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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么,爱说就说吧;哪能和她计较。”他大度笑道:“她在南京时看到那样对;没办法对不存偏见,都理解。”话锋一转,扯到自己身上,装可怜说道:“唉,真羡慕们姐妹,同甘共苦,哪像,兄弟亲戚们虽多,却一个没交下。血亲又能如何,等没了权势地位,一个个都弃而去了。”
雨楼谨慎瞥了他一眼,当初在国公府时,过年时,他宾客盈门,哪像现在这样凄凉,不知他有没有触景生情。她不是爱别人伤口上撒盐人,她听他惨兮兮说完,并没讽刺挖苦,而是轻声道:“只要改了,其他人早晚会对改观。”
夏宣窃喜,嘴上淡淡笑道:“希望如此吧。”
“那个……确定真没人肯帮了吗?”
他肯定回答:“嗯,能求都求遍了。”言下之意,他真没地方去了,只能赖在她这儿。
“在南京大表哥,杜琼杜大人,他也不肯帮吗?看他是个好人,可去求过他?”
夏宣本想回答说来来登州前拜访过他,同样吃了闭门羹,断绝了卓雨楼撵他走念头,但忽然间,他心生一计,思忖片刻,道:“他这个人不说清廉吧,可也不是什么大贪官,各路孝敬都补贴了家用,哪有余钱借呢,便没去求他。”
“……哦……”
这时夏宣一蹙眉,做恍然大悟状,合掌道:“哎呀,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或许能解燃眉之急,给凑一笔银子用。”
雨楼不晓得夏宣脑袋里又冒出什么计划了,颇有几分警惕:“想起什么事了?好事还是坏事?”
“不能简单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做出难为情样子:“跟说了,可别生气。记得们家宅院吗?当初包荣送给了,回京城后,写信告诉杜琼让他找几个人帮忙照看,那园林现在就在他手里呢!被撵出家门时,居然忘了这茬,这可是一笔不小数……”
不等他说完,雨楼便气拿篮子摔他:“那是卓家!哪里是!不要脸!”
夏宣抱住篮子,眼睛瞟了瞟四周,提醒她:“大过年,路上人不多,可也不少,跟这么拉拉扯扯,不大好吧。”
“……”雨楼恨一跺脚,绷着脸独自快步走在前面。
夏宣则笑嘻嘻不远不近跟在后面,不过他这笑容没保持多久,因为他发现他被关到大门外了。
他知道雨楼在里面,欲哭无泪道:“别这样,叫进去吧。”
“霸占别人产业,还跑来蹭吃蹭喝!既然有这么一笔大钱等着,赶快去变成银子去兵部打点罢!在这儿做什么?”她隔着门气呼呼说。
自己原本家,原来被这厮霸占去了。再联想起自己遭遇,不由得想改变主意,把夏宣扫地出门了。
“冤枉啊——”夏宣拍着门板解释道:“这是包荣送给,又不是主动要。再说,一次没去住过,早就忘在脑后了,就算收了赃,可真没什么坏心。”
雨楼唾弃道:“呸!世上哪有这样人?想卖别人家产据为己有!看见就烦!”
“什么时候说变卖卓家家产据为己有了?!都是自己想当然,臆想出来。”夏宣顺着门缝低声道:“雨楼,那是们卓家,不会动。这样如何?随去南京,向大表哥把园林要回来,咱们变卖了,银子统统归。”
“……”谁跟钱过不去?而且那园林本来就属于自家。雨楼想了想,故意哼道:“说要回来就要回来,人家能给吗?”
有戏。夏宣道:“杜琼不是贪私人,本来就是,去了他那,他自然就给了。”
“有房契?”
他确有房契,但好像被他放在了京城……或者别地方,他也记不清楚了。当务之急是诓骗雨楼随他去南京,尽可能制造两人单独相处机会,于是他眼珠一转,开始扯谎:“……当然有,记得埋在湖边白玉兰树下了。”
雨楼皱眉反问:“为什么埋在那里?”
“怕路上丢了,就地埋了,随时取用方便。”
民间很多老人为了防止不孝儿孙偷拿地契出去抵押赌钱,偷偷把地契和家中银锭子装罐子掩埋,不在少数。雨楼想了想,倒也不觉得很奇怪:“真?”
“怎么会骗?不相信,随去南京验证一下。”夏宣道:“找到地契,物归原主。反正那是们卓家财产,不会用。”
有一大笔资财放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心动。
正在她犹豫不决时候,夏宣在旁边点了一把火,说她心活了:“不要,妹妹总不会不要吧。有钱傍身总没坏处,小家碧玉也需要嫁妆。”
她道:“怎么如此好心?正缺钱呢,却把倒手银两白白送给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慷慨了?”
“看,又往坏了揣测了。夏宣确不是好人,但对金钱银两什么时候计较过?!”
说不错,连他母亲首饰都能拿出来送她戴着,他对金钱这等身外之物确实没什么兴趣。雨楼沉着脸,将门打开,转身回屋。夏宣跨进门,将门掩好,跟在她身后。
蝴蝶似绕着她转悠。
雨楼拿糖果,他便帮着摆盘子:“雨楼,咱们正好去南京,再探探外祖家消息,说不定他老人家尚在人间……”
“有什么好见。”先不讲她是穿来,就算是土生土长人,她也不想见一个把自己抛弃所谓亲人:“当初扔了,们在彼此心中就已经死了。”
夏宣说认亲,不过是想增加她去南京可能,见雨楼确实不愿意提及外祖父家事,便专攻取回卓家园林事:“好吧,亲可以不认,钱总不能不认吧。嗯……们那个园子,当初开价是几万两银子来着?让想想。”
雨楼放下手里活,眯眼问他:“怎么这般积极?”
是有些心急了,他叹道:“不是舍不得看受苦,想叫过上好日子么?还能有什么理由?!怕假清高,不肯收回园子,背地里后悔偷偷抹眼泪。”
她笑了笑,拍着他胸口道:“不会跟钱过不去,但不想跟去南京,这样吧,叫泰生随去南京拿房契。一个妇道人家出什么门啊,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和泰生一个大男人去什么南京?!夏宣道:“以前在那儿,整年念叨重获自由身,现在自由了,却又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闺秀了?想不通!”
她哼笑两声,笑眯眯望着夏宣道:“别以为不知道存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叫和一起出门么。可不敢,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瞟他一眼,笑道:“万一把卖了,说不定都得帮数钱。”
夏宣被她戳破心事,脸上挂不住,哼道:“切,卖?那也得有人肯买呀,除了长得漂亮外,还有哪点值钱?稍微值点钱,哪个不是才色艺俱佳!最重要,得是处子……”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果然卓雨楼脸色一变,眼睛上起了一层水雾,吓他立即解释道:“雨楼,听说,就是想让明白,不可能卖掉……”
“因为不值钱,知道!”她将眼泪忍回去,扬了扬头对夏宣冷笑道:“可再差劲,也没沦落到众叛亲离,不像,人人都嫌弃!这种人,只配孤单一辈子,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以前嫌弃,现在更嫌弃!宁愿找个乞丐,也好过跟!”
恶语伤人六月寒。夏宣寒了个彻骨,低声道:“别这样……雨楼…………”
谁叫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勾她伤心往事,雨楼气愤难平:“闭嘴!”剜了他一眼,举步向外走。
夏宣一边道歉一边追她:“是错了,别走啊,这就跟认错。”雨楼推开他:“去绣庄,不许跟过去!希望回来之前,已经滚蛋了。”说完,提着裙子跑出了门。
夏宣懊悔万分:“功败垂成……都怪这张嘴……”
她下了逐客令,他不能这么赖下去了,不,想赖下去,得想点别法子。夏宣自己在厢房熬到天快黑了,见她仍没回,便牵着那匹瘦马,到街口晃悠,希望能碰到她,然后做出一副就要离别凄凉模样,换得她心软,把他重新领回去。
他徘徊时候,就见赫珍和泰生打不远处走来,两人低头说话,并未看到他。夏宣等人是卓雨楼,若是此时叫她身边人发现自己,苦肉计便演不成了,赶紧打了马一鞭子,叫它沿着小巷子跑远了。自己则躲在暗处,等两人过去。
“唉,真是,小姐当初就不该留他,给自己找气受,下午去绣庄都气哭了。”赫珍道:“不过小姐说已经赶他走了,也不知他走没走。说回家见他走人了,她再回家来。”
泰生粗声粗气道:“那还用不用托人抄邸报了?”
“什么邸报?”
“小姐昨天跟说,让出了正月去衙门后托人抄邸报。问她要哪个月份,她说今天告诉。刚才瞧她样子,也没敢问,估计是关于那个姓夏!”
“她没说,就是不用喽。”
两人一句一句聊着走远了。偷听夏宣,心里直呼大事不好、大事不妙,顾不得等卓雨楼了,匆匆站起身,吹口哨唤回那匹瘦马,翻身上马便往夏岚府邸奔去。
而卓雨楼听赫珍告诉她说夏宣走了,心情不仅没轻松反倒沉重了,暗暗恨道,走了也好,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还说什么看他表现,决定权在她,结果才说了他两句,他就受不了走人了。
就这点诚意?!
不过,她是不是也说过分了点……
他众叛亲离,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又何必扒开他伤口,叫他难过。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最重要是,因为她不冷静叫夏宣走了,她为此可能失去了拿回园林可能。
那可是笔大钱。
雨楼很心痛,为此郁郁寡欢了好几天。这份苦恼又不能跟别人诉说,便越发显得整个人晦暗了。
雨堰还当姐姐舍不得夏宣,不解皱眉跟和赫珍嘀咕:“姐姐何必因为夏宣那东西,这么难过!他有什么好?!”
每当这时,赫珍只能苦笑了。女人总归对自己第一个男人印象特别深,大概小姐和夏宣之间并不像表现看起来那么简单吧。
已经初十了,夏宣还是没回来,雨楼绝望了。就在她已经放弃找回南京旧居时候,这天早晨,她才一开门,就看到一个人站在石阶上。
正是夏宣。
她一怔,遂即露出一个大大笑容,嗔怪道:“这么多天,去哪里了?”
夏宣受宠若惊,他已经做好被他冷待了,可迎接他却是满面笑容雨楼。看样子,她似乎蛮担心自己。他喜出望外,也跟着笑了起来:“雨楼……”
“快进来罢。吃早饭了吗?给熬点粥。”领了他进来,不停询问:“这几天到哪去了?”
当然是在侄子家好吃好喝,顺便吩咐下去处置邸报问题。他装模作样叹道:“卖了马,找了个客栈凑合了几天。”
“……”雨楼回头,果然不见那匹瘦马了:“原来这么穷?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居然要卖马才行?”
“不瞒说……”夏宣道:“那天碰到,已是身无长物了。”
就算如此潦倒,他仍旧没动过霸占卓家园林心思,还是想把它还给她们姐妹。雨楼心里酸酸,她确对他过分了点。
把夏宣让到屋里,熬了碗热粥给他,看着他吃,眼中不觉流露出几分柔情。夏宣锦衣玉食惯了,面对白粥,难以下咽,硬着头皮喝着。
这时雨堰从外面进来,发现夏宣居然堂而皇之坐在这里吃饭,疑惑看了看姐姐,又看看了他,转身嘟囔道:“什么第一个男人,有那么难忘么。”
雨楼脸上一红,重重咳了一声,指着正屋道:“去写字!”雨堰嘟了嘟嘴,扭扭哒哒走了。
夏宣低头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