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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延寿一家人进入客栈,曹公子的目光很快就落到客栈角落里那个紫衣少女身上,头上依旧戴着纱帷帽。
“掌柜,住店!两间上房,两间下房。”
掌柜打开簿子:“客官,就剩下一间上房、一间下房,你看……”
出门在外居然还带这么多人,一家四口都在还有八位下人。
曹延寿面露难色,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我们有十二口人呢?这如何是好?”
掌柜娘子扫过角落处的雪音:“下人们倒好安置,我令小二将柴房收拾一下可以安身。几位稍等——”
雪音吃得正舒适,掌柜娘子笑道:“请姑娘行个方便,能否将你的上房与那位客官的换一下。”
她缓缓抬眸,“为何要换?难道他们的银子是银子,本姑娘的银子便是石头?”
掌柜娘子忙忙道歉道:“不是的,姑娘要了最贵的上房。那房内有两张床,若是换与他们倒也正好。”
“要换么?让他们自己来说!”她举着茶杯,优雅的浅饮一口。
她侧身坐在店子里,门口围聚了三名从七八岁到十三四岁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瞪着角落处的女子。一个人居然要了那么多的菜,还有了大盘的馒头。
曹公子听罢掌柜娘子的话,移步过来。
小二去赶乞丐孩子,雪音启口道:“小二,让他们三个过来吧。”
三个孩子听到此处,拔腿就奔了过来,很快围在桌子旁,急切地望着雪音。
“店家,再来一盘馒头!”不待曹公子过来,她已经起身离开餐桌,“店家,结帐!”手一挥垂下纱帷,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握着宝剑,移往柜台。
“姑娘,能……”曹公子还是觉得说不出口,让他一个堂堂大男儿去央托一个女子。
雪音冷哼一声:“掌柜,那客房太大了,本姑娘不喜欢,给我换小的吧。”“掌柜娘子,一柱香后我要沐浴,劳烦你替我准备浴汤,该多少银子,明早一并结帐……”
还以为这女子难以说话,不曾想居然主动要求换房。
掌柜娘子笑道:“姑娘,今儿很冷,万一冻病就不好了……”
“真是罗索,让你准备就准备,哪来那么多话?”“另外……”雪音转身看着墙角里的三个孩子,“替我准备两斤上等卤牛肉、一只烧鸡,十个烤饼,明早带走。”
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客房。
沐浴之后,坐在灯前看书。
曹夫人抬起手臂,一个女孩儿只身上路,今儿还是得谢谢她。
雪音yu再易容,怕已经来不及了,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姑娘,能进来么?”
她起身走至门口,打kai房门:曹夫人站在门外,身后站着掌灯的曹公子。
曹夫人王宛清浅笑道:“见姑娘房里的灯还亮着,便想过来瞧瞧。”母子二人似被施了法术一般,久久未能移开她的脸庞:这是一张倾国绝世的容颜,一脸五官美得绝伦绝奂。刚沐浴完毕的她,头湿漉漉地披在身上,穿着合体的薄袄。浑身酝酿着淡淡的水气,在灯光下散着浅淡的光芒,像误入凡尘的仙子。
正文 98。 曹氏夫妇(3)
曹书恒看得呆了,若不是亲见,真难想像,一个女子可以美成这般。
“夫人,请进吧——”
母子二人进入房中,浴桶还在,房间里散淡淡幽香,似花香,又似香露。桌上放着琴谱和宝剑,屋内挂着刚洗过的内衫。
曹夫人顿觉尴尬,忙对儿子道:“书恒,你回房吧。”
曹书恒将手中的灯放在桌上,转身离kai房门。
屋内,传出一个女子好听的声音:“没吓着夫人吧?”
“姑娘貌若天人,怎会是吓着呢?只是黄昏的时候见姑娘……”
雪音笑道:“只身在外,小心为好。”“离家以后,小女子未曾以真面目示人,夫人还是第一个瞧见小女真容的人。让夫人见笑了!”
“还请姑娘莫要怪我冒然拜访。”
“夫人太客气了!请坐——”雪音起身,拿茶杯倒了盏热茶递过去。
曹夫人看着桌上的琴谱,上面的文字像蝌蚪似的,“姑娘喜欢音律?”
“谈不上喜欢,只是路途无聊,而自小把看书当成催眠,每日睡前总要看上一阵子。”
莫名,为什么和素未平生的女子谈话,她有似曾回到二十多年的感觉。当年的表妹谢若夕亦如此,喜欢看书。
一席话谈话下来,王宛清现这个美丽的少女,不但jing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若非曹延寿在门外催促,她还真不愿离kai房门。
这一夜,王宛清失眠了,脑海中浮现二十多年前与姐姐妹妹谈诗作画的日子。谢家的春秋园中,她们欢聚在一起,整日嘻笑打闹,是何等的无忧无虑。
“宛清,你今儿怎么了?”曹延寿一觉醒来,现里间netg上的妻子辗转难眠,身侧的儿子早已进入甜美的梦乡,脸上漾着笑容。
王宛清轻叹一声,道:“曹大哥,我们今日遇见的那位纱帷少女不但貌若天仙,而且才华横溢……真没想到,江湖中竟有如此奇女子。”“今儿,她问了我许多关于江南女子诗社的事。和她谈话,我似回到了年少时候,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是我曾经认识的人,是若夕表妹还是明秋表姐?”
曹书恒听到父母的谈话声,亦从梦中惊醒。
曹延寿笑道:“每次见到有才华的女子,你总会多愁善感。那女子不过是江湖中人罢了,或许是读了一些书,又怎能与宛清相比。”
“曹大哥,我比不上她。”“如果你和她说过话,聊过诗词,就知道她绝不是装出来的。她说,权势就像一个令人销hun的美人,得不到想得到,得到了便想永远霸占,却不知权势也是世间最厉害的毒药让人沉沦……”
曹延寿笑,“还真是不平常。这话不像江湖女子能说出来的。”“宛清,早些睡吧,明儿一早还要赶路呢。”
王宛清不再说话,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掠过当年那些年轻而美丽的姐妹。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睡着了,可又被身边的女儿给吵醒:“娘,起床了!”
正文 99。 六贾灭门案(1)
第三十四章六贾灭门案
雪音整理好马匹,拍着马肚,接过店家找回来的零散银子,将打点好的食物包好。
一边,曹书恒心事重重地偷瞄着戴着纱帷帽的少女。
王宛清笑意盈人地扫过儿子,目光锁定在雪音身上:“宝姑娘,早——”
“曹夫人早——”雪音抬眸,“听说榆林镇风景不错,想去那边游玩。”算是说明,与他们分别的原由,也算是出于礼貌吧。
一路行来,她在偶然中才知道,正元八年,不光是江南柳家被灭门,在洛阳便有两家如此。而榆林镇的曾家在三月初八时就被灭门,作案手段与柳家相似,先杀人,后放火。曾家主要经营酒楼、客栈,是当时洛阳仅次于金家的富贾,据说家中供奉的观音像也是纯金打造。十几年前,曾家上下四十九口人无一幸免,上至七十岁的老翁,下至刚出世的婴儿,尽死于歹人剑下。据周围的百姓叙说,曾家是被仇家所害。因为曾家极其富有,对亲友乡里尤其吝惜,曾家主事大老爷有“铁鸡公”的绰号。
跃上马背,往榆林镇方向奔去。
午后,她终于到了传说中曾家的府邸,与在柳家所见相同,残垣旧壁,地上一片狼藉。
在百姓眼中,曾家是为富不仁,所以遭到老天的处罚。
正元八年,遭难的不止江南柳家、徐州钱家,曾家是雪音知晓的第三家,而洛阳金家是第四家。天下还有多少家也是这样被残忍的灭门。
在这离奇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官府为何未能查探出来?
她的心头罩上迷雾。
缓缓走在废墟之中,二月的杏花风过,空气中飘荡着杏花的芬芳,偌大的残墙旧垣静哀地向世人表达着这里当年的风光。可以看得出来,曾家人丁兴旺,院落比柳家要大得多,而且在建造之中也极尽奢华。可见曾家人讲究享受,对自己很是宽厚,地上是铜制的匾额,镏金大字:礼仪廉耻,证实了这是户家规森严人家。
柳家唯有柳清扬母子逃过一劫,而徐州钱家还有一个后人,据当地百姓所讲好像是钱家孙子辈里年龄最长的姑娘,因自幼拜云游道人学艺,才幸免于难。
当地人说曾家上下全都死了,除了全家上下数十口人,还有三位拜访的亲友也惨死在那场横祸之中。曾家人向来很看重年节,所以难得举家团圆,正元八年的新年第三天深夜,曾家闯入一群凶残贼人,先杀后烧,令曾家在瞬间化成火海。待周围的百姓警觉赶来,因火势太大,杯水车薪难以灭火。
杏花林中,站着一抹珍珠白衫,双手负后,身后跟着两位健壮大汉。
“王爷,又是那个神秘女子。”飞虎低声道,上次他们在徐州钱家旧地就曾见过她。她在钱家被毁的旧宅狼藉之中转悠了两天。
花豹道:“上次我们曾怀疑她可能是钱家后人,可今日又在曾家。”
紫衣女子缓缓蹲xia身子,从包袱中取出一包冥钱,火光闪烁。
“小女子途经此处,若曾家上下有灵,请给我一些线索查清幕后真相……”
夕阳照耀在她倩美的身姿上,她静静的凝望着废墟,在上面来回踱步,似在寻觅什么。
曾家死了太多人,当地人说,每到天黑,这里阴风惨烈,附近人都避开此处。当年挂在花厅中央的匾额还在,说明这里是几家之中现场保存最好的地方。不似柳家,大火之后,值钱的东西都被附近的百姓捡走,因为离城不远,那里早已经找不到丝毫线索。
“当年柳钱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雪音长长地叹息一声,“尘世富贵过眼云,攘攘名利皆成空。”
迎视着夕阳,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久久地伫立,任微风吹拂她的衣袂,掀动她头上的纱帷帽,只是那样凝视。
柴英很快就联想到一个人:三年前的如意郡主——凌雪音。
她们都是那样的孤独,那样地遗世傲然,就像把尘世的一切都踩在脚下,冷漠地俯视。
正文 100。 六贾灭门案(2)
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有人踏着废墟,越来越近。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与曾家是什么关系?”
她无语,幻想着这里曾经是座怎样的宅院,又珍藏了多少欢乐、幸福。
飞虎继续说道:“姑娘是洛阳人么?”
雪音淡淡地道:“萍水相逢,公子问得太多了?告辞——”
她的冷傲拒人于千里,转身离开废墟。
“站住——”飞虎喝道,“姑娘若与钱、曾两家有关联,在下告诉姑娘一声。如今朝廷正在彻查此案,姑娘若是知晓什么不妨到京城宁王别院找七王爷。”
雪音止住脚步:“相隔十七载朝廷才想起此案,是不是太晚了?”
杏林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依如当年,他还是那么对珍珠白有着特殊的偏爱,衣袂飘飞,气宇轩昂,加上他如玉的风华,谪仙般的风姿,足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姑娘想知道什么?正元八年正月至四月,南越朝六大富贾:江南柳家、徐州钱家,洛阳金、曾二家、肃州木家、福州明家皆被灭门。共死三百零二口人,据查,六家之中柳、钱、金、明四家皆有后人在世。姑娘是钱萍萍还是金凤仙?”柴英款款而道,他需要有人相助,从他接手此案,就知道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庞贵太妃说,这件案子悬了十几年,曾经调查此案的人换了数波,可谁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最终都不了了之,就算他接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