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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和不满意:“我今晚就要去,干嘛非要等到明天。”
木瓜是个很机灵又非常忠心的丫头,已经十七岁了,自谦和两岁起就跟在他身边,对他的个性自然清楚得很。她眼珠子转转。道:“明个儿奴婢正好要去给鱼娘子送生板栗。”
已经受过太多这样的威胁了,谦和早就清楚她的言外之意,狠狠瞪了她一眼,径自走到床边,气愤愤地躺下去。
木瓜掘唇笑,也不敢太招惹他。走到床边帮着把被子给盖上去。自己则舀着烛灯到外面看了一看。才回来掩门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谦和刚睁开眼睛,就一直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兴奋。然后他想起了原因,立即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叫:“木瓜,木瓜,快来帮我穿衣。我要去见爹爹。”
木瓜籽外间走进来,好笑地望着他:“也不知你有什么事,昨晚梦中就一直吵着要爹爹!”
谦和脸红了红。忙装作很凶的样子瞪眼:“不许到外边乱说!”这要是让那起子人误会了以为他半夜叫爹娘,还不知被怎么笑话死。
“好好好。”木瓜忍住笑道:“奴婢不提,好不好。”她一边帮着谦和系上外衣的扣子,一边道:“老爷一大早就去酒肆了,现在不在家呢!”
“什么?”谦和扭头看向她,他扭头的动作是那样的猛烈,以致于脖子都痛了。他一边伸手揉着一边气愤地问道:“爹要出去你为什么不叫我?”
木瓜很冤枉,老爷在坊门一开就出去了。自己就是想提醒也来不及呀,再说她又不知道小郎君真有要事找老爷。
“那要不,我们和夫人说一声,早上的课不去上,直接去酒肆吧!”她提议道。
谦和兴奋了一下,又立即耷拉下脑袋,无精打采地说:“肯定不行。先不说娘肯定不会同意,就是鱼妹妹见我早上没去也要说我了。”
这天下也就是鱼娘子能制得住自家郎君。木瓜忍住笑,去外间端了热水与盐罐子来,服侍谦和洗漱后,又急急吃了饭,才急急催着他去学堂了。
幼微正等着和他说事呢,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很奇怪,上课爹让他背书也吭吭哧哧半天背不出来,爹气得罚他抄写五十遍。
谦和的神情更加没劲了。
下课后,幼微把他拉出去问:“你怎么这么没精神!那课文我可是听你背过的,会背啊!”
谦和打了一个哈欠:“晚上没睡好。”
幼微脸色微沉:“你又和那些小子丫头玩到通宵是不是?”
“冤枉啊!“谦和忙举手大叫:“我可真的没有,不信你去问木瓜。”
他去年曾经对赌博特别感兴趣,天天让花喜半夜陪他掷骰子,为此还想了个理由把木瓜晚上撵出去,只让花喜与另外一个小厮守夜。后来,幼微知道后,狠狠训了他一顿,并威胁说要告诉他娘,他这才慢慢收敛了。
幼微怀疑地看着他:“这个我自是要问的。”
刘谦和无限委屈:“我不是因为惦记着爹去张府的事吗,可是爹半夜回来竟然喝醉了,木瓜又不许我去前院!”他努力把唇嘟得高高的。
幼微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那嘴都可以挂上一个油壶了。好了,算我冤枉你了,好不好?”
刘谦和低声咕哝:“本就是冤枉。”
“好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幼微直截了当地说:“你刚才说你爹在张府喝酒了?”
刘谦和点点头。
幼微便笑意吟吟:“这事可以放下了,估计下午你爹就会跟你说咱们要去看望明芳了。”
刘谦和皱眉头,赌气道:“我才不去看她脸色。”
幼微温和笑着:“她是县令之女,你就算是再不满意,那身份在那儿放着,也不该表现出来。”更何况,你娘还想撮合你和她呢。
幼微在心底默默地想。但是,张夫人是个什么意思,那可就说不定了。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谦和,突然笑了:“咱们谦郎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百里挑一的人物!”
刘谦和不由自主地脸红了,嗫嚅了两下,还是没说出话来。
果然,下午刘忠便对谦和说准备些礼物和幼微一起去张府吧,明芳正等着呢。而且还提议点明昨日他们那样气势汹汹地离开后,明芳伤心地哭了好久呢。
谦和嘟着嘴。怎么越不愿意再去看张夫人的脸色。
“芳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想去。还有鱼妹妹,去了也是受气。”
“好了,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多话干什么!”刘忠耐心用完了,厉声吩咐一句便去忙自己的事情。留下谦和一个人郁闷。
不甘不愿中。他还是与幼微一起去了张府。
前来接待的丫鬟说夫人身子不舒服,就直接带他们去了明芳的院子,后者正无比热心地等着。看到二人一前一后进来,原本是笑着迎接的。但看了看二人无比默契的动作与神态,便又一下子泄气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来了。”
听着她的语气。谦和本就兴致不高的情绪更加没兴趣了,淡声道:“不是说病了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幼微忙悄悄看他一眼,继而笑着对明芳说:“听说你病了。我们特地来看看你,好点了吗?”
谦和故意没有理她。
二人的互动明芳都看在眼里,可是昨日娘的态度她也听爹说了,兼之一起被拐卖的几天里与幼微的关系亲密许多,也实在不好拉下脸来,只好干巴巴地笑道:“好多了,快坐。”说着又吩咐丫头们上茶与点心。
不大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除了价格昂贵的花糕。还有花生糕、核桃酥,花折鹅糕,髓饼,毕罗肆,金乳酥,还有几样凉切的羊肉、鸽子肉、肥鸭掌等几样小菜。
幼微笑道:“这么丰盛,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明芳脸上的笑容真心了些:“上次能逃出来还是多亏惠娘呢,我娘特意让我摆的丰盛些谢谢你呢!”
昨日张夫人什么态度,谦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闻言冷哼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全屋子的人都能听见。
芳娘脸上很快就浮起一丝怒气,但是又被她立即压制住了。她忍着气道:“刘谦和你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吃东西,哪里招惹你了?”
刘谦和冷声道:“我们可不敢与你这个高贵的千金大小姐坐在一起!”
张明芳的脾气猛烈爆发了,猛地站起来,怒视着他:“你既然是故意来找茬的,那就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
刘谦和也站起身,毫不示弱:“走就走!”他看向幼微:“惠娘!”
幼微无声叹口气,这两个小魔星啊,可真是折磨人!她走到他身边低低劝道:“你乱发什么脾气,还不快坐下,你忘了是你爹特意吩咐你来的!”
再说了,昨日张夫人明明针对的是她,也不知谦和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谦和想起爹平时生气的样子,心虚地别过头,谁也不看。
见他这样子,便知是不会走了。幼微对明芳笑道:“吃完东西咱们去花园里逛逛吧,来了这么多次,却一次也没机会逛过,的确眼馋得很!”
其实唐朝的官府有严格的规制,七品县令官的府衙一定不大,但是幼微确实听闻张夫人喜欢牡丹,院子里种了好多样的牡丹,在下跪可是头一份。为了拍张夫人的马屁,也喜欢牡丹的赵氏还特地找来了一些名贵品种送过来。
一旦换了角度去看事情,明芳越来越觉得幼微很知情识趣,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坐在自己身边:“当然好啊,已是夏天了,好多牡丹花都开了,可漂亮呢!”
幼微笑眯眯地点头,又问谦和:“你去不去?”
小孩子都是这样,见她们两个在那儿说得热闹,被冷落的谦和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心想拒绝,但是看着幼微笑靥如花的脸,又狠不下心来拒绝,只得闷闷点点头。
胡乱吃了些东西,幼微捅捅他的胳膊,低声:“你别这么扫兴嘛!高兴点,既然来了,就高高兴兴、痛痛快快地玩,不然你还不如不来呢!”
刘谦和垂头丧气地说:“我就看不惯她那样子,好像自己多高贵一样。”
幼微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以前的谦和没有这么讨厌明芳啊!张明芳又是男孩般爽朗的性子,谦和以前和她很玩得来,现在这是怎么了!
“你干嘛那样讨好她?”谦和又把矛头指向她。
幼微眼珠子转了转,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有正事呢!”
刘谦和疑问地望向她。
幼微悄声道:“我想让她和我一起做胭脂呢。”
“淘澄胭脂?”谦和不屑道:“不就是小娘子在一起常玩的嘛?这有什么重要的!”
幼微点了下他的脑门:“你傻啊。我无事玩胭脂做什么?自然是要舀去卖的!有芳娘给我坐镇,谁敢找我麻烦!”
谦和皱眉:“你要卖胭脂啊?”他猛然想到幼微上次让自己舀来的那几张胭脂方子,恍然大悟:“你原来是做这个用的!怪不得你要那么多的方子!”
“对啊。”幼微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家里那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得多想点营生。”
说到这个,她自己就兴奋地想大笑,昨晚她又进去自己的空间里看了看。没想到那个聚宝盆又长大了一些。现在已经如洗脸盆那样大小的了。空间里面的白雾也又向后退了几米,但是还是一次只能生出一个,这变大与没变大之前根本没什么区别嘛!
唯一让幼微觉得还能耐下性子等待的就是聚宝盆变得越大,粮食生成的可能性就越大!
二人正说着。明芳在不远处叫着二人:“你们两个在后边说什么悄悄话,还不许我听见!”她微微生气。
幼微忙笑着拉谦和过去:“没说什么。”她环顾四周,在看到前面走廊外的奇景时忍不住惊叹道:“这就是那些名贵的牡丹了吧?可真漂亮!”
在走廊外面长成一片的牡丹花里面。有紫红色成皇冠形或者荷花形的魏紫;有粉红色花型多样的赵粉,时人又称为“童子面”,单一听到这个名称。就可以想见这个花的颜色有多漂亮;有还是鹅黄色、花朵整齐丰满、气味清香的姚黄;还有一种一株就能开百多花、璎珞满身的紫二桥。另有许多普通但是花色繁多的牡丹。
幼微望着那一株特别巨大的紫二桥,眼中闪现着惊奇:“这就是传说中的洛阳红吧,的确美不胜收!”
明芳看着这个牡丹中的名贵品种特别骄傲,得意地点头:“这可是我娘最心爱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得来的呢!”
幼微朝前走廊前方望望,明芳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你家里养着这么多名贵的牡丹,请的花匠肯定也是不同凡响!”幼微道。
明芳点头:“那当然了。而且那花匠相当年轻,一点也不像学了几十年的老花匠。我娘对他很器重呢!”
幼微看着那一大片的牡丹,心痒难耐,天知道她有多想把这些牡丹都采一朵回去,她知道一个早就失传许久的美容秘方,其中主料就是牡丹。虽然用的量大,但是她有聚宝盆,空间里又有保鲜的功能,到时一点点生成就是了。
可关键是得把借的话给说出口。
先不急,牡丹真正盛开的日子还没到呢,还有时间,她如是安慰自己。
在后花园逛了个足后,明芳突然把幼微拉到她房间里,后者奇怪:“怎么了?”前者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刘谦和纳闷地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