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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姐向我叙述这件真实故事之际,图蒂本人放学回家,走进店里。如今八岁的她,展现出无比的魅力。这名可爱的女孩(绑马尾、皮包骨、活跃异常)用生动的英语问我想不想吃午饭,大姐说:〃我都给忘了!你该吃午饭!〃母女俩赶忙跑进厨房……加上躲在里头的两位害羞女孩帮忙……过一会儿制作出我在巴厘岛尝过的最佳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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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故事(18)
小图蒂端上每道菜时,就嗓音清亮、笑容可掬地说明盘内的东西,如此活泼的她该去耍指挥棒。
〃姜黄汁,清洁肾脏!〃她宣告。
〃海藻,补充钙质!〃
〃番茄沙拉,补充维他命d!〃
〃多种香草,预防疟疾!〃
我最后说:〃图蒂,你在哪儿学会这一口好英语?〃
〃从书上!〃她宣称。
〃我认为你是很聪明的女孩。〃我告知她。
〃谢谢你!〃她说,跳了个即兴的快乐小舞,〃你也是很聪明的女孩!〃
顺带一提,巴厘岛的孩子通常不像这样。他们经常极度安静客气,躲在母亲身后。图蒂却不然,她具有娱乐风采,她懂得表现与表达。
〃我让你看我的书!〃图蒂唱歌般地说道,冲上楼梯取书。
〃她想当动物医生,〃大姐告诉我,〃那词怎么说?〃
〃兽医?〃
〃对,兽医。她对动物有许多疑问,我却没法回答。她说:〃妈咪,如果有人带一只生病的老虎过来,是不是先包扎牙齿,以免它咬我?假如有条蛇生了病,需要服药,它的开口在哪里?〃我不晓得她从哪儿得到这些想法。我希望她能上大学。〃
图蒂抱着一堆书,摇摇晃晃下楼梯,迅速爬到母亲腿上。大姐笑着亲吻女儿,离婚的愁云惨雾刹那间从她脸上消失。我看着她们,心想,让母亲幸存下来的小女孩,长大后必能成为女强人。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已深爱着这个孩子。我不由自主地向神祈祷:〃愿图蒂有天能为一千只白老虎包扎牙齿!〃
我也喜爱图蒂的母亲。但我已在他们店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觉得自己该走了。也有其他游客走入店里,希望用餐。其中有名游客是个厚脸皮的澳洲老女人,大声嚷嚷问大姐能否帮她治疗〃糟透了的便秘问题〃。我心想:〃亲爱的,再唱大声点吧,让我们大伙为你伴舞……〃
〃我明天再来,〃我向大姐保证,〃再点你的多种维他命特餐。〃
〃你的膝盖现在好多了,〃大姐说,〃很快就会更好,不再感染。〃
她拭去我腿上残留的绿色药膏,然后轻轻摇了摇我的膝盖骨,摸着感觉什么。而后她摸另一条腿的膝盖,闭上眼睛。她睁开眼睛,咧嘴而笑,说:〃我从你的膝盖得知最近你不太有性生活。〃
我问:〃怎么说?因为合得太紧?〃
她笑着说:〃不是的……是关节,很干燥。性生活能分泌荷尔蒙,润滑关节。你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大概一年半。〃
〃你需要好男人。我会帮你找找。我会去庙里求神给你找个好男人,因为现在你是我的姐妹。还有,你明天过来的时候,我会为你清洁肾脏。〃
〃除了好男人,还有干净的肾脏?听起来很不错。〃
〃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些离婚的事,〃她告诉我:〃我的人生太沉重,太哀伤,太辛苦。我不明白人生为什么这么辛苦。〃
而后我做了件奇怪的事。我握住治疗师的双手,口气坚定地说:〃你的人生最辛苦的部分都过去了,大姐。〃
而后我离开她的店,无法解释地颤抖,充满某种自己仍无从辨别或释放的强烈直觉或冲动。
现在我每天的活动,分成自自然然的三等分。早晨和大姐待在她的店里,谈笑,吃饭。下午去赖爷家,聊天,喝咖啡。晚上在我的美丽庭园,独自消磨时间和阅读,或时而与过来弹吉他的尤弟聊天。每天早晨,我在太阳从稻田一方升起之时禅坐,睡前我跟我的四兄弟说话,请他们在我睡觉时守护我。
我在这里只待了几星期,却已经有任务完成的感觉。在印尼的任务是寻求平衡,而我却不再觉得自己在寻求任何东西,因为平衡已自然到来。我并未变成巴厘岛人(如同我从未变成意大利人或印度人),而是感觉到自身的平静,我喜欢让自己的日子在舒适的禅修和愉悦的美景、挚友与美食之间摆荡。近来我时常祷告,自在而频繁。多数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傍晚时分从赖爷家穿越猴林与稻田骑车回家时很想祈祷。当然,我祈祷不再被巴士撞上,或被猴子扑上来,或被狗咬,但这些都无关紧要。我的祷告多半纯粹是对自己的心满意足表达感激之情,我未曾感到有过如此卸下自己或世界的重担这般的轻盈。
。。!
印尼故事(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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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记得我的导师对快乐的教诲。她说人们普遍以为快乐全凭运气,运气好的话,快乐就像好天气般降临在你身上。但这不是快乐的运作方式,快乐是个人努力的结果。你去争取,追求,坚持,有时甚至周游世界找寻它。你必须积极参与自己的各种福气,一旦达到快乐境界,你永远不得懈怠,你得坚守它,永远朝这快乐努力游去,浮在快乐顶端,否则你将漏失内在的满足。患难时祈祷并不难,但危机结束时继续祈祷则是一种封存过程,帮助灵魂紧紧抓住自己的成就。
我在巴厘岛的夕阳中,自由自在骑着单车,回想着这些教诲,不断祷告(其实是起誓),将自己的和谐状态呈现给神,说:〃我想抓住这些。请协助我牢记这种满足感,协助我永远给它支持。〃我把这快乐储存起来,由我的四兄弟看守保护,以备日后之需。我将这种练习称作〃孜孜不倦的喜乐〃。为〃孜孜不倦的喜乐〃而努力之时,我也不断回想起朋友达西告诉过我的一个简单想法……世间的一切忧伤与烦扰,都是由不快乐的人所造成的。不仅是像希特勒等让全球为之动荡的层次如此,在最小的个人层次来说亦是如此。即便我在自己的生活中,也确实看见自己在不快乐时所带给周遭人的痛苦、烦恼或不便。因此,追寻满足不仅是自保与自利的行为,也是献给世界的厚礼。丢弃一切痛苦,让你离开邪路,使你不再是自己或他人的障碍,此时的你始可随心所欲服务他人并与他人同欢。
目前,我最欣赏的人是赖爷。这位老人……确实是我遇过最快乐的人之一……允许我有完全的自由去询问他任何萦绕在我心中有关神灵、人性的问题。我喜欢他教我的禅修,简单而逗趣的〃让肝脏微笑〃,以及令人感到心安的〃四兄弟法〃。有天药师告诉我,他懂得十六种不同的禅坐法,以及切合不同需要的多种咒语。有些为了带来和平或快乐,有些针对健康,但有些只是单纯的神秘咒语……将他送往其他的知觉境界。比如,他说知道一种带他去〃上面〃的禅坐法。
〃上面?〃我问,〃什么是上面?〃
〃去上面七层,〃他说,〃去天堂。〃
听见这熟悉的〃七层〃观念,我问他是否指禅坐带他穿越瑜伽所谓体内的神圣七重轮。
〃不是七重轮,〃他说,〃是地方。这种禅坐法带我去宇宙的七个地方,一层一层上去,最后抵达天堂。〃
我问:〃你去过天堂吗,赖爷?〃
他微笑。他当然去过天堂。他说,去天堂并不难。
〃天堂什么样子?〃
〃很美。那儿一切都很美。美丽的人。美丽的食物。那儿的万事万物都是爱。天堂即爱。〃
赖爷接着说他知道另一种禅坐。〃去下面。〃这种去下面的禅坐,带他前往地下七层,是一种危险的禅坐法。初学者不宜,只适合能手。
我问:〃所以,第一种禅坐带你上天堂,那么,第二种禅坐肯定带你……〃
〃下地狱。〃他讲完句子。
这很有趣。我不常听印度教讨论天堂地狱的观念。印度人从因果报应的观点看待宇宙,一种永恒的循环过程,也就是说,当你走到生命尽头,最终的安息地并非某个地方……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再次循环,回到世间,以解决上辈子尚未完成的关系或错误。终于获致完美之时,你从循环中完全脱离出来,融入无极之境。因果循环的观念暗示着,天堂与地狱只在尘世间看得见;因为依照自身的命运和性格,我们可以做出善行与恶行,而由此创造出天堂与地狱。
我向来喜欢因果循环这个概念。并非就字面而言,不见得因为我相信自己从前是埃及艳后身边的调酒师……而是就比喻而言。因果循环的哲学,在比喻层面上,受我青睐,是因为即便在我们此生当中,我们显然也经常重复相同的错误,执著于相同的瘾头与冲动,一再制造相同的悲惨后果,直到自己最终能加以阻止并解决。这是因果循环(同时也是西方心理学)的至高课程……立即解决问题,否则下回再搞砸一切,就得再痛苦一次。重复的痛苦,亦即地狱。脱离无止无尽的重复状态,进入新层次的了结……始可找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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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故事(20)
然而赖爷对于天堂与地狱的说法并不一样,仿佛他确实去过宇宙当中的这些地方。至少我认为这是他的意思。
由于想弄清楚,我问:〃赖爷,你去过地狱?〃
他微笑。他当然去过。
〃地狱是什么样子?〃
〃和天堂没有两样。〃他说。
见我一脸茫然,他尝试说明:〃宇宙是个圆,小莉。〃
我想我还是不清楚。
他说:〃去上面,去下面……最后都一样。〃
我记得基督教有个古老神秘的概念:〃如其在上,如其在下〃。我问:〃那你如何分辨天堂与地狱?〃
〃看你怎么去。天堂,你往上去,通过七个快乐的地方。地狱,你往下去,通过七个哀伤之地。因此往上去比较好,小莉。〃他笑道。
我问:〃你是说,反正天堂和地狱这两个目的地都一样,你这辈子还不如往上去,通过快乐的地方?〃
〃都一样、都一样,〃他说,〃结果都一样,因此最好有一趟快乐的旅途。〃
我说:〃那么,倘若天堂是爱,地狱就是……〃
〃也是爱。〃他说。
我坐在那儿思索了一会儿,想搞清楚答案。
赖爷又笑了,亲切地拍拍我的膝盖。
〃年轻人老是很难理解这一层意义!〃
于是今天早晨我又去大姐店里闲晃,她在想办法让我的头发长得更快、更浓密。她自己有一头浓密、闪亮的及腰秀发,为我这头小捆、蓬松的金发感到可怜。身为治疗师的她自然有办法帮助我的头发变浓密,但这可不简单。首先我必须找棵香蕉树,亲自砍下它。我必须〃扔掉树头〃,然后把树干和树根(根仍深植于泥土中)雕成一口又深又大的钵,像个〃游泳池〃。而后我必须把一块木头放在坑顶,以免雨水、露水跑进去。几天后我必须再回来,看见水池内注满香蕉根的营养汁液,我得把汁液收集在瓶中,带回给大姐。她把香蕉萃取液拿去庙里祭拜,而后每天将汁液涂在我的头皮上。几个月内就会像大姐一样,有一头浓密、亮丽的及腰长发。
〃就算秃头,〃她说,〃也能长出头发。〃
在我们谈话的同时,刚放学回家的图蒂坐在地板上画图,画一间房子。图蒂近来多半画房子。她渴望拥有自己的房子。在她画的图里,背景总有一道彩虹,还有一个笑眯眯的家庭……父亲与全家。
我们整天在大姐店里就是做这些事。我们坐着谈天,图蒂画画,大姐和我闲聊家常,彼此开玩笑。大姐喜欢讲黄色笑话,一天到晚谈性,贬我单身,推测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