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个房间。食物吃完了,可靠的内阁秘书黄水生会打电话给在公园巷酒店的芝,叫酒店送更多的三明治到她房间。我们一直这样做,直到芝报告说,客房餐食服务部的三明治卖完了。另一方面,为了保持头脑清醒,我们谢绝桑迪斯供应的烈酒。这种谨慎做法和食物供应,使我们整个晚上能保持耐力。我们不相信敦拉扎克那一方有同样足够的食物供应。
将近拂晓时分,双方终于同意,为了应付跟印尼〃对抗〃的局面,国防开支增加,我们将交出〃国家税收的40%或总岁入的28%给联邦政府。给婆罗洲三邦的赠款5000万元,改由贷款1.5亿元取代,其中l亿元免息五年。共同市场将在12年内逐步实现,转口贸易的最主要商品新加坡仍然不征税。在这期间,一个特别委员会将逐渐划一关税。但是盛产石油的文莱不会加入使东姑获益。老谋深算的老苏丹对如何分配石油税收的建议不满意,无论桑迪斯施加压力还是进行威胁,他都无动于衷。我在格罗夫纳酒店的套房里见过苏丹多次,同他就各自的谈判进展交换过意见。我了解他的疑虑和保留态度,始终没劝他别按照自己的本能做出决定。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继续接受英国的保护。他深信英国人不会遗弃他而任由印尼来对付他。
协议签署仪式定于7月8日举行,这是马来西亚顺利开始的另一个吉祥数字8。两天前东姑抵达。但在我要求他接受好些曾经引起争议的课题之前,协议未能敲定。这些课题是:把拘留私会党歹徒的警察权力下放给新加坡;修改宪法,规定立法议员脱离参加竞选时所属的政党必须辞职;建设婆罗洲计划的一半劳工开支,将使用新加坡提供的1.5亿元贷款。
由于东姑的记忆力有伸缩性,因此我把这几点写在一个用过的信封背面,在信笺抬头写上〃利兹酒店〃,请他在上面签了名。这个信封是在他酒店房间会客室的一张桌子上面找到的。最后一分钟跟东姑讨价还价,加上麦克米伦要设晚宴,这使在马尔伯勒大厦举行的签字仪式拖到7月8日深夜。麦克米伦、东姑、我以及沙捞越和北婆罗洲两地的代表演说后,协议在午夜过后才签署,日期不是7月8日,而是7月9日,不是东姑日历里的吉祥日子。
英国人……穆尔、薛尔克、桑迪斯……实际上站到我这一边来。他们有许多王牌,我没有。除了恐吓要一切作罢让共产党人接管之外,我自己不可能采取什么重要行动。在那六个月里,我写了无数封信给英国驻新加坡最高专员和伦敦的共和联邦关系部大臣,轮番敦促、恳求和威胁他们。没有他们的协助,我争取不到自己的条件。哪怕如此,正如我所预见的,要使这些条件在8月31日马来西亚成立之前成为宪法的一部分,我费了很大的劲;最后不得不接受一项灵活的规定,不保证共同市场会实现。拘留私会党歹徒的权力下放仅在交换信件中同意,轻易就可以作废。我们必须在没得到这些保证的情况下加入马来西亚。
社阵依然大吵大闹
不出所料,协议签署后我在新加坡遇到的问题并没减少。社阵依然在大吵大闹,林有福和新加坡人民联盟更加放肆。7月24日林有福协助社阵阻挠了联邦选举法案的通过,因为他要在东姑控制警察之后才举行联邦国会15个新加坡议席的选举。甚至对采纳和支持马来西亚协议的动议,新加坡人民联盟原本应该在重要的国家问题上表明团结,使赞成的多数票增加七票;他们却在表决时弃权。
在联合国副秘书长纳拉辛汉前往婆罗洲评价当地人民的愿望途中于4月22日抵达新加坡的时候,社阵更猖狂。为了给纳拉车汉留下新加坡反对马来西亚的印象,同时进行宣传,李绍祖医生率领六名立法议员(包括马共全权代表的妹妹)和大约100名被拘留人士的亲属到政府大厦我的办公室来示威,高举标语牌要求释放被拘留人士。警察拦阻他们,告诉他们总理不在,他们却冲向大门。双方发生混战,数名警员受伤。大约15名示威者冲到了二楼总理公署外面的门厅,才被赶到的支援人员制服。七名立法议员和大约30人被捕,被控暴乱和企图用武力恐吓政府。他们都获得保释。我们安排纳拉辛汉离开前在机场会见他们。
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个性冲动的李医生说话。5月中旬,特别关注马来西亚的三名英国工党议员博顿利、布罗克韦和索伦森教士访问新加坡。我鼓励他们前来。他们会见了各政党的代表,探望了被拘留人士,在他们访问新加坡、马来亚和婆罗洲三邦的两周之行结束前,我同他们一起参加了一次电视座谈会。在座谈会上,李医生设法诋毁合并,正如他曾向纳拉辛汉诋毁马来西亚那样。工党议员们不接受所谓〃马来西亚是个新殖民主义阴谋〃的看法,否认是被人安排前来观光。工党素以同情反殖民主义运动见称,议员们的意见,对尚未支持马来西亚的说华语或方言的社群来说,有助于他们了解真相。但这只是一场漫长战争里的一次策略性的小胜利。
注:
①坦慕尼厅(tammany hali)是坦慕尼协会总部。坦慕尼协会是成立于1789年的纽约市一民主党实力派组织,它在19世纪以政治上的腐蚀和党魁控制来操纵市政著称。
。。
第30章 访选区马不停蹄
;
踞随我访问选区的官员逐渐树立了强有力的团队精神。他们千辛万苦地完成了许多次访问。听我解释以及对如何改善新加坡人民的命运提出劝告之后,他们开始跟我认同。从1962年11月到1963年1月,我们一起面对冷淡、毫无反应、有时甚至采取敌对态度的群众。随着我逐渐取得突破,同人民相处融洽无间,他们认为这也是他们的成就。
1962年12月到1963年9月,是我一生中最忙碌的时期。除了不断跟吉隆坡的陈修信和东姑手下其他部长、新加坡的林有福、新加坡人民联盟和社阵争论之外,来自印尼的威胁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我必须争取选民在下届选举中支持我们,我已经决定选举不能拖到合并之后才举行。共产党人跟我们分道扬镳时,破坏了我们的党支部,也摧毁了人民协会和建国队。要恢复人民行动党的强大组织,至少得花两年时间;我和吴庆瑞于是定下了一个简单的策略,相信不必花那么长的时间就能使基层重新支持我们。
我们从社团注册官那里查到了所有基层群众组织的职员名单,从宗乡会馆、慈善团体到中华总商会,从零售商团体到体育团体,从棋类团体到军港图书馆等等。我们把所有亲共组织排除出去,如华校校友会和华人音乐协会。
全民投票过后,我立即到各个选区进行一系列访问。最初集中在投空白票最多的选区,那就是乡村选区,如裕廊、汤申、甘榜景万岸和惹兰加由。开始的时候每月到一个选区进行全天的访问,后来逐渐增加到每两星期一个、一星期一个。到马来西亚成立的日子临近时,再增加到每星期两个、三个和四个。最后为了访问完51个选区,几乎天天都去,有时甚至一天访问两三个市区选区,直到深夜。
访问之前,政府官员先陪同该区议员(如果是反对党选区,则由其他选区的议员代表陪同)到当地动员店主、已知的社区领袖和所有地方组织领袖,协助他们制定计划。过后这些人会欢迎我到他们的选区,同我一起讨论他们的问题和需求。我坐敞篷吉普车前去,扬声器装在车上,麦克风拿在手里,向民众讲话。我规定了在哪些地方停留,他们早就集中在那儿等候。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共产党人在全民投票中一失败,人民知道他们只争取到25%的空白票,人人都振作起来。他们现在准备站起来支持我们。
店主和基层领袖会用沉甸甸的大花环欢迎我。花环采用的是万寿菊、鸡蛋花,有时甚至是胡姬花,比较穷的团体用纸花。这些花环用金属丝装饰和扎起来。华族代表向我献上绣了名字和表明支持我们的金色字句的锦旗。我把数十面锦旗收集起来,悬挂在他们最后请我参加露天晚宴的地点。晚宴是10人一桌,至少开20桌,有时多达50桌,由成功的店主出钱招待我和他们选区的领袖。
访问非常成功。我提出了反对陈修信和敦拉扎克的无理要求的论点,人们纷纷支持我。访问过的群众越来越多,有地位的人也越来越多。领袖们急于欢迎我,让人们看到自己支持人民行动党政府。跟随我一起访问选区的官员采取后续行动,听取人民对铺路,开渠,供电,安装路灯、水龙头以及设立诊所、学校和民众联络所的要求。容易处理的要求他们马上处理;比较难的,能做到的话,我答应研究并满足他们。对传播信息以应付共产党人的宣传来说,联络所是有用的。我们开始建造。那是简单的木结构建筑,石棉天花板,水泥地面,装上电灯,有把吊扇、一张乒乓桌、一张康乐球桌、一台黑白电视机。
一路上我不时得停下来,耽搁了时间,欢迎委员会会等上几个小时。老大娘和小姑娘会要求我处理个人的问题。印度人会带我到庙宇去。在我要走的过道上撤鲜花,并在我前额涂上一个彩点。那是表示尊敬贵宾。华人也会把我带到他们的庙宇去,在门前敲锣打鼓舞狮欢迎我。总理光临他们拜神的场所,对他们的信徒来说是好事。我会在神坛前烧香,神坛上供奉的一些是佛教神祗,一些是道教神祗。马来人会出动由12到14个拿着铃鼓和手鼓的年轻人组成的鼓乐队欢迎我;老人会把马来饰帽戴在我头上,那是用锦缎摺成的头饰,通常戴在领袖头上。
社阵的支持者会在一些道路两旁喝倒彩,发出尖厉的嘘声奚落我。一天我经过华侨中学,四五十名学生用手帕遮住脸的下半部,高举谴责我背叛人民的标语牌。有一天下午,在黄埔,前臂刺上私会党歹徒花纹的社阵流氓包围我,企图把我推进大沟渠。保安官员迅速干预,坚决对付他们,使我得以离开。亲社阵的工会会员在会所楼上高声漫骂。一天晚上,他们在芳林区高声恫吓我,在天台展示抗议布条。我叫电视台人员把灯光对准他们,拍下他们的镜头,他们把灯关掉自动消失。我请他们现身,下来跟我辩论,他们不干。我向四周数千人指出,当群众公开同共产党人对抗时,他们就把灯关掉躲进黑暗里。
这些访问很累人,也耗损精神。星期日早上我八点就动身,平日则在午餐过后不久。下午总是又热又潮湿。在每个停留站我会发表10到15分钟的演讲,用两三种语言也许得花上半小时到一小时。有时一天演说10次,每次都分别用马来语、英语和福建话或华语,总会大汗淋漓。我会随身带着三四件背心和衬衫,不时悄悄溜进厕所或商店后面换上干衣服。我也带上一条小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每天握手没有几千次也有几百次,不时有人使上了劲,把我右手握得青肿疼痛。背部由于撞到吉普车的金属横档,也青肿疼痛。为了让右手休息,我学会伸出左手,同时把自己的虎口贴紧对方的虎口,以防手指被人挤压。吉普车的横档后来缠上厚厚的毛巾以减轻碰撞。
当时我还年轻,不到40岁,精力充沛。民众的热烈反应鼓舞着我。我说福建话和华语,使华人深信我不是英国的傀儡,而是为他们的前途进行斗争。马来人支持我,因为他们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