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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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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早晚会被提起的。 

“怎么了?” 

“我再也没看见过你弹它了。你是不是为了什么原因放弃了——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话!”他胆怯地补充道。 

“不,没关系,”我谎称道,“我就是没有时间而已。” 

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 

“大家说你弹得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我想是的——从前是这样。” 

他意识到我不愿进一步打开心灵之门,但当他上床后翻过身去时,他抑制不住地说了声:“太遗憾了。” 

“太遗憾什么?”我感到有点不自在,问道。 

他转身看着我,没戴眼镜,显出一副近视的样子。 

“我曾经在一个伟大的钢琴家演奏时在同一间屋子里,可是却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听见。” 

从几个月前弗朗索瓦告诉我让我负责一切以后,我时不时会产生阵阵怀疑,不知没有弗朗索瓦这个活百科全书在旁边,我是否能够胜任。但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几乎有点盼着他离开,我好实施一些我的新想法,特别是我已经考虑了很久的公共卫生项目。 

在正式接手前一周,我特意和每一个医生都谈了一次心。我对他们保证,除非他们自己要求,他们的工作不会有任何变动。(和往常一样,梅特兰是个例外。他要求做白内障手术,我没有同意。)知道队员们很喜欢我被选中做领导,我心里挺高兴。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保证帮助我度过最初的困难日子。他们是一群了不起的人,实地经历更加提高了他们的献身精神。弗朗索瓦当初挑对了。 

乘机离开的那天,头儿不愿意大事张扬,坚持要诊所和往常一样开门看病。只有我和一个司机可以离开,送他去机场。头天晚上,我们不理医生的命令,喝了许多劣质威士忌。他可以把我们第二天因饮酒过度引起的头疼解释成对他离去感到悲伤的表现。 

以后的18个月是建设时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弗朗索瓦作为我们在巴黎的代表,证明是大有好处的。他离财源近了。他以熟练的外交手腕设法给我们搞到资助,购置了——早就该安的——门诊室的空调。 

他在我那有着堂皇的名称的公共卫生运动的资金筹集上做出了奇迹。我决意要为这些长期生活在痛苦中的人民留下一点永久的东西,一种基准尺度,不论是多么微不足道。我决定在我剩下的时间里,给所及之处的每一个儿童做天花和小儿麻痹的预防接种。 

根据我的记录,到我离开时为止,我们给将近4万名儿童做了预防接种,还培训了24名护士,建立了两个流动医疗站,进行基本卫生教育。 

渐渐地,我们变得越来越像一家人,尽管我内心没有准备,仍不得不充作家长。那年,我们按东正教的日期,作为艾达村子的客人在1月7日庆祝了圣诞节。我们吃了一碗又一碗各种作料齐全的“齐吉尼”。 

有趣的是,在所有这段时间里,我们只有一个人脱逃。杜格·梅特兰,这个人猿泰山般的澳大利亚人受不了啦。他履历表上的墨迹刚于,气候就奇怪地影响了他打橄榄球落下的老伤。很快,老伤就变得和他这个人一样不可忍受。尽管会给我们的工作日程带来很大混乱,而且他只提前了半个月通知我们,我还是让他走了。 

他以特有的狡黠提醒我他所做出的重要贡献。 

“听着,伙计,我已经在这个鬼地方服过役了,我指望着你好好给我写上一封推荐信呢。” 

我希望他一直永远指望下去。 

而他的骤然离去意味着我得像牧师般做丹妮斯的工作。我强调那个夸夸其谈的脓包根本配不上她,以此来安慰她。 

“我们的关系没有结束,”她勇敢地抗议道,“我会去墨尔本看他。” 

“当然。”我说,尽量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可信一些。 

吉勒斯高兴得死了都情愿。他已经把他的好消息告诉了头两个来吃早餐的人,他一看见我就开始拼命招手。他脸上那胜利的狂喜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 

“我看见它了,北方秃朱鹭,今天早上我看见它了!你能想像出我的感觉吗,马修?” 

“不能,”我老老实实地说道,“但你是最应该看见它的人。祝贺你。” 

在厄立特里亚,似乎任何事物都不会终结。旱灾是1968年开始的——已经10年了——看来好像会永远继续下去。同样,内战势头毫无减弱之意。厄立特里亚人民解放阵线已从1978年俄国的袭击中恢复过来,但没有迹象表明任何一方丧失了斗志,或者冲突会在可见的将来得到解决。饥荒仍旧是生活中不可改变的事实。 

这种没个头的局面终究影响了我的队员,在他们看来,早上病人的队伍永远是那么长;也影响了外伤队的队员,他们仍在日日夜夜地从受伤的战士身上取出子弹。 

到了又一个圣诞节时,我看得出来,人人都在梦想着回家了,就连我也越来越厌倦于又得给别人打气、又得给自己鼓劲的局面了。 

合同快到期时,没有一个人来续签(如果不算吉勒斯的话。他反正要到肯尼亚去继续这种工作)。 

从我们在瑞士一起生活时起,我的弟弟就学会了如何显得并没有争论而在和我的争论中获胜。他看出我的心理钟摆这时正摆向利他主义,便一次也没有借助家庭——包括我的小侄女杰西卡在内——作为可能把我吸引回家的理由。 

他的做法是,指出新的基因科学和我正在进行的预防医学项目间的微妙联系。 

“想像一下吧,”他在信中写道,“有朝一日,我们用不着再考虑治疗像糖尿病之类的疾病了,因为它们根本就不存在了。我们用不着去为缺乏胰岛素的人生产人工合成胰岛素了,新技术可以修补人体内的基因,使它们自然产生胰岛素。难道你不愿参与到其中去吗?” 

我又上钩了。 

我猜,当我让蔡兹给我寄更多的材料来的时候,他也知道我上了钩。 

合同期满前的6个月中,我向许多大学提出读微生物学博士的申请。我特有的野外工作经历显然给了我申请的这些学校一个好印象,因为他们全都接受了我。 

我决定去哈佛,纯粹是为了省得当了医生后老得向人解释我为什么没有上哈佛。在那里,我有幸师从迈克斯·鲁道尔夫和他的接班人亚当·库珀史密斯。 

我离开的前一晚,我们举行了传统的纵酒狂欢,大家发表些嘲弄性的讲话,进行伤感的告别。我已经感到了留恋之情,但尽量不表现出来。 

第二天的航班非常早,我不会有时间和那里最重要的人——病人——好好告个别。因此,我收拾好行李捆好书以后,就漫步走到等着第二天看病的人的各个营火堆前去。 

这时我的埃塞俄比亚语已说得差不多和英语一样好了,可以和他们互相说俏皮话。我认出了我给她看过病的一个孕妇,她的第一个孩子死于痢疾。 

我祝她在这个孩子身上有所有的好运气。她感谢我的好意。我和她吻别后走回了棚屋。 

吉勒斯正焦急地等待我回来。 

“喂,马修,你看,你差点忘了这个。”他举着我那无声的键盘说。 

“没关系,”我说,“我不需要它了。” 

“可是我们拿它怎么办?就这么把它扔掉多可惜。” 

这一点我同意,于是建议,请他把它作为我的礼物送给坐在附近火堆旁的那个孕妇。看得出来,他也困惑于她拿它能有什么用,但他看到乐观的一面,说:“也许这会给她的孩子以灵感,使他成为艺术大师。” 

“真说不定呢。”我微笑着走进屋里。 

我至今仍想念这些人,想念病人,甚至想念那片苦难的地方。当我和我的厄立特里亚朋友告别时,我因为离开他们回到一个我可以跷起双脚、喝着啤酒观看体育世界节目的地方而感到很难过,很羞愧。 

在我离开前两个月多一点时,我们破土动工,建造一所有24个病床和一间设备良好的手术室的医院。我知道,在事物的伟大发展中这可能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它毕竟是一个开始。 

如果我从在厄立特里亚的全部经历中学到了一样东西的话,那就是,我可以改变事物。 





第三部(一)

,小,说,网
 1981年,纽约 

第十五章 

有一个很流行的传说,说一个研究生20年前走进了哈佛的基因工程实验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有人说他还在里面,眼睛贴在显微镜上,拼命想找到一个特别不稳定的基因。这传说里有其真实的部分,因为一个研究者一旦开始了这样的探索,他的一部分就和那个变幻莫测的世界永远紧紧联系在了一起。那儿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四季的变化,也没有时间的消逝。 

我开始进入哈佛时,这个领域几乎是刚刚起步,距克里克和沃森①发现脱氧核糖核酸的结构还不到20年。他们的发现提供了在未来打开人体75万亿个细胞中每一个细胞的秘密的钥匙。 

①克里克(1916—)、沃森(1928—),克里克为英国生物物理学家,因参与20世纪生物学上的最重要发现——测定dna(脱氧核糖核酸)的分子结构而与沃森、威尔金斯共获1962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沃森,美国生物物理学家。 

然而,已经有幻想家们相信,一切疾病最终都可以通过把不论哪个被发现有缺陷的基因修补好后再导人人体内而得以治愈。 

我是那些献身的狂热者之一。我深信这是可以做到的,是应该做到的,哪怕我们这辈子再也睡不了觉——也要把它做到。 

从非洲回来后的头4年,我是在我的脱氧核糖核酸合成器前度过的,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试验,寻找着能够用来使肿瘤逆转的那个具体的分子结构。 

我对一个基因的执着搜寻使我想起了吉勒斯。他每天清晨5点挨着冻扫视地平线,以求能看见一只难见的鸟,而我对征服疾病的难以抗拒的冲动使我整夜不眠地工作。 

人能光靠比萨饼活着吗?多年以来,哲学家们一直在争论这个间题。但我在做研究生的时候亲身做了试验。我知道在厄立特里亚,人可以靠粗谷饼活着。用融化的干酪和西红柿片加在类似的扁饼上,相比之下这样的饮食是多么富有营养啊。 

有人也许会奇怪,这和科学研究有什么关系?回答是,当你在狂热地追踪某一条脱氧核糖核酸链时,你不会在晚餐或什么餐上浪费时间。比萨饼就是唯一的食物。 

毫不奇怪,我的博士论文所做的项目是神经生物学。你脑袋中过子弹以后,可以毫不夸大地说你心里就总想着自己的大脑。于是,我开始探索大脑两半球,研究神经通道,跳过神经元的突触,看看在这极少为人所知的领域中能发现些什么。人体内的这片天堂也是妖魔有时来播下毁灭性肿瘤的地方。我越来越坚定地要摧毁它们。 

1984年结束了分子生物学的研究后,我留在了哈佛做博士后研究。我猜其中很大的原因是由于惰性。不论在哪里,实验室看上去都差不多,论起吃比萨饼来,波士顿似乎也和别的地方一样好。 

此外,在难得的情况下,我们也出去吃饭。我总是把朋友们哄到城北老意大利区去,在那儿你几乎看不到英文的招牌,听不到人说英文。 

每次到那里去,我就想像看见了西尔维亚。有时我觉得听到了她的声音,或看见她就在我前面走着。我紧走几步赶上去,却意识到我的脑子又在欺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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