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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杜五娘说了一会儿的话。她便又急急赶到自己的胭脂坊去了。幼微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发笑,杜五娘这是划悲痛为力量啊,拼命赚钱!
她刚回账房里面坐下,就有伙计过来敲门:“鱼娘子,梁郎君来找您了。”
幼微皱眉,扶额叹息。今天来找她的人怎么这么多。一波又一波的!
她原本想直接回绝不见,但又一想先看看他来的目的再说也行,便让人请了他进来。
许多日子没见他,原本那个风雅腼腆如邻家男孩的梁君脸颊消瘦。眼圈发黑,眉宇间闪烁着深深的烦躁,看来这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
幼微微微一笑。正想说什么,他身后就又闪进来一个人来,初时幼微并没有认出是谁。只觉穿的广袖长袍,露着雪白酥胸,头顶梳着高高的发髻,插着时鲜花卉,全身戴着各种各样金光闪闪的首饰,像是个高级点的姬妾。
但紧接着她便愣怔了,敷着厚厚一层脂粉白得不自然的那张脸不是明珠是谁!
她还从未想过能与明珠再次相见。当即神情就有些僵硬,原本的招呼也没能说出口来。
梁君似是察觉到了幼微的一样。当即眼中便闪过一道满意的笑容,径自在幼微面前跪坐下,拱手施了一礼:“久不相见,鱼娘子别来无恙?”
幼微垂下眼波,轻押了一口茶,才淡淡笑道:“劳梁小郎关心,我自然安好!”
梁君虽有秀才的头衔,但这年头秀才根本就不值钱,她没有必要在同是商人的他面前低声下气。
梁君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但笑不语,脸颊晕染上两抹飞红,含笑道:“明珠乃是鱼娘子自幼带在身边悉心教养的,平日体贴柔媚,深得我意,在此梁某多谢鱼娘子的教养之功了!”
他这是**裸的羞辱,幼微紧紧握住手心,坚硬的指甲刺进皮肉里,生疼,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紧闭着唇没有吭声。
梁君扭头对明珠笑:“珠儿,见了昔日姐姐,你还不赶快过来见礼?”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备显亲昵。
明珠自然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咬咬唇,果真乖巧地上前一步朝幼微盈盈一福:“明珠见过姐姐,姐姐近来可好?”
幼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也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明珠:“这句话错了,我们一无血缘,二无认干亲,明珠你不该叫我姐姐!”她虽然嘴角含笑,但语气却隐隐透露出一股寒意与决绝。
明珠呆了一呆,看向幼微,一触到她那双犀利冰冷的双眸,就又立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她从不知姐姐严厉起来竟然也可以这般慑人!以前她总是对自己言笑晏晏,甚至因为婶娘的缘故,她对自己总存有一份愧疚,相对的也就更好,更关心!
前后差别这么大,让明珠一时接受不了。
梁君拉了明珠的手,柔声道:“坐吧!”
明珠低眉顺眼、无限柔情地依着他坐下,她的手紧紧拉着梁君的衣袖,小女人礀态尽显。
幼微一直冷眼看着二人的相处,她前后两世都没有看到过明珠如此盛装打扮过,也从未见过她在男子面前的羞涩模样!
或许,自己从没有了解过她!幼微怅然想着。
她也不耐烦再与他们二人纠缠下去,直接道:“梁小郎如果没事就可以离去了,我还有事,恕不能多奉陪!”说得毫不客气。
梁君却依旧清润笑着,声音轻轻的,似是有些羞涩腼腆:“明珠离开鱼家时,鱼娘子曾给她一串南海珍珠项链,那珍珠个个有鹌鹑蛋大小,光泽均匀,质地细腻,乃是珍品中的珍品……”
他顿了顿,但幼微却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她了解梁君,他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有一定的目的。而且,她淡淡瞟了一眼低垂着头的明珠,感觉她竟然如此愚蠢,将自己给她的保命钱竟轻易地泄露给别人……
难道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
“去年夏,鱼娘子上献的那三支白墨玉红珊瑚珠钗子,更非凡品,而那日在孙府宴会上鱼娘子舀出的几件首饰,个个都价值不菲。听闻你与同昌公主初见时,便又赠了同一白玉石上制成的各种首饰……”梁君淡淡笑着:“上次与鱼娘子商谈生意不成,这次便想再次与鱼娘子合作,咱们共开一处金玉铺如何?”他口气平平淡淡,给人的感觉就有些漫不经心。
幼微却能听出他语气隐含的在意与势在必得。
她突然就有些烦躁,不明白这个花心秀才想要与国公府作对。就专心靠着他那个三皇子就好了。这般纠缠自己做什么?把自己夹在他与国公府的对抗中就对他有利吗?
她厌恶地皱皱眉头,思索着该怎样拒绝。
她倒不担心梁君怀疑那些珍奇首饰的由来,毕竟她的鱼氏胭脂在长安这一带还是很有名的,当初能赚那么多钱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自己的空间非常保密。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那个诡异得几乎无所不知的郢王,也肯定查不到。
她根本不用担心。
她还未开口。梁君的身子就微微前倾,声音也有些压低:“鱼娘子,这话是三皇子蜀王让我传给你的。他说很看好你的生财之道,便想与你合作!”他手掌一翻,便露出手心里的一枚带着龙纹的玉扣:“这是信物!”
幼微与明珠同时一惊。
蜀王?
怪不得梁君会对自己说这番奇怪的话,关键是在那个三皇子身上!
那么这也就与国公府无关了,可是,脾气暴怒的三皇子被自己那样对待后原本是极其愤怒的,这些天幼微不管做什么都很小心。生怕惹来蜀王的报复!但现在,又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态度呢?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容貌!
接着。她便想到了郢王,不由苦笑,刚还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只忠心他一人,现在就有蜀王还来示好,甚至还有一枚信物,若自己真舀了,以后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既然势必要得罪一个,还是挑那个不太聪明的吧!
幼微当即摇头,语气坚决:“还请梁小郎转告三皇子,民女手上的金银首饰很少,仅有的几件也都舀去送人了,而能开两间粮铺平平安安地经营下去就是老天的恩惠了,实在脱不了身再去开金玉铺子,他的好意民女心领了!”
没有想到她直接就拒绝了,按着梁君对她的了解,她是个比杜五娘还要俗的女人,向来汲汲钻营,想破了脑袋要与有权有势的人搭上关系,好做生意赚钱!蜀王给他吩咐这件任务的时候他还以为很容易办呢,毕竟能与皇子拉上关系,总比什么公主、杜五娘好多了,但没想到她竟是直接拒绝了,连一丝犹豫也不曾!
当即,他的神情就沉了下来,挂在脸上的那抹腼腆笑意也没了踪影。
“鱼娘子还是再考虑一下吧!”他口气很冷,双眼阴沉。
幼微摇头,站起身:“还请两位回去吧!”
梁君定定仰头看了幼微半晌,继而在脸上绽放出一丝灿烂笑容,站起身,声音轻柔:“鱼娘子最好不要后悔!”
明珠也忙跟着他起来,怯怯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幼微,低头不语。
幼微嘴边也扬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我鱼幼微决定的事从不轻易改变,更不会后悔!”
明珠却觉这似是意有所指,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看着两人离开了屋子,幼微才颓然坐下,缓缓舒出一口气。
沉吟片刻,她也不停歇,站起身去外面,让一个小伙计陪同着向花满楼走去,两家铺子离得很近,走上一会儿就到了,现在已过了吃饭时间,但酒楼中仍是热闹非凡,时不时能听到女子的娇笑声与丝竹奏乐声。
问了掌柜,同昌却不在这里,她无奈,只得返身回去。
那掌柜却是知道她与同昌的关系的,忙殷勤地跟在身后问:“鱼娘子可有要事?小的可以代您王宫里边送信!”
是了,他是淑妃娘家的人,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但是……
幼微想了一想,又摇摇头:“算了,不是什么大事,等公主出宫后再说吧!”
那掌柜便不再言语,恭敬地送她出了楼。
幼微便又回了粮肆,可是她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有好几次伙计来问她事情她都说得驴头不对马尾。
回了家,简单用过饭,她便又躲在厢房里,躺在床上继续思考着自己到底与谁相似的问题。
四皇子她不敢问,杜五娘明显也是不知情的,而广德公主与她又不熟,却是不能问的,剩下的惟有同昌公主了。
明日,明日得再去花满楼一趟,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等了两日,而同昌竟是一直没再出宫,幼微等得心都快要焦了,才终于看到她姗姗来迟的身影。
她平稳了下心绪,上前两步躬身行礼:“惠娘拜见公主殿下!”
同昌摆摆手,似是有些疲惫,随意地歪在榻上,便问:“我听张掌柜说你连着寻了我三四趟,可有要事?”
幼微脸色羞红了,她承认在这件事上她太过急切了些,但蜀王不同寻常的态度让她产生一种很强的危机感,总静不下心来。
“其实,也无大事……”她嗫嚅道,思考着该怎么说。
同昌瞟了她一眼。
幼微只好道:“好吧,其实是有件小事想要问您!”语气郑重,还含着一丝急切。
第一百二十二章容貌的疑惑
☆、第一百二十三章谦和的酸意
同昌正色起来。
幼微便将自己小时候被拐卖与那日蜀王异常的表现说了,然后仔细审视着同昌的神情。
后者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继而叹口气,道:“原来你小时候还发生过这种事!”
幼微掘了掘唇:“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时常忧惧着,而蜀王的行为也让我很恐慌,不知公主能否为我解惑?”
同昌敛了神色,轻叹一声:“我其实也知道得不太清楚,我比四哥小三岁,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我知道父皇曾经特别宠爱四哥的生母络妃,她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桃花眼,而且非常容易羞涩,我母妃也说络妃脸颊粉红的时候最最动人,后来……后来络妃不知做了什么惹怒了父皇,父皇将其杖毙后便特别厌恶四哥,简直是当成仇人……”同昌这句话犯了忌讳,忙忙闭嘴不言。
幼微若有所思。
同昌接着说道:“后来父皇便喜欢去民间找一些与络妃长相相似的女子收入宫中……”
怪不得广德公主与蜀王看见自己是那样的神情,想必他们在宫中见多了像自己这样的美人吧?
同昌也是那日在广德提醒后才意识到幼微的长相很特别,她毕竟不是那种妖媚之人,平时的表现也是端庄有礼的,察觉到她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后,同昌着实担心了一阵,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声。
她还有一句没有告诉幼微,他父皇对那些长着桃花眼的嫔妃十分粗暴,非打即骂,百般虐待,很多人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便香消玉殒了!
幼微察觉出她的担心。心里一暖,朝她微笑:“你放心,我没事的。”
同昌点点头,也不想再说父皇的私事,而是与她谈起了花满楼的生意:“现在日进净利千贯,不过两年。就能将填进去的钱全部挣回来了!”言语中很兴奋。
幼微扬唇笑:“我可是沾了公主的光了!”
同昌嗔看她一眼。又嘻嘻一笑:“可不是,你真是沾了我的光了!”
笼罩在幼微心底的那丝阴霾似乎消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