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我说!”一股水流从董远裆下汩汩流出,泛着难言的恶臭,然后他却连这个也顾不得了,赶着活命一般说道:“老爷子就是董思杀死的,他亲手往药里掺了毒,然后给老爷子送去,那只白玉扳指就藏在……”
“董远,你敢!……”董思瞪红了眼睛,拼命的朝董远的方向扭转着身子。
性命当前,也没有什么廉耻不廉耻,董远索性豁出去了,大声说道:“我为什么不敢?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我本来就不是长房的嫡子,董家这么大的业,一丝半点我的也没有,我跟谁不是跟?”扭转头对着萧迟说道:“那扳指就藏在……”
“我说!”董思猛的大吼了一声,一双眼睛狠瞪着萧迟:“我的东西,我来处置,我告诉你那东西在哪里!”董远居然这么简单就出卖了他,枉他还真的把他当做兄弟般信任。
“你想好了,真的要说?”萧迟看向他,目光凉凉的。
“事己至此,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求我说了之后,你能放过我一家老小性命,不要再为难我们,我一定带着他们,永生永世都再不出现在董家任何一个人面前。”前两句话还有点英雄气概,说道后面几个字,己是彻底颓然下去。然而到了这般境地,能用手中的筹码为自己多换得一点利益,总是好的。
“说吧。”只有这两个字,怎么处置他们他心里自有想法,用不着董思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书柜第三层正中央,摆着一个送子观音像,那扳指……就在观音的束上。”
萧迟一愣,旋极笑起来,这个人蠢归蠢点,倒真是不笨,放在这样的地方,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却会让所有的人都自动忽略,当真是个高明的手法。
唇边淡淡扯开一抹笑,萧迟吩咐旁边的人:“带董大爷出去休息,找人来帮他好好疗伤。”
密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重重的合上。萧迟绕着董远走了一圈,然后站在他的面前,笑着问道:“那个秘密他己经说了,那你呢?你怎么办?”
“那个秘密是我要先说的。”董远惊恐的叫道。
“这我不管,反正最终的结果是他先说了。”萧迟无所谓的说着耍赖一样的话:“像他那样的脑袋,估计想不出要毒杀外公的计策,一定是你为他出谋划策的。”
“不是,我没有!”董远拼命的为自己辩解。
“就算你没有,可是你至少知道他要杀外公的事情,知情不报,还帮他隐瞒,这就是共犯,按理,也该打!”退后两步,阴沉的说道:“行刑!”
同样的两指宽的鞭子,同样沾了盐水,打起来却远没有刚才那般噼啪有声,而是一种闷闷的声响。
但凡在董家做行刑手的,都得先练会一门工夫,那就是用宣纸包着一捆稻草,用不同内劲反复捶打,一种内劲可以打的宣纸四散飞散,而内里稻草分毫不断,而另一种内劲,则会在表面上看去宣纸完好无损,而当打开宣纸时,就会看到里面的稻草全部碎成粉末。
当然,这种方法历来只说给当代家主知道,也只有当代家主,才会不动声se的授意行刑手用哪种方法来行刑、
方才打董思时,用的是第一种方法,而此时打董远时,却用上了第二种方法,虽然身ti表面看起来只有些青紫的瘀痕而已,但其实己经伤及肺腑。董远只觉得皮肉像是要断了一般,疼痛直深入到骨髓里去,几乎要崩溃了。
泪流满面的用极度难听刺耳的声音狂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全说……”
伸手止住行刑手的鞭子,萧迟凑进董远的耳边说道:“我生平,最恨敢做不敢认的人。”
“我认,我认,是我给董思出了下毒的主意,可我没想到他真的敢做啊。”
“认了就可以了么?”萧迟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外公的身ti本就己没几天日子好过,你居然连这几天也等不了?”手又高高扬起,厉声叫道:“给我打!”被推在前面当炮灰的人多少总有可原谅之处,但躲在阴暗处蝇营狗苟,玩弄手段的人,就是罪无可赦了!
“不要!”董远狂吼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说还不行么!前两天来见我的使者是范家派来的,求董家的死士去杀苏暮颜的也是范家,就是那个靠出卖崔敬投靠萧南予得了爵位,又把女儿送进宫去的定远伯游击将军范航,淑妃范明玉的娘家!”
“那个使者来见你有什么事?”
“问我们借调一批死士。”
“借死士做什么?”
“……”
“给我打!”
“不要,我说!他们要对付萧南予,要谋朝篡位!”董远一口气吼出这些,脸色灰白,嘴唇不住的哆嗦着,他有野心,却没有那个完成野心的气魄,。只不过是刑讯之中最简单的鞭子,就己经让他的忍耐崩溃,把所有的秘密都吐了出来。
和范家的联系一直都是他在cao作,里面的东西,包括暗号,接头方式,利益交换,连董思都不甚明了。
“什么?!”萧迟猛的向后倒退两步,面上的表情震惊至极。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萧南予是多英明的君主,堂堂凌苍在他的治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他们居然敢把手伸过去?
小小的一个五品游击将军,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和野心。
挥手对着密室中所有董家家仆和侍卫说道:“除了洛书和泰,其他人通通出去!”
沉默的遵守着命令,一室的人片刻间走个jing光,密室的门又关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天亮时分,萧迟才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看着外面刺目的晨光,萧迟的表情迷茫起来,头也不转,低声问跟在后面的老者:“和泰,我该怎么做?”
“少主的心自会指引少主!”沉闷的声音,模棱两可的回答,和泰禀持着他一向不多话的习惯。
“我的心?”萧迟嘲讽的苦笑一下,面上却有种开朗的感觉。
正文 248。 山雨欲来
虽然苏暮颜一再和萧南予保证自己的身ti没有他所想像的那么脆弱,萧南予仍是执意放慢了行程。最多二十天就可到达的京城,居然硬是走了一个多月。
望着近在眼前的京城大门,萧南予的面色变的前所未有的严重起来,低声叫过龙默,淡淡说道:“京城己经到了,你们暗卫还是不要露面的好,让燕南留下来就可以了。”龙默看了看眼前的朱漆铜钉大门,轻声应诺,带着二十余名暗卫快的没入城外的人群中。
转头看着沐靖远:“你们这次出京用的什么借口?”
“去给啸云劳军。”沐靖远极快的说道。
“恩。”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向燕南:“你先编入靖远的部队里去,随便做个小队长之类的。”燕南面露不解,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目光望向苏暮颜,又看向沈玉楼,略略犹豫一下,才说道:“暮颜先住在玉楼家里。”
苏暮颜立时一愣,然后思绪电转间,立刻明白了萧南予的意思。虽然如今朝中大多数人可能都猜到了萧南予根本不在宫里,可是,至少明面上,萧南予对外宣称的还是在为太后闭关祈福。既然这样,他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回宫殿去。
而既然他没有出宫,自然也不可能带回苏暮颜,更何况,苏暮颜如今还是待罪之身,一个被配边疆的囚犯,就算萧南予带她回来,那些大臣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松口再让她入宫?
终于明白萧南予为什么执意要放缓回京的路程,原来他早就想明白,进京之日,就是他们分别之日。放缓了行程,并不全是为了照顾苏暮颜的身ti,更多的,也是想要能与她那么无牵无挂的多相处几日。
一入京城,又是明枪暗箭严相逼,再想有那般惬意的日子,几乎己是不可能。
心里的苦涩与怜惜交替着一层一层的泛上,说什么再不分开,终究不过是骗人的情话罢了,可萧南予现如今的心情,恐怕也并不比她好。终于第一次对萧南予的为难与无可奈何感同身受,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还能成长为这样优秀的男子,实在己是天纵之资。
收了多愁善感的情绪,浅笑着看向萧南予:“也好,反正我还从没去沈御医家看过,听说他家里种了好些奇花异草,正好去参观参观。”
看着苏暮颜的强作欢颜,萧南予的心里涌上一股极度不舍的情愫,同时又多多少少觉得欣慰,这个女子,是真的将心交给他了,否则,怎会愿意为了他这般隐忍?
伸手将苏暮颜捞过来,在她额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当先大踏步的离去。
沈玉楼,沐靖远,欧阳清风,谁都没有跟上去,以萧南予目前的状况,只能独自悄悄潜回宫中,好在,这对他不是什么难事。
鼻子里酸酸的,这人,怎么这样,要走了,连句话也不说,至少说一句:“我会回来接你”之类的,好让她心里也有个念想。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沈玉楼拍拍苏暮颜的肩,柔声说道:“南予不习惯说些好听的话。”
“我知道。”转了头去望沈玉楼的时候,笑容己是又浮现在脸上,坚定又清晰的说道:“我相信他。”
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有一种闪了神的感觉,苏暮颜脸上的笑容绽放着一种夺人心目的光彩,第一次知道,原来信任不仅能让人变的坚强,更能让人变的美丽。
在城门处人头分道扬镳,沈玉楼带着用纱帽掩了容颜的苏暮颜回沈府,沐靖远和欧阳清风则回兵部复命,虽然兵部尚书张德裕的兵权早己被萧南予不动声se的架空,但表面上的形式还是要走走的。
到兵部交差的时候,一向极不待见他们两人的张德裕居然破天荒的赏脸接见了他们一次,东拉西扯的又是旅途见闻,又是边关风情,问了不少东西,还感叹说什么自己老了,要不一定要亲自走走之类的。两人几次告辞要走,都硬被张德裕没话找话的留了下来。还硬要他们在兵部吃晚饭。
欧阳清风的耐性用到极点,手一按腰间就想先砸烂了这兵部大堂再说,却被沐靖远不动声se的按住了。张家在朝中的党羽甚多,萧南予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拔除他们,所以自己和清风,还是尽量不要给萧南予惹麻烦才好。
婉拒了张德裕的留饭的好意,又拖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张德裕才笑着说道:“行了,你们面圣复命去吧,如果圣上出关了的话。”那笑容似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终于解tuo了一般。
沐靖远和欧阳清风走出兵部大门的时候,己是掌灯时分,本来只是简单的复个命,竟硬是耗去了整个下午。
走出兵部大门好远,欧阳清风确定身周无人,极小声的说道:“靖远哥,事情好像不对劲,那老狐狸未免太热情了一点。”
沐靖远眉头沉的低低的,思忖着说道:“不知道南予那边怎么样。”
正文 249。 探病
从城中最偏僻的地方绕至皇宫的后门隐蔽处,萧南予略略算了一下守卫换班的时间,在林木间藏身片刻,瞅准换班的间隙,身形猛然弹出,快如流星般飞过大门,没入楼阁殿宇之中。
这是从以前就知道了的破绽,若是当着守卫的面直接施展轻功进去,纵然度再快,全神贯注的守卫也必然会有所察觉,进而惊动其他的人。而若是趁着换班那一闪即逝的间隙进去,因为守卫的心神正集中在交接工作上,虽然人数多了,却反而不易察觉。
在宫中轻车熟路的避开各路值勤侍卫,三转两转的进了一个园子,却是多年废弃不用的冷宫。偷偷mo进边上的角门,在门后下方的几块砖石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