不是说有多难吃,勉勉强强吧!
可是对于被木香的厨艺养刁的人来说,吃何安做的饭,简单就是虐待自己的胃啊!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木香烧的,又香又麻又辣,又下饭的菜。何安做菜太淡了,他这两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所以啊!现在他得把木香哄好了,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木香满意的笑了,“小安子,听见没有,连大飞都不觉着委屈,你又委屈个啥?”
何安瘪瘪嘴,不吭声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大飞那个吃货,只要有吃的,叫他干啥都行。一顿饭能吃他三个,在木香家吃的又好,他能不乐意吗?
“行了,都回去睡吧,明天就除夕了,一大早还有很多事呢,吴青,你们几个去旧屋睡,”赫连晟眼见都已半夜了,也瞧出木香眼底的疲惫,心疼坏了。
老七跟老六拒绝了,“主子,我们是暗卫,还是去山上,跟他们会合了,主子,属下告退!”
赫连晟点头,“也好,去吧!”
老六跟老七转身走了,严忠没有走,跟吴青他们一起去睡旧屋了。
一下子又多了两个人,五个大男人睡一个坑,是够挤的。
何安去厨房烧了些热水,给主子跟木香洗洗。
都这么晚了,木香自然是不想吵醒木朗跟彩云,只能随了赫连晟的愿,跟他一起睡对面的屋子。
睡觉之前,她本想去看看木朗他们睡的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的,可是门没有推开,从里面插上了。
“别进去了,你进去再把他们吵醒,大半夜的,再吓着他们,”赫连晟洗漱过后,走进堂屋,把她拉进南屋去了。
回到自己家,看着什么都觉着是好的,就连被子也格外亲切。
木香把灯搁在桌子上,便去铺床。
之前被子里收起来,在床头柜着搁着。好在她经常晒被子,所以即使是冬天,被子也没有潮气。
赫连晟见她又想拖两床被子出来,忍不住说道:“铺一床吧,今晚没有烧炕,你一个人捂不热。”
“谁说我捂不热,这些都是新棉被,很容易就能捂热的,”木香脸蛋一红,好在屋里光线昏暗,没有教他瞧见。
可恶的男人,每回想跟她睡一个被窝,都得用这个理由。
不对,是借口!
赤果果的借口!
赫连晟脱掉外衣,上前把多余出来,让他看着碍眼的被子,又塞回柜子里,霸道的宣布,“我说捂不热就是捂不热,你体寒,肯定捂不热的,别跟我争辩了,快些脱衣服睡觉。”
木香窘了,这还带命令的吗?
“香儿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着为夫今晚会不会跟你洞房?”赫连晟忽然欺身而近。
突然的靠近,让木香脸红的更厉害,心跳的也更快了。
木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艰难的吞了下口水,“我没有胡想,是你胡想了才对。”
“哦?香儿没有胡想的话,脸红什么?嗯,呼吸好像也快了,”他忽然将手放在她胸前,好似在探测她的呼吸。可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木香拍掉他的手,嗔怒道:“还闹什么,也不看看多晚了,赶紧睡觉。”
她认了,一个被窝就一个被窝,衣服穿好就可以了。
再说,她相信赫连晟现在不会真的跟她洞房。木香又想起他说的,初二回京城的话。想来,这一次回去,他俩要正式成婚了。
婚书也有了,后面最重要的,怕是要让她的名字入族谱。
脱了衣服,被窝里的确很冷,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寒风,木香的身子冷的很。
特别是手和脚,冷的跟冰渣子似的。
赫连晟今晚睡觉,也不知怎么想的,只穿了亵裤,上面脱个精光。
赤果着胸膛躺下,再一把将木香的拉过来,让她的头依着他。木香的一双小手,就搁在他胸口取暖。
至于脚,也被他夹着。
男的体温即使是深冬的夜里,依旧跟个暖炉似的。
“睡吧,”赫连晟轻轻在她额上亲吻了下,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额间的肌肤上,痒痒的,带着丝醉人的迷离。
木香嘴角绽放一朵璀璨的笑容,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掌下温热的肌肤,渐渐进了梦乡。
大年三十这一天,玉河村里格外的热闹。
村民们出门,全都喜气洋洋的,人人都换上了新衣。还有那些赶着最后一趟早集,去镇上买对联,买糖果的。
木香从睡梦中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被窝里就她一个人,赫连晟不在。但是院里却很热闹,她推开窗子看。
就见着木朗跟刘二蛋在院子里打闹,彩云踢着毽子,看样子,他俩很早就起来了。
见她醒了,三人都围到窗子边。
彩云抢先说道:“姐,我还以为你们的要到今儿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今儿一早就看见吴青大哥在院子里挑水,吓我一大跳,再一转身,又看见姐夫从屋里出来,我们本来是要进去看你的,可姐夫说让你多睡会,我们只能在院子里等了。”
彩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直到刘二蛋把她推开,才闭上嘴。
刘二蛋急切的问:“木香姐,你到底去哪了,我问何安,何安都不说,还连夜就走了,我早上来作坊没看见你,也没看见吴大哥,还以为出啥事了呢,你不在的时候,我娘还问过你呢!把老村长都惊动了。”
木香微笑着给他们大致解释了下,“是赫连他有事,我过去看看,没什么大事,就提早回来过年了,你们工钱都拿到了吗?”
“发了,一个都不少,全都按着您说的,每人还加了二十文的红包呢!”何安站在院子里,捡起地上的鸡毛毽子,学着彩云的样,踢毽子玩。
刘二蛋也道:“是呢,我娘本来还闷闷不乐,可是见我拿了银子回来,倒也不生气了,昨儿我去镇上给他们一人买了双鞋,猪肉也买了些,有庆杀猪了,他家猪喂的肥,精肉好厚的。”
木朗本来也有好些话要问要说的,可当听到刘二蛋提起杀猪,赶紧对大姐道:“杀猪好多人,那猪叫的好可怕,杀猪的人用刀子,就从脖子这里,一刀捅下去,那血哗哗的就串了出来。”
木朗边说边比划,表情生动,情绪也激动。
木香忽然想起了,“嗳,那他家杀猪,咱家有没有买些鲜猪肉?”
何安又插嘴了,指着廊檐下的半扇猪肉,道:“当然买了,你都不在,我总得操心着过年的事,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啥样的,干脆买了半扇,大骨排骨后座肉五花肉,都有了,你自个儿看着弄吧!”
彩云笑着道:“他们家的猪肉有一半都是咱们买了,昨儿傍晚,王喜大哥还送了两条新鲜的草鱼,说是留给咱们过年烧年夜饭吃,他们家今年也买了三斤五花肉,哦对了,大梅送了咱们家一只鸭,没宰,就搁在鸡笼里呢!
当家的回来了,他们自然得赶紧报备了。
木香点点头,“好,鸭子跟鱼晚上都烧了,那早饭做了没有?赫连呢?”
彩云摇头,“今儿只吃两顿饭,年夜饭不能吃的太晚,那样不吉利,早饭跟晌午饭都在一块的,要吃米粥,大米我泡上了,姐,你会烧吗?”
“姐夫在找笔墨,说要自己写对联,”木朗抢着说。他会不抢,话都该给二姐说完了。
木香听他们一桩一桩,说的热闹,顿时也来了劲,“米粥嘛,我咋能不会烧呢,我现在就起来了,何安,你在院里摆张桌子,让大飞把那半扇猪肉收拾了,那样挂着,肉太厚,是会坏掉的。”
“彩云,你去烧些热水,等下有好多东西要洗呢,二蛋,今儿你家应该也很忙,快回去吧,我这里打下手的人多着呢,等吃过晚饭,你再过来拜年吧!”
木香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吩咐他们几个人。
“嗳,那我先回去了,”刘二蛋笑着点头,他一大早的过来,就是怕木香他们没有回来,彩云一个人收拾不好,现在木香回来了,他当然得回去。
临走时,他对木朗说,待会要是想找人玩,可以去他家门口喊一声。
木香迅速从炕上爬起来,回自己的屋,换了件轻便小巧的桃色小夹袄,下面是条蓝色短棉裙,里面配上一条同色的长裤。
脚下的棉鞋,是买的,很秀气的样式,上面还绣着几朵小花,很看好。
因为今儿有很多事要忙,特别是厨房里的活,多的要命。
为了不让头发被油污弄脏,她找来做桃色小夹袄剩下的布料,裹在头上,扎成了布巾的样式。
别致的发式,清新脱俗的穿着。让拎着墨砚刚进门的赫连晟,看的眼都直了。
他家的小娘子,真是块宝啊!
他每多看一次,都能发现不一样的她和不一样的风情。
木香含羞带笑的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写对联,不光门要贴窗户头上也得贴才行,我之前买了些窗花,等你贴的时候,一并都贴上去。”
木香走到堂屋门口,转眼瞄见鸡笼,又对他道:“还有鸡笼,记得要贴上六畜兴旺,粮仓上也得贴上五谷丰登,厨房的门更得贴,就写烹煮三鲜美,调和五味羹,不能改,人,就写这个。”
她回身看去时,这才发现赫连公子今日的着装不一样了呢!
嗯……怎么说呢,少了大气跟霸气。不是他平日里里穿的蟒袍,也不是他喜欢的玄色。
而是一袭青色的长衣,腰上系着黑色绣金色的腰带。
长衣是很普通的样式,可是穿在他身上,竟有几分优雅贵公子的气质,就是少了把折扇,否则这翩然的气质,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的芳心呢!
此刻,他站在那里,对着她微微一笑,眸中光彩潋滟。
木香在迷惑之后,就有些不高兴了,“你,干嘛穿成这样?”不只是女人招蜂引蝶,男人也一样可以。
以前这个男怎么穿,她不管,现在嘛,不管可不行。
赫连晟被她问住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仍是一脸的茫然,他没觉着有哪个地方不对啊!
“我就是想换件轻便的衣服,怎么,不可以吗?”
木香哑然,原来是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呃,可以,当然可以,快写对联去吧,我还要去熬米粥呢!”
说完话,木香赶忙顶着张红脸,去了厨房。
赫连晟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拿了红纸铺在堂屋桌上。
吴青走进来,“主子,我来裁剪。”
木香买回来的红纸是不分大小的,都是整张整张的红纸,要想写对联,就得裁开了写。
大门跟窗户头上的对联,尺寸都不一样。里屋门头上,还得贴几个幅字,这些都需要裁剪的。
他俩在堂屋弄对联,木香跟彩云就在厨房里忙活。
大飞闲着没活干,索性带木朗钓鱼去了。至于严忠,一大早就出去了,想必有事要办。
何安也在厨房门口,抱了些柴禾进厨房。
木香舀了水,把大锅刷干净,准备做米粥,但是看着小锅里的水烧开了,也不能等,只能先宰鸭子。
“小安子,把鸭子抓到井边,等我把鸭子宰了,烫过了之后,你负责干拔毛,听见没?”
木香找了个小盆准备装鸭血,回头做成鸭血旺,也很好吃的。
旧屋里,她临走时泡上的豆子,这会也发芽了,正好抵上大用。
皮蛋也成了,听何安说,这两日她不在,福寿楼的管事来拉过一趟皮蛋。要不是何安极力保留,最后二十个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