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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上来,快歇息吧,明早陪我去散步,这里空气这么好,一定要早起散步的。”
“夫人,要不为夫还有去外面睡吧,免得不小心压着你,”吞吐了半天,他还是决定说出来,然后拎起铺盖,到外面睡去。
虽然他很想抱着娘子睡觉,但是为了他的娃儿,他还是可以忍耐的。
木香被他此刻的模样逗的忍俊不禁,“瞧你紧张的,哪有那么严重,那稳婆不也说了,这娃儿骨头硬着呢,几番折腾都没事,睡个觉还能怎么着,行了,你快上来吧,我想靠着你睡,快点!”
不管赫连晟如何担心,她强硬的将人拖到床上,又强硬的按着他睡下,自己也随后躺下。一手搂着他的腰,一只腿搭在他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可是她最喜欢的。
怀孕的人,瞌睡劲来的快,头才刚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她是睡的舒服了,可怜了赫连晟,大睁着两眼,一动不敢动。
生怕碰着她的肚子,也怕扰了她睡觉。
睁着眼睛,他没有半点睡意。
于是脑子里,就开始出现各种画面。
一会是胖乎乎的小娃娃骑在他脖子上,快活的叫着爹。一会又是粉嫩嫩的小女娃,梳着小辫,迈着小短腿,跟他手拉手。
那样的背影,太美好,美感太足。
导致赫连晟整晚睡着了,都在笑,一直笑到清晨,公鸡啼叫。
乍一听见鸡叫,他第一反应是捂住木香的耳朵,不让她听见。
天还早,外面还很暗。
勤劳的九湾村人,就已经起来劳作,外面的脚步声,喧闹声,也逐渐多了起来。
赫连晟不敢动弹,轻微的扬起头,看了看两人睡着的姿势。
木香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看见这睡姿,赫连晟真担心,会不会压着肚子。
担心归担心,却不敢挪动她,伸手提高了被子,盖住睡的正香的人儿。
忽然,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磨蹭他的脸。
赫连晟猛的转头,正对上小红毛干净透明的黑豆眼睛,“嘘!”
不敢说话,他便对着小红毛直挥手,打发它出去玩。
小红毛扭着脖子,弱弱的看了看两人,也不知是真听懂,还是觉得没意思了,跳下床,便钻了出去。
严忠绝对是个万能的属下,知道夫人怀了小殿下,他兴奋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便爬起来张罗主子的早餐。
为了做出合主子胃口的早餐,他可是掏空了心思,不知费了多少脑细胞,在做出来这一顿。
在九湾村待的这两日,是木香自打穿过来以后,过的最惬意,最轻松的两日。
每日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用操心。
在这两日之中,她这发现这里特产的一种香料,也是孜然的一种,又叫小茴香,但这里的小茴香,可能是因为品种与土壤气候的不同,香味格外浓郁诱人。
木香就跟旭儿娘在商议着,让他们村子多种些这个品种的小茴香,到了收购的季节,一并从这里收购。
他们离开的那一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去送了。
按着约定,安平钰留了一个人在村里,教授孩子们学些简单的文字。
其实这一条水路,要来回的走,是有诀窍的,掌握了诀窍进出也就没那么惊险。
再者,像那一日的风浪,也是极少见的。
两艘船驶进怒江,却早已有另外的船队,等在怒江上。
那是陇西的船队,浩浩荡荡总共十艘船,排成一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木香懒得去操心打仗的事,只要有赫连晟在身边,她就变的懒洋洋的,什么都懒得去管。
相较于对方庞大的船队,赫连晟的一艘船,显的形单影只,孤单了不少。
“你这是何意,想硬拦吗?苗玉轩,之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如今你还敢拦着,你想找死吗?”
苗玉轩脸上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笑,“襄王别误会,小王只想请各位去陇西坐一坐,反正路途也不远,既然到了这里,岂有不进去之理?”
他要面子,那也得看赫连晟是否给,“本王现在没空同你计较,我再警告你一遍,让开路,否则,你这十艘船就等着沉入水底!”
能说出如此霸气话的人,也只有赫连晟了。
论起狂妄,谁能及他一分,好比站在他身边的这一位。
安平钰当然也不愿意去陇西,但也没有像赫连晟那般暴怒,“襄王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长途奔走,你纵然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该再拦着,苗玉轩,到此为止吧!”
安平钰的话,正正戳中苗玉轩的心坎,戳到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
赫连晟突然抽出剑,“咱们之间,早该有一场决斗,你赢了,就去陇西,你若输了,即刻让他们退下!”
若是按着赫连晟以前的脾气,分分钟都得劈死他。兜了那么大的圈子,将他的娘子掳来,简直罪无可恕。
但是现在,他迫切的需要离开,需要即刻回京城,无心恋战。
苗玉轩也被逼到无路可退,只能抽剑相向,“好,决斗定去留!”
他此时处在,放,他后悔。不放,他担不起赫连晟的怒意。
所以,与其说是决斗,倒不如说,他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若是输了,我此生再不踏出陇西一步,”苗玉轩目光沉如水。
“你最好守得住承诺,本王也在此撩下话,你们陇西人,从此再不能踏足南晋,否则,本王见一个,杀一个,尤其是你!”
赫连晟又何尝不知,他心底的盘算,倒不如在此永绝后患。
话音未落,剑影随之袭了过去,苗玉轩执剑去挡。
赫连晟的剑法奇快,招式变化多端,每一招的力度,如果硬碰硬去接的话,就有可能直接震碎心脉。
所以面对赫连晟招招毙命的出招,苗玉轩不能直接对上,只能闪躲,在闪躲的空隙,寻到机会再反击。
安平钰闲闲的站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的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别碰坏了东西,别把船甲板砍坏了。
这三人说起来,也都是人中龙凤,都是个中娇娇者。
此刻,却要用武力说话,而且还是一方,在费力闪躲,一方主力进攻的情况下。
两人足足打了一柱香的时间,最终,以苗玉轩被逼下海,才得已停战。
临分别时,木香忽想起来,在京城时,太子送给苗玉轩的那位美人,好像一直没见过她。
不提此人,苗玉轩还很正常,一提起对方,苗玉轩神情扭曲,表情痛苦,压根不愿多提。
赶走了苗玉轩,又跟安平钰分道扬镳,赫连晟先行派回京城报了信,接下来就不用急了,一路上带着木香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倒也不急。
乘这时间,木香在查探了各地不同的穿衣风格,从妇人到少女,再到男子,再到小娃,全面考察了一遍。
她估摸着,此次回去服装工厂差不多正式落成了。
之后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红叶的确十分能干,她只出了一个方案,后面的事,就由红叶跟吴青两人一同出马就全搞定了。
从九湾村出来时,木香用船上的盐巴和大米,跟村民换了一坛子臭鱼,准备带到京城,做成菜售卖。
两人赶回京城,休息了两日,皇后在凤临台的宴会,居然也一直拖着没办。
听说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连唐皇也乐呵呵的嘱咐皇后,一定要将宴会办的热热闹闹,好给她压压惊。
唐皇是在她回来之后,才知晓她被谁绑架的。
震怒归震怒,但也没说什么。
他可不是赫连晟,为了老婆,什么都可以不顾。
权衡利弊,此事不宜追究,只能不了了之,谁让人家也不是小角色,再说,南晋现在无意对陇西出手。
他们是属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碍着谁。
再来还有一事,也是没有透出半点风声,就是唐宁失踪一事。
唐皇对外,只说唐宁病了,在宫内养病,谁都不准前来探望。
他也的确不知唐宁去了何处,当时,唐宁出宫是她自己秘密行事,做那样品的事,自然是要瞒着众人,就连窦皇后也不知内情,更不会想到,唐宁已葬身怒江的滚滚潮水之中。但她隐隐感觉到,事情与木香有关。
京城里的人,表面不说什么,木香猜测,至少有两个人知晓其中的内情,一个是唐昊,另一个便是木坤。
木香甚至怀疑,这一切的幕后推手,都是木坤,只因唐昊那个能力啊!
要说唐宁失踪,唯一一个会伤心的人,要属窦皇后了,而她此时最恨的人,就是木香,所以凤临的宫宴,她势必要让木香参加。
木香休息的这两日,赫连明德来看过,木老爷子没能亲自前来,而是派了府里的仆人送了压惊的礼物过来。
从木老爷子送的礼物就可以看出,他已经怀疑当初大女儿的死,并且希望能再见木香一面,如果能确信木香的身世,他肯定是希望木香能回木家。
这件事,现在还做不得,或者说,还不是时机。
木香怀了身孕的事,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没有对外张扬,谁知道外面存了多少害她的心思,当然是能防则防,否则命再硬的孩子,也经不起外人的谋害。
皇后迫不及待的办了凤临宴,邀的全是女眷,不邀男宾。
木香跟红叶一起乘着软轿过去,两人路上正好也说一说服装工厂的事。喜鹊跟严忠,也一同跟随前往。
就这样,赫连晟还是不放心,差点就听了何安的馊主意,让吴青男扮女装,陪着一起去。
被木香一口拒绝了,皇后的宫宴,明摆着有所目地,你防范的太严密,她没法下手,一次不成,还得再来一次,太麻烦了。
她也想早日除掉木坤,除掉那些后患,也好安心待产。
红叶今日穿的很是素净,一袭莲叶荷花裙,只在腰带上,绣了金线,其他地方,都是一清一色的素色。
在领口处,也别出心裁的设计了一个类似莲叶的衣领子,上面一衬托,显得她整个人,真正的亭亭玉立,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船,清素可人。
木香将她的衣服,上上下下瞧了个遍,也没看出来,这是哪家裁缝铺的手艺,而且是样式,这花色,都很新颖呢!
红叶用丝帕掩着唇,咯咯笑了,“妹妹看呆了吧?不防告诉你,这衣服,便是我找的画师,他画的第一张图,正合我的身量,妹妹若是觉得满意,改日让他也为你设计一件可好?”
木香讪讪的摇头,眯起眼儿盯着红叶的眼睛,“这画师倒是很有心,你这件衣服,是为你订做的不假,可这样样式也是花了十足十的心思,瞧这绣边,瞧这裙摆,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按着你的身材制成的,不是一般的有心,是非常有心。”
红叶脸红了,不是热的脸红,而是羞涩的脸儿红通通,“哪有,妹妹说笑了,他就是拿我做了个样子,你看着喜欢,回头也让他给你做一件就是。”
此时,马车经过京城最热闹,最繁华的一条街,到了傍晚时分,这条待街最热闹的地方,要属酒楼跟青楼。
还有在路边搭的戏台子,唱着地方戏曲。
这些都不是正规的戏班,用行话说,这叫野班子。
走村窜巷,卖艺赚钱,在唱戏这个行当里头,这一等人,是最低贱的。
稍微有点底子,有点角的,都专门有场子,经营着一个茶楼,这边喝茶,那边看戏。
而路边的这些野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