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喂,你呢?”售票员问埃米尔。
“售票员先生,我把钱丢了,”埃米尔回答说。因为就是告诉售票员,自己的钱被偷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钱丢啦?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要到哪儿去呀?”
“这。。这我还不知道,”埃米尔给结巴巴地说。
“好吧。那你就在下一站下车,先想想你要到哪儿去吧。”
“不,这可不行。我必须留在车上。售票员先生,您行行好吧。”
“我叫你下车,你就下去。明白了吗?”
“请您给这孩子一张车票吧!”这时,刚才看报的那位先生说话了。说完,他就把钱交给了售票员。售票员给了埃米尔一张车票,还跟那位先生说:“您不知道,每天有多少孩子在这儿上车,还要骗人,说他们忘了带钱。等一下了车,就嘲笑我们上了当。”
“这个孩子是不会嘲笑我们的,”这位先生回答。
售票员又回到车厢中间去了。
“先生,非常非常地感谢您!”埃米尔说。
“不必客气。”这位先生说完就看他的报纸去了。
电车第二次靠站了。埃米尔探出身子,看看那个戴礼帽的人下车没有。
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可以问问您的地址吗?”埃米尔对这位先生说。
“问它干吗?”
“等我有了钱好还给您呀。我要在柏林住一个礼拜,我会去拜访您的。
我叫埃米尔?蒂施拜因。是从新城来的。”
“不用还了,”这位先生说,“车票当然是我送给你的喽。还要再给你点钱吗?”
“不要了,不要了,”埃米尔斩钉截铁地说,“你给我,我也不要了!”
“随你便吧,”这位先生说完又接着看报去了。
电车开了一站又一站。当开到一条漂亮而又宽阔的大街时,埃米尔看了看路牌,上边写着:皇帝大街。他乘着电车往前走,可就是不知道上哪儿去。
在前面的那个车厢里坐着一个小偷。也许车上还有小偷呢。没有人来关心埃米尔。一位素不相识的先生虽然送给了自己一张车票。可是他现在又在看报了。
柏林城这么大,而埃米尔却这么小。没有人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钱,他为什么不知道,该在哪儿下车。柏林有四百万人口,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埃米尔。谁也不想知道别人有什么苦恼。每个人对自己的苦恼和乐趣还关心不过来呢。即使有人说一声“唉,我真替你遗憾,”那也和说一句“去去去,别来打搅我!”没什么两样。
以后该怎样办呢?埃米尔心里很难过。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孤单。
。d xs
第七章令人不安
小?说网
埃米尔乘着一百七十七路电车,沿着皇帝大街向前走,然而却不知道该在哪儿下车。这个时候,姥姥和波尼——他的表妹——正在弗里德里希大街等着他呢。她们站在事先约好的卖花亭那儿,不断地看看表。许多人走过去了,有扛大箱子、小箱子的,有提盒子背皮包的,还有手拿花束的。可就是不见埃米尔的人影。
“恐怕是他长高了好多,咱们认不出来了吧?”波尼一边问着,一边来回地推着她那辆镀镍的小自行车玩。起初是不让她带自行车来的,她就一个劲儿地磨蹭,直到姥姥说:“那就带上吧,傻丫头!”顿时,傻丫头眉开眼笑,满心欢喜地盼望着看到埃米尔羡慕的眼光。“他一定觉得我这辆车非常棒,”她满有把握地说。
姥姥心里不安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六点二十分了,火车早就该到站了。”她们又等了几分钟。后来姥姥派小姑娘去打听一下。
当然,波尼是骑车去的。“检票员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从新城开来的火车停在哪里?”她向一位手拿票钳站在出口处查票的检票员。
“新城吗?新城?”检票员想了想说:“噢,六点十七分到!列车早就进站了。”
“唉呀,真糟糕,我们还在卖花亭那边等着我表哥埃米尔呢。”
“真开心,我真开心,”检票员说。
“您有什么可开心的呢,检票员先生?”波尼好奇地问。手里一边还玩着她的车铃挡。
检票员转过身,背对着波尼,没有回答。
“哼,象您这种人真少见,”波尼生气地说。“再见!”
旁边的人都笑了。那个检票员气得直咬嘴唇。波尼赶紧向卖花亭骑去。
“姥姥,火车早就进站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太太想。“要是他压根儿就没动身的话,他妈妈也会打电报来的。是不是他下错站了?可是我们信上写得清清楚楚的!”
“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波尼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说,“一定是他下错了站。男孩子有时候就是笨得要死。我敢打赌!你等着瞧吧,准是我猜对了。”
她们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再等下去。等了五分钟。
又等了五分钟。
“这样等下去有什么用呢,”波尼对姥姥说。“最后我们还不是白等半天。是不是别处还有一个卖花亭呢?”
“你去找找看。可别耽搁太久啊!”
波尼又骑上自行车,在火车站周围仔细地看了一遍。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卖花亭了。后来她还找到了两个铁路职工,向他们问了半天,这才非常自豪地回来了。
“姥姥,搞清楚了。”波尼说,“除此以外没有第二个卖花亭了。要是别处再有那才滑稽呢。我还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从新城来的下一趟车八点三十三分到这儿,也就是八点半过三分到。现在我们尽管回家去吧。八点整我骑车再来一趟。要是他还没来的话,我就给他写封信,骂得他狗血喷
头。”
“波尼,说话文雅点!”
“我还要写一封更厉害的信呢,也可以这么说。”
姥姥脸上露出优虑的神色,她摇了摇头。“我可不喜欢这种事。我可不喜欢这种事,”姥姥说。她一激动起来,不管什么话都要说两遍。
她们慢慢地走回家去。半路上,走到柳堤桥边时,波尼问:“姥姥,你要不要坐我车把上?”
“住嘴!”
“为什么?你也不比齐克勒重多少。我骑车时,他还经常坐在上边呢。”
“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就叫你爸爸把你的车给收起来。”
“好,那以后什么话也不跟你们说了,”波尼气得大声说。
她们回到家——舒曼大街十五号——以后,波尼的父母(他们姓海姆)非常着急,大家都想知道埃米尔的下落,但谁也不知道。
父亲建议给埃米尔的妈妈打个电报。
“千万打不得!”波尼的妈妈喊起来,“他妈妈会吓死的。我们八点左右再到车站去看看。说不定他会乘下一班车来呢。”
“但愿如此,”姥姥叹了一口气说,“可我还得说:我不喜欢这种事,我不喜欢这种事!”
“我不喜欢这种事,”波尼也学着姥姥的样子,满面忧愁地摇晃着她那小脑袋说。
。。
第八章汽车喇叭
电车开到了特劳特瑙大街,在皇帝大街拐弯的地方,那个戴礼帽的人下车了。埃米尔一看见,马上就拿起箱子和花束,对看报的那位先生说了声:“先生,谢谢您啦!”紧跟着就下了车。
小偷从车前绕过去,穿过电车道,朝马路对面走去。电车开走后,埃米尔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戴礼帽的人,他注意到,那个人先是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就上了台阶,朝一家咖啡馆的平台走去。
现在可得小心点,就象侦探捉跳蚤那样。埃米尔很快摸清了周围的情况,街角上有一个售报亭,他赶快跑到售报亭后边去,这个藏身的地方真是太好了。他可以藏在售报亭和广告柱之间。埃米尔放下行李,摘下帽子,站在这儿监视着那个人的动向。
那个人在平台上靠近栏杆的地方坐下来,嘴里抽着香烟,摆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埃米尔觉得太恶心了,偷东西的人还能那样快活地坐在那边,而被偷的人反倒这样可怜。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藏在售报亭后边,这算什么呢?好象小偷是他自己,而不是那个人似的。他光知道那个人坐在皇帝大街的约斯蒂咖啡馆里喝酒抽烟,这有什么用呢?要是那家伙现在站起来的话,那就非得追上去不可。如果他老是那样坐着不动的话,难道要埃米尔在售报亭后面也一直站下去,直到长出长长的白胡子吗?要是再跑过来一个警察说:“小孩,你有嫌疑,悄悄地跟我走一趟吧。要不然,对不起,我得给你戴手铐了。”那不就完蛋啦!
突然,埃米尔背后一声喇叭响!他吓得跳到一旁,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孩正在那儿笑他呢。
“喂,伙计,吓坏了吧,”这个男孩说。
“是谁刚才在我背后按喇叭来的?”埃米尔问。
“伙计,当然是我喽。你大概不是本地人吧,对不对?要不然,你早就会知道了,我的裤袋里有个汽车喇叭。在这儿,我就跟怪胎一样出名。”
“我是新城人,刚从火车站来。”
“哦,新城人?怪不得穿这么一身土里土气的衣裳呢。”
“把你的话收回去!要不然,我一个嘴巴子打得你跌到地上摔个半死。”
“噢,伙计,”带喇叭的男孩和气地说,“你生气啦,比拳时情绪好坏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既然你要跟我比,那就请吧!”
“还是让我们以后再比吧,”埃米尔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干这个。”
他朝咖啡馆那边望去,看看格龙德还在不在。
“我还以为你有的是时间呢!你看你,提着箱子,拿着花藏在售报亭后面,还跟自己捉迷藏呢!那你一定还有不少时间来比拳喽。”
“不,我不是在玩捉迷藏,”埃米尔说,“我在监视一个小偷。”
“什么,我真不懂怎么会有小偷,”带喇叭的男孩说,“那他偷了谁的东西呢?”
“我的!”埃米尔说,甚至还觉得很骄傲。“在火车上,趁我睡着的时候,他偷了我一百四十马克。这些钱是我带来给柏林的姥姥的,他偷了钱,就溜到另外一个车厢里,到动物园他就下车了,当然,我一直在跟着他,这你是能想象出来的,后来我又追到电车上。现在他正坐在那边咖啡馆里,戴着一顶礼帽,得意洋洋的。”
“噢,伙计,真伟大!”那个男孩喊了起来,“这不是跟电影一样吗!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不知道。一直跟在他后边追呗。眼前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
“去跟那边的警察说说,让他把小偷抓起来。”
“我可不愿意这样做,因为我在新城干过一件坏事,说不定他们现在正想逮我呢。要是我。。”
“伙计,我明白了!”
“姥姥还在弗里德里希大街火车站等着我呢。”
带喇叭的男孩想了想说:“嘿,逮小偷可真有意思,太有意思啦。向你保证!伙计,要是你不反对的话,我来帮你抓。”
“那我就太感谢你了!”
“你这个小鬈毛,别胡说!帮助你是应该的。我叫古斯塔夫。”
“我叫埃米尔。”
他们俩握了握手,便成了好朋友。
“现在就开始干吧,”古斯塔夫说,“要是我们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干的话,那个坏蛋就会在我们眼前溜掉。你身上还有钱吗?”
“一个子儿也没啦!”
古斯塔夫轻轻地按了按喇叭,看看能不能想出点什么主意来。可是按了半天也没有用。
“你再找几个朋友来帮帮忙,怎么样?”埃米尔问。
“伙计,这个主意真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