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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夜有月光,日有阳光,真是美妙。月光有一次遭到月蚀干扰。省长要求大家敲东西以防止野狗吃掉月亮。官员们都说不信,但照样敲了!在同一思路中,朝廷向官员号召,要和“风水”的迷信作思想斗争。这个词表示“风”和“水”,意味着人们不能伤害和胡乱命令生命精灵。就是因为“风水”,因为不要挡了飞行器,人们才长期不能建筑比平房更高的楼房。可是即使触犯“风水”,会很严重吗?嗯?
成都,1909年12月1日
亲爱的妈妈:
我觉得,如果你以为我是“记者”而感到耻辱,不会因为我是“作者”而生气的。这确实是品味问题。我一点没有野心让自己的名字印在蛋黄色的纸上,出现在所有书店的橱窗里。因为,如果没有发现任何新东西,我一定会重复前人说的话。需要以一种不同的风格来讲述,而我的…… 至少,我给你讲了所有对我来说好玩和有趣的东西。我其实希望在旅行之后的篇章里你也注意这点。
万般柔情
儒勒
1910年,巴黎塞纳河发生水灾,连远在成都的法国领馆也发起了为灾民的集资活动。
周一,1910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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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6
亲爱的妈妈:
我年轻了四五岁,又回到我是asfx的青年成员的时候了。邦思先生和我,自然而然地想到要给巴黎水灾的受害者捐款。由于情势紧迫,我们的所有人员都立刻调动起来。我们成立了一个三人委员会,由邦思先生、安迪科特先生和我组成。第一个人负责从中国人那里募款;第二个负责新教教士的募款;我则负责法国教士和欧洲侨民的募款。必须说,结果非常好。安迪科特先生昨天收集了120美元;他还说要给他在国内的同事写信。我这边是这样的:威金森先生那里有50美元,里兹先生那里有25美元,德国军工厂有5美元,邦思先生那里200法郎,主教给了100法郎,埃塞尔多先生给了10法郎,图弗先生给了5法郎,马里斯的教士给了3法郎。我纠缠那些没给钱的人(因为他们没看到消息!)。我还给葛布里昂先生,以及souéifou 的主教写信,向他们每人要100法郎。过几天我们就知道省长和其他官员能给我们的有多少了钱了。通过这些努力,我们期待募的款项能超过1500法郎。如果所有的领事馆都能给出差不多的钱,就真有不少了!
今天我才第一次收到一封谈塞纳河发大水的信。天哪,报纸上的消息越来越可怕了:圣多米尼克街上充满饥饿的人们;下水系统直到圣拉萨车站,都崩溃了;郊区的居民被困在水中。奢侈品商店很长时间都关闭着,外国旅行者也很久不来巴黎了。我想,要是巴黎中心形成了一个湖,所有街道上都得有好几个月的工程。我期待着,下个星期可以知道你在这场前所未有的灾难中怎么样了。
中国的扬子江却恰恰相反,不仅没有发水,反而受到了旱灾的折磨。可是,最让民众关注的却不是干旱问题,而是另一个自然现象:哈雷彗星即将来临。中国人认为那是“扫帚星”,将会带来骚乱。
邦思当第不愧为中国通,他“嗅”到了底层的运动将扩展到整个中国社会。5月31日,他写道:“自从我回到成都快一年的时间内,我有太多的时候要表达这方面的意思:我写的所有的每月汇报,都想暗示一种对在民众中的不安的担忧。这种不安定所引起的麻烦或混乱不断出现,意味着不需要什么别的东西,就能够引起一场可怕的大冲突”。
从表面上来看,1910年不是政治的,而是自然的。但自然出现的征兆,和人们对它的反应,恰恰是对另一种命运的恐惧的转移。实际上,中华帝国在1911年到来之前,度过了它最后的安宁时日。
我们回到1911年夏天,就像1910年夏天一样,邦思当第要去西藏地区旅行。他离开几天之后,四川省进入了半军事暴乱的情况,在后面支持的是地方议会的成员。运动原因要回溯到几年前义和团运动刚结束的时候。为了保持中国领土完整,好几个省的议会议员想联合起来买回在外国人手中的铁路修筑权。买回筑路权的钱对这些地方议员来说太多了。而国家为了铁路国有化,却从外国银行里借钱修路。1911年,面临着川汉(汉口)和粤汉铁路国有化的问题,这几个相关省份的议员起来反对。四川,这个有着反叛传统,并且希望有“它自己”的铁路,以解决它地理上的封闭问题的省份,情况变得尤其激烈。
这个围困的第一个后果,就是信件电报交通变得十分困难,成都中断了与世界其他地方的联系,被隔绝起来。儒勒这段时间写给玛利亚的信很少,用词也很谨慎。但在他的述职报告中,则表现了这些事件的严重性。9月12日的第一份相关报告中显示,儒勒立刻明白了不能轻视这场运动:
大罢工和革命性暴动是在8月24日开始的,理由是通过外国借款将铁路国有化。直到月底,运动还在持续,官府本应该能够采取措施控制它。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残酷的,反叛者是非常有组织的。
快到9月底的时候,儒勒告诉玛利亚,政治气氛好转了。北京的法国领事也急着向巴黎汇报:“成都的秩序已经完全恢复。”我们才了解这是围困的结束,最严峻的时期过去了。儒勒格外平静和自信。他的上级对他倍加赞赏,成都的法国居民们也表现出一副“生活在继续”的态度。
成都,1911年9月23日
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7
生?
亲爱的妈妈:
现在,欧洲和美国都正式宣告切断与成都的正常联系,一万名起义的人占领了这个城市。这个消息是这段日子里惟一让人不快的东西。幸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我想你们不会太长时间陷在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印象里,你们早就应该知道,起义人员在军事包围展开之前就已经撤退了。
我从公使团那里收到一封这样开头的电报:“我对于您在通信里表现出来的镇定表示敬意。”这句话使我很开心,就像听到法国公使团长因这场事而受到责备一样高兴!
我们还是操办日常的宴席:自从暴乱以来,木雅克夫人的大厨师掌控了炉灶。只要他愿意一显身手,我们就能吃得美味,并直舔手指头。这是“饥饿的恐怖”。要是你看见我们的话,就知道所有人都脸色不好!……
我不知道邦思先生在哪儿。他如果知道错过了如此一个写报告的好机会,会悔恨得揪头发。可这对他是遗憾,对我却是机会……
一千个吻
成都,1911年10月1日
亲爱的妈妈:
就像你将从我的报告里看到的那样,除了各种疾病以外,没什么新鲜事发生。幸好这种情况还不严重。我倒是没病,就是有点累。
重庆的消息说,成都被封锁了几天的事实,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震动。他们那里一向宁静,却因此而全副武装。并且在你知道的那个小丘上的领馆周围加强了防备。我们这儿呢?我们统共有两支来福手枪。我们基本上是安全的。
越深入坚持,我越感谢意外之神给我机会参与这样重要的事件,并且是独自参与。我想说这里没有上级。这是把我的词句念给德塞尔夫先生的惟一机会!
不愿再发信的邮局,终于给我们送了些信来。这是你8月17日和24日的两封信。你告诉我你要在晚餐上讲述这一切,你毫不怀疑四川将会成为一个最令人心动的话题。
再会,亲爱的妈妈,吻你一千次
儒勒
这样的乐观主义很快就被击碎了。四川的情形发展到了其他地区。武汉发生了以孙稼先领导的国民革命党发动的武装暴动。
成都的情形离恢复正常还很远。到9月30日,儒勒声明他无法呈递他的每月述职报告,“邮路不通,电报的中断和报纸的停发,使我们失去了一切必要的信息”。
成都处于前所未有的孤立状态。外国邮局很难工作,特殊邮递员常常不能来,以至于领馆被迫自己派遣使者,带回其他地方的口头消息!不论如何,儒勒还是设法给玛利亚发了几封信。
成都,1911年10月16日
。。
1909~1912 :学徒岁月1909~1912 :学徒岁月…8
!
亲爱的妈妈:
你那样说不太合适,在9月8日的信里你写着:“独自被留下几个星期,也是给学徒的一种最好的形式之一。”我觉得可以说,这件事之后,我再也不是学徒了。并且这事还没完,还差得远呢!我不和你再谈它了,因为我给你附上了我的报告,另外,你应该已经知道,汉口也发生了类似的事。
我给你寄来几张珍贵照片,它们的价值难以估量,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全世界只有在成都才能拍到。你能在照片背后看到关于它们的解释。你可以去《插图》报社,圣乔治街的那个,问问他们是不是能复制,只要不毁坏照片,就可以将照片留在他们那里。你要和他们说,我不要稿酬,只需在照片下标注:“由总领馆负责人j·l先生提供。”
在那些对事件的表达流于肤浅的同事身旁,儒勒表现出一种惊人的镇静,出色而客观地发布了一些消息。10月21日,他叙述最终找到了在西藏失踪的邦思当第,就体现了这种镇静:
我最终收到了邦思当第先生的消息:他在塔仙楼(音)困了一个月而出不来。我请他回来的电报发到了道乌(音)。他立刻从道乌出发,六天后到了塔仙楼,那是农历7月26日。所有通途已经被封锁。一个邮递员抄小路来到领馆给我送他的信。出于谨慎,我们决定最好不再通信。整个西藏似乎都处于封闭之中。
从北京来的报纸发表了官方评论,与我的报告并不完全相符。我已经表达了获取信息有多困难,所以我从不否认,我也有可能犯错误。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有必要坚持那些我传达的被称为是错误的信息……坚持说省长进行了“七天七夜”的战斗是没用的。甚至说衙门在9月7日遭到“袭击”也是不对的。关于这个问题,我拥有不可推翻的证明材料,我绝对是在场的惟一有这些材料的欧洲人,尽管获取它们无比艰难。这就是关于跌倒在衙门口的尸体的照片,这些照片已经被官府封查,防止它进入流通领域。所有,绝对是所有的照片,都呈现了没带武器的人,大部分是平民,有老有少。有人被击碎的手中还拿着扇子。没有一个人手中有枪。
现在在成都,物价变得十分昂贵。我们欧洲人的钱还够花,可对于民众来说,抬价就是件十分残酷的事。再也找不到煤炭和木柴,一些行政机构徒劳无功地收购。煤和柴的需求量是最大的。我们也同样,很快就会缺乏一些欧洲食品,这种亏缺对妇女和儿童的影响可能很大。钱变得罕见:我们从能提款的银行里把钱都提出来了。官方办公室也停止发薪。有人向我证实,通常在农历每月26日给士兵发薪的军饷处,今天也没发出钱来。
武汉革命之后不久,中部和南部省份纷纷宣布独立,上海紧随其后。帝国在面临崩溃之时,重新任命袁世凯为最高军事首领。这种重新任命,表现出帝国的绝望。因为袁世凯从1909年就因为其新思想和扩大的影响而被免职。这是帝国争取苟延的最后机会,却实际上促进了自己的灭亡。袁世凯领导军队夺回了汉口,汉阳。但他很快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