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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变成一尊大理石雕像!”他反抗道。
“这不关你的事,我要你变,你就得变,”老太婆说道,同时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
“那我还有什么用呢?”他问。“再说,也没人帮你干活了呀。”
“我就让南瓜人给我干活,”莫比说。
蒂普又呻吟起来。
“你干嘛不把我变成一只山羊或是一只鸡呢?”他焦急地问。“一尊大理石雕像对你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的。”
“不,有用的,”莫比说。“明年春天,我要建一个花园,把你放在中间,作个装饰品。我真奇怪以前怎么就没想起这个主意;多少年来,你一直是我的累赘。”
听到这些可怕的话,蒂普感到全身都在流汗,可他还是坐在那儿发抖,焦急地看着那个壶。
“但愿它做得不成功,”他嘀咕着,那声音听起来又软弱又没劲。
“噢,我可认为它会成功,”莫比高兴他说。“我是很少出错的。”
房子里又一次沉默下来——这长时间的和忧郁的沉默一直延续到莫比终于从火上拿起壶来。这时,已经快半夜了。
“等它凉透了,你就可以喝了,”老巫婆说道。虽然这样故不合法,可她还是自以为玩弄巫术是对的。“现在,我们都去睡觉吧,天亮时我来叫你并马上将你变成一尊大理石雕像。”
说完,她就拿起那个还在冒气的壶,蹒跚地走进自己的房子里去了。蒂普听见她关了门并上了锁。
这孩子并没有遵命去睡觉,而是仍然坐在那儿,望着那堆快熄灭的火。
亡命者的出逃
蒂普沉思着。
“要变成一尊大理石雕像,那可真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他不满地想道,“我可受不了这个。她说的,多年来,我都是她的累赘,所以,她现在要摆脱我了。好吧,现在有比变雕像更容易的办法。一个男孩子永远站在花园中间是不会感到有趣的!我要逃跑,对,我就这么做——我要在她让我喝那壶药之前逃走。”
蒂普等到老巫婆已经睡熟时,悄悄地站起来,走到碗柜跟前去找吃的东西。
“要走路没有点儿吃的东西可不行,”他一边想着,一边在狭小的架子上寻找着。
他找到了一些干面包,又到莫比的篮子里去找她从村子里买来的黄油。
当翻篮子时,他看见了那个装着“生命粉”的胡椒盒。
“我要把这个也带上,”他想,“要不莫比又会用它干坏事了。”于是,他把那个盒子、面包和黄油一起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子,将门从外边锁上。屋外的天空中,月亮和星星在闪闪发光,夜静悄悄的,比起那窒息的和充满怪味的厨房来,这里使人感到舒服多了。
“我真高兴能离开这儿,”蒂普轻轻地说,“我从来就不喜欢这个老太婆。我真不明白,我怎么来和她生活在一起的呢!”
他朝路上慢慢走去,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来。“我不能把南瓜人留给老莫比去照管,”他自语道。“杰克是属于我的,因为是我造的他——尽管是老巫婆给了他生命。”
他朝牛栏走去,打开了南瓜人所在的那个栏门。
杰克正站在牛栏中间。借着月光,蒂普看见他像以前一样快乐。
“出来!”男孩招手说。
“到哪儿去?”杰克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蒂普同情地笑着对南瓜人说。“现在我们要故的事就是赶快走。”
“好吧,”杰克说,他笨拙地走出牛棚,来到月光下。
蒂普转上大路,南瓜人跟在后面。杰克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有时,他腿上的关节不是朝前弯,而是朝后弯,几乎使他摔倒。南瓜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毛病,走起来更小心了,这样,他后来就很少碰到这种事了。
蒂普带着他沿着路不停地走着。他们走得并不快,却很稳;这时,月亮落山,太阳升起来了。他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男孩子不必再担心老巫婆会追上他们了。再说,他在第一个路口就转了弯,后来又转了一个弯。即使有人追他们,也很难猜出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蒂普对自己的出逃感到非常满意——至少暂时是这样——否则不就要变成一尊大理石雕像了吗?男孩子叫他的伙伴停下来,自己在路旁的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
“让我们来吃点儿早点吧,”他说。
南瓜人好奇地看着蒂普,可他拒绝吃早点。
“我看来好像和你做得不一样,”他说。
“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蒂普说,“因为,你是我做的。”
“哦,真的吗?”杰克问。
“当然罗。我把你钉在一起,给你刻出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蒂普骄傲地说道,“我还给你穿上了衣服。”
杰克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和四肢。
“真看不出,你的手艺还满不错呢,”他说。
“没什么,”蒂普谦虚地答道。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做的这个人身上的一些缺陷,“如果我知道咱们要一起旅行的话,我一定会更用心做的。”
“咦!”南瓜人惊讶地说道:“你既是我的创造者,你就是我的父母。
就是我的父亲!”
“或者是你的发明家,”男孩子笑着说。“是的,我的儿子,我真的认为自己是你的父亲。”
“那么我就听你的,”南瓜人说,“你可要帮助我呀。”
“那是自然的了,”蒂普说着跳了起来,“我们接着走吧。”
“我们要到哪儿去呢?”又开始走路以后,杰克问。
“我也不太知道,”男孩说,“不过,我相信,我们是在朝南走,那么,迟早我们会到翡翠城。”
“那是什么城呀?”南瓜人问。
“嗨,它是奥茨国王国的中心,是这个国土上最大的城。我自己从来没去过那里,但我却听说过它的全部历史。它是由一个叫奥茨的伟大而非凡的巫师建成的。那里的一切东西都是绿色的——正像一切在吉利金斯都是紫色的一样。”
“这儿的一切都是紫色的吗?”杰克问。
“当然是了,你看不见吗?”男孩问。
“我想自己一定是色盲,”南瓜人向四周看了一会儿说道。
“你看,草是紫的,树是紫的,房子和篱笆都是紫色的,”蒂普解释道。
“连路上的泥巴都是紫的。可是在翡翠城和在这里不一样,凡是在这里是紫的,那里都是绿的。在东边的曼基肯国度里,一切东西都是蓝色的。在南边的夸德林国度里,一切东西都是红色的。在西边的温基斯国度里,那里是铁皮樵夫统治者,那儿的一切都是黄色的。”
“啊!”杰克说。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你是说一个铁皮樵夫统治着温基斯吗?”
“是的,他是帮助多萝茜战胜了西方的恶巫婆的一个人。温基斯人非常感激他们,所以就请他去当他们的统治者——就像翡翠城请稻草人当他们的统治者一样。”
“我的天呀!”杰克说。“我简直被这些历史搞糊涂了。谁是稻草人呢?”
“多萝茜的另一个朋友,”蒂普说。
“那谁是多萝茜呀?”
“她是一个来自堪萨斯的小姑娘,那是世界以外的一个很大的地方。她是被一阵飓风刮到奥茨王国来的。她在这儿的时候,稻草人和铁皮樵夫陪着她旅行。”
“现在她在哪儿?”南瓜人问。
“好心的格琳达,她是夸德林的统治者,把她送回家了,”男孩说。
“啊,原来是这样。稻草人后来又怎么样了?”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他统治着翡翠城,”蒂普答道。
“我记得你说那个城是由一位非凡的巫师统治着,”杰克反驳道,看来他越听越糊涂了。
“是的,我是那么讲过。现在请注意听,我再讲一遍,”蒂普说,他一边慢慢讲,一边看着那总在微笑的南瓜人。“多萝茜到翡翠城去请巫师把她送回堪萨斯,而稻草人和铁皮檐夫陪她一起去了。可那巫师没能把多萝茜送回去,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巫师。后来,他们生了巫师的气,要揭露他;所以巫师就做了个大气球,钻到里面逃跑了。从此就再也没见到他。”
“这段历史可真有趣,”杰克高兴地说,“现在我全明白了,请接着讲吧。”
“这就好了,”蒂普说。“巫师走了以后,翡翠城的人就请稻草人做他们的国王;我听说,他成了一个很得人心的统治者。”
“我们就是去见这个奇怪的国王吗?”杰克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我想只能这样,”男孩答道,“除非你还有什么更好的路子。”
“哦,没有,亲爱的父亲,”南瓜人说。“你上哪我都非常愿意跟你去。”
蒂普做了次魔法试验
又高又大的南瓜人把这个矮小而又娇嫩的小男孩叫做“父亲”,看来确实有些使人发窘,蒂普突然改变了话题问道:“你累了吗?”
“一点都不累!”南瓜人答道。“可是,”停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如果再走下去的话,我的木头关节就要散了。”
当他们继续前进时,蒂普也发现事情的确如此。他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更细心地将这些木头肢体做得更牢固些。可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个做来只是为了吓唬老莫比的木头人,会被一种装在旧胡椒盒里的魔术粉变成活的呢?
想到这儿,蒂普不再责备自己,开始考虑怎样才能补救杰克那些不牢固的关节。
蒂普正在想办法时,他们走到了一片树林的边上,男孩子在一个伐木工留下的旧锯木架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坐下呢?”他问南瓜人。
“坐下会扭损我的关节吗?”他问。
“当然不会,只会使它们得到休息,”男孩答道。
于是,杰克慢慢试着往下坐。可他的关节刚比平时弯的多一点时,就都不行了,杰克也卡啦一声摔在地上,这一下可真不轻,蒂普真担心他会彻底完蛋了。
蒂普赶快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将他的胳膊、腿弄直以后,又摸摸他的头,看看是不是摔坏了,看来杰克一切都挺好。然后蒂普对他说:“我看你以后最好还是站着,这是最安全的办法。”
“好吧,亲爱的父亲,就照你说的办,”杰克笑着答道,他还没有被这一跤摔糊涂。
蒂普又坐了下来。这时,南瓜人问道:
“你坐的那个东西叫什么呀?”
“哦,它是一匹马,”男孩漫不经心地答道。
“马是什么东西呀?”杰克问。
“马?哦,马有两种,”蒂普说,他有点儿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种马是活的,它有四条腿,一个头和一条尾巴。人可以骑在它的背上。”
“我懂了,”杰克高兴地说。“你坐着的,就是这种马。”
“不,它不是,”蒂普立即回答说。
“怎么不是呢?它有四条腿,一个头和一条尾巴。”
蒂普仔细看了看这个锯木架,发现南瓜人说的是对的。它的身体是由一段树干做成的,尾部朝天竖着一个枝子,看上去很像条尾巴。而在另一头,有两个节疤,很像两只眼睛,再前边砍开一个缺口,很容易被看成是马嘴。
而那四条腿,是用树上砍下来的四根直直的树枝做成,紧紧钉在身体上。腿叉得很开,这样在上面锯木头时,它才能站得稳。
“这东西比我想象中的马还像真的,”蒂普说,他想尽量解释清楚。“可是一匹真的马必须是活的,它会小跑,跳跃和吃燕麦,而这只不过是一匹死马,木头做的,用来锯木头的。”
“如果它变活了,那它能跑,能跳,能吃燕麦吗?”南瓜人问。
“它可能