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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她又不由责怪起自己来了,真是矫情,不就是牵个手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有时连饭也是一个碗里吃的呢。怎么长大后自己就这般拘于形式了!
她站到一家卖汤圆的小门面铺前,考虑着该往哪个方向去,一个惊奇的大嗓门就在一旁响起:“惠娘?”
一听到这个声音,幼微就知道是谁了,暗撇了下嘴角,回头望去,笑靥如花:“真巧啊,你们也来逛小吃街?”
孙二郎与孙大郎并肩朝这儿走来,二人都是清瘦挺拔的个子,又都是一幅富贵人家的打扮,穿的戴的都凸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幼微看着微带不情愿、明显就是硬被拖来的孙大郎,笑笑:“二郎你一回家就出来玩啊?你祖母也不骂你?”
看吧,一接触就火花四射!
孙大郎苦笑。
果不其然,孙二郎立即恶狠狠地鄙视回去:“谁跟你一样,都钻到钱眼里去了,这么个大好时光你不去钻营生意,跑这儿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是来逛的!”他吊儿郎当地斜眼瞅了瞅幼微的穿戴,见衣裳半新不旧,头上也只插了个简单之极的镂空兰花珠钗,鄙视的意味更浓,吝啬鬼,挣那么多钱也舍不得打扮一下自己!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说自己“钻钱眼里”了,幼微幼小的心灵大受伤害,小脸一沉,冷哼道:“笑话,我挣钱了想来花钱,你管得着吗你!”
孙二郎大惊小怪地嚷道:“天哪,你竟然舍得花钱买小吃!”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边说边摇头,似乎就认定了幼微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幼微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好容易记得这是在大街上,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不能破坏了。平复了一下心神,才嘴角微晒,讥笑道:“那也比你这啃着祖母嫁妆的寄生虫强!我花多花少都是我自己赚的,花的心安理得,你却只会伸手朝家里要钱,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丢不丢人!”
她算是踩着孙二郎的痛处了,脸色一变:“你!”他气得直指着幼微,那模样似乎就要马上过来拼命!
幼微不甘示弱回瞪他,她站在汤圆铺子的里面,地势比外面高,因而也比孙二郎有气势,颇有那么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一直冷眼旁观、把自己当透明人的孙大郎见情形不对,忙劝着孙二郎:“好了好了,你不是说好长时间都没痛痛快快地玩了,好容易出来了怎么光顾着吵架了!你瞧,人家都在看着你呢!”幼微站到人家汤圆铺门前,孙二郎又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那铺子老板自然担心得很,在旁提心吊胆地看着。
孙二郎没好气地看了那老板一眼,再次恶狠狠地瞪着幼微,嘟囔着:“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真倒霉!”他虽说是嘟囔,可实际上声音很大,明显就想让幼微听到。
幼微也不想和他朝,装作没听见,只笑意吟吟地问那老板:“汤圆多少钱一碗?给我来一碗吧!”
见他们不吵了,老板自然是千好万好,忙笑眯眯地请幼微去铺子里坐下:“不贵,不贵,六个铜板一大碗,四个铜板一小碗,小娘子要大碗小碗?”
幼微不饿,只是想在这里等着木郎他们,便道:“来小碗的吧!”
谁知孙二郎也大摇大摆地在同一桌子前坐下,对老板粗声粗气地吩咐道:“也给这儿来两碗,大的!”他斜了一眼幼微,目光中满是挑衅。
☆、第七十八章说破
幼微无语地望着他,见过赖皮的,但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她干脆无视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汤圆。
嗯,味道不错,甜丝丝的,又不腻!
幼微又舀了一个吃。
孙二郎见她竟然不理会自己,也赌气不看她,舀了一个汤圆径直送入口中,谁知他那一锅是新出来的,顿时烫得他龇牙咧嘴,好不狼狈。
孙大郎忍住笑让老板送了一碗凉茶过来,孙二郎忙一口灌了下去,这才感觉稍好一些,但舌尖依旧麻麻的。
幼微与孙大郎对视一眼,忍笑忍得好辛苦。
孙二郎恶声恶气地质问那老板:“你不知道我是立即要吃的吗?故意上滚烫的是想烫死我吧?”
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了,但看他那一身华丽的穿戴,店铺老板不敢惹事,只得忍气吞声,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小郎君,真对不住!这样,您这一桌我不收钱您看行不行?”他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孙二郎的脸色更难看了,恶狠狠地瞪着他:“你的意思是我闹事想吃霸王餐?”
“不敢,小的千万不敢!”那老板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这算不算飞来横祸?
幼微看不下去了,平心静气地望着他:“你够了吧?”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孙二郎又洋洋自得起来,翘着二郎腿说:“他家的汤圆烫着了人却想算了,天下没那么便宜的事!”
那老板胖乎乎的脸上愁云惨淡,他是招谁惹谁了!
“你随意!”幼微放下筷子,站起身问孙大郎:“你走不走?”
孙大郎无所谓地点点头。看着已吃得差不多的碗底,道:“我也吃好了,一起走吧!”
说着,二人竟当真把孙二郎扔到那儿径自走了。自然,在临走前,幼微给店家结了钱。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尤其是自家哥哥的。孙二郎呆了一呆,才猛地跳起来追上去,一边叫嚷道:“好啊,孙大郎。你见色忘弟!竟然真的把我丢到那儿!”
门外幼微与孙大郎相视而笑。
孙二郎就属于那种你一理他他愈加劲儿、你不理他他反而还能安静会儿的那种!
所以三人都安静地在喧闹的街上走着,孙二郎也不知是不是生闷气的缘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忽听到一声稚嫩的喊声:“姐姐。”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便扑了过来。
幼微忙接住他,木华嘟着小嘴,无比委屈地问道:“姐姐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你找了好久!”
幼微自责地说道:“都是姐姐不好。”她见小人儿额上全是汗水。忙舀了帕子给他擦:“木郎都着急了是不是?”
木华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当然了,谦和哥哥也很急呢!”
幼微抬头看,刘谦和已走到了跟前,俊秀的脸上也沁满了密密的汗珠,不过嘴角倒是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谢谢你帮我照看木郎。”幼微真心实意地道谢。
刘谦和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习惯性地问:“你预备怎么谢?”
幼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却见明芳与赵安睐也跟在刘谦和身后
她诧异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明芳过来牵着她的手。亲切地说:“我们是在路上遇到的,惠娘。你去哪儿了?木郎不见了你都急得快哭了!”还有一句她没说,刘谦和也着急得不行
幼微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走快了些,一回头就不见了他们。”
赵安睐惊奇地望着孙二郎:“二郎你回来了?你也来逛夜市?”语气中惊喜无限,娇羞无限。
孙二郎难得好脾气地应着:“嗯,也就今天刚回来。”
幼微敏感地朝他们二人望望,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怎么看都觉得二人表情有暧昧。
不过,别人的事与自己何干?
幼微自嘲一笑,拉了木华的小手道:“出来也好一会儿了,该回去了。”
“别啊。”明芳扯着她的袖子嗔怪:“难得见你放松一下,好好玩上一会儿再回去。”
赵安睐也不想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也忙接口道:“是啊,说起来咱们几个好久都没在一块儿说说话了。”
徐妹去年嫁到外地去了,听说婆家也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她脾气不好,不仅忤逆丈夫,还忤逆公婆,差点被休了回来。所以现在刘金源被家里强制着学规矩呢,幼微倒是有好长时间没看到她了。
幼微不好拒绝了,低头望望木华,小人儿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扯着她的袖子撒娇:“姐,咱们再玩一会儿吧,在再一会儿吧……”那模样活似个粘人的牛皮糖,黏在幼微身上就不肯下来。
幼微好笑地敲敲他的小脑瓜子,故作严厉地说:“就知道玩。”
木华可怜兮兮地捂着头,仰头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满是渴望。
幼微无奈,只得点头答应:“怕了你了,小祖宗。”
木华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刚只顾着找姐姐了,都没好好玩,这下子要连本带利地玩回来。
他当即拖着幼微的手朝自认为好玩有趣的地方去,幼微被他拖着,身不由己地跟着走,她回头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木郎已不耐烦地催促她:“快点。”幼微笑骂一声,忙忙跟了上去。
赵安睐微带羡慕地看着前面姐弟俩的身影,道:“惠娘姐弟俩的感情可真好。”她家里因为银钱的事,各房之间闹得都很不愉快,她与几个堂姊妹、堂兄弟关系都不好。
“惠娘会照顾人。”张明芳不以为意地说道,扭脸望了望刘谦和,见他的目光正痴痴地看着幼微所在,脸色一变。若按照以前的脾气她必定早就拂袖走了,但现在……
她想了一想,走到他身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长安?”
“怎么了?”刘谦和收回目光,淡淡问。
张明芳不满地嘟着嘴:“怎么了?自然是我也想跟着去了,我好久没去过长安了,也想去添置些首饰、衣服什么的!”
当然。这都是借口。关键是她想和他单独相处。
刘谦和蹙了清秀的眉,沉吟着:“这段时间原本是不去了,但——”他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幼微,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暖暖的笑意:“惠娘刚还说要去长安一趟。你若也去,咱们就一起去!”
明芳几欲没把手上的帕子揉烂。惠娘,惠娘。又是惠娘!
他为什么事事都要想到鱼幼微,难道他看不到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他面前吗?
凭什么自己要沾鱼幼微的光?刘谦和也太看不起人了!
她越想越气愤,最后竟是直接甩了袖子道:“谁说我去了。我不去!”说完便气鼓鼓地朝前走去,留下刘谦和在后面一头雾水。
幼微见明芳一脸怒气地走来,不由奇怪:“谁惹着你了?”她看看她刚来的方向,顿时明白了,原来是与刘谦和吵架了。
明芳望着面前那张眉眼如画的脸,突然有股冲动想把这张脸划个稀巴烂,但她忍住了。只淡淡道:“没事,只是被狗咬了一口!”
被一条养不熟的狗给狠狠咬了一口!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幼微。在心里冷笑,自己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任凭她靠着自己做生意,任凭她家在下邽慢慢扎根显名……
可是,她是怎么回报自己的?
人都说嫉恨可以使一个女人发狂,现在明芳就是被那种强烈的嫉妒给主控了,她脸上隐含着一层冰色。
幼微并未注意,一边注意着身边的木华,一边对明芳笑着:“谦和也就是小孩脾性,你别太在意。”
她以为刘谦和说了什么冒犯明芳的话。
殊不知她这种态度更惹恼了张明芳,后者当即冷笑:“奇怪,你是刘谦和的什么人,竟轮得到你代他向我道歉!”
她这话里面的挖苦讽刺意味明显,幼微愣了一下,脸色也不好起来。
看着她一副既震惊又受伤的表情,明芳心里又是痛快又是隐隐的自我厌弃,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