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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斯·布尔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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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和上帝想动手办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塔拉斯瞧了瞧这个世界上还不曾有过的所罗门,得到了几分希望。的确,他的外貌能够使人感到一些信赖:他的上嘴唇简直可怕之极;那肥厚的程度无疑是由于外来的原因而增大了“这所罗门的胡子只有十五根,并且都生在左边。所罗门的脸上留有这么许多由于勇敢而得到的殴打的痕迹,他无疑早已无法数计,并且习惯于把它们认为是与生俱来的胎记了。”



 



马尔多海和那凡个对他的智慧敬佩得五体投地的伙伴一同走出去了。布尔巴一个人留了下来。他处于一种古怪的、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境遇中: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安。他的灵魂处在热病的状态中。他不是以前那个不屈不挠、坚定不移、象橡树般坚强的人了,他胆怯起来,他现在变得软弱了。听见一些凤吹草动的声音,每次看到一个新的犹太人的姿影在街的尽头出现,他就要直打哆唉。他终于在这种状态中度过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他的眼睛连一个钟头也没有离开过那扇向街的小窗户。最后,直等到很迟的夜晚,马尔多海和杨凯尔才回来了。塔拉斯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怎么样?成功了吗?”他怀着象野马般急不可耐的心情问他们。



 



可是,在这些犹太人还没有提起精神来作答的时候,增拉斯注意到马尔多海头上已经没有那最后的一束头发了,那一束头发虽然很不干净,刚才却还是卷成一圈因挂在他的毡帽下面的。显然他想说些什么,可是结果他却嘈嘈叨叨说了这么多废活,简直叫塔拉斯一点也无法听懂。就连杨凯尔也常常把手按到嘴上,象是患了感冒似。”



 



“噢,亲爱的老爷!”杨凯尔说,“现在完全不行了!真的,完全不行了!这帮人坏透了,简直应该往他们脑袋上阵唾沫,马尔多海也会这样说的。马尔多海做了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做过的事情;可是,上帝不肯帮忙也是枉然。三千名兵丁驻扎在那儿,明天要把他们全部处死。”



 



培拉斯直对这两个犹太人的眼睛望着,但他已经没有那种焦躁和愤怒了。



 



“老爷要是愿意去见一次面,那么明天必须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出来就去。我已经跟哨兵们说妥了,警卫队长也答应了。这帮人死后到了阴间也还是要受折磨的,喂…米尔①!真是一些多么贪心不足的人呀!我们这一伙里可找不到这样的人:我给了他们每人五十块金币,而那个警卫队长……”——



 



①德语:感叹语。



 



“好。领我到他那儿去!”塔拉斯斩钉截铁他说,全部刚毅之气又在他的灵魂里苏醒过来了。他同意了杨凯尔的建议,乔装一个来自德国的外国怕爵,并且深谋远虑的犹太人为了这一着早已把服装都给他预备好了。已经是深夜了。屋主人,那个人所共知的生雀斑的红头发犹太人,取出一床蒙着一层草席的薄薄的褥垫,给布尔巴铺在长凳上。杨凯尔也铺上同样的褥垫,躺在地上。红头发犹太人喝于一小杯醇酒,脱了长褂,只穿袜子和鞋于,有几分象小鸡雏似的,跟自己的犹太女人一起钻进一个形同橱柜的东西里面去了。两个犹太孩子象两只家犬似的,蜷卧在橱柜旁边的地板上。可是,塔拉斯没有睡;他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用手轻轻地敲着桌子;他把烟斗衔在嘴里,喷着烟,使犹太人在睡梦中打喷嚏,拉上被头把鼻子盖了起来。天空刚刚露出一抹苍白的曙光,他已经用脚去把杨凯尔推醒了。



 



“起来,犹太人,把你那身怕爵的衣服给我。”他在一分钟内穿着好了;涂黑了胡子;眉毛,脑门上扣了一顶小小的黑帽子,这样一来,就连最和他接近的哥萨克也没有一个能够把他认出来。照外貌看,他似乎至多只有三十五岁。健康的红晕浮泛在他的双颊上,连那几块伤痕也给增添了威严。绣金的衣服很合他的身。



 



街道还在酣睡着。还没有任何一个买卖人手提着篮子在城市里出现。布尔巴和杨凯尔走到了一座形似蹲着的苍鸳的建筑物前面。它是低矮的,宽广的,巨大的,黑黝黝的,它的一边耸立着一座仙鹤颈子似的长而细的尖塔,尖塔顶上突出着一块房顶。这座建筑物执行着许多各种各样的职务;这儿又是兵营,又是监狱,又是刑事法庭,这两个人进了大门,就置身在一间宽广的大厅里,或者宁可说是一个有屋顶的院子里。大约有一千个人在一起睡觉。正面有一道矮门,门前坐着两个哨兵,在作一种互相用两只手指打对方的手掌的游戏。他们很少注意走过来的人,直等到杨凯尔对他们说出下面一番话的时候,他们才转过头来:



 



“这是我们。听着,老爷,这是我们。”



 



“去吧!”他们中间的一个人说,一只手拉开了门,同时把另外一只手伸给自己的伙伴去挨他那一下打。



 



他们走进了一条狭窄而黑暗的走廊,这条走廊又把他们引到一间同样的上端有一些小窗户的大厅里去。



 



“谁呀?”好几个声音喊起来,于是塔拉斯看见数目可观的全身武装的轻装兵。



 



“上面吩咐不准放随便什么人过去。”



 



“这是我们!”杨凯尔喊道,“真的,我们,尊贵的老爷们。”



 



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听。幸亏这时候走来了一个胖子,从一切形迹上看来,他似乎是一位长官,因为他撒野骂街比谁都厉害。



 



“老爷,这是我们呀,您已经认得我们了,伯爵老爷还要重重地谢您呢。”



 



“放他们过去吧,去他妈的!以后可别再放什么人过去了。不准把马刀随地乱扔,也不准吵架……”



 



声色俱厉的命令的下半段他们俩已经听不见了。



 



“这是我们……这是我……这是自己人!”杨凯尔碰见每一个人都这样说。



 



“怎么样,现在行吗?”当他们最后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问一个哨兵。



 



“行;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放不放你们到监狱里去。现在杨不在,另外一个人代替他在值班。”哨兵答道。



 



“哎呀,哎呀!”犹太人轻声他说,“这可糟透了,亲爱的老爷!”



 



“领我去!”塔拉斯固执他说。



 



犹太人只得唯命是从。



 



在地下室的上端尖细的门旁边,站着一个蓄有三层胡髦的轻装兵。第一层胡髦向后翘,第二层向前突,第三层向下拖,这副模样使他活象一只猫。



 



犹太人把身子弯得低低的,几乎是侧身而迸,走到他的跟前:



 



“大人,尊贵的大人!”



 



“喂,犹太人,你是跟我说话吗?”



 



“是回禀您的诸,大人!”



 



“哼……可是我不过是一名轻装兵!”三层胡鬓的家伙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说。



 



“说真的,我还以为您就是总督本人呢,哎呀,哎呀,哎呀……”说到这儿,犹太人摇着头,叉开指头,“嘿,好气派,说实在的,您象是一位联队长,简直是一位联队长!只要再高升一步,准就是一位联队长啦!您老爷应该骑上一匹快得象一阵风似的好马,去指挥一个联队。”



 



轻装兵理了理第三层胡毙,同时他的眼睛闪耀着欢乐的光辉。



 



“军人真是了不起啊!”犹太人继续说下去,“唉,畏…米尔,真是多么好的AI!金丝线,小铁片……它们金光闪闪的,象太阳在发亮;姑娘们只要一看见军人,那是……哎呀,哎呀!……”



 



犹太人又摇起头来。



 



轻装兵一只手捻着第一层胡撬,从牙齿缝里发出一种有些类似马嘶的声音。



 



“请老爷帮个忙:”犹太人说,“这位侯爷从外国来,想看一看哥萨克。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哥萨克是什么样的人哩。”



 



外国伯爵和男爵的出现,在波兰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他们常常只是被好奇心吸引着,来到这儿,想看看几乎带有一半亚洲味道的这欧洲一角:他们认为莫斯科和乌克兰已经位置在亚洲版图以内。因此,轻装兵深施了一礼,觉得自己再来酬答几句是很得体的。



 



“大人,”他说,“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见他们。这是一群狗,不是人。他们的信仰是谁都不敬重的。”



 



“你胡说,鬼杂种!”布尔巴说,“你自己是狗!你怎么敢说我们的信仰没有人敬重?人家对你们邪教的信仰才不敬重呢!”



 



“啊哈!”轻装兵说,“我知道了,朋友,你是谁:你就是关在这儿的那帮人中间的一个。等着,我去叫咱们的人来。”



 



塔拉斯发觉了自己的疏忽,可是执拗和愤怒妨碍他把漏洞补救过来。幸亏杨凯尔在这一刹那间赶快插嘴。



 



“大人!一位伯爵怎么能够又是一个哥萨克呢?他要是一个哥萨克,那么,他哪儿来的这身衣服,怎么会有这一副怕爵的仪表呢?”



 



“这些话你去说给自己听吧!……”轻装兵已经张开大嘴要喊起来了。



 



“大人阁下,别作声,别作声,看上帝的份上!”杨凯尔叫起来,“别作声!我们为了这个要给您许多钱,您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目呢:我们要给您两块金币。”



 



“啊哈!两块金币!两块金币在我算得了什么:理发师给我只剃掉一半胡子,我就赏他两块金币。给我一百块金币吧,犹太人!”说到这儿,轻装兵捻着上面的胡蠢,“你要是不给一百块金币,我这就要叫人!”



 



“为什么要这么许多呢!”犹太人脸色发白,一边解开他的皮钱包,一边悲哀他说;可是,侥幸的是,他的钱袋里没有更多的钱,轻装兵不可能数出超过一百以上的金币。“老爷,老爷!快走吧!您瞧,这是多么坏的人呀!”杨凯尔看见轻装兵把钱放在手上拨弄,好象后悔没有再多要些似的,就急忙说。



 



“你这是怎么啦,鬼轻装兵,”布尔巴说,“拿了钱,却不领我们去看人?不,你应该领我们去看人。你拿了人家的钱,现在就没有权利拒绝了。”



 



“滚开,滚到魔鬼那儿去!再闹,我这就给你们厉害瞧,当场就叫你们……拔起腿走吧,我对你们说,快点!”



 



“老爷!老爷!走吧!真的,我们走吧!该天杀的!叫他尽做恶梦,梦见些令人恶心得要哗唾沫的东西!”可怜的杨凯尔喊。



 



布尔巴垂倒着头,慢慢地转过身,向后面走去,杨凯尔尽在背后唠叨不休,他一想起白白丢掉的金币,一阵悲伤就把他包围住了。



 



“为什么要惹翻他呢?让那狗杂种去骂街好了!他是那样一种人,不骂街是不行的!唉,畏…米尔,老天爷给人带来多么好的运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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