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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位故去太子爷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很小时候,太后娘娘有一段时间整日啼哭,宫里气氛非常压抑。太子病逝后,皇上再没有立储君,而是对太子留下唯一儿子,青睐有加。众人都揣测皇帝有立皇孙为储君打算,不过,近年来,康王,珉王也颇得皇上喜爱,到了就藩年纪,仍留在京城,朝野中关于储君揣测就更多了。
不过作为资深皇亲国戚,夏家轻易不站队,康王娶了他外甥女,他对康王仍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素心见夏宣愣神,以为她被自己作为给吓住了,苦笑道:“一个普通女人想做人上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法子呢。”说着,她又陷入了回忆:“他说要回京城,还说只要到了京城,立即派人来接……先封做选侍,再给更好地位……”
夏宣可以理解太子表现,这个叫素心女人,病中尚且姿色惊人,当年青春年少,必然美貌惊人,叫男人对她一见倾心,俯首帖耳并非难事。他迷恋卓雨楼时,也是能许诺都许诺了么,到后来,连不能许诺也许诺了。
“可惜太子殿下归京途中病逝了……”
“是,没等到来接人,太子病逝消息传来,南京太子府乱成一团。”素心说到这里,听了好一会,才拿帕子捂着嘴艰涩道:“没多久,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对来说是灭顶之灾。因为爹并不知道入了太子府,借口去姨妈家做客,实则入了太子府,这些事爹并不知情。太子死了,孩子没人认,怕极了。幸好这个时候,父亲来了……呵呵,救了……所以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吓坏了这个读书人,还记得他发现出事后,面无血色模样。”素心道:“事后,爹许诺让做妾,爹怕家丑外扬,只好同意。等他走了,‘发现’自己怀孕了,自然跟爹哭诉是季大人,而季大人走了之后,并没有按照约定来接,爹气恼,让把孩子生下来报复他。撒了一个谎,只能用更多谎话去圆,只能听爹话,把孩子生了下来。”
桂素心是不对,可季清远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桂素心连咳不止,细若游丝笑道:“……最心疼是娘,既要担心,又要在爹面前维护,受他气。生下孩子后,她大病一场,撒手人寰了。”
夏宣很坦率道:“是被和爹气死。”
素心舔了下干裂嘴唇,道:“季公子说话真是……不给人留情面。哈哈,不过不重要了,早就没资格要人给留脸面了。 娘死后,爹认为都是错,觉得是爬季大人床,结果反倒被人始乱终弃,丢了桂家脸。他把带到护城河,要跳下去自尽……跳了,可惜没死。逃出南京后,沉沉浮浮许多年,最后才寻到这么一个落脚地方。”
“终究都是靠男人吧。”
素心抬手示意夏宣不要再说了:“知道们看不起这样女人,说这些话,早就听耳朵出茧子了。看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报应吗?”
夏宣是不信报应,像桂素心这样女人宫里多了,想要荣华富贵,最后得到是指尖尘沙,只能怪她倒霉,假如太子没病死,现在指不定她得多风光,而雨楼也是名副其实郡主。
哎?如果那样,他也就碰不到雨楼了。
所以,太子病死了,对他夏宣是件好事。
素心道:“见过爹了吗?”
“见过了。”
“他……他……他允许回家了吗?”她流落回南京附近,派人找过父亲,送去了书信,只可惜父亲从没来找过她。
夏宣摇了摇头,素心眸子瞬间晦暗了下去。
“说雨楼是太子遗腹子,有什么证据?”
“如果有证据,当年就上京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夏宣失望至极:“给牵线搭桥表哥一家呢?”
素心冷笑:“也说了,他只负责牵线搭桥。和太子在一起时,他能在场吗?”
夏宣被她一句话噎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他没给过信物?”
“有是有……但能证明什么?证明入太子府偷了殿下东西?”素心撑坐起来,从床下拽出一个小匣子,打里面摸出一个赤金镶玉戒指,递向夏宣:“可以给雨楼,告诉她,这是她亲生父亲遗物。”
宠幸完女子留有信物,作为日后凭证,不过太子已经死了,这件事确不好办。但不好办,不意味着办不成,得看谁来办,交给锦衣卫话,能刨出当年太子府侍从八辈祖宗,就不信再找不到别线索。
夏宣虽看不上素心为人,但此时见她这么多年颠沛流离仍旧保存着太子信物,又觉得她可怜:“想见雨楼吗?”
出乎意料,素心很坚决摇头:“不配她叫一声‘娘’,还是算了。”
“……也好。”他瞧着桂素心没几日好活了,摸出一张银票和一锭银子放在一进门桌上:“买些滋补品吧。”
“吃什么也不顶用了,银子拿走吧。”素心仰面叹道,微微侧向夏宣:“跟娘和爹说声抱歉,让他们误会这么久。”
“他们早就离世了。”
素心一怔,遂即笑道:“那好,下去亲口对他们说吧。”将眼睛阖上,嘴角却含着笑意:“走吧,在身边待时间长了,怕将病染给。”
夏宣轻声承诺:“……会对雨楼好……”
素心没有睁眼,做了个让夏宣离去手势,不再说话了。
他走到屋外,重新沐浴在阳光中,恍如隔世一般。
站在院内,想了一会,便赶紧出去见雨楼了。
她正盼着他回来,可他回来了,她又胆怯了,谨慎问:“见到她了?”
“咱们先找个客栈歇下,在这里说不方便。”
这个镇子不大,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家条件相对好客栈。夏宣进了客房就要让小二去烧洗澡水,自己洗个干净,换下在素心那穿过衣裳,才过去见雨楼。
雨楼心情急迫,早就等不耐烦了,见他进来,笑道:“多大个事呀,还需要沐浴更衣这么郑重吗?”
夏宣道:“桂素心病了,很重,怕从她那儿染病,所以先洗洗。”雨楼一默,小声问:“什么病?”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帮不上忙,看她已没了想活下念头。”夏宣坐到桌前,和在坐在床上雨楼对望:“……就不拐弯抹角了 ……直接跟说吧,生父不姓季。”
雨楼最怕就是这个。她痛苦闭眼。现在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外公会那般狂躁骂她生母了。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她毕竟没看到桂素心本人,会不会是夏宣编瞎话骗她:“当真?听清楚了?”
“向母亲保证,转述给这些话,都出自桂素心之口。”他不满嘟囔:“是何苦来呢,替见她,还怀疑。”
“别生气,只是随口问问。”她起身来到桌前,拿过一个绣墩挨着夏宣坐下,亲自给他斟茶:“还请把其中原委告诉。”
他瞥她一眼,接过茶,笑着嘟囔:“这还差不多。”便将素心是如何未婚先孕,如何嫁祸给季清远父亲事跟雨楼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雨楼苦着脸,提心吊胆问:“那生父是谁?姓什么?”
夏宣等就是她这一问,他高兴扳住雨楼肩膀:“听好,别高兴晕过去,生父姓氏乃是当今国姓。”然后竹筒倒豆子似,一股脑把太子和桂素心渊源说了出来。
她呆呆凝视他眼睛,许久之后,才从唇间吐出一个:“哦。”字。
他当她是吓傻了,手在她眼前晃:“喂,喂,魂回来。”谁知雨楼麻利推开他手,道:“不用晃,魂魄一直都在。”
“高兴吧,震惊吧?”夏宣笑眯眯问。
“是挺吃惊。”但也仅是吃惊而已了:“不过没什么可高兴。”
她反应超乎夏宣预料,在他想象中,卓雨楼知道后应该大呼一声:“天啊,居然是皇室血脉。”可她平静像一汪水,嘴上虽说吃惊,可他瞧她,压根就不像被惊骇到了。
“吃惊?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假如经历过父亲入狱,家产被炒,成为官奴,被某人神出鬼没追着不放等一系列事后,也可以像一样宠辱不惊了。”
“……”某人不乐意了:“什么叫神出鬼没。”
雨楼慢悠悠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酌饮,不睬他。
夏宣搬着绣墩坐到她对面:“不高兴吗?是郡主。”
“有什么可高兴?就算太子活着,也不想当什么郡主。”雨楼分析道:“一个养在民间郡主,猛地冒出来,能得到其他皇族认可才怪,受尽排挤,饱受冷眼,被太子妃视为眼中钉,悄无声息灭掉是最可能。”
夏宣想却不是这个:“已经到了出嫁年龄,认亲后,很快就出嫁,不会受宫人白眼。”
“也说了,太子病故了。没有父亲,嫁妆从哪来,庇佑从哪里来?哪个男人脑子有病,会娶一个不清白,做过官奴,无依无靠孤女郡主?”
于是某个‘脑有病’男人听不下去了:“好歹是个名分,有郡主这个名分就够了!”
雨楼搞不明白,从小长在宫里夏宣为什么在这件事上看还没有她清楚:“一个空头郡主,有什么用?到了婆家,既没势力又没嫁妆,不被丈夫和婆婆虐待才怪!表面上看是郡主,其实过比平民还不如。”
“不会,皇上很喜欢病故太子,对也会另眼相看。”对夏宣来说,雨楼只要有名分,哪怕是空头,表面上看,能配上他就够了。
雨楼满腹狐疑,揣测道:“不是觉得……成了郡主,然后娶了,对仕途有帮助吧。”
冤枉他了。夏宣连忙摇头:“绝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不要再提了。现在这样很好,自由自在,进了宫,有各种各样规矩等着,可受不了。”雨楼双手合十,憧憬未来:“等去南京把宅子卖了,拿这么一大笔银子买房置地,做个富裕小地主,就满足了。”
“……”夏宣趴在桌子上,凑到雨楼面前痛苦道:“不想认祖归宗?皇上可是亲祖父!”
她挑挑眉:“从没和他们一起生活过,谈什么亲人不亲人。谁对好,谁就是亲人!雨堰是,清远哥哥也是。”
他颓然低头:“他们都是,那呢?”
“也是!”雨楼笑道:“等咱们卖了宅子,给一笔钱,拿去兵部打点,离开云南那个鬼地方。嗯……就调到登州来吧,不过,觉得登州不好,那就调到其他地方,可以带着雨堰跟过去。”
夏宣愣怔,缓缓抬头,痴痴望着她:“说真?”
她微笑着点点头。
“接受了?”熬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夏宣跟有点不敢相信。
她故意叹道:“对了解,比自己还多,不接受,还能接受谁。”
夏宣乐不可支,自己傻笑了几声后,忽然走到她跟前,将她抱起来,原地转了几圈,然后非常‘不小心’跌在床上。
雨楼笑着打他:“快别闹了。”
夏宣赖皮劲儿上来:“让亲一下行吗?”见她迟疑,立即可怜巴巴承诺:“就一下。”
“……好吧。”
他轻轻覆上她唇,吻却不是一下,而是一阵。雨楼满面潮红,待回过神来,发现衣衫被夏宣解了一半了,她气打他:“坏胚子,做什么?”
夏宣熬了这么久,此时再也忍不住,吻着她雪白脖子道:“求了,受不了了,就让遂一次心愿吧,否则会死人。”
“不是说过,不睡女人不会死么。”
“清心寡欲时和现在状况不一样,现在是箭在弦上……”
她拧他手背一下:“不行,怀了怎么办?”
夏宣抓住她话语中漏洞:“不让怀孕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