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剽香窃玉-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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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放弃了,忍不住又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志清推了推鼻梁上的银镜说:“也可能是万劫不复。”



天叔说:“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啦!如果你可以比那个杀手更快,也许…也许你会有一点机会。”



志清觉得鼻子有些酸涩,他勉强笑了笑说:“外面雨大,别感冒了。请回吧!”



他想哭,哭也许不能解决什么,但是最起码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些。



但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走。而且只能从从容容的走。



今天,就在今天,他害怕见所有的人。所以他要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孙不行迟疑着,终于追上他问:“大哥,你去哪?俺和你一块去吧!”



志清没有回头,他怕看到孙不行那张热切的脸。



“别跟着我,回去吧!我现在有信心,很有信心。但是你跟着我,我很快就会失去信心。”



孙不行大叫:“为什么?”



志清没有回答,从容的迈着步子,从容的向前走。



天叔喊回孙不行说:“别问了,跟我回去吧!”



孙不行还是问:“为什么?”



天叔深沉的说:“因为他需要一种决绝,一种拼命的勇气,你跟着他很容易就会让他动摇。”



孙不行有些沮丧说:“俺还是不明白。”



天叔看着天,天上有雨,冰冷无情的雨。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眉毛上,他tian了tian嘴唇。



雨水是苦的,他跟着说出的话也是苦的。



“明天,他去将是以命相博。也许死的是别人,也许就是别人死。



不让自己死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彻底冷却,变得无情。只有无情,他才能心无旁骛,做到心快。



心快出手自然就快。”



这番话说完,志清已经隐没在转角处。



他每一步都踏在积水处,一步比一步重,水一次比一次落得远。



他的心越来越无情,越来越空明。



雨已歇,路旁的大青树上挂着万千水珠,晶莹剔透。



突然间大树晃动,劈里啪啦落下了一阵狂雨。



一个白衣人自树后转了出来,双手疾挥。仿佛在用手抓频频落下的雨珠。



雨珠止,他也已到了志清面前。



志清笑问:“白大哥这是做什么?”



白玉郎伸出开双手说:“你瞧这是什么?”他手中心赫然存着一小滩水迹。



志清若有所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玉郎指了指心说:“心快手自然就快,心快就快,心慢就废了。”



雨伞边缘,一滴水珠滴溜溜的打转。



志清猛地挥手,那滴水珠在落地的时候被他抓了个正着。



白玉郎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目光说:“兄弟你果然聪明得很。”



志清说:“我瞧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寓意,不知道大哥能否告诉我。”



白玉郎点头说:“我的恩师,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他曾经对我说过。



武之道,在于心。心之道,在于悟。



悟之道,在于天地万物演化中。”



志清沉吟不语,朦朦胧胧的有种似解非解的感觉。



白玉郎拍了他肩膀说:“其实你已经很快了。”



志清问:“你刚刚都瞧见了?”



白玉郎点头说:“据我所知,那个刺出手比天叔快十倍都不止。”



志清有些绝望,问:“他真的有这么可怕?”



白玉郎说:“上一次不是他心有顾忌,怕有人来跟他为难,只怕天叔就命丧在他手下了。天叔虽然打伤了他,但他找到了一位能人,这些日子已然恢复好了。”



志清yao了牙说:“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血肉之躯的人。”



白玉郎大笑说:“不错,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被人一刀就能捅死的人。”



志清说:“你来找我,当然不止是为了这些?”



白玉郎眼睛里闪烁着异彩说:“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咱们去喝酒。”



志清问:“只有你和我?”



白玉郎摇头说:“不是,还有两位漂亮的小姐。你猜他们是那里的?”



志清笑了笑说:“想必不俗。”



白玉郎大笑说:“何止不俗,简直大有来头。她们两个都是龙五爷手底下的王牌。”



志清眼睛一亮,说:“那还等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她们了。”



不远处慢慢驶来了一辆车,来的慢,去的却很快。



因为车上坐了两个心急的人。



正文 163。 一滴酒

藏酒轩藏的是酒,卖的也是酒。要喝酒就非去藏酒轩不可。



据说藏酒轩有一处酒窖,一旦走进去,人便先醉上了三分。



藏酒轩地窖里的酒气,比喝烈酒还来的猛烈。



但这只是传闻,因为藏酒轩的酒窖外界知道的甚少。



藏酒轩的藏少主也从未向人提起过酒窖。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醉人的酒窖就成为了一个秘密,一个在众人间撕传的秘密。



晌午,晌午时分。



两位客人冒着如丝细雨,进入了藏酒轩。他们身上的衣服,一黑一白,黑白交映,格外的刺眼。



玻璃门前的侍者,见了那个穿了白衣服的人。突然掉转头,快向内堂跑了去。



白衣人大笑说:“咱们来是喝酒,他怎么见了你我二人就跑。难不成我会吃了他。”



志清弹了弹黑西装上的水珠,笑着说:“白大哥你原本就不是一般的人,他自然是去请大人物来招待你。”



那白衣人正是白玉郎,听了他这话,摇头说:“只怕冲的不是我。”



志清又说:“那便是冲着李总了,他既是飞蝗的总经理,又是舞王的后台老板。李威是他,龙天翔也是他,有了他这双重身份,咱们当然是黑白通吃了。”



白玉郎皱了眉头说:“我听闻这里有个酒窖,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进去豪饮一番,让你我醉个痛快。”



志清笑说:“万事随缘,那就看看你我两兄弟今天有没有这个缘分。”



藏酒轩的大厅,陈列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酒柜。



酒柜上的酒,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酒柜后的一处门帘晃动,一个穿灰色西装,打领带的人走了出来。



他走到二人面前,躬身行礼说:“白先生来此,要些什么酒,我这就给您去取。”



白玉郎说:“酒自然要,只是不带走,我要在这里喝酒。”



那人说:“藏酒轩只卖酒,不卖菜。不过白先生既然要在这里饮酒,那么我就亲自去为二位置办些小菜,以助酒兴。”



白玉郎问:“不知道你要我们在何处饮酒?地方不好不饮,没有特色也不饮。”



那人笑了笑说:“这偏厅后原本有一处jing舍,叫做‘怡酒院’。是藏酒轩以前的老轩主所住的地方,不知可否合二位的意思?”



白玉郎摇头说:“不好,不好,扰了老轩主的所在,未免有些太不合适。”



那人说:“那么…那么…”



他连说三个那么,显然是无法可施。



“藏酒轩后有一处‘酒神台’,是用来贡酒的所在。您若是有意,去哪里可好?那台子常年供奉,已有些灵气。在那上面喝酒,简直就和神仙一样。”



白玉郎说:“也不好,这样岂不是冒犯神灵,那是你们敬神的地方,我们去了岂不是冒犯天威。我听说你们有一处酒窖,里面常年酒气不散,闻者立醉,那里倒是一个好去处。”



那人听了面色巨变,陪笑说:“那里阴暗无光,只是藏酒的地方,去哪里喝酒实在,实在是有损酒兴。”



白玉郎微笑着说:“不用磨嘴皮子了,你若是能做主,就带我们不去。做不了主,快去找能做主的人来。”



那人说:“请两位稍等,我这就去请藏少主来。”



他转过身,掀起帘子,闪身走了进去。



志清笑问:“那个藏少主是什么人?莫非是此间酒轩的主人。”



白玉郎说:“正是,老轩主据闻已在数年前死了。没想到今天来这里喝一番酒,竟然这么麻烦。”



只见珠帘晃动,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衣饰华贵,一派富家大气。



他面无表情,神色木然。



见了二人也不问好,只问:“你们要去酒窖饮酒?”



白玉郎说:“久闻贵处酒窖,所以特来相扰。不知藏少主能不能遂了我二人这番心意?”



藏少主问:“你们为何而来?”



白玉郎说:“那自然是为了喝酒而来。”



藏少主说:“既然是来喝酒,哪里不一样,何必定去酒窖。”



白玉郎说:“心向神往,不闻一闻酒窖的神醉,实在是一大憾事。”



藏少主神色不变,说:“yu去酒窖,请先过了家父留下的一道题。”



白玉郎问:“什么题?“



藏少主淡淡的说:“喝酒。”



白玉郎又问:“喝多少?”



藏少主说:“一杯,一小杯。”



白玉郎好奇的问:“一小杯是多少?”



一小杯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一杯,这个银制酒杯只有拇指般粗细,拇指般大小。



这么小的一杯酒,怎么会是难题?



白玉郎看着奉上来的杯子说:“酒呢?就在何处?”



藏少主自怀里mo出一个白玉雕成的小酒壶,一个比酒杯还要小的酒壶。小酒壶里的大概只能用滴来计算。



藏少主旋了下壶嘴处,慢慢抽出了一个细细的玉签。玉签和壶嘴上的细孔,实在是天作之合。



他略倾酒壶,壶嘴对着酒杯下倾。



一滴晶莹圆润的的水珠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静静的落进了银制的酒杯中。



银杯光彩依旧,毫不变色。



这却是是一滴酒,一滴没有任何毒质的酒。



这一点藏少主不用说,白玉郎和志清也已明白了。



他又去过一个陈年的青花瓷酒壶,慢慢的注了清水进去。



片刻间,香气四溢,让人为之神醉。



藏少主说:“此酒名为‘一滴香’,一滴便可让人醉上三天。这青花瓷壶里的水,又名‘百花神水’,采于百花间的晨露。二位随便一个人,喝了这杯酒,只要无事。便可进入酒窖。”



白玉郎和志清只觉就中香气越来越浓,酒性越来越厚,这一杯酒实在非同小可。



志清忽然伸手取了酒杯说:“这样的酒不喝,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还是给我享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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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 酒窖(短更)

他并不是一个赌徒,但这会他却忍不住要赌上一把。



喝下,醉倒,一醉三天。



不管生与死,到了那时,他都是死人。他从来没有看重过名誉,只有在这一刻。



如果不能去赴明天的约会,他活着也就等同死了一样。



他赌,赌的是自己的生死?



一杯酒便决定了他自己的生死。



他在笑,笑得有些不由衷。



现在酒已落肚,他还好端端的站着。



能站多久?能笑多久?他却不知道。



他又笑,笑容中竟有些紧张:“趁着我还没有醉倒,拜托大哥你一件事。”



白玉郎怪异的看着他说:“你说就是了,你我之间,不分彼此。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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