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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力气捶了他几拳,这软绵绵的粉拳显然不见效,他一只手掣住她两个腕子,空出另一只手沿着她胸线轻抚。不一会,雨楼就听到他呼吸复又粗重起来,吻她的力道也更重,半边身子亦又压了过来。
她惊觉不好,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咬了饿狼附体的夏宣一口:“老实点,不许再闹了。”他本以为还有第三次机会,没想到进行到一半,对方忽然不乐意了,他失望的慢慢移开了手,叹道:“我这样做,不也是为了咱俩好吗。”
“……可我累了……真的特别难受……你为了我好,就别再乱动了。”说话的空隙,她的眼皮沉的又闭上了,恍惚间听到他说:“那你好好休息罢。”她松了口气,放心的睡了过去。待到了早上,她才明白他所谓的‘你好好休息’是什么意思,里面其实还包含着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明早再说。’
昨晚折腾的骨头缝都疼,一早上没等睁开眼睛,就觉得双腿被抬起来了,她哼哼唧唧的挣扎了几下无果,便闭着眼睛恨恨的嘟囔:“你都不累吗?我都要累死了。”说完,耳边传来他用疑问的语气道:“你只是躺着而已,怎么会累?”她恨道:“谁说平躺就不能累了?”眼也不睁的随便冲着他说话的方向的打了一下,人自然是没打着的。
“娘子,当心闪了手。”
雨楼跟他斗嘴没赢过几次,这会心中气不过的道:“相公,当心闪了腰。”
这话可把夏宣乐坏了,嘿嘿笑个不停,一边动作一边附在她耳边调笑道:“你相公我当心着呢。”雨楼这才睁眼,送他一记白眼:“油嘴滑舌。”他笑道:“我不做油嘴滑舌之辈,我可是实实的人,只做正经事。”说罢,让她两条腿分的更开,大开大阖撞击着,直把她弄的一大早就吟哦得嗓子干哑。
他神清气爽的进宫了,雨楼歇到晌午,起来后洗了澡。她直觉时间飞快,好像才擦干头发歇了一会,就见夏宣打外面进来了。她立即露出疲惫的神色,但身子还是往榻让了让,给他空出坐的地方。夏宣坐过来第一句话就让她很不舒服,他说:“你洗澡了?几时洗的?”不等她回答,他就神叨叨的低头痛苦的道:“这可糟了,都洗掉了,不知要补救几次。”
“……”她发现人只能反驳局部歪理,对夏宣这种全盘的歪理,她无计可施:“怎么会洗掉呢?你别胡说八道了。”
他听了嘟囔道:“你看,我说的实话,你从来不信。”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我这不是担心么,今天我一个人的时候想了想,怕你误会我,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
她吐出一个字:“说。”
“我……昨晚缠着你,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夏宣装作很痛心的模样道:“开春后,京郊驻军训练事宜诸多,我可能要忙起来,顾家的时候少了,弄不好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你一次。所以……”
她替他把剩下的话说完:“所以这段时间,趁着你闲,咱们得抓紧时间,对吗?”
一语中的。他颔首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她歪着头看他,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真的?其实你没必要找理由,你直说喜欢缠着我,我也不能生气。”
夏宣担心这是个陷阱,违心的道:“我说的是真的,开春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不着家,你想找我都找不到。”见她不说话,又笑道:“不过,你要是想我,我抽空多回来几次。”
雨楼:“……”
没有她的回应,他的心里略微有点疼,笑容还僵在脸上,为了缓解尴尬,自我解嘲道:“我怎么忘了,你巴不得我不在家,正好,我也省了军营和家里两边跑了。”这时雨楼凑近他,轻声道:“我记得了,我若是想见你,一定派人去找你。”
夏宣绽开大大的笑容,重重的点头:“好,你千万记得。”
年还没过,离夏宣口中说的去驻军营地还有相当一段长的日子,他过年这段日子正好闲着,本来心思就在雨楼身上,又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自然是整日整夜的和她腻在一起。
在过年这段日子里,雨楼碍于身份,鲜少去热闹的地方,年三十守夜不得已露了次脸,安静的坐了会就离开了。夏宣如影随形,她一起身,他也告辞了。在座的人,除了夏庆庚脸色十分难看,其他人早就对这个郡主放松了警惕,她在不在,去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夏宣随雨楼出了门,听着府内外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颇有一番感慨。让提灯的下人退下,自己牵着她的手,和她慢悠悠的往院子里走。
“真不容易,终于娶到你了。”遥想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她那装可怜博同情,真没想到今年能和她一起过年。不觉将她的手攥的更紧了。从想娶她开始,他一刻也没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也没后悔过,一往无前,直到迎她进门。
有一簇簇的烟花从不远处窜向天空,雨楼看着缤纷的焰火,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不记得回答过多少次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娶到你。现在娶到了,更不想放手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不知所然,而不释手。
她安静的听完,仰头看看他,并没说什么。夏宣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待确定她只有一片沉默送他的时候,庆幸之余又有些失望。她没泼他冷水打击他,已值得他清醒高兴了,而失望……源于他的贪心。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她忽然开口说她也爱上他了。
两人都沉默着,好在并不尴尬,这么安静的相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忽然听到有个小女孩的声音道:“哼,让她不知天高地厚,这是谁的家,她心里没数吗?!哼,活该。叫她一声芸小姐,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偏给她采买破烂货,嫌弃不好,有能耐自个出门买去呀!”
“就是,就是。我听说,她从家里带的那个丫鬟手脚不干净,昨天被管家婆子打了一耳光呢。哎呀,哈哈,气的她呀只能干瞪眼。你没看到她那怂样,一点没平时张牙舞爪的张狂劲儿了。”
两个提着灯笼的小丫鬟在回廊上叽叽喳喳的说笑,彼此手里还端着果盘,一看便知是给主人端点心的路上遇见好友,当即忘了差事聊了起来。
雨楼认出其中一人就是那个紫玉,便拽了下夏宣的手,让他不要出声。
就听另一个丫鬟担心的道:“紫玉,芸姑娘会不会以为是你和你娘寻她的麻烦啊,你虽然不在她那做事了,可得小心点。”
“我娘又有了,夫人叫她好生歇着,许多事都不管了,我又是个不顶事的下人,她想赖也赖不着我们。”紫玉洋洋得意的道:“芸小姐,芸姑娘的叫着,真就找不着北了。你瞧见没,今晚上守岁,太太也没叫她呢。不给她颜色看看,以后更管不住了。”
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笑,居然都咯咯的笑了起来。夏宣最看不惯这种背后嚼舌根编排主人的,拽着雨楼的手便往前面走:“不老实做事,聚在这嚼舌头,行了,明天开始,都给我去做烧火丫头。”
紫玉和那小丫鬟猛地见到夏宣,吓的魂都飞了,不敢多辩解,应下了惩罚,哆哆嗦嗦的下去了。雨楼觉得夏宣如此惩罚太太身边大丫鬟的女儿不大好,担心的道:“这样好吗?她毕竟是太太身边的人。”
“哪里不好?!我还管不了她了?!”
“别急,我只是随便说说。”她低声解释。
对雨楼来说这是个小插曲,并没往心里去,但夏宣却记在心上了,第二天特意派人去问伙房,昨晚上嚼舌根那俩个丫鬟过没过去,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才放心。
不过,过年期间闲杂事也多,进宫拜年,回到府内接受拜年,招待亲朋好友,每天都有忙不完的琐事。
雨楼深居简出,鲜少抛头露面。因她不和府内的人发生利益冲突,又有郡主的头衔,所以至少目前并没什么人找她的麻烦,日子倒也平静。她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被人看不起,便也不端着架子对旁人颐指气使,时间久了,比起狐假虎威的四少奶奶和面慈心冷的太太,下人更愿意跟雨楼亲近,若是能到她的院子里做事,那是求之不得的。
下人念她的好,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出手大方。她做过仆人,了解仆人喜欢什么样的主人。
这一日,夏宣会客归来,正哼着小曲去见妻子,结果身后追上来个人,夏宣认得是他爹身边的人,料想他爹又有话跟他说了,便无奈的叹了声,垂头丧气的转身往他爹那边去了。
夏宣对修道没意见,但对他爹一半修道一半掺和世俗琐事很有意见。不过新年未过,上次他又答应雨楼要跟他爹好好相处,此时见了他父亲,态度十分恭敬。
夏庆庚对儿子这次的态度还算满意,慢声慢语的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忙着生孩子。他正经的道:“最近是没什么忙的,一直在休息,为开年的练兵做准备。”夏庆庚道:“我当年也是这样,习惯了就好,新年伊始总要忙些的。”
父子间沉默着,夏宣开始走神,满脑子都是妻子。
夏庆庚忽然开口:“郡主那边有动静吗?”
听出来是指子嗣的事,夏宣道:“还没。”
夏庆庚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也该另作打算了,她早些年做你通房丫头的时候,喝了差不多一年的避子汤,许是留下了病症,我看呐,怕是难出子嗣了。”
夏宣冷笑道:“爹,您从哪看出她难出子嗣的?三清托梦告诉您的吗?”
夏庆庚怒瞪铜铃似的眼睛:“不孝的东西,敢跟你老子这么说话?!”
夏宣根本不怕他:“您到底想说什么?”其实不用猜,他也知道他爹想说什么,上次已经说过了:“您不就想叫我纳妾吗?我现在没这个打算。”
“我替你打算了!”夏庆庚独断专横,全权替儿子做主:“太太的外甥女在府里,我看你对她也有点意思,我就替你们做主了,她不用去辽东了,留下给你做妾室。”
“……”令他震惊的消息太多,半晌勉强吐出两个字:“什么?”
“你什么个鬼?!我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正好你也有意,就这么办了。她的身份给你做妾,郡主脸上也有光,如果是外面随便买的妾,郡主脸面上也过不去。”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夏宣急道:“我都没见过她,怎么就看中她了?”
夏庆庚冷声道:“你没看中她,为什么替她出头?我听说,你惩罚了两个背地里说她坏话的小丫鬟,是真的吧。”
夏宣觉得好笑:“奴才背地里说主子坏话,难道不该罚?就算她们说的是四哥,七弟的不好,我也照样罚她们,和说谁的坏话没关系。哦,您的意思,我在自己府里惩罚个奴才,还得存点私心?”
“哼!你,我还不知道?!无利不起早的,你能平白无故替人出头?!”
“爹,我跟你说实话,我忌讳闲言碎语,因为雨楼的身份,您不是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下人嚼舌头,因为说不定她们会嚼到雨楼头上!和初芸不初芸的没关系。”
“我认为有关系就有关系!”夏庆庚道:“就这么定了,等他父兄过来,我跟他们说说。”
“她是嫡出的吧,能愿意做妾?嫡女不为妾,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省省吧,别让您和对方脸上都过不去。”
夏庆庚眼睛一亮:“你担心他们不能同意?如果他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