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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靳菁菁的眼睛，星光变成了水光。
她，哭了？
不知是哭还是笑，总之情绪复杂的让程树难以理解。
靳菁菁把礼盒连同里面破碎的花瓶都塞进程树的怀里，笑中带泪道，“这个，很有意义！比任何完整的礼物都有意义。”
对于她毁掉自己礼物后的自圆其说，程树意外的觉得合理。
“嗯。”程树抱紧了礼盒，稍微一动里面就会传来碎片碰撞的声音。
就在那家小卖部门前，程树收到了这一生最有意义的礼物。
……
“在前面道口停吧，我们约好在这家烤肉店见面。”
出了乐阳大街，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两旁的饭店都还营业着，外面挂着大红灯笼，靳菁菁这些年鲜少来这边，偶尔来也是奔着吃饭。
绥安市比较有名的饭店都在这了。
两人进了烤肉店，服务员便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几位用餐？”
靳菁菁低下头从包里翻出手机，“我姓靳，有预约……嗯，昨天三点半打来的电话。”
“靳女士您好，您的客人已经在楼上金玉轩等待了。”
靳菁菁和程树被服务员带到了楼上的包厢，门关着，她有点紧张，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程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网友。”
靳菁菁在直播虽然稍有点名气，但是也就是个老实巴交打游戏的小主播，搞不出太大的风浪，也没有什么天下网红是一家的说法。
“进去吧。”
程树的声音就像一捧温温的清水，浇灭的靳菁菁心尖的焦虑的火苗。
她伸出手，退开了门。
坐在那里的是一个穿蓝色卫衣的青年，身材胖胖的，眼睛不大，却很是面善可爱，他看到靳菁菁立马笑得跟朵花一样，站起身直挥手，“精精！”
“泡泡！”靳菁菁冲过去握住他的手，一个劲的蹦跶，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灯泡也是如此的激动，他和网络上一样外向，“你好你好！我姓邓，大名叫邓李，家里人都叫我邓宝，你随便称呼我，不叫我宝宝怎么着都行。”
靳菁菁仰着头笑的毫无形象，“我叫靳菁菁，靳是革命的革加上半斤八两的斤，菁草字头加一个青。”
“靳菁菁，这名字挺好拗口的哈。”
“没事没事，你还是叫我精精~”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模样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程树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紧握的手，侧身清了清嗓子，邓宝这才注意到他，“这是？”
靳菁菁大大方方的给他介绍，“这是程树，我表哥。”
邓宝愣了一下，因为在不久前，程树这个名字从靳菁菁口中出来的时候还是前男友，这会就成了表哥，是个人都需要缓冲一下。
邓宝情商还是很高的，虽然知道程树就是靳菁菁的前男友，但是这会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热情的招呼程树和靳菁菁坐下。
“我们先点菜吧，大老板十点准时到。”邓宝说着，冲靳菁菁坏笑了一下，“大老板说了，让我们随便点，他请客。”
邓宝的态度很明显证明了楚睿延和他走的更加近，靳菁菁不由的在心里嘀咕。
会不会是她和程树想太多？世界上奇妙的巧合又不是没有。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靳菁菁翻开菜单，往一旁推了推，“你要吃什么？”
程树伸出细长的手指，在菜单上点了两下，靳菁菁便歪着脑袋对服务员道，“一份黑椒，一份招牌。”
对面坐着的邓宝眼神在靳菁菁和程树之间扫过。
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靳菁菁的前男友一定是一个很帅的渣男。
靳菁菁点好了自己和程树爱吃的，又把菜单推给邓宝，“泡泡，你吃什么？”
邓宝把菜单转过来，开始沉思，似乎很难选择，把菜单来回的翻阅。
这时程树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他一走，邓宝瞬间干脆又利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就这些了，快点上。”
“好的。”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邓宝看着靳菁菁，一字一句的说，“爸爸对你很失望。”
靳菁菁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我能理解你一个小姑娘和两个男网友见面，心里慌很正常，你可以带你弟弟来啊，带你爸来都行！可是前男友算怎么回事啊！朋友！你这个价值观世界观很不正确啊！”邓宝一边教训她一边用手指逼近她，情绪激烈的时候就差把手指戳到她脑门上了。
“这，这里面好多事呢，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对了，一会大老板来了可千万别告诉他程树是我前男友，否则我们直播的时候他保准说出去。”靳菁菁殷勤的给邓宝倒了一杯水，“你要相信我，我是有难言之隐的。”
邓宝凝视她良久，才把视线移开。
程树回来的时候，靳菁菁和邓宝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某电竞大神的直播，“听说吃鸡联赛他也参加，大神就是大神，什么游戏都精通。”
“那第一他们队伍稳拿吧？”
“这个还真说不准，好像最近内部闹矛盾，白羽和杀神都出走了。”
“真出走了吗？我还以为是谣传。”
邓宝笑了起来，“我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保真，我们离联赛第一名又近了一步。”
靳菁菁非常无语，“人家就算出走了两个，还有一大堆候选，我们才俩人好吗，大老板……不一定会一起……”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程树便开口了，“我可以。”
“嗯？”
程树不紧不慢的用纸巾擦干手指上的水珠，抬眼看着邓宝，“靳菁菁打绝地求生还是我教的，如果你们缺队友，我可以参加。”
程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极度兴奋的，这句话，他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给了靳菁菁无数个暗示，现在可以说是一吐为快。
舒服。
第22章
“你……们，是认真的吗？”邓宝的三观已经有些凌乱了，他看看程树，又看看一个劲给他使眼色的靳菁菁，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嗯，联赛那两天，我正好有时间。”
邓宝的态度很强势，他手指轻轻扣了几下桌子，“这个，不是你有没有时间的问题，这样吧，待会吃完饭，我们四个可以玩几把，试试水准。”
“没问题。”
程树的坦然和从容着实令人信服，还没有游戏上比划一下，邓宝就或多或少的对他产生了信服。
十点钟一到，楚睿延穿着很随意的衬衫长裤，胳膊上挎着一件大衣大步，推开包厢的门大步走了进来，狭长的眼睛自带冷峻的光，“你们好，我是楚睿泽。”
邓宝明显是第一次见他，眼神呆滞的看着他，颤颤悠悠的问，“卧槽，大老板？”
楚睿延微微颔首，“是我。”
随后他坐到了邓宝身旁，把衣服搭在了椅背上。
邓宝觉得尴尬，便主动介绍人，“这是精精，本名靳菁菁，我是灯泡，本命邓李，你也可以叫我邓宝，这个是精精的表哥……咳咳……程树。”
楚睿延看着靳菁菁，“我们见过了。”
“见过了！”邓宝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俩背着我面基了？”
“没有……就前天高中同学的婚礼……”靳菁菁简单的跟邓宝解释了一下，然后问他，“是不是很巧？”
“岂止是巧！缘分啊！”
靳菁菁借着这个缘分拐弯抹角的套楚睿延的话，“是挺有缘分的，大老板你说，还能碰到比这更有缘分的事吗？”
楚睿延面不改色的说，“世事难料。”
靳菁菁被堵了一下，她看向程树，见程树正用筷子把肉往烤盘上放。
“表哥！”
程树手一抖，抬脸问她，“怎么了？”
“你……多吃一点。”靳菁菁带着凶光的眼神充满了威胁，桌子底下的手伸了过来。
要想套话一个人尬聊实在太难了，她需要程树给自己配戏才行。
程树把熟了的肉夹到她碗里，“你也多吃点。”
“……”程树显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配合她，靳菁菁愤愤的把肉塞进嘴巴里。
嗯~真好吃~
靳菁菁大口吃着肉，对邓宝说，“这家烤肉店超好吃吧！”
邓宝一个劲的点头，“好吃！”
自打第一块肉烤熟了，他的嘴就没停过。
因为独家秘制的美味烤肉，这顿饭吃的还算和谐，大部分时间都是靳菁菁和邓宝在说话，程树和楚睿延则寡言少语的多，若没有楚睿泽楚睿延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靳菁菁心里，程树和楚睿延都属于外冷内热的好人。
程树就不用说了，就算分手了，她也不能说出程树一个不好，楚睿延也是，虽然总是冷冷的，但是靳菁菁的耳机坏了，他会立马买一个寄到靳菁菁家，与钱财无关，这份心思让人觉得暖。
可是……
哎！
靳菁菁真的很想问问，他故意接近自己到底是不是为了楚睿泽。
吃的差不多了，靳菁菁提议，“我知道隔壁街有一个很大的网吧，一会我们包一个电竞房吧，我还没有在网吧和人开黑过呢。”
邓宝积极应和，并且问楚睿延，“一会直播……你，你能露脸吗？”
他想的很好，要是在直播中露脸了，那让楚睿延去参加联赛的可能性就比现在大太多了。
楚睿延摇了摇头，拒绝的很干脆，“不好意思。”
他的答案在邓宝的意料之中，倒也没有很失落。
楚睿延结账后，四人开车去了隔壁街的网吧，靳菁菁和程树共乘一辆，在车上靳菁菁皱着眉头问他，“刚刚我说话你怎么都没反应啊，你是来蹭饭吃的吗。”
程树看着后视镜，寻找着停车的位置，“他刚才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什么意思？”靳菁菁问完，回忆了一下楚睿延说的那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话，眨巴眨巴眼睛，“世事难料？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啊，我想不通。”
“有我在，你不用想太多……况且，你的脑子也装不了太多想法。”
他这句话的断句实在耐人寻味。
靳菁菁看向窗外，小声的说，“对啊，我就是一根筋，我叫筋筋。”
程树缓缓的将车停在网吧门前的停车位上，在要打开车门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哦，你说的是筋筋啊。”
这反射弧……好长啊。
靳菁菁猛地想到一个脑筋急转弯，“程树程树，你知道金木水火土哪个腿更长吗？”
程树回答的非常快，“火腿肠。”
靳菁菁震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老掉牙的脑筋急转弯。”
“……”
情人节网吧里也是爆满的，两人先进去等正在停车的邓宝和楚睿延，靳菁菁的视线歘的一下落在了货架的辣条上，明明刚吃饱，嘴巴里的口水却止不住的泛滥。
程树穿着白色的毛衣和牛仔裤，站在吧台前，微微弯着腰，手肘撑着大理石板，歪着脑袋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像小狗馋骨头，清冷的眉眼顿时染上温柔的笑意，“想吃？”
靳菁菁用两颗门牙咬着下唇瓣，快速的点了点头。
“你不能吃的。”
自打开始熬夜直播后，靳菁菁的大姨妈就乱了套，辣的冷的，能不吃就不吃，尤其是辣条，她已经很久没碰过了。
靳菁菁这次是真馋了，她掏掏兜，拿出十块钱，为了证明什么似的还在程树眼皮子底下摇了摇，“偶尔吃一次，也没什么的。”
“好啊，你买。”
程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