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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微既是欣慰又有些难过。
她为两人黯淡未知的前途担忧,又为李偘终于能赢得一份地位而欣喜。
“阿偘,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你现在身处于风浪尖上,地下有无数人想揪你的错处呢!”她忍不住再次细细嘱咐道。
李偘仔细地看着她,一一分析着她脸上的神情,最终他轻声问:“慧娘。如果我与裴家解除姻亲。那你愿不愿意嫁我?”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阻拦在二人之间的隔阂,那个不许人轻易碰触的结。
幼微的心便轻颤两下。
终于谈到这个问题了。
这些日子她自己也想了许多,至于具体该怎么做,她自己也有些迷茫。
这三年李偘的表现不能不说好。而她的嫉妒也被他照单全收,没有一句不是。
她想,这辈子她都不会再找到一个像他这样对她宽容喜欢的男子了。
除了一个……
幼微心中莫名想到了刘谦和,这几年她脑海中一直闪过两人小时相处的情景,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仅凭他那最后几句威胁可以消除得掉的,而且,三年来她从未与刘谦和有过联系,后者也并未与她联系过,鱼宗青与郑氏似乎也知道谦和之所以去战场与幼微的嫁人脱不了关系,所以他们在幼微面前也很少提到他。
幼微关于他的一切竟然都是从市井上的小道消息得来的。
刘谦和的名声虽然没有李偘强盛,但因为他商户的出身与俊美的容貌,还是比较出名的,他甚至被人戏称为“兰陵王”。
因为脸蛋美得人神共愤,在战场上他根本就震慑不了敌人,刘谦和便戴了一只木制的面具,面具上刻着青铜獠牙的兽相,众人一见便心神巨震,胆战心惊。
刘谦和也因而打了不少胜仗。
他在军营中步步攀升,又有李偘为他铺路,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他在军中的地位就仅次于李偘。
幼微其实有时候很不明白,既然李偘曾经对她与谦和的亲密非常在意,那么现在又为什么要大力提拔谦和呢?
李偘正等着她的回答。
幼微嗫嚅着唇,她知道自己不该提,但是她又必须得提:“谦和什么时候回来?”
李偘都回来了,那么刘谦和也该回来才是。
李偘的脸上立即变了,他盯着幼微看了两眼,然后开始冷笑,那犀利黑幽的注视让幼微心中莫名感到一阵心凉。
她垂下眼睛,沉默不语。
李偘忽道:“你就这么想知道他的消息?”
语气酸酸的,但还带着不容人忽视的愤怒。
幼微苦笑一下,她就知道她一提起谦和他会是这种神情。
她耐心地点头:“我与他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而且当初我答应过他如果我要嫁人一定会提前跟他说。”
时隔多年,她依旧记得那么久远的承诺。
李偘的心越发不是滋味,他愈想欲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竟还能以为自己的宽容与忍让会让她会回心转意,他也他妈的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脸上风云密布,眼看就要大爆发。
幼微却轻扯了他的袖子,摇两下,软软地问:“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她看着他怒气与羞窘交加的神情:“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只是求个心安!”
李偘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等在心中细细回味一遍后整个人便怔住了——嫁人?
她的意思岂不是说她愿意嫁给他了,但前提是得先通知刘谦和一声。
巨大的狂喜向他汹涌而来,但在笑容绽放在脸上之前,他就又不满起来,刘谦和那个臭小子,哼,竟然让慧娘这么惦记他,看他回军营后怎么收拾他!
刘谦和对他的敌意他自然能感觉得到,但是他是真心欣赏他的才气,而且除却幼微这件事上,他其余的都做得很好。
自己也需要一个底层出身的心腹。
这可能是他大力提拔谦和的原因吧!
“我过两日就让他回来。”李偘闷声道,即使心中很不情愿。
幼微主动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阿偘,你真好。”她的声音如此娇软,带着股少女特有的清新芳香。
李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醉了,就连心底那残存的一分郁怒也彻底烟消云散,他搂住怀中的人儿,一俯身便深深吻下去……
李偘特意去找了李佶说芸娘的事,两人虽然政见不同,甚至是针锋相对的那种,可李佶不能不同意芸娘由幼微抚养会更妥当一些。
其实当他答应李偘的条件时后者便知明珠是必死无疑了。
李佶对她的厌恶足以杀死她。
幼微知道这个消息时倒是异常地冷静,只问了句:“孩子什么时候过来?”
便带着花蓉忙着去准备床铺与小衣裳了。
当然,这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料到梁君竟会找上门来。
多时不见,梁君早就没有了当日的神采。
他脸颊削瘦,眉心深锁,背有些佝偻,竟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尖利,那是太监的象征。
幼微警惕地看着这个不再笑的男人。
受伤过的男子都很危险,这是她前世的经验,尤其是像梁君这种心狠手辣之人。
他说不定就想来个鱼死网破呢!
对于幼微的不欢迎与不喜梁君自然全部看在眼里,他苦笑一下,问:“说起来,似乎我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鱼娘子的事,鱼娘子何必如此怕我?”
这倒是实情,因着李佶的吩咐与幼微的特殊身份,他在几次交手中从未下过狠手,他留了余地。
幼微挑挑眉,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好笑:“你那样对五娘,难道我就该感谢你了?认为你是一个好人?”
梁君神情幽测难辨,幽幽道:“她将我弄成这个样子,也算是报了仇了,鱼娘子你也该放下心结了……”
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百零八章
幼微冷笑:“这是你应得的,当你玩弄别人的感情时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你会作茧自缚,也会有人玩弄你的……”
梁君的尤其凄惨,被杜五娘一剪子剪掉了命根子。
梁君脸上的神情变了变,动动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你。”幼微直截了当地向他表明她厌恶他。
梁君再次将心底的怒气压了下来,而是陪着笑:“其实我来是另外有件事想问鱼娘子……”
大概是容貌憔悴的缘故,他的赔笑便带着股谄媚。
幼微悠闲自在地坐在那里,懒洋洋地问:“什么事?”
“是关于芸娘,明珠女儿的事……”梁君小心翼翼地说。
幼微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她犀利地看着他,这件事也不过这两日才有定论,梁君又怎么会知道的?
其实一开始断了命根子的梁君混得还不错,毕竟身后还有一个蜀王在挺他,可是明珠的公然背叛便使两人反目,即使没有明面上的剑拔弩张,但私下里梁君对其是极其憎恨的。
他本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长相乖巧可爱的,好像都这样吧?
幼微凉凉地想。她警惕地反问:“你要做什么?”
梁君似乎有点难于启齿的样子,顿了顿,脸色才微微羞红地问:“市井上传闻芸娘是我的……我的孩子……”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低。
幼微倒是有些想笑了,难不成他今天来是想带走芸娘的?还是强调一下他的所有权?
她冷声反问:“人家蜀王又没说芸娘不是他的女儿,你凭什么跑来说她是你的?”她鄙视地看着他:“再说了,你凭什么跑来跟我说。我又不是芸娘的什么人,你有话还是请去蜀王府说吧,来人,送客!”
她明显的奚落让梁君很难堪,顿时他神情难看起来。
幼微向门外啐道:“人怎么不来,没听到我的话吗?把这个人撵出去!”
守门的两个汉字这才赶紧跑出来,拖着郎君的胳膊就往外走。
梁君已经羞愤欲死,但自从断了命根子后就一直再承受这种耻辱。咬牙切齿骂了几句后,他甩开门卫的手,自己大踏步向外走去。
他来找幼微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蜀王李佶准备将芸娘抱给幼微抚养,他自己对芸娘没有感情,可是如果芸娘真的是自己的孩子,毕竟也算是梁家的一条血脉,他爹就三番两次催他去调查清楚,他拗不过才来的。可没曾想竟会受到如此侮辱。
梁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骂了幼微两句,大脑又转了转,才露出一脸奸笑,转身离开了鱼府。
这里幼微则有些心惊,她原先以为梁君早就不成气候了。不是威胁,可是从今日他知道日后明珠会被她抚养这件事来看,梁君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他毕竟苦心经营了十几年,不可能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
敏感的她立即察觉到了威胁。
等晚上李偘回来的时候她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李偘倒是没有什么大反应,表情平淡。
幼微一下子就想到梁君悄无声息来到鱼府的情景,难不成是李偘暗中授意的?
她的神情也一下子就难看起来。
李偘瞅了眼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在瞎想了,真是的,这小女人就喜欢误解自己!
他不满地叹口气:“你乱想什么。我是知道梁君一直想找你谈谈。才会让侍卫放行的!”
幼微瞪着他:“你一定早就与他串通好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李偘苦笑:“我干嘛要跟他串通好,不就是一个小娘子吗,我府里空院子多得很。随便拨一处给她住就行,再添几个人伺候着,难道我舍不得出她那每月几贯的脂粉钱啊?”
幼微还真是冤枉他了,但是她当然是要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了,因而嘟嘟粉嫩的嘴,道:“说不定是你舍不得出我的脂粉钱呢,嫌我乱花钱,乱养人,乱好心……”
李偘哭笑不得,忍不住过来狠狠吮吸了下她娇嫩的唇,才低声笑:“我挣那么多钱不是给你花的,难道是给外面那些女人的?”他点了下幼微的小鼻子,叹道:“你啊!”
幼微就很傲气地抬起小下巴:“说不定你自己私下里有金屋藏娇的说法也不定啊!”
李偘装作生气地瞪着她,无奈后者根本就不害怕,相反还笑嘻嘻地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像是个清纯的荷花仙子,李偘便装不下去了,额头与她的轻碰:“小坏蛋!”
幼微嘟嘟嘴,很神气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梁君。”幼微将心底的担忧说出来:“他如果势必要得到芸娘,会不会出什么阴招啊?”
李偘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不用担心,我都布置好了,不会翻出什么大风浪!”
幼微皱眉:“真不用担心吗?梁君还是很有势力的样子……”
李偘眼睛闪了闪,淡淡道:“连我也不相信了?好了,我还没吃饭呢,来陪我吃点……”
“可是人家都吃过了呢,你自己吃去!”幼微笑嘻嘻地说。
“是吗?怎么我听花蓉说你为了等我回来专门饿着肚子等……”李偘的声音听着怎么这么可恶!
幼微使劲撅起嘴,这个花蓉,竟然拆她的台。
“谦和过两日就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李偘不经意说道,语气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可是天知道,他正在暗暗观察幼微的神情。
后者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自然,她勉强笑着:“是吗?那敢情好,伯父伯母会高兴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