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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个好消息,鱼家三口听了心情都很沉重,就连爱贪小便宜的郑氏也难过得流下了几滴眼泪。
唯一的好事便是从此后郑氏再也不提鱼宗青把房子贱卖的事,幼微与爹的耳根终于清静了。
幼微之后便把原先的簪子收了起来,专门让聚宝盆生另外一个改了样式的簪子。半个月一个月之后,她便又托刘谦和把其中一个送去金玉坊改样式,或者改成镯子、钗子、步摇之类的,而这些首饰她因为人太小,又不能把实情告诉爹娘,所以一直都堆在空间里。
慢慢积累着,她空间里的金质饰品越来越多,说实话,挺壮观的。
刘谦和也习惯了隔上一段日子就帮她去改制首饰,一开始他还很疑惑,试图去找出幼微有这种癖好的原因。可后来,他就懒得再去管为什么了,幼微让他去打制他就去打制,不让他告诉别人他就谁也不告诉。
但是下邽县的几家金玉坊还是记住了他,都传说刘家的小郎君是个爱金首饰的人,而且喜欢把一个首饰翻来覆去地改花样。
除了生金首饰,幼微又悄悄去北屋爹娘的床下边舀出一贯钱——娘前世总喜欢把铜币藏在床下或者埋在地里。生出一贯后,又赶紧放回去,幸喜爹娘没有发现。她发现这个小聚宝盆不能生单个的两个以上的东西,但若是把铜钱给串起来还是可以算作一的,或者把面给用布袋什么的装起来,也是一。
她便以这串钱做基础,一串串地任聚宝盆生着,两年后,她已是个小有资产的富婆了。
前世看到战乱的她深知粮食的重要性,便也曾让聚宝盆生出粮食,可盆子太小,生金银首饰什么的不成问题,一点点熬着就是。但半碗的粮食两天才能生出一碗来,实在是太慢了。
在经过几次的试验,只得了几斗的白面后,幼微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
若是聚宝盆能变得再大点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为以后多储存一些吃食。她想。
可她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的,有这个聚宝盆不知是老天多么厚的恩惠,她不能再不知好歹,祈求东祈求西的!
☆、第十四章两年后
“鱼妹妹,鱼妹妹,我爹下午要带我去酒肆看看!”幼微正坐在西厢门口,一个人影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此时,正是中午,初夏的阳光和熙地照射下来,穿着浅鸀色半臂、青色裙子的八岁少女笼罩在那层淡淡的光芒之中,越发显得人淡似影、眉若初雪,听见叫声便抬起头来,沉静内敛的面容上现出一种破痕。幼微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咬牙低声道:“刘谦和,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我鱼妹妹,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她明明比这小屁孩大好不好,可是外表上又比人家小了一岁,任他喊自己妹妹就已经够委屈的了,刘谦和还非得叫她“鱼妹妹鱼妹妹”的,听得她不爽死了。
“切!”刘谦和已经九岁了,个子偏瘦高,有了小大人的模样,但性子却没有变,依旧调皮贪玩还又有着小霸王脾气。不过现在的他有了第一次想做的事,那就是去自家酒楼里看看,大概是得自父亲的遗传,他自小就对生意特别感兴趣,算术也是一学就会,小脑瓜子转的不知比同龄人快了多少倍!
用幼微的话来说,那就是歪点子一眨眼就来一个!
“我爹跟在后头呢!”他突然语出惊人。
幼微吓了一跳,忙正襟危坐起来,收敛起脸上的怒容,微微笑着,还不忘清咳一声,眼睛以标准的六十度方向看向自己手上的深蓝色荷包——她特意为爹爹做的。
刘谦和看着她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即使早就看惯两年了,可还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天哪,笑死我了……”
幼微才知自己又上当受骗了,她一把甩下膝盖上的针线筐子,怒视着刘谦和,正欲怒吼,刘谦和却凑上脑袋,忍着笑说:“千万别吵,我爹真来了,只不过在外面和先生说话呢!”
幼微侧耳细听,外面果然传来爹与刘伯父熟悉的声音。
她恶狠狠瞪了刘谦和一眼,再次端庄恭谨地坐好。
“喂,你累不累啊,整天这样端着!”刘谦和看她果然只专心地绣着手上的东西,不再说话,便忍不住上前问。
幼微撇了撇嘴,不予回答。
她的性子刘谦和是最了解了,别看在外人眼里,幼微是一个非常内敛安静、说话柔声细语的女孩子,才不外露,貌也不外露,总之地方小小的下邽很少能听到鱼家幼微的名字,她就像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少女。
可是刘谦和却知道,私下里的她有多聪明,自己算账是比较快的了,但还没有她快;自己一遇到诗词就头疼,她却能准确说出出处、作者、典故和哪一年写的,而且还会指出哪个字用得精辟,哪个字稍显欠缺;自己常去外见人,但人情世故都比不得她,就连已是大人的郑婶娘也常听她的建议……
她明明是个刚刚八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懂这么多啊!
有时候他很疑惑,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很自然,因为太习惯了!
他唯一不习惯的是她在外人面前装腔作势,故意做出一幅安静柔顺的小家碧玉一般,她大笑起来明明那么漂亮可爱,她双目圆睁、掐着腰的样子又明明那么活泼有活力,可她却偏偏要把这些都抹杀了!
他曾经偷偷问过自己的小厮名花喜的,可后者却一本正经地给他说:“女孩子的心思是大海里的针,谁也摸不透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
“喂,鱼妹妹,我下午就要去学着做生意了,你怎么就不嘱咐两句?”沉默片刻,见幼微仍把自己当透明人,刘谦和又忍不住说道。
幼微暗暗瞪他一眼,后者当然懂这个意思,自己又叫了她最讨厌的“鱼妹妹”称呼。
嘿嘿,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你不是常去你家酒肆的吗?有什么好嘱咐的?”幼微把荷包的背面翻过来,细细看着针脚是否整齐。
刘谦和嘟着嘴道:“可是今天不一样,我是以少东家的身份去的,我爹准备让我看账本了……”
幼微皱了眉头,怀疑地望了他一眼:“你?您能看得懂吗?”
刘谦和被刺痛了,跳着脚道:“当然能看懂,鱼幼薇,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相处两年多,他早就不再被幼微的美色迷惑,自己的小霸王脾气也慢慢露了出来。
但是比较倒霉的是一语未了,鱼宗青就与刘孝一起进了院门,正好看见他的动作,刘孝皱眉斥道:“谦郎,不许欺负妹妹!”
刘谦和的动作僵硬起来,慢慢转身看着严厉?p》聪蛩牡蹬涤α艘簧骸笆牵!彼值蜕馐偷溃骸拔也琶挥衅鄹核?p》
可后者却没听他说下去,只是和蔼地看着幼微:“惠娘,你刘哥哥再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会教训他的,知不知道?”
幼微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眼角还微闪泪光,是忍笑忍得太辛苦了。
生怕一出声就暴露了自己,幼微极其勉强地点点头,又快速地把头低下去。
这样子在刘孝看来,自然是被欺负得狠了,眼圈都红了,不好意思抬头。
他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刘谦和,鱼宗青忙打着圆场:“小孩子家家的斗嘴没什么,走,刘兄,咱们去里面谈!”再说了自家女儿的品行他多少了解一些,才不是爱哭鼻子的人!
刘孝点点头,又吩咐道:“好好和妹妹玩,不许闹事!”见刘谦和点头答应了才与鱼宗青一起进了东厢,现在那里已改成鱼宗青的书房。
后院的空地上早在一年前就起了一间宽阔的房屋,专门用来做私塾。为了方便,鱼宗青还让人把前院与后院的相交处砌了一道墙,又开了一处小门,自己舀有钥匙,这样也能给自家留个私密空间。这还是郑氏的提议呢,其实她是怕家里人多手杂,会丢什么东西!
眼见着爹和先生的身影没入屋内,刘谦和转过头怒视着幼微,秀气的小脸气得通红通红的,倒是更可爱了。
幼微早就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手里的荷包几乎被她揉碎了。
刘谦和咬着牙低低叫嚷出声:“不许再笑了……”
幼微还是很知分寸的,观其神情可能真的生气了,便收敛了放肆的笑,轻咳一声,柔声细语问:“你以后是不是不怎么来上课了?”
见她不再大笑,刘谦和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闷声闷气地说:“我爹说以后早上来学堂,下午去酒肆学着管生意……”
幼微眨了眨眼睛,悄悄凑到他耳边低声:“喂,我以为你娘想让你考科举?”
刘谦和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也同样低声:“我爹说什么现在太乱,官场上不好混,还不如做生意清静,具体的我也不懂……”他搔了搔后脑勺。
幼微却知道刘孝的意思,他虽是个商人,可是在这上面却看得很远,能预测出将来发生的事,总而言之,在乱世中,做个官并不容易,做个好官更是难上加难,弄不好就会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所以,还是本本分分做些小生意才可能会一生平安!
天下的父母,所渴望的不都是这个吗?
刘谦和说着说着又高兴起来:“反正我喜欢做生意,不读书才好呢!而且我爹说了过两天就带我去长安看看!”他双目中满是对传闻中京都的向往。
幼微心里一动,掘唇笑问:“但你娘那里肯定不怎么同意吧?”
☆、第十五章嘱咐
刘谦和豪爽一挥手:“我娘是听我爹的,就算她不同意也没办法!”
赵氏一直羡慕全家里就一个小叔子考了科举做了官,也就憋足了劲儿想让自己的儿子也考科举,将来弄个诰命夫人做做,只可惜时代不对!
幼微叹了一口气,又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就嘱咐嘱咐你!”
每次她一说“嘱咐”二字的时候,刘谦和就会知道有一番长篇大论,天知道他生平最讨厌这些大道理了,可是先生和爹娘说的他可以不听,可是“鱼妹妹”说的,他要是敢不听,后果一定相当惨烈!
多次领教了她的本事后,刘谦和一般都会聪明地不和她作对!
装作没有看见刘谦和故作成苦瓜的脸,幼微温声道:“你去酒肆虽是个小东家,可是那里面就连个伙计的资历都比你高,你不要多话,要多看多观察多揣摩,不懂的先不要问,别让人家耻笑你,你回来或者问你爹或者来问我,我们会给你讲的,但是也不准仗势欺人,要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
话未说完,刘谦和就怀疑地问:“你连生意上的事也懂?”
幼微“哼”了一声,很豪气地说:“我就是不懂也比你懂啊!”
刘谦和不怎么相信地看了她一眼,“喂”了一声:“给我个凳子坐,你没见我是站着的!”
幼微往自己房里扬扬下巴:“你都不知道来我家多少次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要坐自己去里搬,我没拦着你!”
就等着这句话,刘谦和“哼”了一声抬脚就往厢房走去,幼微眉眼不抬,继续绣着荷包。
刘谦和悄悄瞅了一眼她的背影,这才放心大胆地把袖子里藏的一个物什藏到了幼微的枕头下边,然后随意搬个小凳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幼微旁边。
他太过安静,幼微有些奇怪,抬头望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刘谦和就像是做坏事正好被人逮了个正着一般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