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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没有人料到是他
生
俗话说“三岁看老”,这对于网球来说也许比其他任何运动项目都更合适。世界各地那些数量庞大的充满野心和天赋的少年球员们,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到达网坛的巅峰,但那些真正的冠军总是在很早的年纪就已经能令周围人相形失色。
就好像,我永远也忘不了1984年温布尔登公开赛上的那一天,我的德国同行克劳斯-皮特·维特(klaus…peter witt)——人们都叫他“kp”——冲向我、抓住我并且将我拖出嘈杂的新闻中心。“我们找到他了!我们找到他了!”他大喊着:“红色炸弹终于来了!”
kp领着我穿过全英俱乐部东北角的密集人流,来到了第13号球场,那里似乎正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骚动;人们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场地里看。一位红头发、蓝眼睛的16岁少年正在横扫美国对手布莱恩·威伦博格(blaine willenborg),红头发当时已经以6比0和6比0领先了,英国记者们疯狂地查找着上一位在温布尔登一局不失地拿下胜利的球员资料。不过这个少年让他们免受这项工作之苦,他在第三盘丢掉了四局。
这个家伙是一个无以伦比的上天赐物,他用他蛮横冷酷的发球和底线球痛击着网球,他的名字是鲍里斯·贝克尔(boris becker)。说到贝克尔,他曾经的德国教练克劳斯·霍夫萨斯(klaus hofsaess)说过,“只要能够提高他的正手,他愿意吃下一只老鼠。”kp兴奋不已。从温布尔登单打资格赛中杀出的贝克尔,又接着在正选赛第二轮打败了尼日利亚球员奥迪佐(odizor)。贝克尔的第三轮比赛在有着“冠军坟墓”之称的2号球场举行,他面对美国球员比尔·斯坎伦(bill scanlon),但贝克尔在第四盘比赛中摔倒并扭伤了脚踝。因为严重的韧带拉伤,他被担架抬出了球场。
当天晚上,kp和我在格罗切斯特酒店的酒吧询问贝克尔的教练冈特·波什(gunther bosh),他的孩子怎么样了。波什主动把房间钥匙递给我们说:“你们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我们原以为会看到一位被淘汰后的沮丧年轻人,但贝克尔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对缠在他腿上厚厚的绷带毫不在意。我们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抱怨或不快,“看!那是我,那是我!”他兴奋地指着电视屏幕上的当天赛事精华节目大喊着。kp和我会意地对视了一眼,我们都明白,如果这个德国人不成功的话,那么谁还会成功呢?
第二年,贝克尔以17岁的年龄赢得了温布尔登男单桂冠,成为历史上赢得这项锦标的年龄最小的球员。
和贝克尔一样,大多数的伟大球员都似乎像一声惊雷那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伟大的女子球员通常在更小的年纪就能够取得突破当她才只有12岁时,辛吉斯就参加了为18岁以下球员设立的法国公开赛青少年组女子赛事,毫不夸张地说,球员、教练、媒体和球迷们排着队争相一睹这位天才当辛吉斯赢得冠军并且在2号球场接受奖杯和鲜花时,最具声名的美国网球评论员巴德·科林斯(bud collins),这位总是穿着鲜艳长裤的《波士顿环球邮报》网球专栏作家,正坐在场边。“嗨!施道弗,”他隔着很多排观众冲着我大喊:“这就是你今后20年的‘长期饭票’啦!”
然而,罗杰·费德勒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尽管人们较早就了解到了他的天赋,但他从未被看作是未来可能统治这个项目的王者。那些从小就认识他的人中,不少人至今仍惊讶于他的成长与发展。“我从未想过他会成为世界第一,他不是超人,他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又一位球员而已。”费德勒少年时期的一位主要竞争者达尼·施奈德(dany schnyder)说道;费德勒的童年伙伴、来自苏黎世的职业球员迈克尔·拉玛(michael lammer)也表示:“当他十五六岁时你会意识到他天赋出众,但直到他17岁成为青少年组世界第一时,你才会确信他确实具备成为顶尖球员的必备素质。”
没有人会期待罗杰·费德勒能够变得如此伟大,即便在瑞士也同样如此。当他刚刚踏入网坛时,他在正成为女子网坛主要力量的辛吉斯所取得成功的映衬下相形失色;而当他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青少年球员时,小他312天的辛吉斯又正处于事业的巅峰,她在1997年赢得了四大满贯赛事中的三项桂冠,并且独占了中央舞台,特别是在瑞士。当瑞士已经拥有了女子现世界第一球星的时候,人们为什么还要去关注费德勒、一位拥有着天赋以及不确定未来的青少年球员呢?
即便在瑞士,人们也很少将费德勒作为一位未来的世界第一来谈论。在一个高山滑雪非常盛行的国度,人们总是对过“高”的期望值心存谨慎。一个新的鲍里斯·贝克尔或是皮特·桑普拉斯已经在日内瓦湖和康斯坦斯湖之间冉冉升起的奇特想法,几乎从未出现过在任何人的头脑中。然而,这对于年轻球员并不是件坏事。相反,费德勒可以安静地成长,而不必生活在父母以及公众巨大期望带来的压力之中。
不过,费德勒毕竟还是成长在一个职业网球较具影响力的国家。作为atp最重要的室内赛事之一,瑞士室内赛的举办地就在费德勒位于巴塞尔近郊祖传的家旁边散步即可到达的地方。罗杰的母亲勒内特(lynette)曾是这项赛事组织工作积极的参与者,罗杰自己还曾在1994年担任过赛事的球童,13岁的他当年甚至还和吉米·康纳斯合过影。另外,瑞士还诞生过冈特哈德以及罗塞特等著名球星。
尽管费德勒并非成长于一个伟大的网球传统国家,但瑞士也并非网球运动的不毛之地。也正因为如此,费德勒很早就认为,一个瑞士人没有理由无法登上网球世界的最高海拔。
。。
第一章从坎普顿公园到巴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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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kempton park to basel)
伯恩奈克(berneck)村庄座落于瑞士东北角的圣盖尔莱茵山谷(st。 gall rhine),著名的焚风阵阵吹过阿尔卑斯山麓,当地居民说着粗鄙的德语方言,村民们感觉和莱茵河对岸的奥地利以及它的沃拉尔博格省比对瑞士的主要城市如苏黎世、伯尔尼以及日内瓦更感亲近。往北只有几公里的地方,莱茵河流入康斯坦斯湖,水域组成了瑞士、奥地利和德国三国的边界。
罗杰的父亲罗伯特就生长在伯恩奈克,他是纺织工人与家庭主妇的儿子。他在20岁时离开了家乡,并且沿着莱茵河的流向来到了巴塞尔,一个地处瑞士、德国和法国三角区的边境城市,莱茵河在这里转而向北流出了瑞士国土。巴塞尔是世界上一些最重要的化学公司的总部所在地,年轻的化学实验室技工罗伯特·费德勒(robert federer),在世界上一家顶尖的化工公司、瑞士汽巴公司(ciba)里谋到了他的第一份差事。
在巴塞尔生活了四年之后,罗伯特·费德勒的内心再次陷入流浪的冲动之中,他在1970年决定移民,彻底离开瑞士。他选择南非一方面是出于巧合,但同时也是因为手续问题;除了其他一些别的原因之外,他能够相对轻松地从这个仍被种族隔离政策统治的国家获得移民签证。另一个巧合是,他在和他瑞士的同一家公司、汽巴公司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这家化学公司和其他几家外国公司一起,座落在位于约翰内斯堡郊外国际机场的坎普顿公园里。
正是在坎普顿公园,他和在汽巴公司担任秘书职务的勒内特·杜兰德(lynette durand)相遇了。她那些生活在农场的大家庭成员都说源自荷兰语的南非公用语——她有三个兄弟姐妹,父亲是一位工头,母亲则是医生——但勒内特却去了一间英语学校,她的本意是尽快存下一笔钱来好去欧洲旅行。她最希望能去英格兰,她父亲曾在“二战”期间驻扎在那里。
罗伯特·费德勒是一位通常隐身于众人身后的谦逊稳重的年轻人,他习惯于首先安静地观察和倾听,然后才操控事情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运行。他身材不高,有着一只硕大的鼻子和两撇与众不同的小胡子。他行动敏捷、体格健壮、风趣幽默、没有架子也不存偏见,没有什么比他眯起眼睛并且高耸起浓密的眉毛开怀大笑时更能体现出他的个性。尽管和蔼可亲,但他同样知道在被冒犯时该如何保护自己;他坚决果敢并且讲求实际,正如一位肖像女画家曾经描述过的那样,他可以“像熊咬般犀利”。
拥有一双富有穿透力眼睛的18岁漂亮女秘书勒内特,很快就在两人1970年在公司自助餐厅里初次相遇时赢得了罗伯特·费德勒的好感,他们相识并最终成为一对情侣。罗伯特将勒内特带到了约翰内斯堡的瑞士俱乐部,向她介绍了他的新爱好——网球。这位曾经打过曲棍球的年轻姑娘很快就爱上了这项运动,并且开始定期训练。这对恋人在南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种族隔离政策几乎未对他们产生任何影响。
罗伯特·费德勒至今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1973年迁回瑞士,“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候鸟一样。”他说道。回到巴塞尔后,他时常自问为什么不留在南非,特别是当他的爱侣艰难地受困于瑞士的狭小国土以及当地人的狭隘观念时。“好在,人总能够很快适应环境。”她说。这对情侣结婚了,并且在1979年迎来了女儿黛安娜(diana)的降生。20个月后,勒内特·费德勒又在1981年8月8日早晨于巴塞尔的州立医院产下一位男婴。他被起名为罗杰,因为这个名字用英语发音也很容易。即便在他出生的头几个小时里,罗杰的父母就已经感觉到,给他们的儿子起一个用英语发音起来容易的名字最终会令他受益。
费德勒的姓氏早在1800年之前就已经在伯尔奈克相当知名,但它在瑞士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不常见的宗族姓氏。一直以来,最著名的一位“费德勒”是海因里希·费德勒(heinrich federer),这位神父后来成为诗人,并于1928年去世。1966年当他诞辰100周年时,瑞士还为纪念他发行了邮票。
在1970年代,罗伯特和勒内特·费德勒继续在瑞士工作的汽巴公司,在巴塞尔郊区的奥什维尔(allschwil)赞助成立了一家网球俱乐部,费德勒小两口很快就成了积极分子。勒内特显示出了很高的天赋,她最大的胜利来自于作为队员在1995年赢得瑞士俱乐部锦标赛的冠军。她狂热地喜爱网球,并且很快就成为俱乐部的儿童组教练。她后来还参与了atp设在巴塞尔的瑞士室内赛的组织工作,在媒体证件办公室提供服务。
罗伯特·费德勒同样是一位忠实的网球爱好者,并且还是一位拥有地区排名的业余球员。他和他的太太后来更多地在高尔夫球场上消遣,但在那时,网球仍是第一位的。勒内特经常把儿子带到网球场上,小罗杰在很小的年纪就被那些网球迷住了。“即便在他只有一岁半的时候,他也能连续玩上几个小时的网球。”他的妈妈回忆道。他的技巧是确定无疑的:他在几乎还不能走路时就已经能够抓住那些大大的网球。小罗杰在三岁半时第一次将球击过球网,四岁时,他已经能够连续打上二三十个回合。“他的协调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的父亲感叹说。
费德勒一家既不富裕也不贫寒,算得上是标准的瑞士中产阶级家庭。罗杰成长在巴塞尔郊外慕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