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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何安摇头,“具体的,小人也不清楚,您想啊,这是吴青的私事,他那个人,当初找上徐家的时候,都是您硬逼的,我又哪能套出他的话。”
喜鹊忽然不吱声,也不笑了,低着头,只看着自己脚前一步之内的路。
木香一边想着吴青的事,一边还在琢磨着菜种如何分配。府里的园子,似乎还不够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把府中厨房外的一块荒废的空地,种上玉米。
一年当中,玉米可分两季,头一季,赶在天气还未回暖之前下种。
只要用油布,把种子遮起来,护住了,就不会被冻死,等到白天温度足够高时,种子就会发芽。
木香忽然又想起一事,“何安,你通知几个庄的村民,让他们今年多种些棉花,棉种我会派人发给他们,棉花可以种在大路边,也可以种在不碍事的田埂上,之前我也跟他们说过,除了丈量过,登记在册的土地,收了粮食,要交租子之外,其他的杂地,都不用他们交租子,收了多少,全归他们自己所有,府里也给他们免费提供种子。”
她上一去封地,亲眼看见村民的日子有多苦,衣裳被褥都没有着落。
在过日子这一点上,她有切身的体会。
要先解决温饱,再解决住行,最后才是奔小康。
“嗯,这事我会再督促他们,另外吴庄那边,可能还需要更多的帮助,今天早上,庄里传来消息,昨儿大雪,吴庄的房子塌了不少,今年冬季的风雪比往年大,本来他们庄上的房子就快撑不住,昨儿的大雪,彻底把房子压塌了,有十几户,现在都无家可归,投奔亲戚也不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也宽裕,而且天又这么冷,再找不到住的地方,他们就得到京城要饭了。”
原本这样的操心事,何安是不打算告诉她的,殿下心疼夫人,不想让她太操心,但是何安也知道,木香很关心庄里的佃户,此事一定得告知她不可。
木香走着的步子忽然停下,她竟不知,吴庄的老房子,竟然倒的这么快。
除了这十几户,其他的庄户人家的屋子,只怕也撑不过今年,一旦赶上夏季暴雨,房子随时都有有可会坍塌。
“咱们府里那几处庄子附近,有树木茂密的山头吗?”
“这个……有是有,但不是咱们府上的,离最近的,是赵王家的一个山林,两座山连在一起,山不高,但树木茂密,一座山头全是竹子,另一座,都是上好的木材,”何安虽不知她为何这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夫人既然问了,肯定有她的原因。
木香略一沉吟,“走吧,先去裳品阁瞧瞧,然后咱们再去赵府一趟。”
“去赵府?这,这怕是不妥吧,要不要奴才回去叫几个人?”何安深知赵王一家跟木香的积怨,他们这样贸然前去,不是人家当箭把子吗?
“叫人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去打架的,有生意要跟他谈,想必他也很乐意,现在京城中,无人跟他做生意,他抱着那么好的一片林子,那也是白搭,”木香快步在前面走着,不管何安如何担心,她反正是一坦无所谓,路上还不停询问何安一些细节。
“听说他家落败了,产业都败的差不多了,怎么会还有一片林子?”
何安摇头,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大概是在祖上的产业吧!赵王此人极度抠门,除了给自家女儿用的东西,都必须得是最好的之外,在其他方面,尤其是对府上的大小老婆,那可不是一般的抠门,每月的零花银子,也都是算好了之后再给她们,精确到几文钱。”
喜鹊惊叹,“他不是王爷吗?咋还需要抠门度日?”
木香笑的不以为意,“抠门是个性使然,与钱财多少无关,好比咱们现在,谁敢说咱没银子吗?可是咱不能挥霍,不能干那一掷千金的事,大多豪门奢侈之事,都是诓骗贵人钱财的,除了大把的银子往外撒出去之外,根本没有其他意义。”
何安表示赞同,“京城里的贵族,奢侈之风已久,只不过咱看不见罢了,若是入了夜出来,京城的醉仙楼,还有那几家最有名的青楼,不知要吸干多少人的血,哦,对了,还有赌坊,至于赵王,他生性就是如此,以前大阔大富之地,也是一样,现在嘛,产业被咱家殿下挤兑的,也快没了,剩下的都是祖产,那一处山林就是祖产,不是他不想卖,是他不敢!”
卖了祖产,那是要遭天谴的,别说他自己这一关过不了,世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把他吞了。
“赌坊?”在何安所有的话里头,木香只听见这两个字,“京城还有赌坊吗?不查不管不严惩吗?”
何安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怎么不管,可是能管的过来吗?大的封了,还有小的,小的封了,还是暗的,这不,最近京城又流行起了斗鸡,掰手腕,瞪眼睛,就连猜谜语都被拿来赌,这样的赌注,官府也不好管,你总不能不让人家瞪眼睛吧!”
木香赞叹着摇头,连掰手腕,瞪眼睛,都能拿来打赌,他们得多喜欢赌啊!
前世,她是学过赌术的,虽不能跟千王之王那种植神手相比,但对付除了赌神赌圣这一类的大神之外的人,她还是手到擒来的。
而且,大都数赌术,玩的不是老千,一方面靠技术,一方面靠运气,还得不贪财,见好就收。
一般来说,新手十赌九赢,有运气的原因,也有赌场营销的原因在里头。
若要说到高级一些的赌术,玩的就是刺激跟定力,毕竟神乎其神的摇色子,摇出什么三个六,三个九,或者一柱擎天的,那些都是万中无一,真正拥有这项技能的人,只怕也不会真的混迹于闹市的赌坊之中了。
喜鹊一脸担忧道:“夫人可以惊醒着咱府里的人,可不能出了好赌鬼,有些大府里的奴才,输了钱心不甘,谋着去偷主家的东西拿去变卖,这样的事,可不在少数。”
何安也是这个意思,“她这话倒是没说错,是不能出那样的一个人,今儿回去,我得跟他们说道说道,咱们府里出的人不会,就怕咱招来的那些人,比如木工坊的人,他们现在把作坊搬到外面出去了,就靠长生一个人盯着,总有顾不到的时候,不看紧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回头再赖到咱府上,咱岂不是有口难辩?”
但是他接着又道:“不过,听说赵王近日迷上了斗鸡,花了大价钱,不知从哪搞到一只小公鸡,养的野蛮刁性,接连叨死了好几只公鸡了,也让赵王在这斗鸡场上,连赢了好几十两银子。”
木香眼珠子转的飞快,“哦?那你知道他都会在哪里斗鸡吗?”
何安想了想,伸着手指,绕着原地转了一圈,“好像……好像在北门那一块,北门那地方,人多杂乱,常有小偷小贼混迹其中,乱的很。”
“既然乱,为何不管一管?”
何安一脸鸡贼的表情,“这您就不知道了,北门那个地方,是皇后世族盘踞的地方,京城中的巡逻士兵跟御林军都要绕着走,再说了,咱京城的四个城门当中,就属北门最远,想管也管不过来!”
北门的事,木香还是头一次听说,顿觉新奇,她来了京城这几日,该见的,不该见的,差不多都瞧过了,连乞丐窝都去过,倒是这北门,之前只听他们一句带过,并不曾细问。
“等会,先去北门寻一寻赵王,如果没有,咱们再去他府上,村民修房一事,不能耽搁,既然赵王的山林离庄子最近,他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另外,你记着,回去之后,差人告诉吴庄的人,他们的房子,府里可以给他们解决,但他们必须贷款,认里借银子给他们,不收利利息,只限他们五年之内还清,喜鹊,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她觉得应该不过份,不收利息,于村民来说,已经大恩大善了。
以前玉河村也有人去城中地主家,或者哪个员个家借银子,然后打上借条,银子是借到了,可是利息也高的吓人,跟放高利贷着实没什么区别。
村民做出这种选择,往往都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万般无奈之下,才去借的银子。
然而,这样的银子借到手,他们根本就没有偿还的可能,因为你既便宜有钱还了本金,利息也是不可能还清的。
到了最后,要么卖孩子,要么卖房子,再要么就是卖地,卖自己。
至于那五年的期限,这是为了激励村民,因为如果还个日期都不定下,村民就会懈怠,不思劳作了。
当然了,她选择给村民提供贷款,也得经过验证,以防那些只会偷懒耍滑之,混了进来,骗取贷款。
救急不救穷,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她情愿给村民提供粮种,也不愿直接把米粮送给他们。
人要想有所得,就必须得有所付出,不劳而获,世上可没那便宜之事。
喜鹊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怎么会过份呢,夫人此举,在咱们南晋,绝无仅有,可是夫人为何不找他们要利息,眼下村民正是着急的时候,你就算要了利息,他们也会心存感激的接受,那样的话,您不会吃亏,还能钱滚钱。”
喜鹊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房子都塌了,夜里都没地方住了,已是到了穷途末路,能少一点负担,那都是好的。
木香笑言,“我可不缺他们的那点利息,与其收他们的利息,把他们逼的走投无路,连饭都吃不上,贫苦挨饿,倒不如让他们重整家园,有了家园,他们才能有心思把地种好,粮食的产量,才会有所保证,我这叫高瞻远瞩,以你们俩的脑袋,是想不会明白滴!”
一路走来,何安跟严忠的背上,又加了不少的种子。
严忠还好些,毕竟是习武的,背这点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可就是苦了何安,他这小身板,哪经得住这么些东西。
最后还是喜鹊看不下去了,主动替他分担了些,惹的木香笑了好久。
连个女人的力气都不如,何安日后一定得找个互补的才行,否则找个跟踪他一样北不禁风的媳妇,家里的重活可就没人干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摩登一品的门外。
今儿的生意似乎比昨天还好,他们四人站在门口,愣是没找到路进去。
城中哪个布庄也不寻不到这么些成衣摆在一起,还随便试,连型号都有的选,在不论是胖是瘦,都能穿上,即便是有那个别挑剔的顾客,若是对某个地方不满意,还可以请店里的师傅帮忙修改。
按照木香定下的规矩,修改衣服,必须付了钱之后才能修改,这条店规,对谁都一样,否则,你改完了,不满意,甩袖子走了,这改过的衣服,还要卖给谁去?
加上昨天开业的时候,来光顾的客人,回去之后,肯定要跟邻里亲朋炫耀一番。依木香看,这样火爆的场景,恐怕还得持续几天,然后才会慢慢的稍稍平静一下下。
何安看的啧啧叹息,“不就是卖个衣服吗?他们至于抢成这样?真是搞不懂你们女儿家,瞧瞧那些个夫人小姐,也不是真的缺衣服,有那闲钱,倒不如吃吃喝喝来的实在!”
“你懂什么,女人的衣柜里,永远缺一件衣服,这叫心理营销,那个,你们当中谁挤进去跟红叶说一下,就说她家两个宝贝今儿在襄王府玩了,让她晚些时候再去领人!”
“让何安去,”严忠是坚决不肯去挤的,都是些婆娘,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