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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种最普通最常见的胭脂却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就是颜色浓艳,与皮肤不大相称,不太自然。参加聚会、出席重大场合时那些个仕族女子个个脸蛋抹得跟红屁股一样,幼微前世就受不了这个,自她出家做了道姑,自然有着道姑的装扮方法,倒是觉得比那些浓妆艳抹更漂亮,更显精神气。
除了红蓝花,她又到处找石榴花与苏芳木,这也是做胭脂常见的材料。她带了个小篮子,把采摘的还带有露水的花朵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张明芳与刘谦和在一旁嬉笑,扭头瞅见她的动作,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探头问:“慧妹妹,你摘这些花要做什么?”
幼微掘嘴笑:“自然是做胭脂了。”
“胭脂?”张明芳瞪大眼睛,看了看她篮子里娇艳绚丽的花,捂嘴笑道:“慧妹妹,这些大街上就有卖的,最最便宜的,你用不着自己做。”
幼微只心平气和地说:“自己做的干净些,用着也放心。再说咱们自己知道了配方,放的料自然也足,没有偷工减料一说,效果到底要好。”
这听着挺有道理,张明芳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有了兴趣,拍手道:“那我也来摘吧,咱们一起淘澄胭脂膏子玩。”
幼微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在家里难道不做这些的吗?”
时下的闺阁女子,哪个在家里不是整日做针线、或者品诗念词、再则便是淘澄胭脂玩,张明芳是个性子好动又爱美的,针线、诗词她不一定会做,但是胭脂定是她做熟了的。
果然,张明芳露出得意的神情:“当然玩过这些当消遣,我娘特意从长安威远侯府给我找来的方子呢!”
“用着效果怎么样?”幼微一边摘着花儿,一边佯装好奇地问。
侯府里面的方子必定是不错的。
张明芳神气地点着头:“那还用说,自然不错,不过做着也太麻烦,我弄了两天没耐性做下去,便随意丢在那儿了。”
“有这样好的方子,改明儿也让我瞧瞧如何?”幼微漫不经心地问。
张明芳正想着要好好炫耀一番的,闻言自然立即应了,忙不迭地点头:“那感情好,回去后我就让丫头把方子给你送过去。”
第三十六章拉拢
☆、第三十七章喝酒风波
幼微侧着脑袋笑:“那我也不能白占你便宜,也说一个方子给你,你回去试试怎么样?”张明芳虽然有多多少少的缺点,但总体还不错,心肠也热,只是她那个娘却是极品,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想着法套明芳的方子,还不知会采取什么手段呢!
所以,以一个方子换一个方子,是最好的办法。
知道她家穷得很,张明芳才不信她有什么好胭脂方子,微蹙了眉问:“是什么?”
幼微见篮子已经摘满了,料定也够做两盒的膏子,便停手笑道:“走,咱们去马车上说。”
刘谦和适才一直在旁听两个小姑娘讲话,这会子便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幼微。后者脸色微微一红,刘谦和这小屁孩也是个聪明的,不过相处一段时间,就能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看出些端倪。
现在他一定是猜出自己要做什么了。
趁着张明芳向前走的时候,刘谦和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幼微立即装作凶狠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坐到马车上后,就有丫头端水过来请她们洗手,又舀了茶水与糕点来,幼微前世记得很多方子,便要了笔墨随意写上一道,名字却是玉屑洗面膏:
先将四十五克的木兰皮、辛夷,三十克的白芷、冬瓜子仁与二百五十克的桃仁、商陆混在一起,研成细末,去掉渣滓;再用银锅以文火将一百二十克的猪脂、九十克的牛脂与五百克的白犬脂熔化;然后将细末混入其中,同煎三上三下,令白芷色黄为度,滤去,再将四十五克的玉屑与珊瑚末倒入其中,搅匀,丸成丸状,放入瓷器中封严备用。每夜用此涂面,翌日晨起用米泔水洗去。
张明芳凑头看了两眼,惊奇道:“竟然这么麻烦,而且程序繁琐,不好做。”
幼微将笔墨吹干,递给她:“虽然繁碎些,但用久了效果自然就出来了,这可是有滋养濡润肌肤、祛风活血的功效,传闻是宫中太医开出来的方子,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张明芳好奇地望着她:“你从哪儿弄的方子?”
虽然没试过,但单看这些珍贵的药材与复杂严格的做法便知是好方子。
幼微嘻嘻笑着:“我在我爹的古医书中瞧的,看着有趣便记下来了。”
张明芳知道鱼先生是个爱读书收藏书、与自家爹爹一样有着怪癖的人,闻言倒并不惊奇,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她点头承诺道:“回去我就把我家的那几张方子给你送去,让你看看哪个效果更好!”
幼微愉悦地点头:“好啊。”
刘谦和从车窗伸进头来,没好气地说:“你们躲在马车里说完悄悄话了吧,可以出来了吗?说是来郊游,还哪儿都没去呢!”
张明芳率先跳下马车:“你急什么,这不是忙着正事的嘛!”她的坏脾气似乎只有在遇到刘谦和时才会稍稍减缓一些,这也不奇怪,刘谦和与她年龄相当,偏偏长得又最好看,幼微有时候怀疑张明芳对自己态度时好时坏就是刘谦和的缘故。
刘谦和偏头吐吐舌头,自己朝前快走了两步:“我要去看看那座山了。”
张明芳也忙紧跟着:“我也要去。”一干的随从自然也哗啦啦地跟上。
幼微却对那些不感兴趣,径自坐在一旁草地上闲闲地想着心事。草地旁便是茂密的树林,她特地嘱咐那徐奶娘看着点他们,不要让他们随意进去。
见奶娘跟着去了,幼微才细算自己手里的材料,她手中关于做脂粉的方子不少,效果也是显着的,再收集一些时下流行的就可以开始做胭脂生意,寄附铺已经选好了,胭脂坊是个很好的选择;合伙人也选好了,就是县令之女张明芳,剩下的便是时机了。
不远处不时传来刘谦和与张敏芳的笑声。幼微被这些欢声笑语感染了,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
疯玩了一阵子,刘谦和与张明芳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草地上早就铺好了褥子与团座,午餐也摆好了,三人洗了手,围坐在一起开始吃起来。因为是在郊外,身边没有大人看着,带着东西也是自己喜欢吃的,感觉很新奇,所以几人吃得都很香甜。
刘谦和专爱吃那盘金齑玉脍,张明芳带的料也齐全,蒜、姜、橘、白梅、熟粟黄、粳米饭、盐、酱八种料制成的调味品,使得生鱼片的腥味都消失殆尽,又香又鲜。
他嘴角沾着几滴酱,抬头看幼微果然一口也不吃这鱼脍,嘿嘿一笑,忙为她夹了一大块透明如斯的薄片:“鱼妹妹,你快尝尝这个,特别香呢!”
幼微郁闷地看了?p》谎郏膊凰祷埃亲怨俗缘靥糇抛约合不兜某浴K不冻阅侵中∏傻谋下匏粒豢谝桓觯荒澹闾鹂煽冢刑鸬挠邢痰模兜蓝嘀侄嘌?p》
张明芳自己舀着罐子倒了一杯青梅酒,笑嘻嘻地对刘谦和说:“没想到你比我还不老实,这酒你也敢私自舀来!”她脸上满是钦佩的神情,又扭头看向幼微:“慧妹妹,你不喜欢吃鱼脍吗?上次请你来我家做客好像就没见你吃。”
幼微摇头笑:“的确不大喜欢。”
张明芳嘟着嘴,正欲说什么,那个畏畏缩缩的奶嬷嬷又上前来,苦口婆心地劝道:“芳娘,夫人来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您不要惹事,您看您怎么能喝上酒了呢?这让老奴回去怎么交代啊?快别喝了啊!”
张明芳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别来烦我,我好容易有点兴致!”
徐奶娘看了看刘谦和与幼微,忽然就把矛头针对他们头上:“刘小郎君,鱼娘子,你们见我家芳娘喝酒也该劝着点,怎么就坐着一动不动,这若是一旦出了事是你们负责还是我负责?”
这话委实不客气,幼微还好,刘谦和怎么会受得下这种气,当即冷笑:“笑话,芳娘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难道还要跟我报备不成?我又是谁,凭什么拦着她!嬷嬷这话奇怪,也讲不通啊!”
☆、第三十八章被掳
徐奶娘大概没料到刘谦和竟敢这样子反驳她,一时愣了愣,才道:“这是小郎君从家里舀来的酒吧?既是如此,就与你脱不了关系,你也不必东找借口西找借口的,反正只要芳娘出了什么事我家夫人只找你和鱼娘子就是了!”
幼微微带诧异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奶娘似乎在有意激化矛盾,从她激烈的措辞与闪闪烁烁的眼神中都可以看出不对来。
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张明芳原是兴致勃勃地舀起杯子喝酒的,却见场面越来越冷凝,气氛都让奶娘给破坏了,脾气一上来,顿时把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跳起来骂道:“我呸,你算哪门子的嬷嬷,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不就是仗着我小时吃过你几口奶罢了,我娘对你礼遇几分,你就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三番五次管我的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做我奶娘你够格吗你?”
徐奶娘脸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却还是强忍着劝道:“芳娘不要耍脾气,现下不是闹的时候,等回去在夫人老爷面前随您怎么说,老奴都认了。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就咱们几个人,什么都要防着一二,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
幼微也劝了两句:“既然嬷嬷不许喝酒,芳姐姐,咱就不喝了吧,反正有这么多吃食,也能尽兴!”她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青梅酒明明后劲不大,徐奶娘却非得阻止他们喝不可,可是她的话也有道理,山郊野外的,还是不要太兴奋为好。
“土包子!”张明芳原就是个爆炭性子,又是个不会给人留脸面的,当即冷讥道:“你家里又没仆从,管教奴才的事你还是少开尊口的好!”
刘谦和不乐意了,自地上一跃而起瞪向张明芳:“你别太过分啊,别以为自己是县令女儿就可以随意出口伤人!这酒是我带来的,我想让谁喝就谁喝!”说着便负气一脚蹬了那酒罐子。
“谦和。”幼微忙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却来不及了。瓷罐子倒在地上,碰翻了旁边的茶杯、高脚碗,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周围的几个随从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张明芳绣工精湛却小巧轻薄的绣花鞋也被水渍给湿透了。
眼看今天这顿是不能吃了。
幼微暗叹一口气,对张明芳身后的丫头说:“快,还不赶紧给你主子擦擦!”
“谁要你来当好心人!”张明芳恨恨瞪了幼微一眼,又看向也正怒目瞪着她的刘谦和,眼圈一红,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我恨死你们了!”说着一跺脚转身便跑。
“芳娘。”徐奶娘忙叫道,抬脚欲追上去,可是脚一崴便倒在地上,顿时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有几个张家的随从忙跟了上去,幼微见张明芳跑得飞快,很快就消失在密密的丛林中,不放心,也起身要跟去看看。
刘谦和拉住她,没好气:“她都那样说你了,你还跟着过去做什么,自讨没趣啊!”
幼微瞪着他:“你男子汉大丈夫,心量怎么这么小,还不快起开!”
她推开他,也追了过去,刘谦和跺跺脚,只好追上去。
徐奶娘仍坐在地上哎呦地叫着。
幼微直到深入进了密林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